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你想去哪兒?你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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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擎海本就魁梧,裴花朝坐在床沿矮他一截,如此望出去,視野排山倒海都是他。 猝不及防照面,近身見著思念許久的人,裴花朝眼圈兒一紅,心神激蕩,辨不出酸甜苦辣。轉念回神,那漢子以及與之相遇的后果是自己要過清凈日子而不能不回避的,她驀地如兩軍陣前相逢,寒毛直豎,臂上起粟。 她由床沿跳了起來,要從他身旁溜逃。 東陽擎海猿臂一撈,輕而易舉將她攬至懷中,從她身后抱牢。 兩人胸背相觸剎那,裴花朝身上如過細電,不由自主顫栗。 “啊……”她櫻口吐聲,最初是逃脫失敗、教人活捉的緊張抗拒,而后一軟,軟得曖昧。 在兩身相依那電光火石的瞬間,她敏銳感受東陽擎海精實身軀如何抵上自己,粗壯手臂將自己圈緊在他寬厚胸膛,而后他貼上自己面頰,呼吸溫熱噴拂肌膚。 她一下不能思想,但覺心臟突突直跳,血脈賁張,手腳酸軟使不上力。 耳畔響起東陽擎海濁重呼吸,她本能明白這漢子亦如自己這般,為久別重逢、貼身依偎而深深震蕩。 他們一直渴望彼此,無論身心。 回憶開了閘,裴花朝腦海走馬燈似浮過往昔時光,曾經(jīng)許多夜晚白畫,他倆形影不離,耳鬢廝磨。 她胸中酸楚,眼眶酸澀,幾乎落淚。 “你想去哪兒?”東陽擎海俯身緊抱她,將臉抵在她肩窩,悶聲咬牙問道:“你能去哪兒?” 裴花朝聞言,理智和力氣回來了。 “你……你是何人?”她在他懷中困獸猶斗,明知希望渺茫,仍舊企盼借著易容蒙混過關,“闖至新房調戲良人……” 東陽擎海短促一笑——給氣的,他一刻舍不得松放裴花朝,抱著她往附近案上彎腰,取過早備下的濕帕子往她小臉擦拭。 裴花朝臉上一涼,心中也一涼,她的易容妝教東陽擎海卸掉了。 東陽擎海扔下巾帕,扳過裴花朝面向自己。 這嬌人,一年多來叫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今日總算重聚了。 他目不轉睛端詳裴花朝,目光貪饞無已,恨不得一口吞了,從此含在嘴里永不分開?!D念想到她不肯相認,又笑得猙獰。 “還要問我是何人?”他問。 裴花朝無可抵賴,低下眼睛,旋即打了個寒顫。 “白津丞呢?”她急問:“他在哪兒?” 東陽擎海臉拉得又長又臭。 “理他作啥?那鳥漢!”不等裴花朝回答,他微瞇鷹眸,低頭湊近,“怎么,你在意他?” 裴花朝見他神氣陰鷙,心頭一凜,和軟聲氣道:“他為幫助我惹禍上身,我不能置之度外。” “幫你?”東陽擎海一跺腳,只差“呸”一聲,“那鳥漢!老子三茶六飯、金銀財帛管待他,他良心背到背脊骨,離間我們夫妻!” “我倆又不曾成親,何來夫 妻之說?”裴花朝原要這般回話,為是白禹安危要緊,她不在上頭爭長短,話到嘴邊又咽下。 東陽擎海又道:“那鳥漢還打你的歪腦筋,要娶你!” 裴花朝忙道:“成親是假?!?/br> “假的也不許!——他想帶你回寶勝,是不是?” 裴花朝眼皮一跳,“這你都知道?”白禹提議帶她遠走高飛,前后統(tǒng)共就兩回。 東陽擎海哼了聲,“老子一從竊賊線索查到你,就把你們底兒摸清了?!?/br> “我拒絕了,不打算跟他走?!?/br> “那鳥漢賊心不死,可惦記你了,暗中多備一輛馬車,專候你改變主意?!睎|陽擎海咬牙切齒,“那鳥漢,迎親時臉上都是笑。哼,笑,讓他笑,整街、整個迎親隊伍全是我的人,他教人障車給拽下馬,這才清醒?!?/br> 裴花朝忙問:“你手下趁障車那時帶走白津丞?后來你如何發(fā)落他?你別怪他,是我自個兒不愿回王府。” 東陽擎海聽說,眉宇陰惻惻。 “可不是不愿回王府嗎?快教我活活打死了,都不肯吱個聲透露身份?!?/br> 裴花朝意會他指天燈那茬兒,道:“我原要說的。” 東陽擎海握住她雙臂的手加力收牢,“萬一出了岔錯,你來不及說,我又不改令呢?就你這身板,挨 ㄨíńYzω.℃Oм 得起一敲?要是一個不湊巧,一棍便正中要害,你……” 縱然是假設,并且裴花朝便在眼前,東陽擎海也再說不下去,一把將她摟進懷中。 當他知悉裴花朝便是燬燈者衣六郎,當下一團寒氣打腳底板沖上天靈蓋,雙手打顫——他險些又害了自己心愛女人。 白畫他好容易緩下這股后怕,到夜里發(fā)惡夢,夢中裴花朝在他令下果真遭遇不測。他抱住她一點一點冷去的血污身子,淌不出一滴淚,明明周遭是他的天下,卻感覺整個天下在自己懷中死去了。 東陽擎海思及那夢境,不覺收緊擁抱,裴花朝道:“疼……” “疼死活該!”東陽擎海嘴上惡狠狠,手上立時松卸力道,輕輕揉按她臂膀緩和疼痛,“你這女人骨頭硬,心腸也硬得很。明知我千方百計尋人,你裝聾作啞不肯相認。你知不知道,起風下雨,我怕你在外頭受風吹雨打;天晚了,煩惱你住處可有著落;聽到啼哭聲,想著你會不會在哪兒教人欺負受委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