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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3

    一掐之下,李存志一息得吐,眼睛終于開了一縫,氣若游絲間,竟忽而一把抓住裴鈞的手,眼含濁淚,開闔著干裂的嘴皮,嘶聲乞求道:

    “幫我……求、求大人幫幫我伸冤……幫幫……”

    還沒說完,李存志就再度昏闕過去,這一次任憑裴鈞如何掐拽,都再喚不醒。

    “來人,快叫大夫!快!”裴鈞一邊提聲命令左右,一邊要將李存志放平身子。一抬手,卻發(fā)覺自己的袖擺竟還被李存志緊緊攥著,拂開去,又見這瘦勁的手上劃痕遍布、塵泥盈甲,幾可說是灰黑的,也不知曾在何處攀爬、掙扎過。

    他剛放平李存志,聞鼓堂北部通往皇城的小門就開了。一個(gè)小太監(jiān)跑了進(jìn)來,一看裴鈞立在院兒里,連忙躬身行禮,慌慌張張說明來由:“皇上正在中慶殿同內(nèi)閣議事兒,豈知下頭忽報(bào)有人擊鼓鳴冤——裴大人,這是出什么事兒啦?”

    裴鈞搪塞道:“人剛昏過去了,還不知實(shí)情,要等步兵營先查了他身份才好報(bào)去御前?!?/br>
    說著話,他見李存志肩上拴著個(gè)非常臟舊的包袱,恰勒住前胸氣門,便隨手抽了把守兵的刀來,將那包袱連片割斷,從李存志身下扯出來。待翻開一看,包袱里竟只是張規(guī)規(guī)矩矩折起的麻布。

    ——可這若是張普通麻布,何須層層疊起緊縛于身上?

    裴鈞微微挑眉,蹲下來,就著手里的長刀將那麻布挑開了一角,偏頭看去,只見麻布當(dāng)中并未裹有東西,而只是染了一片詭異的暗紅。

    宮里人對這顏色頗熟,不等裴鈞出聲,一旁小太監(jiān)已抖了一聲:“……血、血書?”

    周遭響起冷氣倒抽之聲。裴鈞丟開手里的刀,上前揚(yáng)手便抖開這張含血的布匹——但見這布寬足二尺,長足一丈,凌空一翻落在地上,登時(shí)散出陣久悶的血臭,而其上暗紅遍布、密密匝匝,寫的卻并非條條訴狀,而僅是大大小小、姓氏各異的人名。

    這些人名一個(gè)個(gè)筆跡或潦草或生澀,形狀千差萬別,顯然全是由不同的人寫下,林林總總、散散亂亂,卻唯有一點(diǎn)相通——那就是都以熱血書就。粗略一數(shù),至少有五六百名之多,而展開后可見正反面皆有筆畫,其數(shù)便還當(dāng)翻倍。

    一旁的御史值官已然看傻了,顫聲問道:“莫非……還真是冤民寫了血書,要聯(lián)名上告?可這、這么多人,究竟得是多大的案子……”

    裴鈞緊鎖長眉,不語間,已抬手將這寫滿了受冤人名的血污布匹重新裹了起來,動(dòng)作遲緩而用力,手背上已隆起道道青筋。待收好布匹,他將這血書抓在左手,又再度靠近李存志去翻找其袖袋、衣襟,總算找出了證明其身份的州官授印與府道文牒。

    這時(shí),蕭臨終于被人請來了,一進(jìn)聞鼓堂便招呼裴鈞問:“這怎么回事兒?聽說竟有人擊鼓鳴冤?”

    裴鈞正垂頭看著李存志文牒封皮染上的道道血跡,一時(shí)沒有答話,而蕭臨再問向值官與守兵,周遭也無一人敢多作唇舌——

    他們是不敢、也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言說此事。

    雖然朝廷設(shè)登聞鼓之舉,古而有之,可上一回?fù)繇戇@堂中之鼓的是誰,眼下朝中,怕是已沒人能記得清了。

    實(shí)則這聞鼓堂,原是個(gè)極度清閑的地界兒,輪值此處的官差都樂得當(dāng)職,皆因入了元光年間,這堂里的登聞鼓就從未被打響過,自然也從無要緊事務(wù)。

    本朝自從有博陵張家坐鎮(zhèn)內(nèi)閣以來,為防各級官吏尸位素餐、不勤訴訟,便早已立法嚴(yán)明了控告層級,勒令天下軍民詞訟,皆須自下而上陳告,不得越級而訟。若是罔顧此律,不按縣、府、道三級順訴,而徑直越訴上級者,即便所告之事是實(shí)情,京中法司在受理案件前,仍舊要判處越訴者五十杖刑。

    有了此律,百姓若對地方判決不服,上告到府、道去也未得受理改判的,大抵就不敢再告到京城了——畢竟,且不說沿途盤纏與京門訴訟昂貴,哪怕是百姓有那銀子作了道橋,鋪著自己含冤告到京城了,那越訴的五十板子卻是免不了的。打完這五十大板,還不知可有命能見到官衙老爺,就算見到了,能得改判的案子也寥寥無幾,為此又何值得賠上身家性命呢?

    莫若就算了罷。

    畢竟天下的百姓,自古都是極能忍讓的。

    如此民不敢告,府道愈加恣意判處,地方冤案層出不窮,卻與皇城斷絕音訊,下民的冤苦便直如被傾盆覆住,任憑朝廷榜文似風(fēng)、政令如雨,也絲毫澆不進(jìn)去半滴了。

    此所謂覆盆之冤也,一旦落成,就連光也難照進(jìn)去。

    裴鈞深吸一氣抬起頭來,轉(zhuǎn)身將手里的文書遞給身邊遍問無果的蕭臨,簡道一句:“天大的冤案。蕭臨,你替我守好這擊鼓的人,絕不能有任何閃失?!闭f著抓起血布就要走。

    蕭臨未知此事嚴(yán)重,略茫然地一把拽住他:“你去哪兒?”

    裴鈞抽出手來,沉息一時(shí)方道:“我進(jìn)宮一趟?!?/br>
    這時(shí)與蕭臨兩相照面,裴鈞心道這蕭臨常年領(lǐng)兵在外,不怎懂得官中權(quán)術(shù),怕他思有所不及處反而怠誤了案子,想了一時(shí),便囑咐他道:“這案子涉及皇親國戚,牽扯甚廣,怕遲早要同世宗閣打交道,你最好叫人請晉王爺來參看一二?!?/br>
    蕭臨見他神容肅穆,絕不似平日嬉笑做派,不由也拘了隨意之態(tài),又心知他此言雖是叮囑,卻實(shí)乃告誡,便嚴(yán)正點(diǎn)頭應(yīng)了他道:“好,我即刻命人請晉王爺入宮,你先放心去罷?!闭f罷,便與裴鈞兩相別過。

    第49章其罪四十一·冤抑(三)

    日頭升得更高了。

    皇城中的金瓦紅墻似乎全無遮掩之意,皆大大方方攤在青天之下,被照得明明晃晃,瞧來叫人眼底生花。走在甬道上舉目望去,天邊不知何時(shí)已飄來朵灰云,半遮了日暉,投下的影子蓋過西北方的小片宮闕,怕是午后將雨。

    小太監(jiān)慌里慌張?jiān)谇皫?,裴鈞沉著臉隨他一路疾行。走過宣德門后長長的宮道,從銀臺(tái)門進(jìn)了中慶殿,待小太監(jiān)急急入內(nèi)稟報(bào),裴鈞便垂手立在殿外的赤柱游廊上候宣。

    盛烈的日光從他背后的殿檐斜裁著照入,將他身上赭紅的補(bǔ)褂映得背光面影。他緊握的右手已生出薄汗,此時(shí)低頭看了眼手中染血的長布,皺起眉,又將它再裹緊了些,換了只手拿著。

    事情同他想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