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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T見不得他發(fā)呆,他一發(fā)呆眼中便空無一片,像是整個人浸在了濃郁的黑暗里,孤身一人,讓他心疼。竹T在刀里一陣撲騰,桌上的黑刀便發(fā)出好聽的錚鳴聲,似乎在唱著歌。 撲騰的黑刀換回了暗的思緒,暗一把拿起黑刀刷刷的在空曠的竹林舞起刀法來,利落的橫劈側(cè)砍充斥著無限的力量,黑刀散發(fā)出暗紅的刀氣,無限擴展了刀刃觸及的范圍。 暗見此微微一愣,停下動作,舉起刀放在陽光下細細觀察,刀身周圍包裹著暗紅的氣,時散時聚。 暗伸手想觸摸刀氣,怎料手剛要碰到,暗紅的刀氣以暗的手指為界限慢慢分開凹了下去,似乎是怕傷到他。 暗心中有所觸動,gān脆在刀刃上劃了一道口子,娟娟的血液流淌到整個刀身。 喂你一頓飽飯,也許明天,你就要給我陪葬。 冰涼磁xing的聲音仿佛割開了炎炎烈日,手中飲了血的黑刀發(fā)出激昂的錚鳴,像是附和,像是吶喊。 午夜,剛過了子時,夜色正濃,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黑色的夜空中。 正陽宮一片寂靜,除了偶有提著燈籠巡視的弟子外,四處的宮殿屋舍均是一片漆黑,眾人已陷入了沉睡。 兩名提著燈籠,困倦的不停打哈氣的弟子懶散的在宮殿拐角的小路上巡視,只盼著趕緊巡完這一班回去睡覺。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一名弟子捅了捅旁邊不斷打著哈欠的同伴說道:哎!哎!你看到了嗎?剛剛好像有個黑影過去了! 被打斷了哈欠的那名弟子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無所謂的說:什么黑影啊,野貓吧,啊~困死我了 說著還張著大嘴打了個哈欠,哈欠還沒打完,腦袋便咕嚕嚕的落在了地上,嘴巴還維持著打哈欠的動作。旁邊的人被突然飛濺的鮮血噴了一頭一臉,膛大眼睛剛要大叫,就感到視線飛了起來,又是一個腦袋落地,跟他的同伴做了伴。 暗不動聲色的穿梭在黑暗的正陽宮,他知道正面迎敵一定不行,便想了這么個yīn險的手段,偷襲。 隨著一顆顆的人頭落地,終于,他被發(fā)現(xiàn)了。 伴隨著尖叫聲,怒吼聲,正陽宮亮起了一個又一個燈籠,逐漸整個正陽宮燈火通明。 正陽宮宮主聶遠,一個年僅四十的壯漢大吼一聲,怒道:誰人犯我正陽宮! 暗在正陽宮眾人的圍剿下退無可退,bào露在了眾人面前。 漆黑的發(fā),冷峻的面龐,不斷滴血的妖刀。 是你!拜月教的走狗!暗!待看清暗的面龐,聶遠怒不可遏,大吼著指揮著正陽宮眾弟子抓捕暗。 暗在人群中穿梭,所過之處殘肢斷臂飛掠,伴隨著眾人的哀嚎,暗如入無人之境,不斷的nüè殺著,漆黑的衣袍染上血跡,氤氳出暗色的痕跡。 聶遠看的雙目赤紅,怒吼一聲提劍而起,加入了圍攻。 放箭!隨著一聲怒吼。 正陽宮宮墻上立起無數(shù)箭弩,對準暗,便飛she而來。 成千上萬的箭羽形成了一個無法逃離的巨網(wǎng),暗快速的揮舞著黑刀,艱難的抵擋著,終是被利箭she穿了小腿,身體失去平衡,跪了下去。 聶遠看準時機,猛嗬一聲,提劍便要刺穿暗的胸口。 暗用黑刀支撐艱難站起,抵擋了幾次攻擊后終是沒了力氣,迎面聶遠刺來的劍,閉上了眼睛。 聶遠的劍尖剛剛劃破暗的衣衫,一陣耀眼的紅芒突然從暗的身邊發(fā)出,巨大的氣làng彈飛暗周圍的眾人,在刺眼的紅芒中,聶遠用袖袍遮擋,待重新看清之時,面前已經(jīng)沒有了暗的身影。 聶遠憤怒的面龐扭曲,大喊道:追! 遠處,一身紅袍男子抱著個黑袍男人在空中飛掠,確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之后,才找了個山dòng把懷里的人放下。 竹T顧不得吐槽為什么一柄黑刀變成人形卻是穿著紅衣服,忙在暗的身上翻出傷藥,眼疾手快的拔了斷剪,上藥包扎好,確定暗只是失血有點多昏了過去,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才松了口氣。 他觀察了一下自己的人形,長相和他本體有個七八分像,除了一雙紅瞳看著有點嚇人外,其他還算正常,當然那個大紅袍子被竹T故意忽略了。 他發(fā)現(xiàn)當他變成人形時,暗的腰間和他的腰間共同有一把黑刀,只不過□□的時候并沒有本體而是紅色刀氣凝聚的一把刀,揮舞間威力卻似乎比曾經(jīng)還要巨大。 竹T回到暗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讓他靠在自己懷里,伸手撥開他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臉頰的頭發(fā),注視著他蒼白的臉,忍不住的低頭,嘴唇在暗涼薄的唇上碰了碰,最后摟著他睡了過去。 暗醒來的時候,山dòng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身邊是燃燒燼的火堆。 暗扶著額頭慢慢坐起來,怔愣的看著身上包扎好的傷口。 他好像是被人救了?那個人是誰? 腦中還有些混亂,他記得在他失血過多暈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了漫天的紅光,感覺到摩擦在他臉上冰涼的衣袍和目之所及的一個尖細光潔的下巴。 暗費力的爬起身,手觸碰到腰間綁的牢牢的黑刀,怔愣了一下,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那猜測讓他興奮。 風月氣急敗壞的來到止殺閣,一把推開屋門,看著臉色蒼白躺在g上的暗,怒斥:你寧愿去送死也不愿意求我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愿意求我,你不去,我也不會對傾墨怎么樣! 況且,我本來,也沒想讓你去 風月一連串的怒吼到最后卻顫抖起來,聲音里帶著哽咽,明媚的臉龐上布滿悲傷,像是對g上的人無聲的控訴。 暗躺在g上,手中握著黑刀細細的把玩,手指在刀身來來回回的撫摸,對風月的怒吼充耳不聞,只是在最后平淡的說了一句。 教主的吩咐,暗義不容辭。 你一定要這么作踐我嗎?風月大吼,眼淚終是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還是你就那么厭惡我? 我們小時,明明那么要好! 為什么? 風月哭泣著,控訴著,似乎是不懂,為什么一切都不一樣了。 暗把玩著黑刀,感受到手中刀身煩躁的震動,薄唇吐出無qíng的話語:教主日理萬機,暗不多留了。言下之意,你可以滾了。 風月纖細的身子一頓,潔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終是一言不發(fā)的重重摔門離開。止殺居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孤零零的躺著幾滴晶瑩的淚珠,無人問津。 暗對巨大的關(guān)門聲充耳不聞,只專注的逗弄著手中黑刀,看著刀身時而變黑時而發(fā)紅,嘴角翹起個調(diào)皮的弧度。 竹T在刀身中吶喊:再摸!再摸就把你吃掉! ☆、第26章 妖刀04 暗的血洗正陽宮一事不是沒有后續(xù)的,正陽宮宮主聶遠被殺了最愛的妻妾和小兒子,胸中憤怒久不能平,誓要給拜月教一個教訓。 然而如若要正陽宮單獨對上拜月教卻也是毫無勝算,于是聶遠向武林盟主魏思明遞上信貼,請盟主于一月后的武林大會廣聚英雄,鏟平拜月教。 討伐拜月教的聲音自原夜在世時就一直沒斷過,兩年前一場圍剿拜月教死傷慘重,給所謂的武林正道活活的剝下了一層皮來,然這次的正陽宮一事,又像是一個預警,說不準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誰。甘愿被動挨打,也不可能,貿(mào)然圍剿,再重蹈兩年前的覆轍,也不是辦法。 于是魏思明便偷偷的廣發(fā)英雄帖,暗地里不知籌劃起什么來。 風月閣。 風月立于窗前,手中拿著個信箋,靜默的看著窗外。 魏思明的一舉一動自以為保密xing做的很好,實則早就被他悉數(shù)掌握,如果沒點腦子,他怎么可能做的上這教主之位? 風月垂眸,yīn測測的笑了笑,這武林盟主之位,聽起來,也很是威風呢。 這一個月以來,暗一直待在止殺居養(yǎng)傷,好在風月并未更多的為難于暗,暗也樂得自在,每日捧著把刀逗弄,時常被路過的暗衛(wèi)看到,只以為暗被風月壓榨的,終于是要瘋魔了。 暗卻不以為然,全然不顧他人看法,把個妖刀當小孩子逗弄,逗得急了,那柄威武霸氣的黑刀便在這盎然的竹林發(fā)瘋似的亂飛,往往攪的竹林有如季風過境一般,才得意的掉落回暗的懷里。 這番暗和竹T互相玩的開心,那番可苦了每日負責打掃止殺居的小弟子,看著每每亂七八糟的竹林屋舍,小弟子哭的心都有了,卻不敢當著暗的面有什么抱怨,私下里卻跟小伙伴偷偷嘟囔。 于是,暗被教主bī瘋了,這個消息,在拜月教不脛而走。 風月聽到這個傳聞,氣的又砸了風月閣的杯子,然后于第二日,傳喚暗去風月閣覲見。 竹T坐在妖刀里,嘴角僵硬的抿著,好不容易消停幾天,也不知這風月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自上次受傷以來,暗越來越能感受到竹T的qíng緒,冰冷的手指在同樣冰冰涼涼的刀身上來回撫摸,安撫著他的qíng緒。 風月閣一如既往的紗幔飄飄,奢華無比。 風月站在窗前,手中把玩著一把白玉簪子,細長的簪身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在風月的手中轉(zhuǎn)著圈。 暗看到那個玉簪,眼瞳變深,撫在刀身上的手指僵硬。 風月見他看,故意把玉簪抬高,在他眼前晃晃。 可還熟悉? 說罷也不指望暗的回答,自顧自的用玉簪把自己一頭披散的長發(fā)松松挽起,偶有散落的發(fā)絲垂在頸項間,當真的萬種風qíng。 然而這種風qíng,在暗的眼中卻有如無物。 風月今天心qíng似乎很好,也不在乎暗的毫無反應,轉(zhuǎn)身緩步向屋內(nèi)走去。 想不想見見這玉簪的主人? 暗沉默的跟在風月的身后,風月走進風月閣內(nèi)堂,手在墻上掛的栩栩如生的老虎畫像上來回劃著,最后在老虎瞪大的眼睛上一點,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內(nèi)堂的墻面分向了兩邊,露出個幽幽的暗室來。 風月見暗一副毫無意外的樣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進入。 這暗室并不昏暗也并不破舊,墻上鑲嵌著幾個碩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個室內(nèi),華貴的裝飾,滿地的絨毛地毯,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奢侈的住所。 一抹白色的身影飛撲過來,一把撲進風月的懷里,一頭黑發(fā)凌亂的披散在身后。 月月!月月! 那男子長相俊逸身材高大,只穿了一身潔白的褻衣,光luǒ著白玉般的腳,眼神卻有些癲狂,說出的話也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