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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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被眾人打趣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于是,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拉著齊令羽說道:“表弟,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姑母院子里看你養(yǎng)的金魚嘛,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吧?!?/br> 齊令羽一聽,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把剛剛的困惑直接拋到了腦后,拉著溫阮便往院子里跑。 “好啊好啊,表姐,我給你說,那金魚長得可漂亮了?!?/br> 溫阮跟著齊令羽來到墻角的一個大水缸前,果然看到了里面養(yǎng)著的金魚,只是,溫阮一眼難盡地看向齊令羽,這么大的缸就只養(yǎng)兩條魚,會不會太任性了些啊! “表姐,怎么了,這魚有什么問題嗎?”齊令羽問道。 溫阮搖了搖頭,正欲說些什么時,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齊令衡。 齊令衡不知什么時候也從屋里出來了,此時正站在院子里的葡萄架旁,眼簾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溫阮有些奇怪,遂扭頭問身旁的齊令羽,“表弟,表哥他怎么了,好像悶悶不樂的?” 聞言,齊令羽順著溫阮的視線,偷偷瞥了齊令衡一眼,小小聲說:“表姐,其實,哥哥他不想跟娘一起走,他想留下來?!?/br> “為什么?”溫阮很驚訝,她怎么也沒料到齊令衡竟然想留在齊府。 齊令羽有些為難,他哥哥說了不讓他告訴別人的,但是,他隱隱又覺得哥哥說的不對,表哥表姐都是很好的人,今日還為了他們和娘出頭,應該不會嫌棄他們才是。 猶豫了一下,齊令羽如實說道:“表姐,哥哥說若娘和離后,我和哥哥都會成為娘的拖累,哥哥他怕跟你們一起回去,會拖累了娘,可是表姐,你們真的會嫌棄我們嗎?” 齊令羽仰著小腦袋,眼睛里滿是期盼和小心翼翼的試探,溫阮心里不禁一澀,忙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安撫道。 “表弟,你放心,溫寧侯府里都是你的親人,怎么可能會嫌棄你們,你看,我和哥哥們不是都很喜歡你們嗎?”溫阮一臉認真地說道,“倘若你還是不放心,那表姐同你保證,回到溫寧侯府真有人敢欺負你們,你就告訴表姐,表姐還會像今日這般幫你們出氣,好不好?” 齊令羽雙眼亮晶晶的,小臉上滿是喜色,“我就知道哥哥說的不對,表哥和表姐這般好,怎么可能嫌棄我們??!” “可是,表姐,你能幫我去勸勸哥哥嗎,我不想讓他一個人留在這里?!饼R令羽問道。 溫阮點了點頭,“好呀,那咱們一起過去找表哥吧?!?/br> 齊令羽忙揮了揮小手,一臉心虛地說道:“我就不過去了,哥哥說過不讓我同別人講這件事,我卻告訴了表姐,哥哥待會定會兇我的?!?/br> 溫阮想了想,也沒有強求,吩咐丫鬟先帶齊令羽進屋,而自己則朝著齊令衡的方向走了過去。 待溫阮走到身邊時,齊令衡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表妹,你怎么過來了?” 溫阮沖著齊令衡甜甜地笑了笑,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表哥,你真的不想和我們一起會溫寧侯府嗎?” 齊令衡一愣,驚訝地看向溫阮,“令羽都告訴你了?” 溫阮點點頭,沒有否認,“表哥,我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說實話,我沒回過溫寧侯府,若我現(xiàn)在同你說,他們定不會嫌棄你們的,你肯定也不會相信吧,畢竟,除了三個哥哥外,我也沒見過其他溫寧侯府的人,確實也沒什么可信度?!?/br> 聽到溫阮的話,齊令衡下意識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么,卻被溫阮抬手制止了。 “但我想同你說說,哥哥們說接我回去時我的想法,其實,那時候我也擔心過,我不知道溫寧侯府的人好不好相處啊,他們會不會欺負我、看不起我啊,也猶豫過要不要回去,但你知道,是什么讓我還是決定回去看看嗎?” 齊令衡下意識地回道:“是什么?” “是我三個哥哥?!睖厝钛劬澇稍卵溃Φ煤苄腋?,“他們對我真的很好,所以,我愿意相信他們,也愿意試著去相信溫寧侯府的其他人?!?/br> “所以,表哥,你愿意相信我和哥哥們嗎?”溫阮仰著小腦袋,眼神里滿是期待,“跟我們去溫寧侯府吧,我和哥哥們都很喜歡你和表弟呢?!?/br> 看到齊令衡神色明顯有些動搖,溫阮決定再接再厲。 “那表哥,我再問你個問題,若有一天,我遇到事情了,要來你家長住,你會嫌棄我是拖累嗎?” “當然不會。”齊令衡想都沒想就回道,“你是我表妹,我們是血濃于水的親人,我怎么可能嫌棄你?!?/br> “這就是了,表哥,你也要以己推人呢?!睖厝钫UQ劬?,繼續(xù)說道,“不知道表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愚者盡信人言,智者善辨其行,所以,表哥,是好是壞,咱們親自去辨一辨如何?” 齊令衡一怔,突然反應過來溫阮話中的意思,對啊,他聽了旁人之言,便全然信了去,卻沒想著親自分辨一二。 這連表妹都懂的道理,他卻只顧著鉆牛角尖了,根本就沒往這方面去考慮過,想到這,齊令衡有些羞愧,但同時眼里也劃過一抹堅定。 “表妹,我愿意同你們一起回溫寧侯府。” 聞言,溫阮終于松了口氣,這勸人果然不是輕松活啊,不過萬幸,還好齊令衡被她勸住了,看著齊令衡舒展的小眉頭,溫阮心情也不禁輕松了不少。 天色漸晚,溫家?guī)仔置猛瑴貚鼓缸尤艘黄鹩猛晖砩藕?,溫家兄妹幾人結伴離開,還是老樣子,溫家三兄弟先送溫阮回去。 只是,溫阮一行人剛走出靜蘭苑,便見冷一正匆匆朝這邊趕來,身后似乎還帶著個人,待看清來人后,溫阮心里一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人正是墨逸辰身邊的暗衛(wèi),玄青。 果然,玄青看見溫阮,直接抱拳,屈膝跪下,“我家主子染上了瘟疫,此時命懸一線,求溫小姐出手相助!” 作者有話要說: 墨世子:終于要放我出來了! ———— 今日入v,評論里隨機□□紅包呦, 多多留言呀~ 感謝在20200613 21:52:49~20200615 01:20: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明天有太陽 20瓶;澤宇澤軒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得知墨逸辰危在旦夕, 溫阮等人自是不敢耽擱,溫浩然提議,由溫浩杰和溫浩輝帶著小姑母一家, 按照原定計劃, 繼續(xù)返程回京都府,而他則陪著溫阮一同前往臨河縣城。 但此提議一出, 便遭到溫浩杰、溫浩輝和溫阮的一致反對,溫浩杰和溫浩輝則都分別表示,應該由自己陪同meimei一起前往, 但溫阮一句話毫不留情駁回了三人的提議。 “又不是去打架,去這么多人干嘛, 再說了,那里有瘟疫, 你們去了會讓我分心的?!睖厝顖猿值?。 溫家三兄弟自是不會同意,但經過溫阮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外加撒嬌耍賴后,無法,溫家三兄弟只能妥協(xié)了, 最終決定由冷七陪同溫阮一同前往臨河縣城。 * 幾人連夜出發(fā),冷七和玄青輪換騎馬帶著溫阮,一路策馬疾馳, 半分不敢耽擱, 終于在馬不停蹄地趕路后, 于第二日傍晚時分,順利到達了臨河縣城。 準確來說,溫阮并沒有進到臨河縣城,而是被玄青帶到了郊外的一戶莊子上, 墨逸辰自病倒后,便被安置于此處。 這個莊子是當?shù)匾患腋粦舻乃疆a,平日里很少住,因距離下田村不遠,便被縣衙出面,征用了過來,給墨逸辰他們使用。 溫阮他們來到莊子時,在莊子門口接他們的人竟是陳文宇,溫阮乍一見到陳文宇,怔愣了片刻,差點都沒認出來。 這位平日里吊兒郎當、風流倜儻的勛貴公子哥,此時卻衣冠褶皺,干凈俊朗的臉上長出了泛青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狼狽。 不過也難怪,自墨逸辰病倒后,而臨河縣城的一概救災防疫事務,皆由陳文宇接手,他一時之間忙得不可開交,再加上憂心墨逸辰的病情,整日茶飯不思的,便更加憔悴了。 而陳文宇見到溫阮時,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像突然見到救星般,一把抓住了溫阮的手,“溫家meimei,你終于來了,這下子逸辰總算有救了。” 溫阮微微一笑,道:“逸辰哥哥在哪,我要看看他的情況?!?/br> 陳文宇連聲應下,帶著溫阮等人便進了莊子,這個莊子占地畝數(shù)不小,莊子內景色別致,亭臺水榭,一應俱全,的確不失為一個避暑休閑的好去處。 只是,此時溫阮顯然沒什么心情關注這些,她滿心里都在牽掛著墨逸辰的病情。 終于,陳文宇帶著溫阮來到一處院落,院子從外圍被封住了,門口有衙役專門守著,進出入皆有人嚴格的把守,且有人定時在院落周圍,燒些艾草進行殺菌消毒。 看到這些,溫阮心里頗為滿意,看來他們確實有按照她的那本瘟疫預防手冊在執(zhí)行,來的路上,玄青也簡單同她介紹了一些臨河縣城的情況,總體來說,臨河縣城的瘟疫并不嚴重,已集中控制在了下田村,并沒有擴散,情況還算樂觀。 只是,聽玄青說,墨逸辰的病情似乎比下田村那些患上瘟疫的人都要嚴重,其實一點困擾了溫阮一路,他們明明已經給墨逸辰服下她制的藥丸,按理說應該能夠抑制住病情惡化才是,可為何卻會越來越嚴重,以致于昏迷不醒了呢? 門口把守的衙役一見到陳文宇,便恭敬地給幾人放了行,待進到院子后,為了安全起見,溫阮將其他人留在房間外,她獨自一人進了墨逸辰的屋子。 溫阮剛推門進去,屋內立即有一人迎了上來,此人溫阮之前見過,是墨逸辰身邊的暗衛(wèi)之一。 “屬下玄武,拜見溫小姐?!毙淝バ卸Y。 溫阮抬了抬手,示意玄武起身,“帶我去見你們主子。” 玄武微微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主子在里間,溫小姐請跟屬下來。” 溫阮跟在玄武身后進了里間,屋內桌椅床鋪擺設,一應俱全,可見平日里是有人在貼身照顧。 溫阮來到床邊,看到墨逸辰靜靜地躺在床上,一身白色里衣,襯得面容越加憔悴,屋內暗淡的燭光傾斜地照在他的臉上,竟讓人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這才幾日不見,他竟消瘦了這般多,原就輪廓分明的五官,此時變得更加立體,雖昏睡著,但背脊始終挺得直直的,果然不愧是行伍出身。 溫阮在玄武的協(xié)助下,坐到了床沿上,她掀起被子,小手徑直搭上了墨逸辰的手腕,開始專心給他診脈。 玄武一臉緊張地在旁看著,溫阮診了許久,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墨逸辰的情況,比溫阮想像中的要糟糕,突然,溫阮診脈的手一頓,臉色驀地冷了下來,她伸手掰開了他的嘴,舌苔竟呈紫黑色,果然如此! “之前大夫開的藥還有沒有?”溫阮冷聲問道,“藥渣也行,全拿過來我要查看?!?/br> 玄武一頓,就算他再遲鈍,這會也意識到,這是主子的藥出了問題,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溫小姐稍等,屬下這就給您拿來?!?/br> 玄武動作很快,把用剩下的那副藥、藥渣,連同煎藥的藥罐子一并拿了過來,同時還帶來了大夫開的藥方子,溫阮先接過藥方子看了一眼,這藥方子開的中規(guī)中矩,雖對瘟疫沒什么大作用,但也不至于讓其惡化,更談不上會讓人有中毒的跡象。 沒錯,墨逸辰這病確實有蹊蹺,溫阮發(fā)現(xiàn),他先前的確染上了瘟疫,而這種瘟疫是痢疾的一種,是一種腸道傳染病,能讓患者上吐下瀉,嚴重者脫水而死。 在古代痢疾被列為最可怕的四大瘟疫之一,而此次臨河縣城水災過后,部分水源被污染了,才是此次疫情爆發(fā)的源頭。 當時溫阮聽說臨河縣城發(fā)洪水后,便懷疑此次瘟疫可能是痢疾,所以,給墨逸辰的拿瓶藥正是有治愈痢疾之效。 而此藥正是溫阮按照他們溫家祖?zhèn)魉幏阶又瞥鰜淼模幮ё允遣挥脩岩?,應對瘟疫,最不濟也能抑制病情惡化,絕不至于促使病情惡化,畢竟,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溫家又如何能在人才輩出的23世紀穩(wěn)坐隱秘中藥世家的位子。 剛剛替墨逸辰診脈后溫阮也確認了,他之前得的痢疾已基本痊愈,由此看來,她給的藥丸確實起了作用,但從墨逸辰現(xiàn)在的脈象來看,應是中了一種與痢疾之癥極相似的毒。 既然藥方子沒問題,那問題自然就出現(xiàn)在藥上,溫阮從玄武拿過來的那堆東西里一一查看,果然讓她在煎藥的藥罐子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藥罐子的蓋子應被浸了毒的水泡過。 “玄武,先幫我把你們家主子的衣服脫了吧?!睖厝钔蝗徽f道。 玄武一怔,滿臉震驚地看著溫阮,這不太好吧,雖然主子和溫小姐有婚約在身,但……哎,反正就是不妥啊。 看到玄武的反應,溫阮不禁扶額,但她面上又不能顯露出來,誰讓她還是寶寶,啥都不應該懂呢,于是只能一臉無辜地說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嘛,逸辰哥哥中毒了,我要幫他施針,先把毒素控制住才行?!?/br> 話落,溫阮又揚了揚手中的銀針包,當著玄武的面,從里面抽出了一根銀針,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無辜。 聞言,玄武知道是自己想歪了,臉驀地一紅,有些尷尬地問道:“那個,全部都要脫嗎?” 溫阮故作懵懂狀,“不用啊,施針只要在胸口處就可以呀。” 玄武悻悻然地“哦”了一聲,便走到床邊把墨逸辰,只是脫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扭頭看向溫阮:“中毒?主子不是染上瘟疫嗎?” “這個說來話長,等稍后我再同你們解釋?!狈凑龝隙ㄟ€要和陳文宇他們解釋,索性讓他們一起聽吧,省事。 溫阮很快便幫墨逸辰施了針,算是暫時控制住了毒素,那么接下來便要琢磨一下解毒的法子了,畢竟,墨逸辰所中之毒她以往并未見過,所以還需研究研究才行。 “有筆墨紙硯嗎?我列個單子,你們要盡快把上面的藥材找齊了,我要盡快給你們主子配制解藥才行?!睖厝钫f道。 玄武點頭,回道:“您稍等?!?/br> 不一會,玄武從外面拿回了筆墨紙硯,溫阮執(zhí)筆,用著她那不太能上得了臺面字,列了一份藥材單子,交給了玄武。 “對了,你們之前是在哪煎藥?我要煎副藥,在幫我找只兔子,我待會要用?!敝斏髌鹨姡瑴厝顩Q定用那浸了毒的煎藥罐,把墨逸辰最后那副要煎出來,再給兔子喂下去,留帶著試藥用。 “是?!毙浔辛艘欢Y后,轉身離開房間。 房間只剩下溫阮一人,溫阮本想再去查查那些藥渣,可余光恰好瞥見床上的墨逸辰,不禁一愣,額……玄武這家伙貌似有點不靠譜啊,竟然只管脫不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