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沆瀣一氣
一番梳洗,夜已經(jīng)深了。 兩個人一并躺著,氣氛凝著,安靜得像是臥在棺木里。 同床共枕這么久,梁鳶仍改不掉喜歡他身上味道的性子。即便隱約覺得對方似乎有火氣,也要厚著臉皮貼過去。結(jié)果手剛挨到那只臂,就被不輕不重地撣開了。裝模作樣地拂了兩下,直接轉(zhuǎn)到另一邊去了。 “青?!?/br> 她知道他沒睡,于是湊過去,把他逼到退無可退,又加了一只腿跨在他身上,雙臂用力,狠狠地貼著他的背將他抱住了。但語氣很溫柔。 霍星流不動巍然,“睡覺?!?/br> 雖然看著真心喜愛的人因為一往情深而被折磨,心情著實算不上暢快??闪壶S再清楚不過了,但凡她退讓了,貪得無厭的便是霍星流了。起碼自己心中還有分明的標(biāo)桿,知道底線和終點的界限。可,若是把權(quán)利交給霍星流,只怕自己很快就會被戴上一副赤金鐐銬,鎖在關(guān)畜生的籠子里了。 不僅僅是愛情,這世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不行。我不想和你有隔夜的嫌隙。感情是這世上最不牢靠的東西,嘛……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要去費心維護呢?!彼昧p著那具繃得筆直的身體,小臉搭在對方的肩頭來回磨蹭,頭發(fā)也跟著亂糟糟的,“不過……你要先告訴我,是因為吃醋,還是因為……我算計了你?” ……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聲,她大概了解了:“唔。那就是都有?!甭砸怀烈鳎怕恼f,“你知道他們都在背后如何說我吧?” 霍星流微微一動。 片刻后,他還是轉(zhuǎn)過身,把她擁進了懷里,“我知道?!彼械娜硕颊f,她是惑他心竅的小妖女。 “所以你明白了嗎?很多事情你做和我做,有著天壤之別。就好比徐景的事,即便你做得多么天衣無縫,總有能捕風(fēng)捉影的——他覬覦我那么久,難道對身邊人都絕口不提嗎?即便沒有證據(jù),最后都會指向你。可你又是潔身自好、有口皆碑的小侯爺——到頭來,還是我這的小妖女的錯。世道如此,人們總愛把紅顏當(dāng)?shù)溗!?/br> 她的聲音緩緩的,理性得幾乎冷漠,“但如果是我去做的話,憑你在瀛城的聲望,除非鐵證如山,你都可以很好的撇開關(guān)系。我是異鄉(xiāng)客,不論聲名狼藉還是名震一時,根本都不重要??赡闶乔厝?,是忠臣良將的孩子,一個好的名聲這對你的未來大有裨益,唔……或者說,是我們的未來?你……” 還沒有說完,唇便被壓住了。 淡淡的麝蘭香撲面而來,霍星流的唇是溫?zé)岬模@個吻也格外的柔情。只淺淺碰了一下,就分開了。他幫她捋了捋臉頰邊的亂發(fā),又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溶溶?!甭曇魫瀽灥?,“為什么我做不到像你這樣——即便是枕邊人,也理智又冷漠的分析關(guān)系利害。說得這么好聽,當(dāng)真只因為這樣嗎?我想聽你說實話,即便很傷人?!?/br> 不是說男人都喜歡聽情話嗎……轉(zhuǎn)念一想,平時里她愛吃蜜餞糖糕,但要一直吃,也會被齁住。 梁鳶想了想,覺得一直搪塞也不是辦法,于是道:“這就是實話。如果你覺得我騙了你,我甚至不可能好好的躺在這里,不是嗎?”她沿著他的臂摸索,然后與他十指緊扣,含蓄得表露著心跡,“我愛你,但是不妨礙我也有我的野心?;蛘叻催^來,因為你不會妨礙我的野心,所以我才愛你。所謂天作之合,不就是像你我這般沆瀣一氣么!” 雖然沒有剛才的甜言蜜語好聽,但顯然這樣赤忱的坦白才更能觸動人。霍星流心頭郁結(jié)稍解,很快又被新的煩憂困擾了。他把她抱得很緊,腔調(diào)有一點委屈:“是我有病嗎?一旦遇到和你相關(guān)的事情,我就冷靜不下來。” 你才知道么! “是?!绷壶S幾乎是脫口而出。 隨后又胡亂往前親了一口,“但是沒關(guān)系,我也有?!?/br> * 一夜好眠,再睜眼已經(jīng)日上叁竿了。 這些時日世子府格外熱鬧,梁鳶不方便再去,于是又成了一個閑人。加之接連兩日的縱欲,不比跑馬或是習(xí)武輕松,一身的骨頭都是酸軟的,即便肚子咕咕直叫,也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才能起來。 簡單洗漱了一番,還不曾梳妝,就去問廚房要了一碗皮蛋瘦rou粥吃。 “姑娘想梳個什么頭?”蘊珠拿著篦子站在梁鳶身后,一手攏著她稠密黑亮的長發(fā),“今天府上來客了,弄個如意髻吧。簡單端莊,別兩朵絹花就很好看,見人也足夠了。” “唔?又來客了?”也是。前些日子霍星流稱病不出,又閉門謝客。昨個兒剛剛露了頭,肯定會有不少人想要來慰問。只是能在這種敏感時期進來的,左不過那些人。她吹了吹勺子里的熱粥,慢飲一口,“荀家的?哥哥還是meimei?” “不是。荀家兄妹都好久沒來過啦!”見她沒反駁,蘊珠便去妝奩里取了簪釵,“我沒看到。但問了旁人,也說不認識,但知道是個面生的人——還帶著傷。姑娘相見去花廳便是,他們就在那兒說話呢?!?/br> 面生?還帶著傷? 梁鳶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晶瑩的淚花,“我去打擾他們做什么。不去。” 話雖如此,卻還是難得地裝扮了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盛夏酷熱,她起來的晚,正巧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庭院里的山茶葉被曬得發(fā)卷,樹影婆娑,卻不能揮散半分炎熱。蟬鳴一聲高過一聲,除此之外,都安靜的太不尋常了。 霍星流是個極愛顯擺的人。自她來到侯府之后,只要是會客,即便是不方便她加入的話題,也要找個由頭讓她去現(xiàn)個眼,送客更是要與她挽手并肩,恨不得把女主人叁個字貼在她的臉上。瀛城少女們的春心,就是這樣被一點點傷透的。 吃了一頓豐盛的,不能算是早膳的早膳。梳妝打扮一番,隨便處理了一下府上的雜務(wù)。百無聊賴,便躲去書齋看書。左等右等,眼看著就要日暮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么回事……”梁鳶莫名的,覺得很不安。 —— 我只是一個以自己喜好為先的小透明寫手,并沒有打算滿足所有人的口味,也沒有想要被所有人喜歡。這本一開始只是想燉rou隨便寫寫而已,沒什么內(nèi)涵,甚至沒有具體大綱,就是隨便寫寫。大家喜歡看就看,不喜歡的話×掉也好,自己去寫也好,但是不要說出來影響我……本來就產(chǎn)量不高了,就不要打擾我節(jié)奏了好嘛?。?!球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