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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石谷冬彌坐直身體,經(jīng)歷了迪盧木多一系列科普,他好歹也知道了所謂魔力和魔術回路是怎么一回事,秋華身上也有魔術回路嗎? 在沒有激發(fā)魔力的時候,魔術師與普通人是感覺不出差別的,可一旦激發(fā),對于周邊其他的魔術師和從者來說,這種感應都會很鮮明,只是冬彌對這份感應不敏感而已。 是的,在魔力激發(fā)狀態(tài)下,我這樣的Servant可以很容易地感覺到。 以FATE世界的觀念來看,魔術的使用是可以后天修習的,但魔術資質更確切一點說魔力屬xing和魔術回路的條數(shù)卻是天生的。雖然也有突然變異的,但很大程度上來說,這種魔術資質都是可以通過血脈遺傳的,所以才有那么多魔術師家系的由來。 從前迪盧木多就覺得,石谷冬彌的魔術回路和魔力量均數(shù)上乘,比他的前任御主肯尼斯和索拉還優(yōu)異一些,要知道肯尼斯還是時鐘塔十二學派之一的家主。 當時他以為冬彌是突然變異的特例,如今看來,也完全有可能是血脈遺傳石谷秋華的魔術回路條數(shù)還在冬彌之上,只是受限于女xing的身軀,于魔力儲備量上略有不足。 就是在魔力感應這一項上,石谷秋華的資質顯然也比她的兄長好得太多,起碼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凡,而冬彌也許是延續(xù)了他那過于大條的神經(jīng),魔力感應基本為零。 第39章 我的能力,與預知有點相似。哥哥你記得嗎?九年前,爸爸mama離開的那一次,我哭得很慘很慘 冬彌怔了一下,有些意外石谷秋華的起頭。 石谷氏的上任家督、也就是冬彌兩兄妹的祖父,是一位特別嚴厲頑固、控制yùqiáng烈的老爺爺,或許是逆反心理作祟,年輕時候的石谷爸爸,在借助去大城市求學的機會離家之后,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畢業(yè)后更是心徹底野了收不回來,甚少回到本家,倒是混成了小有名氣的探險家。 而石谷mama也是在探險中與他相識,兩人愛好脾氣相投,很快就登記結婚,從此開始了夫妻雙雙不著家的日子,只是將后來出生的石谷兄妹送回本家養(yǎng)育。 盡管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面,但是親子天xing使然,偶爾兩夫妻回到本家時,冬彌和秋華也都很親近石谷夫婦,他們知道父母并不是不愛他們,只是天xing中的自由奔放,讓他們無法在一個地方停留下來而已。 因為從小就習慣了父母離家的日子,雖然有時候也會難過父母不在身邊,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冬彌兄妹還是能夠理解父母的追求的。 往常,就算是離別之時,兄妹兩也是依依惜別,送走雙親的,唯有那一次石谷夫婦出事的那一次,秋華罕見得在走之前又哭又鬧,不停地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要他們留下來。 探險自然會有危險,但石谷爸爸也算是從小接受著jīng英教育,身體素質非常人可比,總是能化險為夷。 那是石谷秋華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對父母的冒險生涯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然而當時還是個七歲孩子的她,笨嘴拙舌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心中那股不安,促使她想盡任何辦法讓雙親留下,最后只能反反復復地哭鬧爸爸mama不要走。 石谷夫婦固然也是心疼自己的小女兒的,但是此前他們就跟人約好那次dòng窟探險,好不容易備齊裝備,等到退cháo的時節(jié),探索隊所有人整裝待發(fā),只等他們兩個一起垂降進去,實在不是能說不去就不去的。 秋華只記得那一次她哭得撕心裂肺,然而,就算她有心鬧下去,七歲孩童的身體卻無法支撐那么久,她實在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哭累睡著的,只記得醒來之后,父母已經(jīng)離開,不久之后,被送回來的就是一封噩耗與兩人的遺體。 哥哥,我是在爸爸mama去世之后,才漸漸發(fā)現(xiàn)這種能力的。但是那個時候其實我已經(jīng)lsquo;觀測rsquo;到了他們的去世卻沒能阻止。 說到這里,石谷秋華的垂下頭,聲音帶著顫抖。 石谷冬彌有些明白了,就像他信任秋華和冬夜,就立即將這離奇的經(jīng)歷說給他們聽,meimei不是不信任他,只是這么多年以來,恐怕她心中一直抱持著當年沒能阻止父母離家的念頭,所以才說不出口。 當然,這不能說是她的錯,首先七歲的小女孩就沒法解釋清楚那么復雜的事,而解釋不清的結果,就是被當做稚兒想念父母的胡言亂語。 但青年也沒有開口,他明白meimei想要的不是語言上的寬慰,她不是想不開,只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呢? 如果當時她攔住了父母,如果她沒有那么快睡去,如果她能多留他們一會離開,錯過那次探險,一切是不是會有不同? 最后,他走上前,把meimei抱在懷里,很快就感到胸口的衣服有些洇濕。 許久,石谷秋華終于平靜了下來,盡管還像是個安靜的娃娃,雙眼的眼皮卻有些紅腫,她不好意思地向兄長三人笑笑,才繼續(xù)講述。 總之,那是我的能力第一次覺醒但是這種力量并不穩(wěn)定,正好當時的女孩子們之間盛行著塔羅牌,我就想用塔羅占卜的形式,讓這份力量穩(wěn)定下來,變得可以使用,就制作了這副牌。 未來是不確定的,未來又是確定的假如向上拋硬幣,正面與反面向上的幾率各是一半,這就是未來的不確定xing;然而,決定硬幣最終哪面向上的,卻是拋硬幣時的力道、角度,落地的高度、地面平不平整,乃至拋起時周圍的風與空氣對流的qíng況。 也就是說,在拋出硬幣的那一刻,硬幣的未來是正面向上還是反面向上,其實就已經(jīng)確定了,假如能夠以同樣的力道、角度,高度、地面平整、風速和風向等外在條件完全相同的qíng況下,拋一百次硬幣,其結果也是一樣的,對吧? 石谷冬彌點點頭,等待meimei繼續(xù)說下去。 石谷秋華將早先泡好的茶盞端起,潤了潤喉,沉吟了一下繼續(xù)道: 雖然在硬幣拋出的那一刻,其最終結果就已經(jīng)確定了,但我們往往要等到硬幣落地、塵埃落定的那一刻,才能知道最終的結果。而從硬幣被拋起到落地的這段時間差里,最終的結果也就是lsquo;未來rsquo;雖然已經(jīng)決定了,可暫時還觀測不到。 我的能力,就是在這個原本應該觀測不到的時間差里,讓最終結果可以被確定地觀測到。雖然很像是預知未來,但我覺得把它稱作lsquo;觀測結果rsquo;更準確一些因為剛才抽牌的人是哥哥,所以才會抽出【愚者】,如果是冬夜哥或者迪盧木多先生,那又會是另外的牌,這個結果不論抽多少次都是一樣。 石谷冬彌沉吟思考著,他有點弄懂秋華的意思了。 這就像是薛定諤的貓,原本在打開密室的蓋子之前,是無法界定貓是死還是活著的,但在借助秋華的能力后,卻是作弊般地,能在把貓關進去到打開蓋子之前,就觀測到了密室里的貓究竟是死還是活。 拋投硬幣、等待硬幣落地結果出現(xiàn)的時間很短,只有短短數(shù)秒,僅僅用來預測拋投硬幣的結果,這個能力沒有多少價值,但是很多事,從起始到發(fā)酵再到結果出現(xiàn),卻有一段很不短的時間能提前看到結果,這就是秋華能力價值的體現(xiàn)。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一種預知未來,但石谷秋華能預知到的,只是確定的未來。 確實如她所說,比起一般理解中預知夢或是星見那樣的預知,這更像是一種提前觀測到結果的能力。 第40章 秋華小姐如果,我是說如果,因為得知了您觀測到的lsquo;結果rsquo;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種,而在lsquo;結果rsquo;出來之前改變行動,那樣會怎樣? 一直以來主要是聽兄妹兩人的陳述,沒有過多表示的霧崎冬夜沉吟了一會問道。 不愧是冬夜哥,你果然注意到了那樣做的話,lsquo;結果rsquo;也會變哦,而且變化的lsquo;結果rsquo;我也能觀測到。 霧崎冬夜點點頭,果然是這樣您的能力就像是在用排除法去做選擇題。這樣的話,如果遇到不好的結果就能及時回頭,重新再試一次,一直試到得到滿意的結果為止。 石谷秋華搖了搖頭,不,雖說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其實也沒想象中那么好用。首先,我無法lsquo;觀測rsquo;到自己的lsquo;結果rsquo;,只能lsquo;觀測rsquo;別人,還得是面對面的lsquo;觀測rsquo;。其次唔,一下要說也很難說清楚,不如我們來直接試試看吧。 說著,她收回散落的塔羅牌,事實上,這副牌不僅僅牌面是她畫的,連紙牌都是她選出木材后,專門去石谷氏旗下的工廠里請人指導自己打漿、最后親手做出來的,用FATE世界的算法,等同于她親手為自己制作的魔術禮裝。重新洗了一遍牌,然后全部疊成一刀,遞到冬彌面前。 還是抽牌嗎?秋華你剛才不是說,不論抽多少次都是一樣嗎?青年疑惑道。 剛才那個只是普通的試驗啦,還稱不上占卜。哥哥,這次請你把手放到牌上,然后問我或者說問塔羅牌一個問題,一定要用語言說,不可以在心里默念,隨便什么問題都可以。 隨便什么問題都可以?嗯,讓我想想冬彌按照meimei所說的,將右手放到疊起的牌堆上,稍稍想了想,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那么,我的問題是lsquo;下次我會去什么樣的世界rsquo;吧。 這次,專注于那副塔羅牌的迪盧木多清晰地發(fā)現(xiàn),在冬彌將手放上去之后,拿著塔羅牌的石谷秋華、塔羅牌與將手覆蓋在其上的冬彌,三者之間產生了一個類似契約的魔力聯(lián)系。 哥哥,現(xiàn)在你可以抽牌了。將牌堆打開成扇形,秋華示意他抽牌。 冬彌依言抽出一張迪盧木多注意到,在他抽出牌的那一瞬間,之前魔力聯(lián)系突然斷裂開來。 咦?冬彌看了一眼抽出來的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才將卡面翻開那是一張卡面完全空白的卡片。 石谷秋華看上去并沒有太大意外,解釋道:就是這樣。這是我特意加進去的空白卡。我的能力可以提前觀測到確定的結果但相對的,未確定的結果就觀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