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誰誰變貓[綜]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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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的所有通路,包括由行人踩踏而來的土坡捷徑,以及隱匿于林蔭間的羊腸小道,都如同細密交織的圖騰般刻進了他的腦海當(dāng)中。不夸張的說,就連某個常年犯案、慣于潛逃的怪盜魔術(shù)師,也未必能有他熟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總之,好心給新小弟做出了預(yù)警后,他便一扭車頭,嗖地鉆進了附近的曠野地帶,怒氣沖沖的將油門轟到最大限度。引擎咆哮的聲浪仿若海水潮涌,一陣高過一陣地拍打著夜空,震得整片深藍色都開始搖晃起來。 那看似幻象的場景,真實的倒映于綠谷出久的眸底,翻出一圈圈令人眩暈的精神沖擊波。他感覺自己像是一不小心攀上了惡龍的脊背,整個人被顛得幾乎要掉下去,全靠身后騎手的幫忙才不至于摔得粉身碎骨。 雖然很慶幸沒有當(dāng)場死亡,但是——他的胃根本無法承受這么大的刺激!萬一、萬一沒忍住吐在大佬的愛車上,會不會被一起扔上天變成風(fēng)箏???!話說,小勝你還好嗎?有努力活著吧??。?! 他在呼嘯而過的疾風(fēng)中費力側(cè)過頭,很想替暴脾氣的發(fā)小求得一條生路,可一張開嘴,里面蹦出來的全部都是意義不明的慘叫: “啊啊啊——那個、哇、小勝啊啊啊啊啊啊??!” “嘰嘰喳喳的煩死了!老子還沒死呢,用不著你一直叫魂!”爆豪勝己被長長的束縛帶拖住,縱使氣得要命,也只能利用掌心噴發(fā)的爆破火力來控制方向,險之又險的避過面前不停撲過來的障礙物。 大概是為了故意刁難他,黑發(fā)少年選取的路線非常崎嶇不平,時不時還會開進周遭廢棄的工廠當(dāng)中,炫技似的圍著僅剩的承重石柱繞來繞去。若不是他躲得及時,恐怕早就啪唧一下撞在上面,然后像是跌進毛線團的貓似的,被左一圈右一圈的纏住、傻乎乎地陷在里面動彈不得。 “可惡!有本事來打一場??!喂——!膽小鬼!” 他扯開喉嚨一個勁兒地叫囂,試圖激得對方停下車,好變成對自己稍微有利的局面。但無論他說什么,相澤樹里都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態(tài)勢,甚至還打開音響,放起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 “居然一直無視我?!去死、去死、去死吧,你這個老鼠一樣跑來跑去的混蛋家伙!”哪怕明知道再怎么喊也不會起到作用,奶金發(fā)色的少年仍舊沒有停歇,干脆變成了單純宣泄怒氣一種方式。 然而,不去回應(yīng)不代表真的沒有聽見,樹里同樣忍耐得相當(dāng)辛苦,眉心越擰越緊、團成個小小的川字形,后槽牙狠狠地磨了好幾下,簡直咬得兩腮生疼。 ——殺人犯法、殺人是犯法的!啊、臭小子,真想把他套進麻袋里狠狠揍一頓,再摁進海里好好洗掉那爛水溝里爬出來一樣的性格! 因為爆豪是自家監(jiān)護人的學(xué)生,如果他在外面下了黑手,揍得對方鼻青臉腫,到第二天上學(xué)的時候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他必須得克制住脾氣才行。若非有所顧忌,單憑打壞車尾燈這條罪狀,就夠他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刺頭揉捏上八百個回合的。 畢竟,任誰去起早貪黑打工三個月,好不容易攢夠錢買到心愛的配件,結(jié)果剛裝上沒兩天就遇見破壞份子,都不會有好脾氣的吧?他直至現(xiàn)在還能保持理智,已經(jīng)算是相當(dāng)有自控力了。 沒事,真男人從不因失敗而退縮,就算再去當(dāng)幾個月幸平氏黑暗料理專用小白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回憶起被特制魷魚腳、咸魚干支配的恐懼,他的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一度陷入了與綠發(fā)小弟相同的懷疑人生模式。 不過,堅守著頭可斷、愛車不能臟的信念,他頑強的抿著嘴,硬是先將半空中飛舞的爆豪轉(zhuǎn)得沒力氣再瞎嚷嚷,才停下來把人解開,原地休息了一會兒。 “嗚、嘔——”綠谷出久露出得救般的神情,咕嚕嚕地滾下車,趴在路邊干嘔了幾聲。 在歷經(jīng)半小時以上的極速飆車后,他覺得,自己肯定會留下一生的陰影,對此非常想寫下一句忠告(遺言)來警醒世人:絕對、絕對、絕對不能招惹大佬,也永遠不要搭大佬的順風(fēng)車! 而他生性好強的發(fā)小,這會兒因為過度使用個性,正沉默的靠著欄桿,抓緊時間調(diào)整著過于急促的喘息。 比起綠谷短時間內(nèi)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zhì),爆豪勝己明顯要高出一籌,哪怕超負荷的發(fā)動過大量爆.破,手臂也僅僅是酸得小幅度抖動,并未出現(xiàn)血管崩裂等可怕癥狀。 或者該說,是某個人觀察得太過精準,恰到好處的停在他目前承受度的邊緣、又不會產(chǎn)生后遺癥的界限上。 哈、真是個可惡又可笑的家伙。作為對手來講,是最令人頭痛的類型——強大、腦筋靈活、性格糟糕,簡直跟他們的班主任相澤消太如出一轍。 少年面色不虞地思考著,同時甩了甩自己潮濕的奶金色發(fā)絲,隨意的歪歪脖子,任由汗珠順著鬢角滑落、一路隱沒至貼身的黑背心當(dāng)中。常年經(jīng)受磨練的身體線條本就過分優(yōu)美,此刻肌rou正處于充血的狀態(tài),更是呈現(xiàn)出飽滿的賁起,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涂上了層蜜色的陰影,竟顯出一種清甜的氣息。 啪嗒、啪嗒、啪嗒。 一道黑影伴隨著刻意加重的足音挪了過來。 他猛地昂起頭,像是只充滿警戒心的野生動物,一邊將渾身的毛發(fā)蓬開,一邊聲音喑啞地率先挑破局面:“你這家伙,是過來嘲笑我的嗎?” 大約是出于對峙的本能,他下意識用目光搜尋著黑發(fā)少年的眼睛,試圖通過驚人的氣勢來震懾住對方。然而,四目相對的前一秒,他的眼前倏爾落下大片暗色,緊接著便傳來肌膚相貼的炙熱觸感。 “……喂!” 被捂住眼睛的爆豪全身一僵,來不及分辨面前人的意圖,立馬習(xí)慣性的提高聲調(diào)大吼:“惡不惡心啊,你這家伙?!靠得太近了!我可不記得我們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 “放心吧,我還是跟之前一樣討厭你?!睒淅镫y得跟他產(chǎn)生共鳴,便用一種介乎于寬慰與冷酷的態(tài)度說著真心話,“只是出于我的個性原因,沒辦法跟別人做什么眼神交流而已。恰好,我們彼此之間完全不需要那種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根本是連第二面都不想見的關(guān)系吧。” “啊、說得沒錯。” 奶金發(fā)色的少年冷笑一聲,抬手握在對方的腕間,舒展開的五指十分惡意的向上包裹,隔著染血的手帕按壓自己留下的創(chuàng)口。 “但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廢久那個書呆子,要教他如何戰(zhàn)勝我……嘁、光說出來都讓人不爽得要命??傊?,可不要臨陣退縮啊,老子遲早把你們一起炸上天?!?/br> 他的聲線放低了很多,帶出沙沙的氣音,非但沒有減少攻擊性,反而格外具有殺傷力,緩緩牽起的唇邊又露出一顆尖銳的犬齒,愉悅地彰顯著存在感。 ——惡龍。 不知為什么,第一個蹦進相澤樹里腦海中的,竟然會是那樣一個詞匯。不過沒等深思,他便明白這的確是恰如其分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