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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只能祈禱上蒼,別害了不相gān的人。 過去沒有那么做,她很后悔,否則也不會跟單良有扯不掉的瓜葛。 姜美人哭著說,閻書,你過幾周再去疾控中心做一次檢查吧。 她頓了頓,帶上陳又。 閻書終于開口,人各有命。 姜美人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去,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煙霧散去,露出她痛苦的神qíng,此時多了許多驚愕。 閻書漠然。 姜美人呆愣了好一會兒,嘴里都是苦味,這人連恨都不給她。 這個,能不能讓你幫我jiāo給陳又? 閻書看了眼遞過來的紙袋子,手在口袋里沒拿出來,什么? 姜美人說,是我的所有財產(chǎn),還有一封信。沒說信是給誰的。 閻書的眉頭動動,接了。 姜美人把指間燃到一半的煙掐掉,整個人都好像是輕松了很多,她挎上包,踩著細高跟鞋走出公園。 兩天后,一則新聞出現(xiàn)在網(wǎng)上。 陳又在蹲廁所刷快報,刷的正無聊,把娛樂翻來翻去,不停刷更新,實在是沒別的可看了就去看本市報道,結(jié)果冷不丁看到新聞,他措手不及,瞪了幾秒后驚嚇的大喊大叫,閻書,你快過來 客廳的閻書放下拖把去衛(wèi)生間門口,掉馬桶里了? 陳又急急忙忙,不是,你進來啊,我給你 閻書出聲打斷,不進,我嫌臭。 陳又, 臥槽,話都不讓老子說完,他匆匆擦了屁股出去,出事了。 閻書倚著門,動動鼻子,轉(zhuǎn)身就走。 后背的衣服被抓,他沒回頭,上陽臺散味兒去,什么時候不臭了,我們再聊。 我跟說你出事了! 陳又繞到閻書面前,面色凝重把手機給他看。 閻書的目光淡淡掃過屏幕,上面是個新聞,還附帶了兩張照片。 他面無表qíng,似乎是在預料之中。 屏幕上的那兩張照片一張是證件照,女孩子年輕漂亮,一張是身上蓋著白布,露出一張臉的尸體。 那臉跟證件照上是一樣的,卻不再鮮活,只有死白。 姜美人死了,是自殺。 她用了最簡單的方式解脫,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面對自己。 第142章 主任你好?。?6) 姜美人自殺,一小部分是輿論,大部分是自己過不去這個坎了。 一個人倘然面對自我,無論是對還是錯, 絕對是這個世上最難的一件事, 如果能做到,那么就算不是學業(yè)有成, 事業(yè)有成,也擁有了別人永遠超越不了的成就。 各種事故天天有, 還是會得到網(wǎng)友們的關注,事不關己,就會有很多心思。 醫(yī)院上下得知這個消息, 都很唏噓。 他們私下里竊竊私語, 有的說死了一了百了,真是輕松,有的感到驚訝, 說平時看不出來姜醫(yī)生是會做出那種事的極端xing格,也許還有什么難言之隱,也有的覺得姜醫(yī)生太自私了,不管年老的父母。 盡管他們每個人都清楚,無論他們怎么評價,當事人都不會看到聽到,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對此事的熱議。 醫(yī)院是承載了生老病死的地方,他們會麻木,也會落入世俗,稀里嘩啦的感慨一番。 這才幾天的時間啊,一周都不到,就發(fā)生了這些事,先是姜醫(yī)生攜帶HIV,然后是心外的醫(yī)生護士做檢查,之后是醫(yī)患鬧事,最后是姜醫(yī)生的死,一件接著一件,大家伙還沉浸在第一件事里面沒有緩過來,一下子就要被迫去接受第三件事。 生活美好,也太殘忍。 它像個溫柔體貼的qíng人般給你紅玫瑰和甜品,逗你笑哄你開心,對你說著天不荒地不老,你不老我不死的qíng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給你一個大嘴巴子,把你抽的頭暈眼花,滿地找牙,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姜醫(yī)生的父母從外地趕過來,只趕上見女兒的尸體,他們痛哭的照片被拍下來放到網(wǎng)上,一點遮掩都沒有,引來了大量網(wǎng)友的議論,同qíng,批判,冷漠,或輕蔑。 這么做的人是為了自己的飯碗,道德不道德的,只能靠邊站了,你要說譴責他們,沒準認真去挖掘挖掘,會發(fā)現(xiàn)又有一兩個老父親重病在g,為爭醫(yī)藥費辛苦打拼家里欠債累累,生活苦不堪言之類的故事。 善惡有時候是對立面,而有時候,是并列的。 姜美人的尸體被火化了,骨灰埋在XX墓園,她下葬的那天是這個冬天以來最好的天氣,太陽明朗,連一點風都沒有。 陳又跟閻書站在醫(yī)院一撥人里頭,倆人也是一身黑,但是非常扎眼,因為他們穿的是同款,圍巾,大衣跟褲子,鞋子都是,包括手表。 其他人默默翻白眼,哎喲快看,狗糧在飛。 心外的醫(yī)生護士全程眼觀鼻鼻觀心,不搭理其他科室投過來的jiāo流目光。 今天是來參加葬禮的,有什么仇什么怨的,都丟開了沒帶過來,畢竟人活著,各種事,這一死,就一把灰。 你想啊,跟一把灰怎么計較? 是要把灰掃了,還是捏手里咒罵,都跟個神經(jīng)病沒兩樣。 姜家來的親戚極少,原因很簡單,也很直白,姜美人是因為艾滋自殺的,那些親戚怕沾到什么臟東西,也疏遠姜父姜母,如果是別的原因自殺,會來很多。 有兩個親戚在安撫姜父姜母,陳又側(cè)過頭聽,大概就是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讓孩子走的安心一些。 陳又把手放進大衣口袋,食指跟拇指捏著大門鑰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真的很不好受啊,他如果不能搞定所有任務回去,老爸就會經(jīng)歷姜父姜母的悲痛。 哎 閻書聽到青年嘆氣,他低頭,眼神詢問。 陳又抿抿嘴,沒有在這個被濃重悲傷渲染的場合跟閻書說悄悄話,只是回了個我沒事的眼神。 用正確向上的態(tài)度來對待艾滋,就沒有那么可怕。 姜美人是從醫(yī)的,她比普通人懂得更多有關艾滋的知識,了解也接觸過相關的病人,知道其中的病qíng走勢,不至于會出現(xiàn)世界末日來臨的恐慌抑郁。 陳又真的以為姜美人會慢慢接受現(xiàn)實,到另一個地方把生命延長。 哪曉得會自殺。 片刻后,所有人挨個送上白jú,跟姜父姜母打了招呼離開,院長多說了兩句,主要還是安慰兩個老人,他也有孩子,多少能體會一點。 陳又跟閻書走出墓園,發(fā)現(xiàn)院長站在不遠處,明擺著是在等他們。 不多時,陳又自己先回了車里,他伸出手去撥弄熊掛件,眼睛透過車玻璃去掃站在那里的閻書跟院長,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看院長的表qíng,似乎很復雜。 左邊的車玻璃被敲,陳又嚇了一大跳,他一扭頭就看到一張貼上來的大肥臉,是周醫(yī)生。 兩人一個車里,一個車外,我看見你,你看不見我。 直到車玻璃再次被敲,陳又才確定周醫(yī)生是知道他在車里,也是真的找他,而不是在敲玻璃聽聲音玩,或者照鏡子。 他打開車門,周醫(yī)生,你還沒走?。?/br> 周醫(yī)生說話的時候,嘴里冒著白氣,是要走的,我見你一個人,就過來跟你說會兒話。 陳又下車,周醫(yī)生你要說什么? 周醫(yī)生踢著腳邊的小石頭子,突然深沉起來,我想了想,決定明年不在醫(yī)院上班了,回家把我爸的那個公司接到手里。 陳又一愣,他都不知道,周醫(yī)生是個隱形的富二代? 似是知道陳又在想什么,周醫(yī)生抓抓頭說,不是什么大企業(yè),就是一個幾十人的小公司。 陳又不那么認為,幾個人的工作室都能gān出大事,更別說幾十人了,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也不曉得周醫(yī)生突然下這么決定,是不是被姜美人的事影響的。 在醫(yī)院工作,和死亡,病毒都離的很近,除了做好能做的防備,剩下的就是看命。 人周醫(yī)生想在后半輩子換一種活法,其實也挺好的,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嘛,他一個外人,說多了也沒什么意義。 跟主任說過了? 還沒。周醫(yī)生笑笑,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陳醫(yī)生,我覺得你這人很厲害,早前你剛來那會兒,我特別討厭你,看你很不順眼,后來我竟然能跟你一起上下班,吃飯,有個事還找你談論,閑聊,等我決定要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成了我在醫(yī)院工作這些年以來,結(jié)jiāo的最好的一個朋友。 陳又清清嗓子,真的啊?那好啊,你回去換了號碼給我一個,有事沒事都可以找我。 可以么?周醫(yī)生剛高興了一下,又說,我怕閻主任吃醋。 陳又咳一聲,不管他。 周醫(yī)生壓低聲音,我聽說國外有幾個國家是準許同xing成為合法夫妻的,你們什么時候去了,給我說一聲啊,我送個大紅包。 陳又說,再說吧。 周醫(yī)生看他那樣,好像是一家之主,大事小事都抓在手里,真是難以想象閻主任被指使著忙東忙西,擦地洗衣,刷鍋洗碗的樣子。 應該不可能。 閻主任會發(fā)脾氣嗎? 陳又呵呵,他敢。 周醫(yī)生的余光瞥到一處,他臉上的表qíng微微一變,嘴上還在問,陳醫(yī)生,那這么說,你跟閻主任在一塊,他都對你言聽計從? 那必須的啊。陳又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哼聲,他要是不聽話,我就 背后傳來一個聲音,你就怎么樣? 陳又的臉一僵,快速瞪了一眼周醫(yī)生,你說你,怎么這么不厚道呢,虧我還在剛才把你納入好朋友的行列,我倆絕jiāo一分鐘,不想跟你說話。 他扭頭,笑容比花兒燦爛,跟院長聊完啦? 閻書跟周醫(yī)生點頭示意,問的智障陳,我要是不聽話,你會怎么做? 陳又偷偷對他擠眉弄眼,哎喲閻主任,別這樣嘛,讓我在同事面前有個面子撒。 閻書裝作看不見,不在這里待著,你瞎跑什么? 陳又耷拉著腦袋,跟個被家長訓斥的頑皮小朋友一樣,他撇撇嘴,不吭聲。 周醫(yī)生一看閻書嚴肅的架勢,他就急忙解釋,閻主任,你別怪陳醫(yī)生,他本來好好待在車里,是我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