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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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臂,手心向上,白光自手心發(fā)出,伴著白光,一條黑色鐵鏈出現(xiàn)在手中。鐵鏈一米多長,有嬰兒手臂粗,通體烏漆,尾端有彎勾,拎在手里剛好是夏之余能夠承受的重量。 這便是勾魂鏈了。 《靈司工作手冊》上有寫,若是遇到反抗的靈體,便可用勾魂鏈束縛。 這算是靈司的武器。 她端詳過勾魂鏈后放在一邊,手掌一翻,一張木牌便出現(xiàn)在手里,木牌上刻了人名和時間,夏之余知道這便是她即將要收的靈體的信息。兩掌一合,夾住木牌,再拉開時薄薄的木牌現(xiàn)出多個,串成了一串。她仔細看了看面色發(fā)苦,不是她沒良心盼著人都去死,但她負責的這片區(qū)域,今天只有兩個人死亡,從第三塊木牌開始,便是空白了。 “錢卓新、孫熠?!?/br> 這意味著,她可以再多活兩天。 靈體可滯留三天,但三個時辰內(nèi)收取是最好的,時間一長靈體便會發(fā)生變化,發(fā)生異變變得棘手的可能性極大。 剩下的一些東西便是方便收靈的小法術(shù)小道具等,夏之余打算有時間了再慢慢研究,畢竟他們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勾魂鏈”和“錄牌”都已看過,剩下的便是看陳帆陳司掌給她的一堆小冊子,諸如《員工手冊》、《靈司工作手冊》、《工作匯報事要》、《靈司評級判定與申請》等等。 這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看完,陳帆也說了,這些東西可以慢慢看。熟悉了自己的工作物品,夏之余就放心些了,現(xiàn)在只等有機會,能夠讓自己出去收靈。 她看看腕表,正是十點十二分,再過八分鐘,她的第一天的生命就過去了。 “余余,吃飯啦。” 陸沅晴在門外喊道。這一聲讓夏之余回過了神,手心向下心念一動,勾魂鏈和錄牌就都收了起來,她隨手打亂了桌上的撲克牌便推開椅子站起來,去吃飯。 比較尷尬的是,勾魂鏈一般情況下凡人看不見,除非是靈司特意使然,但錄牌不一樣,rou眼凡胎皆可見。 “外婆呢?”出來沒見到外婆,桌上只有兩碗冒著熱氣的粥。 “外婆說要給你買rou肘子呢,咱倆先吃?!?/br> “好?!?/br> 白粥里打了兩個蛋,淋了芝麻香油,旁邊放著自家腌的小菜。陸沅晴坐下與夏之余一起吃,但她看著陸沅晴的臉色就知道,剛剛肯定不止做飯這么簡單。 十一點左右,外公外婆兩人回來了,兩人手上拎著一堆菜,夏之余跑過去接過兩個老人手里的袋子,又給他們倒了水,兩人歇了不大一會便鉆進廚房開始做飯了。 “mama,我們下午都在外婆家嗎?”借著兩人做飯,夏之余狀似無意地問道。 陸沅晴楞了一下,她也沒想好,再找房子一時半會兒的也急不得,本來是想住在母親家里周轉(zhuǎn)兩天的,但剛剛看母親也沒給個明白話……她心里有點吃不準,但現(xiàn)在女兒問了,她也只能安撫道:“是啊,待會咱們等舅舅jiejie回來一起吃過飯,下午你就在這睡個覺好不好?” “好的!” 說到底夏之余問這么一句也就是想試探一下剛剛她們到底聊得怎么樣了,外婆那方面是什么意思。她本以為完全是舅舅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外婆……也是不愿意的嗎? 心里有些失落,外婆對她著實不錯,但這……她垂眸收拾桌子,掩蓋掉自己眼中的情緒。 現(xiàn)在正是五月,學校還在上課的時間,表姐比她大兩歲,正在鎮(zhèn)子上的騰鑫中學上初三,與她鄰校。她由于生病發(fā)燒的緣故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去上學了,不然現(xiàn)在她也應該在學校上課的。 初三生中午午休時間短,一家子人匆匆忙忙吃完飯,舅舅帶著jiejie就又出門了,夏之余則是被趕去睡午覺,外婆拉著母親陸沅晴的手進了隔壁房間,和外公三個人一起不知道說些什么。 聽不清隔壁的話,夏之余也不強求,徑自躺在小床上又把木牌翻出來看。 【錢卓新乙丑年四月十九酉時三刻】 【孫熠乙丑年四月十九亥時】 夏之余掰著手指頭換算時間,“酉時三刻,就是晚上六點四十……咦?”手臂不小心碰到木牌,只見上面的字慢慢變了。 【錢卓新二oo九年五月十三日星期三18:45】 【孫熠二oo九年五月十三日星期三22:00】 “厲害了厲害了……”夏之余把木牌翻來覆去摸索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只要碰一下時間的最后一個字,就可以切換時間。 “真是可惜吶……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彼哉Z道。時辰未到,她也不能提前把人收走,真是可惜了難得的獨處時間。 要說她不怕嗎? 其實是怕的。余下兩天不到的時間,她真是怕自己活不下去。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都不是我們家人了,還在我們家里住像個什么樣子?” 突然響起的一聲男音嚇了夏之余一跳,光是聽著這句話她鼻子就一酸。 這是舅舅的聲音,他應該是送jiejie上學回來了。 空氣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她能想象得到母親現(xiàn)在應該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吧…… “媽,你也這么覺得嗎?” 夏之余還是沒忍住,她本覺得自己不應該摻和的,這件事情就應該交給母親,更何況未來的母親那么優(yōu)秀,與這些經(jīng)歷也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墒撬娴娜滩蛔×恕?/br> 她伸出手對著墻壁,隨著心念,墻壁慢慢變透明,聲音也清晰了起來。 “有什么事鬧得非要分居啊,???好好過日子不行?。磕氵@讓哪家過日子沒個磕磕絆絆的啊!我跟你媽不也是吵吵鬧鬧這么多年過來的!”說話的是外公。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帶余余走?!?/br> “媽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還要讓她在這住??!”舅舅看外婆沒有拒絕,寬厚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拍,怒道。 “你小點兒聲,余余還在睡覺呢,”林韶芝拉過陸沅晴的手,卻被陸沅晴掙脫了,“余余還在睡,她才剛出院,你要帶著她折騰吶?”話里的意思,也是不讓她晚上住這里的意思。 “好歹等余余睡起來是不是?你這兩天就先在這里住……” “行了,不用說了,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里住多久,本來想借這里周轉(zhuǎn)兩天的……”陸沅晴囁嚅著嘴唇,到底是沒說出重話來,“我現(xiàn)在就去找房子?!?/br> “小晴子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懂事,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夏之余腦袋埋在被子里,終于是忍不住哭出來了。 上輩子即便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也知道她們娘倆過得太苦了,家里窮的厲害,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沒好好學習,想要的東西哪怕不說,陸沅晴也會看出來,然后笑著買給她。即便是這樣的家庭狀況,她仍是被送出國留學。 這輩子不會了,這一次不會了。 我該多慶幸我選擇了再來一次? 夏之余眼里滑過一抹厲色,這次,我一定要讓你過得很好。 第4章 新居 外婆林韶芝生了三個孩子,大兒子陸家輝,二女兒陸沅晴,三女兒陸馨梅。 大兒子陸家輝離異多年,一個人帶著女兒。他的工作一直不穩(wěn)定,經(jīng)常性的待在家里很長一段時間,也不出去找,怕苦又怕累,基本靠父母養(yǎng)活。后來,到表姐大了自己出來工作了,陸家輝也依舊靠著父母生活。 二女兒也就是夏母陸沅晴,嫁了個村里的男人,之后便跟著他去村里生活。當初交往的時候看的人還行,沒想到婚后原形畢露,現(xiàn)在成天和人喝酒出去玩,工作也辭了,家里幾乎靠陸沅晴一個人做裁縫支撐。 三女兒陸馨梅則嫁到外省去了,基本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小日子過得聽說也是不愁的,夫妻恩愛,膝下還有個小兒子。只是上輩子的時全家自駕游時出車禍,一家三口子都沒活下來。這是發(fā)生在一幾年的事,具體的時間她記不清了。 想到自己的小姨將來會出車禍,夏之余心里就有點微妙,雖然與小姨接觸不多,但聽說她是很好的人,如果能夠改變的話,夏之余自然是希望他們一家子能活下來的。 天漸漸黑了,房門被敲響,沒等夏之余應答,外婆林韶芝就推門進來了,摸著外孫女的小腦袋,柔聲道:“小魚兒吶,六點咯,要不要起來吃晚飯啦?” 夏之余一驚,沒想到自己下午想著想著就真睡著了,夏天天黑的晚,窗外的天還亮著,“mama呢?”她坐起來揉揉自己的眼睛。 “你媽她出去有事啦,小魚兒先吃飯好不好呀?外婆做了炒飯,你外公還煨了小rou肘,吊一下午啦?!蓖馄沤o她拎過來一雙拖鞋。 夏之余也只能當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穿上拖鞋,擺出自己一貫見到好吃的食物時驚喜的表情,“好呀好呀!” “快洗洗手來吧,都給你盛好了?!绷稚刂バ睦镉行氖拢幢闶窍闹喱F(xiàn)在表情有點不正常,她也沒察覺到。 夏之余到底也是走入過社會的,哪里是一點表面功夫做不得的?當即高高興興地就洗了手,奔到餐桌前吃飯了。rou肘子煨了一下午,燉的酥爛,為了照顧她的身體,鹽加的少了些,好在湯本身就很鮮。她先喝了一碗湯,在心里盤算著時間,照前世這個發(fā)展,母親就是在她吃飯的時候回來的。 然后……她說,“余余,別吃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彼惚粠ё?。 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這件事在她心中的印象依舊深刻。 果然,炒飯剛吃到一半,門口便傳來動靜。陸沅晴對夏之余牽強地笑了笑,也沒喊人,自己回屋把帶來的包拎上,走到她面前,“余余,別吃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br> “小晴你干嘛,余余飯都沒吃完呢?!?/br> “不用了,現(xiàn)在就走,我養(yǎng)得活她!”陸沅晴甩開林韶芝的胳膊,上去牽自己的女兒,夏之余也乖巧的放下筷子,沖著夏母微笑,甜甜應和道:“好啊?!?/br> 這一笑,叫陸沅晴心里平靜了些,她也想哭,可是看到女兒,心里就好受多了。 “小余兒別聽你媽的,把飯吃完?!绷稚刂ヒ娮约号畠鸿F了心,便對著小外孫女說。 動靜鬧得有點大,舅舅陸家輝穿著拖鞋打開房門,冷眼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 前世是怎么做的呢?她想說,“mama我想把炒飯吃完?!笨墒切睦锾ε拢憔o繃著臉任由mama拉走了。 “我和mama在一起?!?/br> 小姑娘的話清脆有聲,字字清晰。說完,她心里也松了一塊,看向自己的mama,mama,這次你有好受一點嗎? “誒,余余和mama在一起。”陸沅晴聲音有些啞,但是她克制著,不想讓女兒察覺出什么不對,也不想在他們面前輸了陣勢,即便他們是自己最親的家人。 天在這么一會已經(jīng)黑透,樓道里的燈壞了還沒人來修,下去的樓道有些黑,屋里暖黃的燈光沒有一點溫度,夏之余回頭看的最后一眼,和前世看到的重合。她毫無留戀地回頭,和陸沅晴一起走進黑暗的樓道。 如果我們走了一條黑暗難行的道路的話,那我愿意做那個給你光明的人。 “余余,小晴,等一下!”林韶芝打著手電追下樓,樓道黑她知道的,沒想到回頭拿個手電筒的功夫那娘倆就走的那么快,已經(jīng)到了樓下了。 兩人低聲交談,都不想讓夏之余聽到。 “媽對不起你啊,我這……” “沒什么對不起的,我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庇嘤嘣谂赃?,即便是心里有氣,陸沅晴也說的隱晦,林韶芝聽得懂。 “這錢,不多,但是你拿著?!?/br> “我不要?!?/br> “聽話!你、你剛搬家,不少東西都要買,你媽求你了,拿著吧……”陸沅晴不動,林韶芝眼淚也掉下來了,把錢往她手里一塞,踉踉蹌蹌地走回樓道,“我走了?!?/br> 她能怎么辦,手心手背都是rou,大兒子的顧慮她不是不明白,但……更何況兒子還沒有工作,更苦一點…… 夜色很涼,陸沅晴嘆了口氣,展開手里的錢放到錢包里——三百塊。 “我們回家吧?!?/br> “好?!毕闹嗌锨敖舆^陸沅晴手里的包,牽著她的手與她并排走著。 說起來騰西鎮(zhèn)也就那么大,從外婆家到新租的小區(qū)走個十幾二十分鐘的也就到了。新租的房子在一樓,陸沅晴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打開門對夏之余說:“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住帶院子的房子嗎?這回咱們住一個一樓的,你看怎么樣?” 夏之余進門的腳步一頓。 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