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男主他哥 快穿、鉆石風(fēng)云、我爸說他喜歡你 完結(jié)+番外、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愛豆和我,全網(wǎng)最火[娛樂圈]、全世界都以為我是學(xué)渣、前男友不許我談戀愛、六零反派攻 完結(jié)+番外、財富大亨、賭徒
陳嬪瞪了一眼許忠,她還沒有到能在養(yǎng)心殿門口撒潑的地步。咬了咬牙,只有不甘心地回了。 回去的路上,小蝶問陳嬪:“娘娘,看今晚的情形莫非陛下要意要放皇貴妃一馬?” “呵!他要放她一馬也得看臣子們答不答應(yīng),如果不想背上一個昏君的名聲,他自然是要處置湯氏的!”陳嬪惡狠狠地說道。 養(yǎng)心殿。 威帝坐在榻上,湯鳳跪在五步開外的地方。 屋內(nèi)安靜得可怕,這樣低沉的氣壓,還未發(fā)生在兩人之間過??赏劬瓦@樣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她找好借口。 湯鳳跪直了身子,俯身一拜,道:“臣妾做了不好的事情,有辱陛下盛名,特來請罪。” “僅僅是辱沒了朕的盛名嗎?” “于法度不合,于情理難容?!睖P抿唇道。 “呵,虧你還知道?!蓖廴滩蛔∨淖溃舐暤?,“朕素日里從未虧待過你,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緊著你,你為何如此利欲熏心?干出這等法理難容的事情,你還有意思出現(xiàn)在朕的面前!” 湯鳳抬起頭白了一張臉,瘦削的下巴微微低下,顯得更單薄可憐了。 威帝命自己側(cè)過頭不去看她,她總有手段讓他心軟,可今天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請罪就能糊弄過去的。 “陛下處罰臣妾吧,臣妾愿意領(lǐng)罪?!彼馈?/br> 威帝冷漠地道:“你可知賣官鬻爵是什么下場?何況你收受的數(shù)額巨大,論刑法處置,你這條命朕也保不住你!” 湯鳳的身子一顫動,似乎這才感覺到了害怕,她揚起頭,眼睛里蘊含了一汪霧氣,她道:“陛下以為臣妾愿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嗎?臣妾沒有娘家,沒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要如何在這宮里立足?陛下以為宮里的人敬臣妾是因為這皇貴妃的頭銜嗎,如果不是靠著銀子上下打點,臣妾這條命都不知道玩丟了多少次!” “你胡說什么!”威帝發(fā)怒了,“你是朕最愛的女人,這后宮誰敢要你的命!” “陛下的最愛難道不就是旁人的最恨嗎?我一介民女出身,在京城毫無根基,即使陛下為我選了湯國公作娘家,可他們他們屈服的只是陛下的權(quán)威而不是真正的把我當作家人來對待?!睖P流著淚,慘淡一笑,“這宮里拜高踩低,沒有銀子寸步難行,即使我是貴妃或是皇貴妃……陛下就當真不知道嗎?” “你要銀子可以跟朕說,何必做這種違背法度的事情?”威帝質(zhì)問道。 “陛下賜我的金銀珠寶無數(shù),我一樣都沒有拿出宮去變賣?!睖P流淚笑道,“我珍惜陛下對我的真情,不想陛下覺得我是一個鉆進錢眼里的女人??晌乙矏勖?,我喜歡那些珠寶首飾、華麗服飾,我受不了別人在后面指指點點說我是鄉(xiāng)下來的女子,這比殺了我還讓人難受?!?/br> 威帝是在宮里長大的皇子,他知道宮里的人會如何給吝嗇的主子下絆子,也知道一個毫無家底的皇子嬪妃在宮里生存下去有多難。不是打在身上才叫欺負,那些層出不窮卻無法讓人嚴明的整治人的招數(shù),他從前也領(lǐng)教過。對于皇貴妃的話,他沒有信十成也有八成了。 “湯國公一家對你不好嗎?”他忍不住問道。 湯鳳輕笑一聲:“什么算好呢?他們借我的勢在外面作威作福,然后跑進宮給我送點稀罕玩意就算好了嗎?” 威帝沉默,對于湯國公府在外面打著皇貴妃旗號做事的行徑他也所耳聞。怪只怪他,當初只想著湯國公身份貴重,家世拿得出手,所以才讓他與皇貴妃結(jié)親,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般眼皮子淺的東西。 “你起來回話?!蓖垡娝蛞煌砩狭?,大約膝蓋已經(jīng)青紫了。 湯鳳也實在是跪不住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可她畢竟跪得太久了,一個前傾就要栽倒下去—— 下一刻,迎接她的不是冰涼的地板,而是一個略帶溫暖的懷抱。 她錯愕地抬頭看他:“陛下——” 他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看著她僅一日就憔悴的臉龐,忍不住撫摸上去:“你可真會讓朕為難……”即便她愛財如命,愛美如命,可他仍舊對她下不去手。 “朕也不知道是著迷于你這張臉,還是你這個人……”他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唇齒相依,他呢喃道,“朕大約真的是個昏君吧。” 她雙手回勾他的脖子,閉上眼依靠在他的胸膛,吻著他回應(yīng):“不,你永遠是鳳兒心中最英明的陛下——” 養(yǎng)心殿的燈火熄了,許忠彎腰合上門,站在門口守夜。 “師父,我來吧,您去歇會兒。”小圓子小跑著過來。 許忠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雖然他賭對了這一局,但總有種局勢越來越失控的感覺。他擺了擺手,道:“今晚說不定還有其他事情,我來守著,你去瞇會兒吧?!?/br> “我去給師父沏杯熱茶?!毙A子顛顛地跑開。 許忠抱著肩膀依靠在柱子上,嘴角一扯。的確,有人惦記的感覺是好啊。 次日,威帝對皇貴妃湯氏作出了處罰。 “禁足?僅僅是禁足嗎!”陳嬪難以置信地站起來,指著來報信的小太監(jiān)道,“你沒聽錯?陛下就只是禁了她的足?” “是,陛下說事實尚不明了,未免釀成冤案,要細細查證之后再做定奪?!?/br> 陳嬪失神地坐回原位,呆愣了。 賢妃同樣閉眼,看來這一招出其不意并沒有完全打倒湯是,竟然給了她緩和的機會。 “而且,昨晚皇貴妃留宿在了養(yǎng)心殿……”報信的小太監(jiān)低聲地補充道。 陳嬪瞪大了眼睛,這下連賢妃都有些氣悶了。 “她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蒙蔽了陛下??!” 不僅后宮不忿,前朝的臣子們也諸多怨言。 “陛下親政二十余年,勵精圖治、開拓疆土,怎么也算得上是明君了,可這兩年怎么越來越……”散了朝,相好的大人們走在一起偷摸聊起這件事。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再這樣下去,咱們大夏的氣數(shù)都要被這個女人折騰盡了?!?/br> “可不是!” 宋仁抄著手走在隊尾,瞇眼遙望被云層擋得嚴嚴實實的太陽,笑得有幾分暢快。 —— 養(yǎng)心殿,威帝正批著折子,敬事房的公公錢多海端著牌子來了。 “陛下,今晚去哪位娘娘宮里,還請陛下示下?!卞X多海將托盤舉過頭頂。 威帝掃了一眼,手指在托盤上游移了一圈,翻了賢妃的牌子。 “朕好久沒有去看賢妃了,不知道她的身子可有好轉(zhuǎn)?!?/br> 對于后宮嬪妃而言,無論有多大的病癥,一旦陛下駕臨,一切病痛都可以忽略不計。 賢妃得知陛下晚上要來她這里的消息后,喜不自勝。從不在乎服飾打扮的她竟然也一件件地挑選起來了,紅的太張揚粉的太嬌嫩綠色又太老氣…… “許久沒有見娘娘這般高興了?!辟t妃的大宮女春喜感嘆道。 賢妃此刻正在鏡子前比劃一件妃色的裙子,哼了一聲,道:“只要沒有湯氏在中間作怪,本宮與陛下也不至于一年半載的見不上面?!?/br> 春喜點頭,上前道:“娘娘穿這件妃色衣裳就很好看,襯得皮膚更白更細膩了?!?/br> 賢妃笑著道:“好,就這件吧。走,咱們再去挑一下首飾?!?/br> 夜里,威帝駕臨延禧宮,遠遠地就看見一道妃色的身影跪在廊下,恍惚間,他還以為走錯了地方。 “臣妾參加陛下,陛下萬福金安?!?/br> “起身吧?!?/br> 走近了,威帝才看清了賢妃的模樣,見她梳著飛天髻,戴著長墜耳環(huán),雙頰抹上了紅暈,朱唇也點了紅色…… “陛下怎么這般瞧臣妾,是臣妾不好看嗎?”賢妃也注意到了陛下在她面容上停留住的目光,忍不住撫著臉龐道,“臣妾人老珠黃……” “好看?!蓖鄞驍嗔怂脑?。 賢妃的眼睛一亮,嬌羞地別過臉去,道:“陛下愛喝的茶已經(jīng)沏好了,請陛下上座?!?/br> 威帝瞥了一眼她鞋面上的紅寶石,什么也沒說。若是湯鳳在這里,她定然當面質(zhì)問賢妃:“你如此討厭我,為何還要打扮成我的樣子呢?” 沒錯,給威帝的怪異感就是來源于此。賢妃雖不如皇貴妃貌美,但自有一番世家子女的清貴氣韻在,可如今她竟然舍下自己的東西去模仿皇貴妃,頗有些不倫不類。起碼那張端莊恬靜的臉蛋兒就不適合這般嫵媚的妝容。 賢妃是有些書香門第的底子在的,與皇帝談史論道也能跟上他的想法,兩人坐在一起聊天,也不至于冷了場。 可后宮女子盼皇帝來,豈是盼他來與自己閑聊的? “陛下,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安寢吧?!辟t妃小心暗示道。 威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見今晚的月色不錯,道:“你先去洗漱,朕到你院子里走走?!?/br> “那臣妾陪陛下一起去吧。”賢妃立馬道。她可沒有忘記這延禧宮還住著皇帝的另一位寵妃呢,這要是扭頭的功夫就把人送到別人的屋子里去,那她豈不是要氣個半死。 威帝見她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替她累得慌,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賢妃心里一喜,月下漫步也別有一番意境,說不定也能成后宮一段佳話呢。 兩人一前一后在院子里散步,延禧宮并不大,比起皇貴妃的承乾宮來算是小的了。溜了一圈后,威帝隨意撿了一處石凳坐下,指著天上的圓月,道:“你是才女,見著這般月色可有想出什么佳句來?” 賢妃低頭斂目,似乎是在思索。 “什么人!”突然,站在一旁的許忠大聲喊道。 威帝立刻站了起來,目光掃向?qū)γ娴囊慌欧课?。護衛(wèi)在威帝身邊的禁軍立馬沖了過去,不由分說地就把人給按下了。 “可是有刺客?不好,那是陳嬪meimei的屋子!”賢妃大驚失色。 她話音一落,威帝就大步跨了出去。 房門被大力地推開,禁軍也隨即沖了進去。 “啊——”一聲女子的驚呼傳來。 威帝走在前面,他一眼就看到了陳嬪的驚慌失措以及立刻擋在陳嬪面前的宮女。他沒有看錯的話,進來的時候陳嬪的衣衫似乎有些不整…… “陛下,逮到一名潛入延禧宮的賊人。”禁軍將剛剛在廊下捉住的人押到了威帝的面前。 “抬起頭來,你是何人?”威帝冷眼看著他,厲聲問道。 這名“賊人”同樣穿著禁軍的衣服,待他倉皇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他有些慌亂地答道:“奴才方顏,是延禧宮的侍衛(wèi)?!?/br> “侍衛(wèi)怎么會鬼鬼祟祟地躲在墻角?”威帝一語道破,他看了一眼驚慌的陳嬪,又看向眼前這位年輕力壯的侍衛(wèi),忽然他眼睛一瞇,跨前一步將侍衛(wèi)拎了起來,他注意到這名方侍衛(wèi)的腰帶系反了。 宮中規(guī)矩森嚴,不僅是言行,衣著同樣講究。能腰帶系反在宮里當值一天而不被人指出,這絕無可能,只能是倉促之下胡亂弄了一下。 陳嬪披上外套走了過來,臉色有些發(fā)白,她道:“陛下怎么來了……” 威帝沒有看她,他掐住方侍衛(wèi)的脖子,一字一句地問道:“說,你怎么會陳嬪的寢殿里!” 方顏被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看了一眼陳嬪,似乎是在向她求救。 “你要是不說實話,朕不僅當場掐死你了事,更會滅了你方家滿門?!蓖酆輩柕氐?。 方顏眼睛一閉,艱難地道:“一切都是奴才的罪過,是奴才勾引了陳嬪娘娘……” 轟—— 天塌地陷。 陳嬪眼前一黑將要暈倒,站在威帝身后的賢妃也晃動了身子似乎不穩(wěn)。整個屋子安靜得落針可聞,而威帝的臉色已經(jīng)沉得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濃重幾分了。 懷著龍?zhí)サ膵邋绦l(wèi)茍合……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傳出去后天下人必定笑話他這個皇帝,妃子在眼皮子底下跟侍衛(wèi)顛鸞倒鳳,作為皇帝的臉面完完全全地被人踩在了地下。 威帝手一松,方侍衛(wèi)緩緩地倒在地上。他看著這個踐踏他尊嚴的男人,他絕不會這么輕易地讓他去死。 “拖下去,凌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