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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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長的睫毛顫了下,薄唇往下壓了些。 說到底只是因為蘇瑜和神主互為半身,而對她產(chǎn)生的幼崽般的依賴而已。 伽爾現(xiàn)在可能什么都不明白。 “對了柏西,我還沒問你你是怎么變成男孩子的呢?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少年抬頭看他,眼里澄澈一片,不帶任何陰霾。 “……不知道?!?/br> 和什么都不明白的伽爾一樣,除了知道自己是因為誰而變成這樣的之外,柏西也沒好到哪兒去。 神族之人不重欲,大多都獨來獨往,很少有伴侶的。 再加上他們即使有伴侶,但是能夠真正達到神魂合一 成功結(jié)合的更是少之又少。 少年聽到柏西這個回答后不滿地癟了癟嘴,倒不是不信,只是覺得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你的身體是因為什么變化成這樣的,你怎么可能一點兒也不知道呢?你再好好想想,給我傳授傳授經(jīng)驗?!?/br> 柏西喉結(jié)滾了滾,順著伽爾的話腦海里下意識浮現(xiàn)出了那個月夜。 蘇瑜將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水聲因為掙扎而響動,連帶著細(xì)微的喘息也清晰入耳。 “柏西,你……” 伽爾還沒有把話說完,金發(fā)的天使猛地扇動著羽翼徑直往偏殿那邊飛了過去。 他被這驟然撲面的風(fēng)給弄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到睜眼的時候周圍已然沒了柏西的身影了。 伽爾眨了眨眼睛,低頭往自己身下看了過去。 他指尖微動,留意著周圍沒什么人經(jīng)過后,這才試探著碰了下那里。 “……奇怪了,我明明看到柏西這里有什么東西啊,我怎么什么都沒有?” …… 蘇瑜這邊剛和洛壬分開,拿了衣物便徑直往圣水池那邊過去了。 圣水池里面一片水汽氤氳,里面的圣水下面放著魔石,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溫?zé)岬臓顟B(tài)。 在蘇瑜進來的瞬間,青年便覺察到了。 他長長的睫毛沾染著水汽,回頭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 “你泡得怎么樣?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這里霧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蘇瑜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走過去將衣物放在旁邊,稍微低頭便看到了池子里不知什么時候暈染開的血色。 并不艷麗,薄粉色。 應(yīng)該是又傷口裂開了點兒。 “怎么回事?你這傷怎么泡著泡著還更嚴(yán)重了?” 蘇瑜走過去想去看看,結(jié)果剛走過去對方便冷著臉色從圣水池里站了起來。 他的肌膚一片雪色,只有腰腹處沁了些血珠。 “你的傷還在流血……”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 他的動作有些急,將衣物拿起來套上,遮掩住了他身上大大小小斑駁的傷痕。 蘇瑜皺了皺眉,在瞧見他剛穿上衣物,腰腹處位置的衣料被血珠浸濕了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瞥見他淡漠的神情后又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算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在意,她這個外人管這么寬做什么? “我記得剛才那治愈師還給了你瓶藥水,說是用來擦拭傷口的?!?/br> 要是對方不說,蘇瑜都要把這事給忘了。 “啊對,放我儲物戒指里的,我忘記給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藥水拿出來遞給黑發(fā)藍(lán)眸的男人。 然而對方并沒有接,而是用一種深邃陰郁的眼神低頭注視著她。 蘇瑜晃了晃手中的魔藥瓶,示意他來拿。 男人睫羽上還沾染著幾顆水珠,稍微移動便落了下來。 他余光往圣水池旁邊一處白玉桌上落,蘇瑜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看著他徑直往那邊走了過去。 那白玉桌上放著一些杯盞,還有一瓶藥酒。平日來圣水池里療傷的人都會適當(dāng)飲用些藥酒,將身上的熱氣濕氣給逼出來。 男人伸手將上面的杯盞推開,然后手撐著白玉桌坐了上去。 那衣物只松垮地搭在身上,領(lǐng)口處還留有一片白皙。 他指尖微動,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放在腰上將那條腰帶解開。 蘇瑜一愣,下意識低頭避開了視線。 “你低頭干什么?” “剛才進來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避諱?” “……你當(dāng)時泡在池子里,我自然什么都看不到?!?/br> 蘇瑜說著走上前,別開臉避開與那片白皙的視線接觸。 她摸索了下,準(zhǔn)備將手中的藥水放在桌子上。 然而東西沒放下,一抹溫?zé)岜愀苍诹怂氖直场?/br> ――是他主動碰觸的。 “你幫我……” 男人的聲音很沉,但是細(xì)聽之下能夠感受到他壓著疼痛的克制。他的手掌很大,引著蘇瑜的手往他腰腹處過去。 “這里還在流血,你幫我上藥?!?/br> 離得近,蘇瑜能夠聽到他因疼痛而低低的喘息。 要是換做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頂不住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蘇瑜沒有動,看著那沁著血珠的腰腹處,又瞥向了他牽著自己的那只手。 “你這手不是沒受傷嗎?” 他冰藍(lán)色的眸子閃了閃,倒不是不能自己給自己上藥。 只是和其他的天使一樣,他也不怎么喜歡血。 之前渾身受了傷,那滿身的血跡已經(jīng)讓他很虛弱無力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干凈了,他不想再碰觸,哪怕是自己的血。 “……你不愿意那便算了?!?/br> 他也沒強求,只松開了蘇瑜的手,低頭自顧自地將衣服穿好。 那腰腹處還沁著血,他也沒管,任由它浸濕著衣料。 蘇瑜看著他這么說著便起身離開了,這個時候她才留意到了。 他的腳很是白皙,只是腳踝處有一圈淺淡的紅痕,像是長期戴著腳銬勒的。 在氤氳的霧氣里透著點兒禁欲的色氣。 蘇瑜倒是沒什么旖旎的想法,她只淡淡看了一眼后,最后嘆了口氣將他給拽了回來。 她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好。 “就腰腹這里吧,其他地方呢?” 男人雙手撐著桌子邊緣,低頭靜靜地注視著一臉明明不耐煩,卻還是細(xì)致擦拭著血跡的蘇瑜。 蘇瑜見對方不回話,皺著眉抬頭看了過去。剛好對上了他幽暗的眼眸。 她被盯得莫名,見他沒打算回答便也沒再詢問了。 蘇瑜將藥水倒在掌心,而后溫?zé)岬氖指苍诹怂难固帯?/br> 在被碰觸到的瞬間,她感覺對方身子一僵。 還真敏感。 蘇瑜這么想著,手下的動作放得輕緩了些。她低著頭,只覺察到了對方身體放松了些。 并沒有看到他落在自己身上晦暗莫名的視線。 “你是那個天使的戀人?” 他這么突然來了一句,蘇瑜倒藥水的手一抖,險些全灑在地上。 “……這么隨意打探別人的隱私,可不是什么紳士所為。” “他之前與你說過我是不潔之人,你為什么還愿意碰觸我?” 當(dāng)時在治愈室門口的話,治愈師沒有聽到并不代表他沒有聽到。 他的五感敏銳,極為細(xì)微的動靜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碰了我,手上沾染了我的血跡,短時間是散不了的。” “神族最容不得污穢,你難道不怕他生氣嗎?” 蘇瑜不大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么。 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眸直直對上了他的視線。 “你不是討厭他嗎?我如果讓他生氣了你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 見對方被自己這么反問給弄得沉默,不知道如何反駁。 蘇瑜也沒再說什么,她將腰腹處上完藥后,剛準(zhǔn)備把藥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