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金口良緣(重生)、我以情深填滄海、你勝人間、當(dāng)女配無聊時、[綜漫]學(xué)醫(yī)救不了鬼殺隊、歐皇主播撞上非酋大神[電競]、辣雞總裁還我清白![娛樂圈]、武神大帝、侵占、寵物(百合abo)
“????” 突然到謝無量沒能一時反應(yīng)過來,要人?要誰? “我瞧著那柳娡蕙質(zhì)蘭心,聰慧過人,想向你討過來養(yǎng)在身邊。” 謝無量有一瞬腦子空白,呆滯了許久未能給他任何回應(yīng)。 謝長安窮追不舍:“在你眼里,不過是一個奴婢,可在我看來,卻有非凡的意義,王弟,你可否能成全?” 謝無量緩緩放下了筷子,沉聲道:“她雖是奴籍,可我從未將她當(dāng)成奴婢看待。況且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有意愿的,王兄問我討她,恕弟弟做不了這個主,若是她愿意,我必當(dāng)成全,若她不愿意,就請不要再糾纏?!?/br> 這還是謝無量第一次甩臉子,憤然離席。 不過才短短幾天,這柳娡真是好本事,背著他這么快就蠱惑了他王兄! 柳娡打了一個噴嚏,縮了縮鼻子。 王嬤嬤替她穿戴著新衣,問道:“著涼了?” “不,不是,我身體好著呢?!绷鴬蜎_王嬤嬤笑了笑,腹誹,誰又在咒她了? 王嬤嬤:“我昨兒便交待了王爺,他等會兒過來開禮,雖說辦得簡單,儀式還得要有?!?/br> “嗯?!绷鴬忘c頭,難免有些悲傷感慨,不知爹爹是否還在世?如果他還在世,如果柳府沒有發(fā)生那次巨變,今日她及笄之禮,該有多幸福快樂呢? 待柳娡穿戴整齊,謝無量也整好過來了,表情冷得像十二月寒霜,看向柳娡時,眼神利得像是兩把刀子。 柳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也不知他們主子爺怎么了?尋思著自個兒也沒有在他面前犯錯,這氣沖她來得莫明奇妙。 謝無量往高座上一坐,沉聲道:“都準(zhǔn)備好了,就開始儀式?!?/br> 王嬤嬤打量著他們主子爺,默默省了好些東西,速戰(zhàn)速決。 柳娡摒著氣,走到屋子中間,朝主子爺行了揖禮,跪坐在蒲墊上。 王嬤嬤用盥盆洗了手,拿過托盤里的玉梳替柳娡開始梳頭。 謝無量看著她乖順秀美的模樣,心氣一點點消了下去。 隨后,有司將早早準(zhǔn)備好的羅帕和發(fā)笄拿上,謝無量起身走到了柳娡跟前,拿起白玉發(fā)笄,吟頌祝辭。 “今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br> 說罷,跪坐在了柳娡面前,替她別上那支白玉發(fā)笄。 不知為何,柳娡驀然一下紅了眼眶:“多謝主子爺?!?/br> 謝無量眸光深邃看著她,默默無聲,隨后起身回到了座位。 王嬤嬤微笑著給她正了正笄,道:“姑娘,禮成了,祝賀你?!?/br> 謝無量暗暗抽了口氣,命令道:“柳娡留下,你們都出去,本王還有些話要與她說。” 待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謝無量叫她坐到了自己身旁。 可他也不開口,柳娡越發(fā)不安,只得問道:“奴婢是做錯什么了嗎?” 謝無量有些煩悶道:“今兒清早,王兄突然找我,向我討要你?!?/br> 柳娡心臟差點蹦出嗓子眼兒,“他,他去找你了??” “怎么?你很意外?”謝無量不知道她是做戲還是真的很驚慌。 這話聽著怎么好像她很高興要留下來,故意瞞著他與永寧王串通了似的? “那主子爺是如何回他的?” 謝無量冷哼:“本王說,你若愿意那就留下?!?/br> 柳娡撅著嘴,絞著手上的帕子,“奴婢不愿意!” 謝無量聽罷,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好些,隱隱還有些笑容。 “既然如此,再過幾日便回皇城去?!?/br> “可才來沒有多久,不是說要在這兒過春節(jié)嗎?”柳娡還想趁這些日子,打聽打聽阿蔓的下落。 “你說你不愿意,那便是不愿王兄再糾纏于你,早點回去早點斷他念想?!?/br> “可,可奴婢還想好好逛一下涼州城呢!” 這會兒她的百般不情愿,聽在謝無量耳里皆成了借口。 “你到底是舍不得涼州城,還是舍不得在這永寧王府搏得那幾分榮華富貴?” 這話聽過就過不去琢磨還好,一細(xì)琢磨柳娡就過不去了。 “我是貪慕金錢財富,可我清楚王權(quán)富貴容不下我柳娡!在主子爺?shù)难劾铮沂桥c其他婢子不一樣,可說到底,在你看來,我不也還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婢嗎?” “主子爺真的會覺得,對你們的施舍我柳娡會感恩戴德?不會的!該拿的我會拿,若說主子爺心甘情愿對我另眼相看,卻要求我以此銘記恩德,怕是太‘高估’了我去。” 說罷,憤然丟下謝無量跑開了去。 柳娡一個人跑到了王府后方的湖邊,心情久久才平復(fù)了下來。 “柳娡啊柳娡,你越來越識不清自己了,說不記恩德,可最終還不是仗著他的寵愛使了性子?” 以后真的不能再這樣失了分寸,她得時刻提醒自己,皇家的人,最好不要與之有深交才是。 柳娡憤然跑開后,謝無量又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是個有錯便能坦蕩承擔(dān)的人,所以沒多想,便尋了過去。 見柳娡一個人落寞的蹲在湖邊,他輕輕走了過去。 聽到鞋底磨擦著草面的窸窣聲,柳娡回頭瞧去,當(dāng)即給行了個禮,正要說些什么,被謝無量給拉了起來。 “地面潮濕,現(xiàn)在就我與你,不用迂回這些禮數(shù)。” “主子爺,剛才是奴婢沒大沒小,有失體統(tǒng),都是奴婢的錯。” 依謝無量對她的了解,這些純粹是違心的話。 只是這次卻沒怎么捍衛(wèi)自己的立場,很快就服軟認(rèn)錯,叫他有些詫異。 “是本王說話過份了,你不必認(rèn)錯?!?/br> “其實,奴婢留下來,是想找一個人,并不是貪圖永寧王府的榮華富貴?!?/br> “找人?” 柳娡省略了去花樓的那一段,說成是閑逛在街上偶聽得玉人閣有人跳七彩云裳舞,那人便很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 而謝無量蹦出來的想法便是,去玉人閣跳舞的女人,找的能是什么正經(jīng)人? “她對你很重要?”謝無量問她。 “她是我六姨娘,后來抄了家被貶奴籍大家都走散了,天各一方的,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一面?!?/br> 謝無量聽得更是一頭的包,“你跟你小娘關(guān)系挺好?” “我母親身子不好,六姨娘來了以后,便是她一直照料教導(dǎo)我的?!?/br> “原來如此?!彼闶敲靼?,為何柳娡性子不同于一般女子,有個膽大包天偏又才情了得的爹,又被勾欄院放蕩不羈的女子教導(dǎo)長大。 若想叫她循規(guī)蹈矩,怕是不可能。 不過謝無量是真的對她十分寬容寵愛,雖然他覺得把那不正經(jīng)的煙花女子找回來,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但為了柳娡心中所愿,還是給她多派了好些人手,拿著阿蔓的畫像去城中打聽。 許多人見過蔓娘,但追尋著線索總是斷了,就好像突然憑空出現(xiàn),又憑空消失了。 這一晃到了年初,謝長安雖然沒再提‘要人’的事情,但對柳娡的執(zhí)念并未消去,這些時日送來好些東西,惹紅了許多雙眼睛。 雖然他們住的院子離永寧府妃子的后院距離遠(yuǎn),但難免一些閑言碎語。 再加上阿蔓一直沒有什么消息,柳娡也再無留下去的心思。 雖然兄弟倆還像從前一樣親密,但是柳娡這件事兒,總像是一根刺,聽到柳娡無意于再尋找下去,當(dāng)晚謝無量便去謝長安那里請辭離開。 謝長安挽留他們還多些時日,被謝無量果斷干脆的拒絕。 走的那日,謝長安出來送行,提出要與柳娡私下說幾句話。 謝無量沒有說話,明確拒絕,顯得自己肚量太??;表示同意,心里又很不舒坦。 見柳娡還是跟著謝長安走遠(yuǎn),謝無量憋悶得厲害,獨自一人先上了馬車。 直到倆人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謝長安才道:“真的不打算再多留些時日?若你找的人在城中,聽到你的消息回頭找你,那豈不是錯過了?” 柳娡:“應(yīng)該不會,阿蔓如今大約是不在涼州城了,不然這么大的動靜她不可能不知道的?!?/br> 謝長安無奈:“你真的對王弟沒意思?若是真沒什么心思,留在我府中或留在他府中,又有何差別?” 柳娡:“主子爺待我不薄,我的籍契在安榮王府,我有理由回去,卻沒有任何理由留在永寧王府。” “籍契我可以幫你要過來,只要我開口,并不是不可能?!?/br> 柳娡見他還未死心,說道:“王爺,奴婢并不喜歡這樣的糾纏,也不會甘愿困在一只金絲籠里。” 說罷,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回去的馬車上,謝無量臉色不善,“將你留在永寧府,還不知你怎么禍害王兄?!?/br> 柳娡機巧駁了句:“那奴婢跟您回安榮府,禍害主子爺怎么辦?” 謝無量:“本王命硬,不怕你禍害,王兄不行,以后你就盡管來禍害本王。” 從來沒發(fā)現(xiàn),原來安榮王的臉皮竟如此之厚! **** 趕了十來天的路程,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雪,于是在行館歇下了。 行館里正巧住著一位郡王,那郡王名號謝無量不甚熟悉,又不想節(jié)外生枝,便叮囑了行館里的使臣,不要驚動任何人。 當(dāng)天夜里風(fēng)雪很大,吹得窗戶啪啪直響。樹影婆娑投在窗上,柳娡緊裹著被子,竟有些心驚膽顫的。 睡到半夜,她總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女人的哭聲,柳娡從夢中驚醒,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身邊沒有人照應(yīng),不過謝無量就睡在隔壁房間。 那哭聲停了一會兒,又開始斷斷續(xù)續(xù)起來。 柳娡咽了口吐沫星子,抓起外裳裹上悄悄來到了謝無量房間外。 “王爺,王爺?您睡著了嗎?”叫了好些聲沒有人應(yīng)答,柳娡只得擅自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