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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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將手中馬鞭重新折起,冷眼斥道:“僭越狂悖之徒,罵你也是臟了孤的口?!?/br> “這不還是罵了么?”裴鈞忍笑往他湊去一步,卻見姜越又要動鞭,便連忙再退回來,“好好好,我不過去,你別惱。咱們就這么說話?!?/br> “孤與你沒有可說的?!苯骄砥鹗种形臅?,眸色漠然地負手就往正堂上走去。 “那我說,我來說?!迸徕x趕緊跟在他身后,“王爺怎么這時候在司部?有事兒沒理完呢?那要不臣替您分分憂——” 他正落手去抽姜越手里的文書,可前面姜越卻掙開他手,回身看向他沉默片刻,才凝起眉心,低聲沉沉道: “裴鈞,你還想怎么樣?” 他眸底有孤寂的清冷和忍痛的暗恨,在下一句出口前,已緊緊抿起薄唇、調開眼去,留給裴鈞的又是落寞的側臉。 裴鈞心一沉,“姜越,我和方明玨之間沒有——” “有與沒有,與我無關?!苯桨咽种形臅旁谡米腊干?,瞥他一眼,下了逐客令:“裴大人籌辦今科,確然勞苦,還是早些回府歇下罷?!?/br> 裴鈞正要再說話,外面卻忽然跑入個侍衛(wèi),捧著一個布包袱向姜越跪下:“王爺要的衣裳送來了?!?/br> 姜越繞過裴鈞,接過那布包揮退侍衛(wèi),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司部后院的耳廂去了。 裴鈞無奈,遠遠跟在他后面,遙見他進了廂房就關門上了栓,不免也沒了脾氣,只好暈乎著腦袋坐在廊中闌干上,抱臂靠著廊柱,靜靜歇口氣,等著他出來。 耳廂內傳來些微的水聲,過了會兒,房門吱呀一響,叫裴鈞連忙扭頭看去——只見姜越羽冠束發(fā),推門而出,換上了一身穿絲藍錦長袍,系著墨銀暗花披風,撫平袖褶踏出門檻兒時,袍擺還露出雙勾銀線的獸面黑靴,竟是從頭到腳都改換一新了,眼見再沒有了方才軍甲戎裝的干練和落拓,又變回了平日里威儀端方的晉王爺。 裴鈞暗暗咂舌,心道這人還真是個潔癖,竟等不及回府就要把衣裳給換了,而那廂姜越見他還等在此處,愣了愣,卻也只腳步一停,下刻就收回目光,繼續(xù)動身往外走去。 裴鈞望向他背影,低低悶叫一聲:“姜越啊?!?/br> 前面姜越人影一頓,因了這一聲中的絲絲醉意,終于還是回了頭。 只見日暮斜暉裁檐照入,暖色浸潤著檐下人一雙秀挺的長眉,將其一容輪廓耀得沉靜而深邃,而明暗錯落中,那人眉頭正因疲憊和酒氣而淡鎖著,慣來上揚的眼梢也失了平日的尾弧,此時只將身子軟靠著廊柱,喑啞開口道: “……姜越,我走不動了,你送我回府好不好?” 姜越冷笑一聲:“你喝酒的時候,怎就不怕走不動了?” 裴鈞抬手抱著廊柱,癟嘴低眉道:“又不是我要喝的,是蔡飏非要拉著我灌酒,我有什么辦法呀?” 姜越聽言一頓,面上冷意稍稍一緩,垂眼再看了他一會兒,“……你從禁苑走過來的?” 裴鈞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雜役守在宮門口,說有拆樓的急文等著要簽,害我飯都沒吃就過來了……”說著還將臉埋進抱柱的手臂里,抽息一聲,就像要哭了似的,“我跟王爺說的都是真話,王爺卻覺著是無關——” “你好好說話?!苯角宄庖宦暣驍嗨獞?,腳下已走來一步,“你家里何時來人?” 裴鈞余光瞥見他過來了,趕緊就聽話地再坐好,搖頭老實道:“還沒叫家里來人……原是要和師兄去吃飯的,想著到地方再說呢。” 他這可憐雖是裝出來的,可說出口的話倒也沒一句是假的,叫姜越半信半疑審視他一會兒,雖有不甘,卻也沒有立時就拂袖走開。 過了會兒,他聽姜越淡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道: “罷了。我送你回去?!?/br> 裴鈞心里即刻一喜,連連道謝,卻還記得強自按捺著,依舊軟在闌干上,只試探地向姜越抬了抬手道:“勞煩王爺……搭把手?” 姜越似乎有些抗拒地盯著他指尖看了一會兒,片刻后才慢慢扶過來,豈知剛兜著裴鈞胳臂一用力,裴鈞就身輕如燕地吊到他肩上哎哎難受道:“頭昏,頭昏……” 姜越不禁側目睇向他,冷靜地一啟薄唇:“再裝?!?/br> 裴鈞連忙收聲,這時扭頭看向姜越,見姜越動了鼻尖、眉心一皺,便心知這人定是嫌棄他一身酸味兒,于是趕緊湊去姜越耳邊輕輕道:“你看,我這關了十來日,里面也沒熱水,一屋又都是男——” 姜越頓時一個眼風掃過去。 裴鈞瞬間消音,只將吊著他肩頭的手又收緊了些,抿唇眨眼向他搖搖頭,表示保證不說話了。 姜越這才收回目光,低眉考慮了一下,略有踟躕地抬起手,慢慢扶在了裴鈞的后腰上,只當是看不見裴鈞一臉詭計得逞的偷笑,把人往外帶到了晉王府才來的馬車邊上,頭疼地囑咐侍衛(wèi)把他背上去,“裴大人喝醉了,先送他回忠義侯府。” 說罷他自己也上了車,坐下后移目看了眼右手邊癱坐的裴鈞,略有惱意地吩咐外邊:“走罷?!?/br> 于是馬車便噠噠動了。這時裴鈞瞥眼看見姜越左手邊放著個紅綃纏起的大木匣子,出聲問他:“你這是去哪兒?吃喜宴?” 姜越垂眸沒有看他,簡短道:“張三今日成婚,我特意趕回來赴宴?!?/br> 裴鈞聽了一愣,細想之前冬狩時就聽聞張三婚期將近,卻也說是三月里做宴,何以忽而提前了,又恰趕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