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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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澤仰頭看著賀邵承,不知道什么時候,三年前他買的那一枚平安扣居然落到衣服外面了。 “我覺得我給你買的這一枚,質(zhì)地還是挺好的?!彼焓诌^去,輕輕的摸了摸那羊脂一樣的扣子,“而且一直戴在身上,人也養(yǎng)玉,已經(jīng)越來越好看了?!?/br> “么兒,你的也是?!辟R邵承低笑了一聲,將已經(jīng)有些潮濕的毛巾放到了一邊。 “其實我一直在想,要是咱們兩個都不愛洗澡,是不是平安扣表面就會有一層黑色的包漿……”陸云澤伸手把自己的那一枚掏了出來,因為他這個更貴,明顯要比對方的質(zhì)地更潤更白,不過對他來說其實也都沒什么區(qū)別的。 漂亮的眼眸眨了眨,他笑瞇瞇地和賀邵承說話,“就像是人家玩核桃,玩出一層油光光的包漿。” “怎么可能。”賀邵承也被他的形容弄笑了,“玉和核桃不一樣的。” 陸云澤帶著兩個酒窩,眼眸也彎彎的,纖長濃密的睫毛就像是小扇子一樣撲著,特別讓他喜歡。賀邵承凝視著此刻的么兒,心里又有些想要吻他了,但是他知道今晚還有一件事,所以暫時先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陸云澤也安靜了。 他吸了吸鼻子,瞧著賀邵承那褐色的眼珠子,不知道為什么,心跳居然變得很快。 他也知道賀邵承在要什么。 “哎,瞧你等的,給你啦給你啦?!弊齑矫蛄嗣?,陸云澤站了起來,卻是要求賀邵承閉上眼睛,“你別看……我去拿出來,我讓你睜眼你再睜眼?!?/br> “好?!辟R邵承笑了,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他總覺得讓人就站在這里好像也挺奇怪的,別一閉眼,賀邵承沒了平衡感,給摔在地上了。陸云澤想了想,還是把人按在了床上,讓他坐在那里等,自己則去書桌的柜子里拿出了那一件毛衣。因為是自己織出來的,所以剛織完會覺得頗有成就感,以為自己織的比外面賣的還要好。但現(xiàn)在才隔了一天…… 陸云澤瞧著那間淺灰和奶白交錯的衣服,就覺得有點不忍直視了。 唔……版型不是很好,線條有的地方也歪了…… 領(lǐng)子那兒是不是小了一點?早知道做敞口衣領(lǐng)了,干嘛弄高領(lǐng)呀。 他糾結(jié)地拿著衣服看了看,又扭頭看了一眼還老老實實閉著眼睛的賀邵承,一時半會兒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別的可以替代的東西,于是只能嘆了口氣,把毛衣拿上,走到了對方的面前。 “就是這個……”毛毛的一團塞到了賀邵承的手里,陸云澤嘆了口氣,嘴巴又一次扁了起來,“你睜眼看吧。” 賀邵承睜開了眼睛。 其實在剛才,么兒把衣服塞到他手里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是一件毛衣了。也怪不得么兒要花那么多時間去準(zhǔn)備,原來是在一針一線地給他織呢。盡管早就知道對方肯定花了很多心血,但在真的收到禮物時,賀邵承還是怔住了。他的呼吸都停滯了下來,心臟也亂了一亂,接著才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么兒,給他親手做了衣服。 賀邵承抿住了唇,將其展開看了看。 陸云澤雖然是第一次動手做這種東西,但一方面他自己也聰明,另一方面還有李嬸和李嬸家的兩個姑娘幫忙,這件毛衣其實織得有模有樣。而且因為做它的人是陸云澤,賀邵承也根本看不出這件衣服不妥的地方,只覺得每一處都是那么好,連一個線頭都看不到。心口一下子涌出了無數(shù)的暖流,每一股暖流都在訴說著他對么兒的喜歡。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夠這樣的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身體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都在因為他的存在而愉悅興奮。 “唔,你別嫌棄,我也是第一次做這個?!标懺茲勺诹怂倪吷希约荷焓掷死路男渥?,“要給你驚喜嘛,所以也沒量尺寸,都是我估計著做的。你看看,能穿上嗎?” 賀邵承“嗯”了一聲,“肯定能,做得挺寬的。” 這一件毛衣是薄的羊絨毛衣,適合天氣不冷不熱的時候貼身穿。賀邵承直接將睡衣脫了,把這件毛衣套了上去。他人長得帥,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樣子來,所以就只是這樣一件普通的毛衣,居然穿的也挺好的。就是陸云澤最后似乎還是做小了一點,套著居然就只是剛剛好,一點額外寬出來的地方都沒有。 “誒,怎么回事,我覺得你明明很瘦啊,又不壯,為什么穿上反而就沒多出來的了……” “我不瘦,只是看著不明顯?!辟R邵承笑了,“我都一米八了?!?/br> 陸云澤嘆了口氣:“也是,你就是不顯壯,其實身上全是肌rou。” 他讓賀邵承把衣服脫了,這毛衣又不是用來穿著睡覺的。而且其實他織好了之后也沒洗過,真的要穿之前還得去洗一洗。賀邵承便重新?lián)Q上了睡衣,把么兒送給自己的那件毛衣疊好,仔細地收到了衣柜里去。他現(xiàn)在手里錢很多,什么樣的衣服都能買到,然而只有陸云澤親手做的這一件衣服讓他珍重不已。 陸云澤已經(jīng)坐在床上了。 “么兒。”賀邵承到了他的身邊,抱住了這個自己喜歡的,而且會喜歡一輩子的人,“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了,也不枉我織那么久?!标懺茲蓮澚藦澭劬?,把自己的手指頭給他看,“前兩天都是腫的,就是為了給你織毛衣。” 賀邵承認真地垂下了眸,查看起了那白皙的手指頭。 盡管已經(jīng)休息了一整天,但很明顯,陸云澤兩只手的食指都還微微的泛著一點紅。他當(dāng)即就低下了頭,用自己的唇瓣去吻啄么兒的指腹,接著又將指尖輕輕的含入口中,仿佛這樣就能讓那紅腫快一點散去似的。陸云澤本來只是想要讓賀邵承知道他有多不容易的,此時忽然被吮住了手指,還嚇了一跳。他的眼睛眨了眨,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趕忙把手抽回。 “你,你干嘛呀!” “疼么兒?!辟R邵承凝視著他,眼眸逐漸深邃,呼吸時撲出的熱氣都是那樣充滿了炙熱,“么兒……讓我親一親,好嗎?” “哪天晚上沒給你親呀?!标懺茲梢ё×舜剑敖裉炜丛谀闵盏姆萆稀?/br>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可以稍微放肆一點,但是明天就不行了。 賀邵承揚起了唇角,抱著人一點一點的吻了下去。 他可以放肆的機會不多,平時親吻半個小時就是極限了,再多了么兒肯定會不樂意。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陸云澤也真的縱容了他,當(dāng)?shù)诙楸晃亲拿婵讜r,也只是發(fā)出了一點帶著哭腔的哼哼聲,并沒有推開這個抱著自己的人。 曾姥爺在隔壁睡得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外孫正被他夸獎過無數(shù)次的小賀抱著,反復(fù)的親,反復(fù)的親。 他老頭子現(xiàn)在睡眠質(zhì)量好,一覺到天亮,兩三只狗崽子還在貼著他“嗚嗚”地蹭著。曾國強伸手摸了摸小狗們,這才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起床了。想到昨天晚上被么兒抓包說他壞話的事情,老頭子心里還一個咯噔,坐在床上想了想,覺得外孫應(yīng)該沒那么記仇。 他下床出去刷牙洗漱,估計聲音大了點,賀邵承也起來了。 “姥爺早上好?!彼蛄藗€招呼。 “么兒還在睡呢???”嘴里含著牙刷,曾國強說話也不怎么清楚,“沒起來?” “嗯,他還在睡,讓我再過一個小時喊他?!辟R邵承笑了笑,“姥爺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先去樓下弄起來?!?/br> “唔,也沒啥,剛好昨天剩下來的菜不有點多么,下個面條吧?!彼艘幌驴?,這會兒總算說話清楚了,“哎,么兒還生氣不?” “嗯?”賀邵承一愣,都要忘了那件事了。 “就,我說他壞話?!痹褷斝÷曁嵝?。 他忍不住地笑了:“沒事,應(yīng)該忘了,么兒不會記得這些事情的,姥爺你放心?!?/br> 曾國強長舒一口氣,這才高高興興地洗臉去了。 賀邵承見到姥爺這樣老頑童的樣子,唇角的笑意就沒散過。他先下樓去廚房收拾了一下昨天剩下來的蔬菜,該切的切好,等到曾姥爺過來時再自己上樓刷牙洗漱。陸云澤還在床上睡著呢,臉埋在賀邵承的枕頭上,呼吸之中全是對方的味道。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晚上,但他的嘴唇還是很紅,明顯是被采擷過的。 都被賀邵承那樣親了,誰還記得之前姥爺說的那點壞話。 他又軟綿綿地在床單上蹭了蹭,覺得賴床可真是舒服。 賀邵承先和姥爺吃了飯,接著又開車送姥爺去廠子,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早晨八點半。見么兒還在睡著,他也就沒去吵,只是自己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都收拾了一下,拿到陽臺上去洗了。陸云澤給他親手織的那件毛衣也在其中,因為他很想穿在身上,就當(dāng)貼身的保暖衫穿。他甚至都沒有舍得用洗衣機,是自己親手泡在水池里搓的。 然而只是泡了一會兒…… “怎么有點緊?”賀邵承喃喃了一句,眉頭也死死地擰了起來。 手上的感覺……不太對。 他把衣服整個拎了起來,只見昨天晚上看上去還有些寬大的衣服,此時已經(jīng)明顯縮了一圈。 因為縮的程度還不一樣,領(lǐng)口現(xiàn)在就是個波浪狀,一點都看不出邊角平整的樣子了。 賀邵承怔怔地看著,唇也抿住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居然就是么兒親手織給他的衣服…… 陸云澤被喊醒時,還迷迷糊糊的。 “什么?衣服縮水了?”他揉了揉眼睛,也是一個激靈,“不應(yīng)該啊,至于么,你就只是拿冷水洗了一下……” 他是覺得很奇怪的,然而看了一眼賀邵承遞到他面前的,才堪堪絞干了的衣服,他也沉默了。 小了一圈。 已經(jīng)完全不是昨天的樣子了。 “好像,不能穿了?!辟R邵承的語氣也很沉重,“對不起,么兒,早知道我不洗了……” “不應(yīng)該是你說對不起……應(yīng)該我說才對。”陸云澤徒勞地去拉了拉袖口,試圖把這件毛衣拉大一點,但是現(xiàn)在的線不知道為什么,居然特別緊,拉都拉不動。 …… 放棄了。 “算了,我給你重新織一件吧,剛好我本來就覺得這件不行?!标懺茲晌孀×俗约耗槪拔抑懒?,織毛衣之前是不是得先把線煮一煮?不管了,這回我去毛衣定制店里學(xué),然后也給你量好尺寸,做一件絕對合身的出來!” “那,這件衣服……”賀邵承遲疑了片刻,“么兒,要不算了,沒事的?!?/br> “不行,我還想著今年給你織毛衣,明年織毛褲,織出一整套來呢!”陸云澤搖了搖頭,剛好看到汽水兒從門口路過,直接朝它擺了擺手,示意汽水兒過來,“這件衣服就改一改給汽水兒吧,剛好小狗過段時間要斷奶,它穿著剛剛好?!?/br> 汽水兒仰頭,對上了賀邵承的視線,兩個烏溜溜的小眼睛還濕漉漉的,特別誠懇。 賀邵承:……其實他不想給。 他們兩個放假在家本來就要找點事情,現(xiàn)在去學(xué)織毛衣剛剛好。陸云澤吃了個早飯就和賀邵承一塊兒去了,就坐在別人店里,兩個人分別給對方織,有什么織錯了的地方師傅就能直接指出來改了。 他之前好歹折騰過一個星期,所以現(xiàn)在上手很快,又有了詳細的量體數(shù)據(jù),再也不用靠自己感覺瞎忙活了,只是一個上午就出來一了一整條,十分有模有樣,都不用再添別的,直接往脖子上一裹就是一條圍巾。反倒是賀邵承手笨的很,弄了許久才織了一條歪歪扭扭的毛線布,做不了衣服,估計是得從頭再來的。 陸云澤看到他織的,笑得差點喘不過氣。 他們這樣,早晨先送姥爺去廠子,然后直接去店里織毛衣,中午隨便吃點,下午再去把姥爺接回來,然后一塊兒回家。過年前的日子本來就不多了,又有了事情可做,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小年夜??h城里雖然好,但他們?nèi)齻€也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得回曾家村,在老土屋里守夜的。 其實過年本身也是很無聊的一件事。 就那么幾個規(guī)矩——小年夜吃餛飩,大年夜上午去掃墓,掃完墓回來弄頓豐盛的飯菜,吃完了一塊兒守夜到十二點。然而因為是一家人在一起,他們?nèi)齻€人在一起,無論做什么都變得有趣了起來。在外孫和小賀出門摸黃鱔的時候,曾國強也去監(jiān)獄里探望了自己的女兒,拎著大包小包過去的,又有吃的,又有衣服,還有一些瑣碎的日常用品。 他畢竟是曾娟霞的親生父親,在陸云澤不知道的時候,也常常會去看看。 曾娟霞被獄警領(lǐng)著出來了,在看到曾姥爺?shù)哪且凰查g,眼眸里就有了淚花。 “爸……” 她在監(jiān)獄里還清瘦了不少,但光看面孔卻是精神的。在這個地方,她也不是閑著沒事做,每天都會跟著上工,勞動,再聽一些思想教育,生活居然意外的充實。 曾國強閉了閉眼,“誒,誒……” 他們能夠交談的時間并不多,曾娟霞也不是第一次和父親見面了,所以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啜泣上,直接就詢問起了自己關(guān)心的事情——“么兒……他還好么?,F(xiàn)在應(yīng)該從上海回來了吧?” “好著呢,又考了學(xué)校第一名,以后上個好大學(xué)應(yīng)該是沒問題。他是大孩子了,不用咱們擔(dān)心的,和小賀在上海日子過得很好?!痹鴩鴱妵@了口氣,“你也好好改造,雖然說過去做了錯事……但等出來之后,爹這里,還是給你留著個房間的。” 曾娟霞含淚笑了。 他們只又稍微說了些話,就到了該離開的時間。獄警帶著曾娟霞往回走,曾姥爺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抹了抹眼睛,也走了。 他這回出來就只開了那三輪車,所以速度也很慢。不過三輪車也有三輪車的好處——想停下來買點東西就能隨便停。街上現(xiàn)在熱鬧的很,不少地攤都擺出來了,又是炒貨,又是零食,又是果干,總之什么都有。看見那農(nóng)村自家曬出來的筍干,曾國強就想買點了——這玩意兒放在雞湯里煮上,么兒肯定愛吃! 然而他才停車,就聽到身邊兩個年輕的,湊在一塊兒的小伙子說話——“哎,那陸文杰,真被打的癱在床上啦?”一個小伙子的面孔上流露著滿滿的八卦欲,擠眉弄眼地問著身邊那個人,“他不是騎三輪車送別人去打牌么,怎么自己欠債了被打了?!?/br> “他自己也賭的呀,騎三輪車送人過去只是額外賺點外快而已。”另一個人笑了,顯然是知情比較多的,慢吞吞地抽了一口手里的蹩腳煙,“我去年還和他一塊兒搓過麻將呢。他這個人,骨頭輕的很,不知天高地厚。就只是接了個接送的活,他還以為自己和那開賭窩的老板混熟了,后來賭輸了錢就管人家借?!?/br> “借了錢那可不得還么!而且他也不想想,那老板怎么會這么容易借給他?” “是不是放水錢的?” “就是??!他自己手里才幾個家當(dāng),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農(nóng)村的地也不好好種,當(dāng)然還不上這筆債。借錢的人又是個有本事的,這不就上門把他的腿給打斷了么。” “那還好,我聽說他腰被打斷了,癱在床上呢?!?/br> “不是,就只是腿斷了,沒癱。”男人大笑了起來,“他之前不是還被判了刑,放回來緩刑的么?現(xiàn)在天天在家里哭著要回去坐牢呢,說是怕賭窩的老板又過來殺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