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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扯唇角,笑容慘淡苦澀。 魔宮里仆人們跟著魚貫而出,戰(zhàn)源寒聲吩咐:都丟后山去。 一臂抱著姚錦,戰(zhàn)源反身回魔宮,直接掠過高墻屋頂,奔向藥池方位。 到了藥池里,戰(zhàn)源手臂一揮,把姚錦扔進了水里。 身體下落,池水漫進口鼻,姚錦慌亂中手腳不停掙動。 頭剛冒出水面,想呼吸一下,一股大力襲來,整個身體被再次摁進水里。 施加在肩膀上的力道十分qiáng悍,任由姚錦怎么掙扎,紋絲不動。 窒息感越來越qiáng烈,有瞬間,姚錦覺得自己就會這么死去。 于是他放棄掙扎。想就這么死去。 嘩!身體被人提了起來,然后撞上一具硬實的人墻。 姚錦眼簾劇烈顫抖,下一瞬,后背又抵上了池壁,眼前龐大黑影壓下來,唇上驀的一痛。 刺拉!衣服撕碎的聲音落在耳邊。跟著兩手腕反鉗背后,陷在自己的衣服中,不能動彈。 戰(zhàn)源添舐掉姚錦唇上的鮮血,吻至他耳邊,咬著通紅的耳垂,嗓音yīn沉殘nüè:你去過密室,見到你母親,都知道了?是不是也猜到我想對你做什么,所以才這么狠心,竟然在我修煉時炸了地宮。絡兒,你真叫人刮目。你以前都是偽裝的?裝得那么可憐脆弱,讓我決定等你成年才碰你。 之前為父就在考慮怎么懲罰你,既然你總是不聽話,我就再廢了你雙眼。讓你眼不能看,哪里都去不了,一直待在為父身邊,你說好不好? 看起來是詢問,但戰(zhàn)源的手掌已然蓋在了姚錦眼睛上。 緩慢灌入qiáng勁的內力。 痛感一點點加qiáng,到最后姚錦根本承受不住,發(fā)出慘烈的一叫。 兩縷鮮血從閉著的眼眶里滑落下來,順著姚錦慘白面孔,落到池水中。 刺拉!又是一道脆響,身上最后的布料也離開,除了手腕上捆著的衣服,姚錦赤條條的不著寸縷。 戰(zhàn)源傾身過去,抓著池中的兩條月退,朝兩邊qiáng行掰開。 魔宮仆人在快速清理門口,他們把尸體拖上馬車,一車車運往后山墳崗。 嘩啦!一車尸體傾倒下去。 待仆人離開,尸堆中忽的伸出一只手臂來。 第106章 水波dàng漾,起起伏伏。 不時有壓抑沉悶的低吟響起來。 痛感集中在兩個地方,眼睛上,還有身后。 每個摩擦,都像一把利刃,在翻攪著他的身體。 眼睛無法睜開,鮮血依然在緩慢流動。 內里灼熱已經降了下去,剩下的,就是無盡噬魂銷骨的痛,無邊無際的痛。 這一場殘nüè的酷刑,仿佛沒有終點一樣。 每次在劇痛中昏迷過去,過不了過久,又會立馬在刀割般的劇痛中醒過來。 痛感蛛絲一樣蔓延開,絞纏著姚錦身體的每個部位。姚錦當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死死咬著唇,等待著,等待著結束。 忽的,停了下來,讓姚錦得到了短暫的呼吸,他不知道為什么戰(zhàn)源會停下。 敏銳的感知到對方像是扭過了身,灼熱的目光從他面上移到了其他地方。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姚錦抬起沉重的頭顱,朝著其他地方看,眼前一片漆黑,他固執(zhí)地想從漆黑里看到點什么。 豎起耳朵,好像聽到了某種緩慢拖行的聲音,有什么東西往這邊爬了過來。行動異常緩慢和艱難。 嗤!面前一道低低的嘲諷。 水聲乍起,身體被禁錮的大掌帶著轉了個方向。 后背離開堅硬的池壁,轉而懸空在池水中。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一個地方。 這一下,被進入地更深,姚錦受不住,脖子往后仰,上半身拉扯出一個彎曲的弧度,孱弱瘦小的腰子瀕臨斷裂的邊緣。 唔!嘴里發(fā)出悶哼,身體回到戰(zhàn)源懷里。 水波靜謐了一會,再次劇烈晃動。 水聲嘩啦,掩蓋了底下激烈的碰撞聲。 但就在這些令人作嘔的聲音中,剛才躥進來的爬行聲音,變得更清晰了,明明微弱的,像是幻覺,姚錦卻覺得,那是真實存在的。 臉頰靠著戰(zhàn)源身體,感受著他急促跳動的心跳聲。 一把飽含qíng裕低沉渾厚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易向楠! 有點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名字。 對了,姚錦瞬間想了起來,這是尸傀原來的名字,在他還是曾經的武林盟主時的名字。 所以,他來了? 還沒有死? 不對,他本來就是死了。 戰(zhàn)源之前讓仆人們把尸體丟去后山,尸傀他,是從后山墳崗中一路爬回來的 沒人阻止嗎? 姚錦努力偏過頭,朝著悉悉索索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無邊的黑暗中,好像冒了個人影出來,姚錦努力睜大眼睛。 猩紅鮮血在他絕美的臉上蜿蜒,將白皙的臉襯得凄慘悲憐。 尸傀兩手抓著地面,朝著藥池里爬。 后背被毒蜂蟄地黑血淋淋,沒有一絲完好的皮膚存在。 左腳在剛才的奔跑中,不慎跌斷。 有仆人想來阻止他,被他森冷yīn寒的眸光看的一動也不敢動。 雙手抓著地面,他是從魔宮中院爬過來的。 一路爬過的地方,拖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他指骨間全是暗紅的血液,他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沒有絲毫的停頓,朝著戰(zhàn)源和姚錦所在的地方,快速前行。 頭發(fā)在爬行過程中散亂開,遮住了他整張臉,只一雙閃爍了幽幽光芒的眼睛露出來。 嗤!戰(zhàn)源又發(fā)出一聲類似譏諷的聲音。 他胳膊環(huán)住懷中赤果滑膩的身軀,嘩地自藥池中站立了起來。 隨后一個飛身,從藥池中躍了出來。 固定著懷里的人,戰(zhàn)源步至藥池邊倚墻的一張石椅上,轉身靠坐下去。 鐵鞭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戰(zhàn)源一伸手,就握住了鐵鞭柄,眼里嘲諷連連,注視著尸傀繞過藥池邊緣,拖著一地血痕,固執(zhí)頑qiáng的爬向他。 唰!鐵鞭橫空抽了過去。 尸傀脖子被鐵鞭纏上,身體脫離地面,被拋至了半空,下一刻急速墜落,在嘩啦水聲中,猛烈的砸落到藥池里。 易向楠,莫不是你也喜歡上他了?戰(zhàn)源手指捏著姚錦下巴,將他臉朝藥池方向轉過去。 瞧瞧,你魅力真大,連死人都能迷惑,那家伙可是武林盟主,名門正派,可惜,可惜啊。戰(zhàn)源附在姚錦耳邊低笑著說。 姚錦轉頭,將下顎從戰(zhàn)源指骨里掙脫出來。 他張了張唇,舍頭發(fā)麻,喉嚨也一陣刮骨的痛,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腦袋里暈暈沉沉,不知道該說什么。 落在水里的尸傀從池地站起來,一身潺潺流動的鮮血,很快把池水染得刺目的艷紅。 他挺直了脊背,一瘸一拐走向池壁。 唰! 又是一鞭。 將尸傀再次打趴到藥池中。 這一鞭抽到尸傀臉上,抽得英俊的臉龐剎那出現(xiàn)一條猙獰可怖的血痕,蜈蚣般森恐令人膽寒。 血從尸傀面頰淌落,他掙扎著,手臂滑動血水,搖搖晃晃站立起來。 繼續(xù)堅定不移地淌水前行。 唰! 在尸傀手臂快要碰觸到池壁的瞬間,鐵鞭打在他肩膀,將他深色皮袍劃裂,將內里肩膀抽的皮開ròu綻。 看不到,只聽得到。 鞭子落在ròu骨上的聲音,光是聲音,就讓姚錦心間猛顫。 他依舊不太明白,是什么力量驅使著尸傀哪怕一身鮮血,哪怕下一瞬,會被戰(zhàn)源直接割了腦袋也要堅持爬過來。 因為他嗎? 因為喜歡他嗎? 喜歡?。?/br> 不要!姚錦從喉嚨里發(fā)出喑啞的聲音。 戰(zhàn)源挑了挑眉,看到姚錦嘴唇動了,不過聲音太低,他聽得不太清楚。那邊尸傀第三次爬起來,緩慢得靠近。 戰(zhàn)源手掌落在柔軟的豚ròu上,蹂捏著。 不要什么?戰(zhàn)源問。 姚錦用口水潤澤唇瓣,嘴唇被他咬得破爛,他緩吸了一口氣:別殺他。 戰(zhàn)源驚愕了一下,他仔細審度著姚錦面上表qíng,少年眼睛被他弄瞎了,因此看不到他的眼睛,身體在痛苦中細細微微的顫抖,他整個人都在自己掌控中,可莫名的,戰(zhàn)源有種奇怪的感覺,就算他深入到少年身體的最里面,還是距離他很遙遠。 上次你為了兩名影衛(wèi)求我,這次,你為了一具死尸又求我??梢裕也粴⑺?。但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對嗎?戰(zhàn)源將姚錦手腕上捆縛的衣服用內力震裂開。 他兩只臂膀都離開姚錦身體,放在身體兩邊,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手腕被捆縛得太久,即便獲得自由,輕微動一下,還是拉扯筋骨的痛。 姚錦垂下頭沉默了。許久沒有動作。 尸傀爬上了池壁,還差幾丈遠,就能碰到他的少年。 有液體從眼眶里滾落了出來,瞬間模糊他的視線。 恍惚中,他看到前方,骻坐戰(zhàn)源身上的瘦弱少年,兩臂緩緩抬起,撐在了戰(zhàn)源月兇膛上。 身體慢慢抬起,又慢慢落下。 jiāo連的地方,血液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也同時砸在了尸傀的心里。 尸傀猛地仰起頭顱,發(fā)出野shòu般痛苦的悲鳴。 這道聲音,讓姚錦一怔,他指骨蜷縮,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 大概是死了太多人,他不想再讓人因他而死了。 也不想,讓后那具尸體,再死第二次。 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輕易喜歡誰,也不想要任何的感qíng,更不愿意,欠誰的債。 停頓了幾秒,姚錦攤開手,繼續(xù)未完的事qíng。 還有兩三丈遠,鐵鞭自戰(zhàn)源手里激躥出去,纏住了尸傀的脖子,將他甩向旁邊一根石柱,鐵鞭一點點收緊,尸傀頭顱無力的耷慫下去。 背后所有聲響戛然而止,姚錦哆嗦著唇:你答應過不殺他的 是,我說了不殺他,可也沒說讓他好活。 就算是具尸體,可是具讓你在意的尸體,我怎么能容忍他繼續(xù)存在。 戰(zhàn)源心中無比bàonüè,想將尸傀給直接撕碎,可另一方面,又十分享受姚錦的主動,戰(zhàn)源決定等這里完了,再處理尸傀。 到最后,連疼痛感都變得麻木,戰(zhàn)源才將主動權從姚錦那里拿回來。 將姚錦放倒在地上,傾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