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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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量常年習(xí)武,警覺性強(qiáng),也立時醒了過來,瞧了眼臉色煞白一副惶恐不安的柳娡,不由覺得好笑,她還知道怕! 對上謝無量視線的一剎,柳娡慌忙匍匐著請了安:“王爺……” “可還記得昨晚,你叫本王什么?” 柳娡秀長的眉緊蹙,要命!她昨晚吃了酒,很困,就倒下睡著了,主子爺竟然還給她蓋了條薄毯,她應(yīng)該沒說啥胡話吧? “王爺恕罪!王爺息怒!” 謝無量還想說上兩句,只聽到藏書閣外,王嬤嬤帶著一干婢子過來伺候晨起。 “行了,還忤著做甚,趕緊給本王爬!” “是,奴婢告退。”柳娡暗戳戳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麻溜的爬窗走了。 瞧她那一氣喝成的動作,便知是個慣犯。 自這之后,謝無量晚上時常來藏書閣看書,晚間偶與柳娡聊些書中見解,發(fā)現(xiàn)她思維敏捷獨到。 十四歲時,柳娡開始學(xué)作文章,一手毛筆字經(jīng)由謝無量指點,寫得有模有樣,不似一般女子內(nèi)斂秀氣,筆端行云流水,宛如游龍。 謝無量對她頗為賞識,只不過她走的不是君子大道那一派,說白了,天性如此,即使后天加以引導(dǎo),也絕計不能重用。 最近,王府里總在傳快有女主人住進(jìn)來了,這事兒都傳了快五年,柳娡也未放心上。 只不過謝無量最近不怎么來藏書閣了,似是很忙。 幾天不來,柳娡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看到興起時,想說上一嘴,突然意識到只有她一個人。 于是悻悻然的捧著書發(fā)呆了許久,又若無其事的看下去,偶爾心里嘀咕著,他們主子爺在忙什么呢? 謝無量隔了十天才來,柳娡聽到動靜捧著書半遮著面,探出半顆腦袋,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瞧了他許久。 面色有些憔悴,與平常一般瞧不出喜怒哀樂。 謝無量知道她在暗中打量著他,沉聲道:“出來罷。” 柳娡收了書別到了背后,抿唇緩緩走了過去,相處這些時日,她對這位主子爺早已沒了畏懼,卻是十分敬重。 她俏皮又不失規(guī)矩的福了下身:“奴婢給王爺請安?!?/br> “柳娡!” “在!” “你鬼主意最多,本王問你……” “嗯?!?/br> 謝無量頓了頓,吃了口茶才道:“本王很想要件東西,可明知道母妃絕不會應(yīng)允,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做,才能在不傷和氣中又能達(dá)成自己心中所想?” 柳娡沒有回答,反而盯著謝無量左手腕上那只雕著蛟龍的銀鐲子。 謝無量眸光一沉,便知她又在打什么東西的主意。 “想要什么直說無妨,你若替本王解惑,本王絕不吝嗇。” 柳娡笑顏如三月春花,上前移了兩步道:“王爺若想獎賞奴婢,那便獎奴婢您手上那只蛟龍銀鐲,可好?” 謝無量狠抽了口氣,低斥了聲:“你胃口很大嘛!” 柳娡嚇得一驚,趕忙跪了下來,好不委屈吶吶著:“可明明是王爺自個兒說的,替您解惑,便絕不吝嗇?!?/br> 謝無量面色一窘,他是說了要獎賞她,卻不知這小婢也忒不識好歹,一開口便要這只九轉(zhuǎn)蛟龍銀鐲。 “這蛟龍銀鐲,是父皇在我十歲生辰時,所賞賜的御品。珍貴無雙是一回事兒,就算本王給你,天底下誰有這膽子敢倒賣雕龍之物?” 柳娡鼓著腮幫子:“奴婢自個兒留著把玩,不會倒賣的。” 謝無量冷笑了聲,哪信? “你非得要這只鐲子?” 柳娡眨了眨眼:“反正,奴婢有法子替王爺解惑,奴婢本也沒有想要討賞賜,畢竟主子爺?shù)氖聝?,做奴婢的為主子爺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 “得,漂亮的話就甭說了?!闭f著,謝無量取下了手上那只碧璽扳指,鄭重的擱到了案前:“這東西的價值不比我手中這只鐲子輕賤。” 柳娡哪還敢二話,歡喜的收下了這只碧璽扳指,謝無量說得對,那只雕龍銀鐲子出手太難了,反而是這碧璽,更受世人青睞。 “王爺真的送我啦?” “嗯,送你了!說說你那法子。” 柳娡狡黠一笑,道:“奴婢剛才,不是給主子爺演示了一遍么?” 謝無量怔愣了片刻,心臟‘咯噔’了一下,抽了口氣兒,笑罵了句:“好你個柳娡!” 她一開始,就不是沖著他手上的這只雕龍銀鐲子來的,而是這只扳指。 倘若一開始她就要這扳指,謝無量斷是不會給她。 但她開口要的東西,是他不可能也不愿意給的,所以退而求其次,給出扳指時,便不會不情愿了。 第16章 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一年安榮王府終于有了仨位女主人,正一品王妃,蘇氏,公爵府嫡出大小姐,才貌不凡,出身名貴,所有人眼中的良配。 但,蘇氏恃才傲物又善妒,性才乖張,說不上什么賢良,但見識與才情確實不容小覷。 正二品側(cè)妃(夫人),畢氏,大學(xué)士府庶出三姑娘,溫婉恭謙,看似是個與世無爭的‘林meimei’,被安排在了東院升陽閣。 正三品王姬,華氏,都轉(zhuǎn)運鹽史司的嫡出五姑娘,這位王姬人美心善,知書達(dá)理,待人隨和謙讓,總之……好似挑不出什么毛病。西院的落霞居,后因她改名為華雅居。 皇子選妃是件大事,皇帝與安榮王的母妃親自過了眼,才定下的名冊。 正妃和側(cè)妃,安榮王心中多有些不情愿,全為討父皇與母妃開心,華氏才情不如蘇氏,美貌不如畢氏,但性情開朗善良,卻最得謝無量歡心。 之前,謝無量問柳娡如何能得心中所想,而又不違背母妃的意愿,一番用心皆是因為這位華氏。 其實,若說謝無量有多喜歡這位王姬華氏,倒也不見得。畢竟從選妃到入府,也未見過幾面,只是相對于別人給他挑的,與他自己屬意挑的,總要偏愛些。 王族貴胄,既享了這份常人無法享有的尊榮,為了□□權(quán)重,總會少了許多自由,多了身不由己。 **** “娡兒!娡兒……還在忙什么呢?”青梨歡喜的推開書房的門,拉過了柳娡,笑道:“趕快去拜見咱們院的夫人去!” 柳娡順了順筆尖,看著還差最后一點未干完的活兒,無奈說道:“青梨jiejie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就來?!?/br> 青梨:“那你可快點,第一天給夫人請安的,可都有五兩銀錢的見面禮呢!” “呀,這么闊綽??!”柳娡聽到有賞錢,也不由笑開了顏。 青梨走后,柳娡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大約過了一刻鐘,總算將手里的活計干完,她粗略收拾了下桌案,整了整衣裳上的褶子,趕去了正屋那邊,給新來的夫人請安。 走廊來來回回走動的女使,一個個滿是笑容,贊美著新來的夫人多么美麗,多么溫婉,多么慷慨。 柳娡默默聽著,心想著至少不是個難伺候的主子,也是幸事。 畢夫人身子骨瘦弱,經(jīng)不得風(fēng),天兒才剛?cè)肓饲铮阋言缭鐪?zhǔn)備了取暖的物件兒。 正房還有七八個女使排隊領(lǐng)賞,柳娡抻著脖子往里瞧了瞧,沒見著畢夫人真容。 隱約只瞧見一道纖瘦窈窕的身影,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身上搭了條皮毛毯,一旁小案擱著香爐與一本詩集。 之后柳娡身后又排了幾個粗使丫鬟,在一堆粗使丫鬟里,著青裳的柳娡格外的打眼。 “奴婢柳娡,給畢夫人請安?!绷鴬鸵?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大禮。 只聽得頭頂傳來一道嬌俏溫和的嗓音,只道了聲:“賞?!?/br> 柳娡:“多謝畢夫人賞賜?!?/br> 畢夫人的奶媽與陪嫁女使侍奉左右張羅著,有條不紊,青裳女使除了五兩白銀,還有一盒糕點,一方繡花錦帕。 柳娡領(lǐng)賞時,抬眼匆匆瞧了瞧,這畢夫人果真生得好看,白皙可人的瓜子臉,瑤鼻之下一張櫻桃小嘴殷紅瑩潤,柳眉彎彎一雙秋水剪瞳,眸光流轉(zhuǎn)間我見猶憐。 “你便是柳娡?”畢夫人突然道了句。 柳娡心臟驟然一緊,立時回道:“是,奴婢正是柳娡。” 畢夫人端坐起了身子:“上前兩步,讓我仔細(xì)瞧瞧?!?/br> 柳娡往前走了兩步,畢夫人仔細(xì)瞧了瞧,臉有敗相卻不妨事。 “齊mama與我說起了你,這三年多來,府里人事調(diào)動,都由你幫襯著記錄安排,你瞧著不過才二七之年,竟是這般能干了?!?/br> 柳娡卑謙道:“畢夫人過獎了?!?/br> 畢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初來乍到,王府里許多事情也不懂,你二七之年已是青裳,必有過人之處,以后,你便來我身邊,與李嬤嬤和紅蕊一道幫襯我如何?” 柳娡頓時欣喜的福了福身:“多謝畢夫人賞識,柳娡日后必定盡全力替夫人您分憂解難?!?/br> 紅蕊眼神怪異的睨了她一眼,默默無語。 李嬤嬤看起來易相處得多,拉過柳娡的手笑得滿是慈祥:“咱們夫人身邊,得你這么個能干機(jī)靈的丫頭,甚是有幸呀?!?/br> 領(lǐng)了賞,照了面,柳娡請安便離開了。 晚間入寢之際,青梨依舊興奮的紅著臉,拉著柳娡問了好些。 “我可聽說了,咱們夫人長得最好看,性情也溫婉,正院那位王妃可能伺候得很!” 柳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若有所思:“那……可有打聽到華雅居的那位主子?” “華雅居?”青梨搖了搖頭:“討論得最少的便是那位華雅居的王姬,她才能地位都不及畢夫人與蘇王妃,樣貌也不算頂出眾,唯一可取的便是溫柔賢良??蓽厝豳t良也不頂什么用呀?!?/br> 柳娡一邊擦著頭發(fā)冷不丁說了句:“那可不見得?!?/br> 青梨怔愣了片刻:“什么不見得?” 柳娡裝傻的笑笑未語,爬上床榻,開了窗,半倚著床將頭發(fā)晾出了窗外。 青梨也拉了被子準(zhǔn)備就寢,順便提了一嘴:“你可小心別著涼了。” “我晾一會兒就關(guān)掉。”柳娡放松了身子拿了一個薄畫冊看了起來。 燭光搖拽中,青梨看著柳娡半似認(rèn)真半似開玩笑道:“娡兒長得越發(fā)標(biāo)致了呢!” 柳娡扭頭看了青梨一眼,笑了笑,也沒當(dāng)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