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管家深思半晌，忽然悟了：“霍總。”

    霍闌抬眸。

    管家站在飛舞的小雪花里，嘆了口氣，跟他確認(rèn)：“您當(dāng)初在江南，和您的……朋友。”

    管家盡力模糊了個詞，繼續(xù)說下去：“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每次他想跟您說點(diǎn)什么、做點(diǎn)什么的時候，您不是忙著自己學(xué)習(xí)做題，就是按著他學(xué)習(xí)做題？”

    霍闌肩背微繃了下：“是?！?/br>
    兩人那時并不是全無交集，霍闌沉默一陣，低聲解釋：“我還監(jiān)督他學(xué)習(xí)、給他講了題。”

    管家：“……”

    第一次聯(lián)系起在分家的那些糟心事，聽霍總說起當(dāng)初那些過往的時候，管家還很心疼當(dāng)年孑然一身、又被唯一信任的人背叛了的小霍闌。

    人有親疏遠(yuǎn)近，站在霍總的角度，管家對那個騙人感情的小渣o也不無怨氣。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管家甚至有些同情那道被題海淹沒的白月光了。

    “您不能這樣。”管家深吸口氣，吃力地勸，“您和梁先生是在……交往?！?/br>
    這個詞對他們霍總似乎很有效，霍闌攥了下拳，視線徹底離開了文件，抬眸看他。

    管家犯愁地薅了把頭發(fā)。

    看他們霍總在機(jī)場送梁先生的優(yōu)異表現(xiàn)，管家原本還很放心。

    現(xiàn)在霍總有沒有前緣、和前緣有沒有未了情，都不很重要了。

    梁先生真正的情敵是工作。

    “交往的時候，沒什么東西是涇渭分明的?！?/br>
    管家低聲給他解釋：“不是……工作的時候就不能交往，不能說關(guān)心體己的話，不能告訴梁先生您很想他。”

    霍闌自幼受的教育都是必須專注、決不能三心二意，聞言蹙眉：“但是――”

    管家飛快打斷：“您分心的話，處理基礎(chǔ)的工作會出問題嗎？”

    霍闌：“不會?！?/br>
    管家：“梁先生分心的話，就會演不好戲，發(fā)揮不好被導(dǎo)演滿片場追著打嗎？”

    霍闌本能不喜歡他這個假設(shè)，蹙眉：“不會。”

    管家急死了：“那您――”

    霍闌低聲：“我會忍不住?！?/br>
    管家愣了下。

    霍闌攥了攥拳，沒有解釋，把核桃從西服口袋里取出來，放回抽屜鎖上。

    當(dāng)年……他其實也并不是不想理小梁宵。

    他其實很想和小梁宵說話，聊聊天，甚至干脆什么事也不做，就只一起窩在沙發(fā)里打個盹。

    小梁宵實在看不下去書，跑去興致勃勃挪他的家具，一定要給他房間換個新面貌的時候，他其實也想放下書本過去幫忙，告訴小梁宵書架放在門口很可能會磕腦袋。

    霍闌闔眸，壓下后來小梁宵真的磕了腦袋的歉疚：“我并不喜歡工作?！?/br>
    當(dāng)年的少年霍闌，也并不是多熱愛學(xué)習(xí)。

    管家怔住，張了張嘴，下面的話沒能再說出聲。

    管家靜默半晌，輕聲問：“當(dāng)年――您和先生說您想報考傳媒大學(xué)，做話劇演員……”

    霍闌沒有應(yīng)聲，將要處理的報告放在一旁，拿過一份翻開。

    “夫人是話劇演員?！?/br>
    管家嗓子啞了啞，低聲：“我們還以為……您是因為太想夫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