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謅媚
自從成了“白楹”,三天兩頭生病,白楹對“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話有了十分深刻的認(rèn)知。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這種認(rèn)知好嗎?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壯的跟頭牛似的,單手能抗一桶水上四樓起都不喘,能文能武,上的了手術(shù)室下得了廚房,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現(xiàn)在過的這么慘! 白楹吸了吸鼻水,宮女見狀連忙往碳爐里多加了幾塊銀絲痰,又給白楹拿來暖手爐,確保她不會再凍著。 “謝謝宮女jiejie。”白楹帶著鼻音糯糯地道謝,從包裹得很好的披風(fēng)里伸出一只手,又翻了一頁書。 沒有誰會不喜歡這樣懂事乖巧的孩子,宮女笑道:“都是奴婢該做的,姑娘不用客氣?!?/br> 她看著白楹認(rèn)真看書的側(cè)臉,平時還沒什么感覺,如今不免覺得靜太妃稍稍苛刻了些。 才大病初愈,身子都還沒好全呢,就在書房看書。 如此之用功,比起一眾世家貴女也不遑多讓。 白楹如果知道邊上宮女是怎么想的,一定要笑出豬叫。 ……靜太妃也太冤了吧,怎么她自己想看點書,都要被扣上“嚴(yán)厲苛刻”的屎盆子? 手心暖手爐暖乎乎的,舒服得讓白楹忍不住出神。 那根不知道什么用處的白帶子還在她的小布袋里放著,她思來想去,一個個推翻方案。 哎,這破東西怎么辦呀,不送出去,她都不好意思去冷宮。 白楹愁的不行,小臉皺了起來,連書都沒心思看了。 宮女見了,擔(dān)憂道:“姑娘可是又不舒服了,可千萬別撐著,身體才是最要緊的,讀書什么的,都在其次?!?/br> 白楹搖了搖頭,依舊愁眉苦臉。 宮女還有其他活要干,她道:“姑娘若是有事,喊一句奴婢就進(jìn)來。奴婢先去掃地了?!?/br> 白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等宮女一出去,黑貓便從半開半掩的門中溜了進(jìn)來。 它縱身一躍跳在了桌上,幽綠色貓瞳盯著白楹,喵叫了一聲。 白楹推開它的腦袋,“沒有,沒有吃的!” 她可是有底線的!再說了,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這呢,哪有心思給它翻東西吃。 黑貓被“冒犯”,露出尖利的白牙,貓瞳中閃著冷光。 鏟屎官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竟然這樣對它! 手背傳來輕微的疼痛,白楹瞪過去,這貨竟然在用牙磨她的皮膚! 白楹抽回手吹氣,小姑娘的手又小又嫩,哪怕黑貓沒用力,白嫩的手背也出現(xiàn)一道紅色牙印。 白楹氣的拿書做出要砸的東西,想嚇唬嚇唬黑貓。 誰料才抬手,黑貓以極快的速度跳到了窗戶那。 白楹只看到一個黑色影子閃過,幾個呼吸黑貓就跑了出去。 想打它,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做夢! “飛檐走壁”,白楹腦海忽然冒出這么一個詞。 她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白楹偷偷摸摸回到自己房間,從柜子里拿出舒嬤嬤前幾日剛曬起來小魚干,她抱著一罐子的小魚干,坐在床上,倒數(shù)幾個數(shù)。 十, 九, 八, 七…… 黑貓迅速從窗外跳了進(jìn)來,落在白楹懷里。 爪子伸過來,扒拉小罐子。 白楹輕輕握住,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小可愛,小寶貝,小乖乖……” “啪!”黑貓甩了她一貓掌,貓瞳冷冷地看著她,十足的高貴冷艷。 白楹越發(fā)地謅媚,“打痛了沒有呀小可愛?要不要吹吹?” 結(jié)果把黑貓惡心地逃離了她的懷抱。 白楹太難過了,她主動拿出小魚干,放在面前,等待黑貓的寵幸。 “喵~”黑貓?zhí)ぶ鴥?yōu)雅的步子走過來,在白楹面前不緊不慢地吃著小魚干。 看上去心情不錯哦。 白楹小心翼翼陪著笑,“小可愛,幫個忙唄?” 黑貓充耳不聞。 白楹見它吃得飛快,急了,“幫幫忙嘛,拜托啦,求求你了!” 黑貓將小罐子挪過來一些,這才用幽綠色貓瞳注視著白楹,不太高興地叫了一聲,“喵~”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白楹拿出那根白帶子,送到黑貓面前,“可不可以把它送出宮呀?” 黑貓一爪子打開了白楹的手,貓須抖了抖,繼續(xù)吃小魚干。 苦力活,不干。 “小可愛,我的寶貝,我的乖乖,我的爹!”白楹可憐兮兮地喊。 黑貓不為所動。 白楹忍痛道:“下回搞雞爪你吃?!?/br> 黑貓耳朵動了動,叫聲漸軟,“喵~~” 白楹割地賠款,“再讓嬤嬤做雞腿?!?/br> 這還差不多。 黑貓一爪子將白帶子勾過來,直直看著白楹。 白楹道:“送去宮外的錦月閣,你可千萬要小心點呀,最好晚上去?!?/br> 她是不太擔(dān)心小可愛的本事的,就怕它不識路啊。 白楹憂心忡忡地看著它,“你知道錦月閣在哪嗎?會不會迷路啊?你可千萬別送錯呀……我害怕。” 黑貓實在不耐煩了,三下兩除二將小魚干吃得干干凈凈,舔了舔爪子,低頭咬著白帶子,飛一般地跳了出去。 白楹:“……”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