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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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們?nèi)サ臅r候,鬼手神醫(yī)他老人家,已經(jīng)過世?!睖睾迫簧裆J(rèn)真地回道,沒有絲毫隱瞞。 薛太傅怔楞了片刻,顯然沒料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溫浩然停頓了一下,然后,把整件事情的始末簡單同薛太傅他們說了一遍。 聽完后,薛太傅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畢竟,夏祁國有鬼手神醫(yī)這樣的醫(yī)術(shù)高超的人,是天下人的福氣,雖然近十幾年來,鬼手神醫(yī)銷聲匿跡,行蹤神秘,但只要有了他的存在,還是安了很多人的心。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去了,不過薛太傅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溫浩然,問道:“既然你們到的時候,鬼手神醫(yī)已過世,那你的病又是如何痊愈的?” 溫浩然遲疑了一瞬,最后還是選擇如實回道:“我meimei是鬼手神醫(yī)的徒弟,自幼跟在他身邊習(xí)醫(yī),她在醫(yī)術(shù)上天賦較高,算是勉強出師了。” 聞言,薛太傅和薛成義對視一眼,皆是一副震驚之色,溫浩然的病竟然是那個小丫頭治好的?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她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吧。 其實,還真不怪他們驚訝,主要是當(dāng)初為著溫浩然的病,溫寧侯府幾乎尋遍了整個京都府的名醫(yī),連宮中御醫(yī)都驚動了,都仍是不見起色,誰能料到,最后竟然被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給治好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溫浩然剛剛之所以猶豫,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溫阮尚且年幼,這名聲傳出去還不知是好是壞,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溫浩然也看出來溫阮雖年幼,卻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她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溫浩然自然會尊重溫阮的選擇。 反正不管怎樣,溫浩然決定,他們兄弟幾人就算拼盡整個溫寧侯府,也定會護meimei周全。 薛太傅和薛成義震驚歸震驚,但卻都沒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畢竟以他們對溫寧侯府的了解,自是不會拿這種事情做文章。 薛太傅博學(xué)淵源,見多識廣,略一深思后,便已釋然,溫阮自幼跟在鬼手神醫(yī)這樣的醫(yī)者身邊習(xí)醫(yī),再加上天賦異稟,六七歲出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小丫頭不錯,是你們溫寧侯府的福氣啊?!毖μ挡唤锌?。 要知道不論在夏祁朝,還是在其他諸國,若哪個家族能出一位真正醫(yī)術(shù)卓然的人,整個家族的地位都自然會水漲船高。 如果溫阮有學(xué)到鬼手神醫(yī)七八分醫(yī)術(shù)的話,那回到京都府后,這小丫頭可就不得了了,進而這溫寧侯府在京都府的地位,怕是也要動一動了。 溫家三兄弟自然沒有薛太傅想得這么深,他們只是單純的把溫阮當(dāng)成家人,在他們心里,溫寧侯府就是溫阮最大的靠山,他們不需要溫阮為溫寧侯府做什么,只要她開心就好。 薛太傅飽諳世故,看人一向眼光銳利,所以溫家兄弟的心思自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心底也不禁暗暗感慨道,這溫家三兄弟倒也算是一片赤誠之心。 溫阮從薛老夫人房里回來時,薛太傅父子正準(zhǔn)備起身告辭,見她回來,遂又坐了下來。 “小丫頭,聽說你大哥說,你是鬼手神醫(yī)的徒弟,還已經(jīng)出師了,很厲害啊?!毖μ敌Φ煤芎吞@,只是一想到溫阮之前說自己很厲害時滑稽模樣,語氣中便忍不住帶著些戲謔的成分。 溫阮煞有其事點著小腦袋,故作天真地說道:“嗯嗯,是有點厲害哦,師傅都經(jīng)??湮沂切∩襻t(yī)呢?!?/br> 薛太傅不禁失笑,“哦?那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讓咱們這位小神醫(yī)幫我診把脈呢?” 溫阮假裝為難了一下,“那好吧,看在您指導(dǎo)我哥哥們功課的份上,我就勉強幫您診脈吧?!?/br> 說完,溫阮便爬到薛太傅旁邊的椅子上做好,小手直接搭在薛太傅的手腕上診起了脈。 許久,溫阮把手收了回來,“太傅,您是不是年幼時生過一場大病,那病來勢兇猛,雖然后來化險為夷,但身子骨也虧空的厲害,后來養(yǎng)了很多年才養(yǎng)回來啊?!?/br> 薛太傅心思浮動,雖面色如常,但心里卻頗為震驚,他小時候確實得過一場大病,極其兇險,后來僥幸活了下來,也因此連綿病榻數(shù)年,后來不知父親從哪里得來一良方,服用后才慢慢養(yǎng)回來了。 只是,這事時間太久,連御醫(yī)替他診平安脈時都未曾察覺出,可這小丫頭卻能輕易發(fā)現(xiàn),可見她的醫(yī)術(shù)遠(yuǎn)遠(yuǎn)比他預(yù)料的要出色。 薛太傅點了點頭,說道:“小丫頭說的沒錯,老夫年幼時確實生過一場大病,曾命懸一線。” 溫阮小腦袋一揚,擺出一副頗為傲嬌的樣子。 “不過,您這些年調(diào)養(yǎng)的不錯,舊疾是沒什么大礙了,只是您這新病怕是有些不妥啊?!睖厝罟室赓u了個關(guān)子。 聞言,薛成義直接站起身了,一臉緊張地拉著溫阮問道:“什么新???我父親身子怎么了?” 薛太傅倒是很淡定,抬了抬手,示意薛成義坐回去,“成義,別急,你讓小丫頭慢慢說?!?/br> 一屋子的視線齊刷刷地看著溫阮,她倒是不慌不忙地問道:“太傅,您是不是有夜間盜汗的癥狀,睡眠也不好,經(jīng)常夜間醒來便再無睡意,而且最近食欲也不振?” “沒錯,父親確實有這些癥狀,看了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藥,但都沒什么起色?!毖Τ闪x一臉憂心忡忡。 薛太傅臉上終于有了一抹謹(jǐn)慎之色,“那依小丫頭之間,老夫這病可還有機會痊愈?” 溫阮點點頭,“自然是能的,只是這病僅依靠服藥還不行,還需太傅自己配合?!?/br> 其實,薛太傅也不是什么大病,夜間盜汗之癥是氣陰兩虛所致,開幾副藥即可,至于其他的問題主要是憂思過度引起的脾胃疾病及睡眠不好,只要病人放寬心態(tài),再輔以藥物,很快便可痊愈。 “小丫頭你盡管說,老夫自當(dāng)配合?!毖μ嫡f道。 聽到薛太傅保證,溫阮頗為滿意地點了點小腦袋,畢竟,醫(yī)生都喜歡比較聽話的病人嘛。 “您這主要是思慮過甚引起的,病雖不是什么大病,但長久拖下去也是會危及性命,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我給您開幾副藥先吃著,但切記平日里要放寬心,不要多思多慮,心情好了,身體自然會好。”溫阮非常有耐心地交代這醫(yī)囑。 薛太傅看到溫阮稚氣未脫的小臉,說出的話卻頗有些老氣橫生,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可是這放寬心說著容易,做起來卻很難,老夫確實是不知如何才能不去多思多慮,小丫頭你說這要怎么辦呢?”薛太傅故作為難地問道。 溫阮搖了搖頭,擺出一副頗為無奈的模樣,“哎,你說你們這些大人怎么這么麻煩,整日里在煩惱些什么啊,你們就說,若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你又何必?zé)滥?,若事情最終沒有辦法解決,那你煩惱又有何用呢?” “所以啊,想這么多干嘛呀,船到橋頭自然直,煩惱終會戰(zhàn)勝煩惱啊?!?/br> 薛太傅頓了一下,看向溫阮的目光有些詫異,回過神后竟大笑了起來,笑聲聽著甚是開懷。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意思,沒想到老夫活了這么多年,自以為也算活得有幾分通透,但今日一看,竟還沒有你一個六歲小兒豁達(dá)?!毖μ瞪袂殡y得的放松,“沒錯,既然煩惱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又何須再煩惱,好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煩惱終會戰(zhàn)勝煩惱。” 溫阮仍是一臉傲嬌的小表情,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碰了碰正在發(fā)愣的溫浩然,“大哥,你想什么呢,幫我個忙唄?!?/br> 溫浩然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溫阮的目光亦有些意外,剛剛溫阮的一席話,也讓他思索了許多,亦給了他很多感觸。 “沒什么,阮阮,有何事讓大哥幫忙?”溫浩然語氣溫和地問道。 溫阮說道:“大哥,我想給太傅開幾副藥,你能替我執(zhí)筆嗎?” 溫浩然自然不會拒絕,起身去里間拿來筆墨紙硯,溫阮口述,他記述,很快藥方子便寫好了,溫阮接過藥方子又核實了一遍,這才遞給了薛太傅。 “那老夫就謝過小丫頭替我醫(yī)病了?!毖μ到舆^藥方子,收進袖中,“不過,我看你的樣子也是識字的,為何要讓你大哥代筆開藥方?” 還能是為什么呀,當(dāng)然是因為她的字太丑了啊,可是這說出來似乎有點沒面子吧。 于是,溫阮靈光一閃,“我大哥的字好看呀,這不是為了表示對您的尊重,才讓我大哥執(zhí)筆的嘛?!?/br> 薛太傅似笑非笑,“我怎么覺得,是你這小丫頭的字沒法見人吧。” 被拆穿溫阮也不惱,反而煞有其事地狡辯道:“我還小呢,字寫得不好,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我都這么厲害了,字要是再寫得好,還給不給旁人活路了呀?!?/br> 這么傲慢的話從溫阮口中說出,眾人卻莫名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這是怎么回事??? 薛太傅也被溫阮逗樂了,于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沒錯,字多練練總會好的,你這年紀(jì),回到京都府正是時候到梓鹿書院進學(xué)了,不如到時候就拜在我門下吧?!?/br> 溫阮一愣,上學(xué)?難道要去背那些四書五經(jīng),之乎者也? “還是別了吧,我又不參加科考,也不用入朝為官,去書院干什么,學(xué)那些沒必要吧。”溫阮一臉抗拒,小臉都快皺到一起。 古代不是應(yīng)該崇尚女子無才便是德嘛,怎么還硬逼著人家進學(xué)呀,想當(dāng)年溫阮上學(xué)那會可是最討厭背文言文的。 薛太傅顯然不贊同溫阮的說法,遂有些嚴(yán)厲,“胡鬧,你怎么能有這種想法?夏祁朝一向民風(fēng)開放,女子即使不用科舉,但也不能目不識丁,特別是世家貴女,哪個不是自幼進書院進學(xué)的?!?/br> “我識字的,沒有目不識丁?!睖厝钊跞醯亟忉尩?。 薛太傅睨了她一眼,問道:“那你平日里都讀過些什么書?《三字經(jīng)》、《千字文》背了嗎?” 按理說,按照溫阮這個年紀(jì),京都府各世家的慣例,應(yīng)該已啟蒙了。 溫阮一愣,合著她剛剛是白躲了,終究還是沒有逃過要默書的命運啊。 “那個,醫(yī)書算嗎?”溫阮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會背很多醫(yī)書,要不,我背給您聽聽?” 薛太傅:……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過節(jié)快樂呀~ 愿大家童心永存,一切皆甜哦 第十五章 薛家父子倆離開后,溫家兄妹幾人圍坐在桌前,臉色微微有些凝重,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大哥,你說薛太傅會不會搞錯了,這程貴妃和淑妃之間一向水火不容,兩人怎么可能有貓膩?”溫浩輝忍不住問道。 剛剛薛太傅臨走之前,同他們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他說:凡是不能只看表面,比如宮中的程貴妃和淑妃,看似針鋒對麥芒,但私下如何卻尚不能輕易下定論。 溫浩然卻不贊同溫浩輝的說法,薛太傅是誰,當(dāng)今圣上的授業(yè)恩師,德高望重,遠(yuǎn)見卓識,向來高瞻遠(yuǎn)矚,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能說出這種話,那必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畢竟,整個京都府誰人不知,后宮之中,程貴妃和淑妃之間一向不和,爭得不可開交。 程貴妃背后是那個擅長制毒的程家,近幾年又頗得盛寵,雖風(fēng)頭正盛,卻無子嗣,平日里自是讓人少了些防備之心,而淑妃卻不然,她雖無恩寵,卻有一個已然成年的五皇子,且母家是當(dāng)朝丞相府,自是不容小覷。 后宮之事與前朝之爭息息相關(guān),如果真像薛太傅所說那般,程貴妃和淑妃在做戲給眾人看,那所圖為何,便不言而喻,太子殿下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這些年來,五皇子在朝堂上隱隱有與太子抗衡的趨勢,但因太子正宮嫡子,自幼德才具備,頗有治世之才,又是名正言順的正統(tǒng)皇位繼承人,這才險險壓五皇子一頭。 “此事非同小可,我立刻去信給祖父和父親,讓他們私下查查,也要給太子提個醒才是。”溫浩然說著便走向里間,拿出筆墨紙硯,準(zhǔn)備把薛太傅的原話和他的猜測都寫到信中。 溫浩杰和溫浩輝兄弟二人也跟著進了里間,但溫阮卻仍沒有動作,深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臥槽!難道她當(dāng)初看的是一本假小說嗎? 不是說女主和男主情定終身后,程家才被破綁在五皇子身上的嗎?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啊,說好的瑪麗蘇無腦愛情劇呢,怎么轉(zhuǎn)頭就變成了宮斗諜中諜的戲碼了,溫阮頓時有種智商被侮辱的感覺! 還有,這還沒回到京都府,就讓有種危機四伏的感覺真的好嗎? 不過有一點溫阮不得不承認(rèn),男主果然不愧是作者的親兒子,在情節(jié)設(shè)定上可真舍得花心思啊,話說,她那素未謀面的太子表哥,確定能爭得過人家? 溫浩然很快寫好信件,招來冷一,囑咐他即刻出發(fā),要盡快把信送回溫寧侯府。 而此時,幾道墻之隔的薛家父子,顯然也在密談。 “父親,您之前不是一直不牽扯儲位之爭的事嗎,怎么如今卻主動向溫家兄弟提起程貴妃和淑妃的事?”薛成義實在很不解,他們薛家在朝堂之上一貫保持中立,前朝后宮均是如此。 而且,別人不只知道,但薛成義卻很清楚,他們會在此時選擇回祖籍省親祭祖,不正是因為發(fā)現(xiàn)程貴妃和淑妃之間的事,不想被無辜波及,才暫避鋒芒的嗎? “如果您是因為溫家那個小丫頭救了軒軒,咱們大可通過其他的方式報答的。”薛成義說道。 “人家小姑娘救的是咱們?nèi)鷨蝹鞯莫毭?,怎么就沒必要了?!毖μ祬s捋了捋胡子,鎮(zhèn)定自若,“還有,朝堂之上,魚龍混雜,水深的很,你真的以為能完全獨善其身?” 這些年,他們薛家致力于做純臣,但并不表示旁人就會如他們所愿,否則近一年來,丞相府有意無意的排擠打壓又是為何?不就是為了給他們些警告,逼他們低頭。 薛成義面露不解,“那父親的意思,是要投靠太子?” “投靠暫時談不上,示好的成分是有的?!毖μ挡患膊恍斓卣f道。 其實,相比于五皇子,薛太傅更看好太子,這些年他旁眼觀著,太子可并不像表面看著這么簡單,是個有手段的,但也有容人之量,且愛民如子,是一代明君的不二人選。 而且太子的外家溫寧侯府算起來并不比五皇子的外家差,而且長久來看,甚至更有優(yōu)勢,畢竟想要看一個家族的興旺與否,不能只看如今眼前,還有看看家族里的下一輩如何。 從他今日觀察來看,這溫家三兄弟人品皆沒問題,絲毫沒有世家大族子弟的紈绔之氣,而且各有所長。 老大溫浩然學(xué)識不凡,看著溫文爾雅,但卻頗有心計,適合官場,老二溫浩杰雖不喜讀書,但兵法上卻有些見解,可走武官之路,老三溫浩輝如今看著尚且年幼,但卻擅長商賈之術(shù),日后說不好有另一番際遇。 而最讓薛太傅意外的事溫阮,小丫頭年紀(jì)雖小,但今日一試,醫(yī)術(shù)頗高,那么盡管程家真的已與五皇子聯(lián)手了,他們所依仗的無非就是程家那位擅長制毒的庶女和她身后那個神秘的師傅,如此看來,鹿死誰手,尚未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