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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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諾舟抱起施簡的同時(shí),身旁的漩渦開始收縮了。 腳下不穩(wěn),陳諾舟死死抱住施簡。 懷里的人,一直在流血。他卻無計(jì)可施?;杼旌诘兀硥m飛揚(yáng)。陳諾舟感到強(qiáng)烈的下墜感,那下墜的感覺拉著他的思緒,不斷地墜落,墜落。 他抬頭,漩渦的收縮,猛烈地刺激著視覺。那黑色的漩渦不斷縮緊,越轉(zhuǎn)越快,最后,成為一個(gè)黑色的小點(diǎn)。 陳諾舟眨了眨眼。 這片刻的功夫,小黑點(diǎn)炸開來,化為耀眼的光芒。光亮的顏色陳諾舟很熟悉,是卡牌。那光亮向著他們飛過來,撞上陳諾舟的胸膛,陳諾舟摟著施簡,閉著眼,被漫天亮光吞沒。 * 陳諾舟驚醒過來。 他彈起,身子挺直,額上的汗大顆大顆地滴。 惶恐地站起來,陳諾舟第一反應(yīng)是尋找?;氐浆F(xiàn)實(shí)了,他要去找施簡,帶她去治療。施簡在流血,一刻也耽擱不得—— 然而環(huán)境陌生。 這不是他們進(jìn)入卡牌游戲的地方,陳諾舟立即反應(yīng)過來。四周安詳靜謐,看上去,是個(gè)小木屋。 木屋窗子明凈,窗外是樹林,陽光透過稀疏的葉層,寥寥地碎在土地上。 原來,都已經(jīng)是早晨了。 陳諾舟惴惴不安。他沒有心思觀賞這平和的景象。沒見著施簡,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陳諾舟四處張望,越是看,心境就越發(fā)下沉。 一聲“吱呀”,打斷了陳諾舟的思緒。 房門被推開。沉重的木門,跟地面摩擦,留下淺淺的轉(zhuǎn)痕。 陳諾舟受驚似的投去目光,下一刻看清人。 熱騰騰的霧氣,籠罩著她的眉眼。 “醒了?” 施簡走進(jìn)來。她端著個(gè)小瓷碗,里面輕煙裊裊:“正好,早餐……” 施簡的視線范圍短暫地黑了下。 她愣在原地。 少年厚實(shí)的胸膛將她包圍。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隱隱綽綽的肌rou輪廓。 被陳諾舟抱在懷里,施簡差點(diǎn)沒拿穩(wěn)瓷碗。她手臂僵直著,不知道是因?yàn)橐3滞氲钠胶猓€是因?yàn)檫@突如其來的擁抱。 陳諾舟緊緊扣著她,面龐埋在她的黑發(fā)里。溫?zé)岬臍庀?,一陣一陣地從頭頂涌來。 稚嫩的男孩,肩膀卻寬闊,讓人很有安全感。施簡的臉埋在他胸前,隔得太近,甚至能聽見他每一聲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砰。 每一聲,都沉沉地碾進(jìn)施簡耳朵里。 “施簡……” 陳諾舟的聲音,支吾地從頭頂傳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br> 他又說:“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應(yīng)該推開的。 可施簡難得有些大腦卡殼,不知該怎么做。 不過很快,陳諾舟就放開了她。 男孩子的清香,漸漸從鼻尖遠(yuǎn)去。施簡望著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陳諾舟對著她擺手?!拔抑馈N椰F(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了。這場卡牌游戲,就是看誰敢對自己扣下扳機(jī)。所以你在里面殺了自己,不會有影響?!?/br> 施簡閉上嘴,隱約覺得自己好像不是想解釋這個(gè)。 陳諾舟繼續(xù),“……但我那時(shí)被沖擊到了,沒法冷靜。剛剛看到你,有點(diǎn)激動,所以就……現(xiàn)在沒事了。關(guān)心則亂,對不起?!?/br> 停頓好一會兒,施簡才低聲,“不用道歉?!?/br> 陳諾舟抬眼看她,伸出手,又收回,“……當(dāng)時(shí),疼嗎?” 不知為何,施簡覺得他的視線有些炙熱,于是略略撇開目光,“沒有感覺。” 陳諾舟頓了頓,“那就好。” 兩人靜默。 有些尷尬,陳諾舟轉(zhuǎn)移話題:“那……這是什么?” 他指一下那瓷碗。剛剛,施簡已經(jīng)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了。 “粥?!笔┖喺f,“剛熬好,還燙。你收拾好后,熱度剛好能吃。” 陳諾舟看看那碗,又看看她,“你吃過了嗎?” “我馬上。” “那一起吃吧?!标愔Z舟走向她,“我?guī)湍愣诉^來?!?/br> …… 兩碗粥整整齊齊地?cái)[在桌上。 陽光從窗戶灑進(jìn)來,在碗里蕩漾,斑駁。 陳諾舟看眼坐在對面的施簡,又看眼面前的粥。 飯桌上無話,施簡小口小口地吃,偶爾嫌燙,就稍微吹吹。 受不了沉默,陳諾舟沒話找話:“這是你做的?” “嗯?!笔┖啿惶ь^。 “挺好吃的?!?/br> “嗯?!?/br> “……我們這是在哪里?” “還在來時(shí)的星球上。”施簡說,“只不過在某個(gè)隱蔽的森林里?!?/br> “這個(gè)小木屋……” “是我的?!?/br> 陳諾舟看看木屋。這屋子很原始,就算是陳諾舟的時(shí)代,也幾乎沒有人會住這樣的房子了。大家都活在鋼筋水泥里,用現(xiàn)代技藝禁錮著自身。在城市長大的陳諾舟,甚至沒怎么親眼見過這樣的房子。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木屋也是如此。該有的設(shè)備都有,不乏高科技,復(fù)古和科技交織,共處一室,竟不覺得突兀。 陳諾舟看向施簡,“怎么在這搞了這么個(gè)房子?” “這里安靜?!笔┖喺f:“外面景色也好。這顆星球,沒什么值錢的資源,又因?yàn)槠h(yuǎn),很少有人注意到。所以荒無人煙。我隨便在這兒找了塊地,弄了這個(gè)房子?!?/br> “沒想到你喜歡這種氛圍的住處?!标愔Z舟打量一圈屋頂,“我以為你們這里的人,都會住在那種高科技公寓或者別墅里。” “有那樣的人。不過也有我這樣的。”施簡說,“況且你見過公爵,他也不喜歡住科技搞出來的快速建房?!?/br> 陳諾舟心說不,整個(gè)莊園還是跟一個(gè)小木屋有區(qū)別的。 此時(shí)湯勺里的粥漸涼,陳諾舟抿了一口。細(xì)膩爛軟的米粥,裹著香嫩的碎rou沫,慢慢滑入喉間。溫度正好,胃里生暖,陳諾舟微微揚(yáng)眉,看向?qū)γ娴氖┖啞?/br> “你什么時(shí)候練習(xí)的這些?”他指粥。 “無聊的時(shí)候?!笔┖喴埠攘丝?,表情柔和。 “味道很好。” “謝謝?!?/br> 再度無話。不過,陳諾舟已經(jīng)不覺得尷尬了。 就這樣坐著,一起喝碗熱粥,似乎也不錯(cuò)。 吃完,把碗丟給清潔機(jī)器人處理,陳諾舟收拾一下衣服,跟著施簡走到門外。 門外是高大的樹林,林下有淺淺的草坪,野草生長,生機(jī)勃勃。從木屋出去,有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路長長地伸展,一直消失在視線末端。 陳諾舟跟施簡并肩,走在清晨的林間小道上。 看起來,施簡心情不錯(cuò)。雖然不說話,但腳步輕快。 她心情好,連帶著陳諾舟心情也好。 不過,有些話堆在心口。 陳諾舟想問,但很躊躇。 看看施簡,她表情平靜,但又不是游戲中那種近乎殘酷的冷靜。不想打斷她這樣純粹的平靜,于是,陳諾舟選擇閉上嘴。 倒是施簡先開口了。 她問:“之后,想做什么?” 陳諾舟撓撓頭,“你呢?” “去一趟卡牌局?!?/br> “去干嘛?” “辦點(diǎn)事。” 說這話時(shí),施簡的聲音低沉了些。她停頓,“要一起來么?” 當(dāng)然好,陳諾舟想。 不過轉(zhuǎn)念,這倒提醒了他:“去完卡牌局,我就回學(xué)校?!?/br> “老師在催你了?” “沒有。只是,我想回去精進(jìn)。”陳諾舟垂著眼,“這一次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差得遠(yuǎn)。長期下去,恐怕不妙。我想多進(jìn)步些。” 施簡沒說話,良久才回答,“好?!?/br> 那些話又在蠢蠢欲動。陳諾舟按下想問出來的欲望,問施簡,“我們多久走?” “晚上吧。”施簡看看周圍,遠(yuǎn)眺,“我想休息一天?!?/br> 陳諾舟這才發(fā)現(xiàn),好像很少見施簡處于休假狀態(tài)。兩人每次會面,都是在趕。雷厲風(fēng)行,馬不停蹄,完全可以概括他們兩人的狀態(tài)。 不過,這樣也好。 * 跟著施簡,陳諾舟度過了一個(gè)十分悠閑的白天。 先是在木屋里休息,而后,兩個(gè)人坐著飛船,繞著這顆小行星玩了一圈。 就像施簡說的,這顆星球人跡稀少。不過,施簡很熟悉,帶著他看了不少美麗的地方。行星不算大,所以很容易就能環(huán)球一圈,他們低空飛行,路途中,陳諾舟似乎還看到了之前參加卡牌游戲的入口。 “施簡?!标愔Z舟看著窗外,問她,“地下卡牌游戲,廣布于宇宙里嗎?這兩次的參加地點(diǎn),都不一樣?!?/br> “算是吧?!笔┖喺f,“他們經(jīng)常更換進(jìn)入的地點(diǎn),免得被查到。不過,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地下卡牌游戲的存在?!?/br> “可是,官方都說過禁止參與地下卡牌游戲了呀?!?/br> “我是指渠道?!笔┖哻ao控著飛船。這一次,終于是她來開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參與地下卡牌游戲的方法。” 畢竟不是臺面上的東西,陳諾舟能理解。 他忽然來了好奇心,“——那你呢?” “嗯?” “你是怎么知道的?”陳諾舟看她,“參與地下卡牌游戲的方法?” “……”不知為何,施簡沉默。而后,她聲音清冷,“有要參加的訴求,當(dāng)然就會知道了?!?/br> 陳諾舟本是隨口一問,她這個(gè)反應(yīng),反而讓他心中咯噔。 不過陳諾舟沒有深想。他往后倚,座椅便自動地向后躺了些?!皶⒓拥叵驴ㄅ朴螒虻?,都是些什么人呢?” “你不是見過嗎?!?/br> “除了你,哪兒見過幾個(gè)?!标愔Z舟回想上場游戲,“大家都說,來參加地下卡牌游戲的,多不是善茬??晌铱?,這就跟人生百態(tài)差不多。有很壞的,也有被逼無奈的。甚至還有來玩,和賺錢的?!?/br> 施簡靜靜聽他絮叨。 “所以說,哪能那么容易就定性呢?”陳諾舟似是自言自語,“一件事太簡單,就不像是真事兒了?!?/br> “你想說什么?”施簡忽然說。 陳諾舟頓住。他看眼施簡,又收回,“怎么這么問?” “感覺你話里有話?!?/br> 這對話,將陳諾舟拉回幾個(gè)月前。那時(shí)候他們倆剛認(rèn)識,平時(shí)交流看似和善,實(shí)際是互相試探。兩個(gè)人博弈,只言片語,都是深藏在土壤里的地雷。 現(xiàn)在,那種試探的感覺又有些回來了。不過,陳諾舟對她沒有惡意的揣測。只是單純地,想問一些……也許不能問的問題。 “施簡。”陳諾舟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扭頭,想跟她對視,“我想問問你?!?/br> 施簡垂眸,“怎么了?!?/br> “除了明面上勝利的一百多場……”陳諾舟問:“你還參加過多少場卡牌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