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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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已經(jīng)看見宛青提著一壺茶在走過來了,今夜實在是讓她受嚇不淺,緩了口氣,“我家丫鬟已經(jīng)來了,就不打擾兩位大人了?!?/br> 離開之際,溫瑾隨忽然抓住她手腕,隔著薄衫她都能感覺到溫瑾隨手心的溫度,元和下意識的抽手,溫瑾隨也沒多留,順著她松開手,一番動作都像是試探。 “抱歉心急了,公主過兩日我陪你進宮吧,貴妃娘娘今日說想你了,我們一起也好安撫娘娘。” 這種事什么時候說不行? 元和皺眉看著他,而溫瑾隨一如往常,就像剛才抓人手腕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在彥初要殺人的眼光里向元和走近。 這個距離,溫瑾隨從來沒有和她這樣過。元和本能的不適,就想往后退。 溫瑾隨低頭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公主,要是被蟲咬了,就要護好傷口,讓外人看見了可不好?!?/br> 說完這句話后,溫瑾隨就自己往后退了兩步,保持著以往的風度。面色自然,似乎只是為人著想的兄長。 而隨著他的話,元和的臉色是白了紅,紅了白。 溫瑾隨對她一笑后就先進太原殿了,小妖精沒走,他咬牙切齒的上前質(zhì)問元和:“他和你說什么了?” 這一晚上亂七八糟的事全賴彥初,既然說了不來往,還跑過來和我牽牽扯扯,真是不要臉! 元和冷眼看著他,就像當初把他趕出昭云宮時的眼神,“彥將軍,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彥初的火氣冒上去了,你和我是什么關系,你自己不知道?他想到當年的元和也是說著這樣的話,把他趕去邊疆的。 發(fā)狠的箍緊元和的肩膀。 藏在鳳眼深處的情意波濤洶涌,他瞪著元和,唇微抖。 這就在太原殿門口,殿內(nèi)的宮女隨時有可能出來,還有周圍巡邏的御林軍,要是彥初在這發(fā)瘋,那就真完了。 元和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刺激這妖精了。 彥初觸及她眼中的懼意時,驟然平復下來,他低頭喘息幾聲,再抬起頭時,已然平復。 “下次再讓我聞到你身上亂七八糟的味道,一定不放過你!” 離開時,還拉著元和的手腕反復摩擦,語氣兇兇的:“和那個姓溫的離遠點?!?/br> “給你的香包也帶著?!?/br> “不許和他一起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元和:要動手就動手,你… 妖精動腦闊:親一下就掐一下,(脫衣服)來吧,還要親親~ 昨天說了一下改文名的事,小可愛們好像沒反應,那我明天就換啦 新名字《當初要不是你長得好看》 第7章 (小修不用重復看) “公主?”宛青躊躇地走過來,吞吞吐吐地問:“剛剛那是彥初……彥將軍?” 元和拿帕子遮著脖子,聞言,咬牙切齒:“不認識?!?/br> 宛青聽她語氣不善,聰明的垂下頭沒說話。 她自己沒輕沒重的碰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氣,太原殿里還是歌舞升平,從側(cè)門又進去一群舞姬。 元和看了眼說:“宛青,我們出宮?!?/br> “不等五皇子嗎?” 她脖子上有一道牙印,再進去指不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不等了,他要是沒出宮也能歇在母妃那?!?/br> 公主府的馬車內(nèi)里寬敞,暗閣里雖然放有一些備用的藥膏,但她不想讓宛青發(fā)現(xiàn)她被人咬了一口,真是太丟人。 直到回了公主府,元和才把遮脖子的手帕拿下來,這個時候傷口已經(jīng)不疼了,但那種被人咬住的感覺仍揮之不去。 “宛青你去拿衣服,我要沐浴?!?/br> 公主府有獨立的浴池,展翅的金鳳嘴里吐出源源不斷的熱水,霧氣彌漫開,元和不斷澆水沖洗那道咬痕,熱水淋上去還有輕微的刺痛感。 等那塊皮膚洗得發(fā)白后她才停下來,凈室里沒有丫鬟,元和舒服得靠在浴池里,隨心所欲的游了兩圈才起身。 熱水澡舒緩了她一晚上的疲憊,圓滾滾的水滴從身體上滾落。穿好里衣后,元和趿拉著拖鞋,推開了凈室的暗門。 修建公主府的工匠很用心,凈室與室內(nèi)相接,很方便貴人洗漱,而為了防潮,這道門設置的很封閉。它是完全合墻的,不仔細看只以為那是幅等人高的仕女圖。 所以元和這邊開門,也驚醒了房里的另一人。 他堪堪回頭,只見元和拿著布巾包著未干的頭發(fā),兩人隔得并不遠,屋里還點著燭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自她臉上滴下的水珠,也打亮了她手里剛握上的銀嘴剪刀。 彥初自覺的收回眼神,而銀嘴剪刀‘啪’地一聲被按到桌子上。 “滾出去!”元和被這人氣得胸口疼,兩年不見,別的本事不見長,偷偷摸摸的跟人他倒在行。 彥初慢吞吞的掏出火折子把桌上的燭燈點燃,房內(nèi)亮了不少,“我馬上就走,你先讓我看看你傷口?!?/br> 他回太原殿后半天不見元和進來,又擔心她害羞不讓丫鬟處理傷口,就偷偷跑過來,本來以為她還沒回來,哪知道是在里面洗澡。 明黃色燈光下的妖精別有一番風味,稠麗的容貌,如鴉羽般的睫毛半垂,讓人不由好奇他睜開眼睛時是什么樣子。 元和想: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還不是白瞎了這幅臉皮?!安粍谫M心了,我勸彥將軍還是快出去,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彥初被逗笑了,他眼神向上移了移但還是沒落在元和身上,“你怎么不客氣,拿刀刺我?”他手指點了點桌布,自嘲般的,“你刺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br> 沒有人舍得讓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生氣,元和憋悶的一腳踢在椅子上,木椅在地板上劃出‘刺啦’的令人牙酸的聲音,伴隨著元和壓低聲音的威脅,“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br> 彥初又抬了抬眼神,但也只落在元和撐在桌子上的手,他一手撐著臉,懶洋洋的想著她的手帶什么顏色的鐲子好看。 元和繞開錯位的椅子,向房門跑去。彥初沒想到她會來真的,在人叫出聲前捂住了嘴。 他單手環(huán)腰把元和抱起來,另外一手還捂著她的嘴。 “要是有人過來,你閨名就毀了?!?/br> 早在御花園里元和就知道掙不開他的手,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想叫人過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一千的方法,她不會用。 但也可以從別的地方下手,她張嘴狠狠的咬上彥初的手。 彥初沒管手,他別扭的用另一只手把元和的濕頭發(fā)從懷里挑出來,在剛才她包在頭上的干巾掉下來了,濕頭發(fā)不挑出來,衣服都要打濕了。 挑完頭發(fā),彥初的手閑不住,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她的頭,還有閑心調(diào)侃:“嘖,你慢點,小心把牙崩壞了。” “你側(cè)個頭咬,讓我看看你傷口怎么樣。” 被咬得人根本不把這個當一回事,元和惱怒的松嘴。 美人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口水,然后直接用那只手抬高她下頜。美人眸中笑意微轉(zhuǎn),緋色的唇微張:“你聽話,我看完傷口就走,好不好?” 以前她哪磕著碰著也是彥初過來上藥,她思忖一瞬,好漢不吃眼前虧。 大不了以后再找機會。 稍微順從著揚了揚頭,“看吧?!?/br> 里衣領口被微微撥開,發(fā)白的皮膚顯出來。彥初皺眉:“你洗那么用勁干嘛,都要皺皮了。” 元和冷哼一聲,“你要是不咬,我用得著洗?” 清潤的觸感傳來,微涼的手指抹開藥膏,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元和不適的縮了縮。 彥初專注的把藥抹勻,“別動,今天晚上抹了藥明天穿衣服就不會疼了?!?/br> 就算是在晚上兩個人摟在一起還是會出汗,但彥初身上冰涼,元和被他環(huán)在懷里暗暗的揣測,難不成妖精就不流汗嗎? 彥初按下戀戀不舍的情緒松開人,囑咐:“這兩天穿衣服的時候注意點?!?/br> 勾人的香味驟然遠去,元和恍惚的回神,眼前的妖精正不眨眼的盯著自己,她瞬間鐵石心腸:“你回去?!?/br> 妖精眨了眨眼:“不留我?” “我留你去大理寺,好不好?” 妖精看到她半濕的頭發(fā),勾出笑:“幫你完絞頭發(fā),我就回去?!?/br> “不用,我叫宛青……”元和卡殼了,她明白彥初的意思了。 “公主也不想被別人看到咬傷吧?!睆┏跣α诵Γ瑺钊羯平馊艘獾哪樱骸拔乙郧耙矌瓦^公主絞頭發(fā),有經(jīng)驗,公主不用擔心?!?/br> 絞頭發(fā)這種事情費力又費時,元和這種生來被伺候的主從來沒學過。 憋屈的退了一步,“絞完了,你就回去?!?/br> “自然。” 絞頭發(fā)的軟布放在一側(cè)矮凳上,彥初動作熟練,正如他所說的,以前在宮里宛青忙不過來時,就是他搭手絞頭發(fā)。 第一次絞的時候,他手上沒個力度,直接扯斷了她好幾根頭發(fā),生生把元和從夢里疼醒了。 而這人還裝無辜,說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來,彥初絞頭發(fā)越來越順手,元和一邊熬夜寫老師布置的課業(yè),彥初就能站在后面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牟令^發(fā)。 彥初順頭發(fā)的時候,盯著她耳后的兩顆紅痣。兩顆痣隔得很近,彥初以前一直覺得這兩顆痣以后一定會長成一顆,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動不動。 一時失神,手上的動作緊了一下,他看向椅子上的元和。 嘖,臉都皺一起了,還學會忍疼了。 彥初動作麻利,半個時辰后就停手了,他知道元和睡覺前習慣再坐一會,正好能讓發(fā)梢干透。 他放下軟巾,“我回去了?” 元和眼神瞟過他右手,在燈光下還能隱約看到牙印,彥初注意到她眼神,抬了抬手,“我不疼,不用擔心。” 他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卻是一幅隱忍的表情。紅唇微抿,眼神虛晃的落在那完整的牙印上。 這么看都不像是不讓人擔心的樣子。 元和清了清嗓子,關心了一句:“你記得給自己涂點藥。” “那明日上朝該如何?要是有人問我,我該怎么說?” 元和無語的說:“你就不知道遮著,別讓其他人看見?!彼肓讼抡f:“帶護腕遮著就行?!?/br> 妖精咬著下唇,不太情愿,“夏天帶護腕多熱啊?!?/br> 和他繞了半天話,不見這人說出去,元和警覺了,“你回自己府上想辦法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