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姓鐘的沒說話,反倒是被叫做先生的那人,指了 指前方的水域,道:“下面,有一處遺跡,兩千多年前,有一個被稱為‘神國’的地方,就在這里?!?/br> “神國?”我相當(dāng)吃驚,因為關(guān)于神國的說法我聽過,據(jù)說西王母長期停留在昆侖山里,她所居住的地方,就是神國,也成為瑤池。 當(dāng)西王母回天時,便會帶著神民一起回天,神國的遺跡就會被冰封,等西王母帶著她的神明,再次到昆侖山‘度假’時,冰封的神國便會被打開,這時,像尚元一類的,想要朝拜西王母的人,就可以行動了。如果再神國冰封之時,去昆侖朝拜王母,那基本上是不會有收獲的。 “神國真的存在?這怎么可能?” 那人道:“當(dāng)然存在,遺址就在水下,我們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 我道:“那你們來神國遺址,又是為了什么?” 那人剛剛浮上岸,還有些氣喘,因此也不開口,只示意了一下姓鐘的,于是姓鐘的便緩緩說起了此行的目地。許開熠揣測的沒錯,這幫人手里,確實掌握著一個連大祭司都不知道的秘密。 確切的說,大祭司其實知道一點兒,但僅僅是很 少的一部分,正因為大祭司知道的有限,所以大祭司從來不能像這幫人一樣,對這個秘密付諸行動。 之前大祭司講過王母天宮的事,據(jù)說天石可以打開王母天宮,進入王母天宮的人,便能成仙得道,長生不老。對于大祭司來說,這只是個傳說,但事實上,這個傳說,卻已經(jīng)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神國,是昆侖雪域中一個神秘的國度,傳說中神國里居住著的都不是人,而是西王母的神民,西王母住在天上,但偶爾要來昆侖瑤池度假或者開個蟠桃會什么的,所以弄了個神國出來。 當(dāng)然,這只是傳說,傳說有真有假,又夸大,也有很多失真的部分。 我們之前一直在好奇,那個女蟲奴到了奔雷山后,為什么放下寶圖,又帶著天石離開了。 原因很簡單,女蟲奴的背叛,并不是她一個人的背叛,事實上當(dāng)時女蟲奴的背后,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支撐著她和大祭司作對。 這股勢力,就是神國遺民的后裔。 而天石類物質(zhì),最初就來源于神國,這些神國遺 民的后裔,一直想要打開王母天宮,使傳說中的西王母再次臨世,接這些神國遺民,返回天界。 這事兒現(xiàn)在聽來好笑,但在兩千多年前鬼神文化盛行的時期,卻并非是什么好笑的事。 神國遺民將這些告訴了女蟲奴,表示只要能打開王母天宮,女蟲奴也能像傳說中的那樣,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天宮。 女蟲奴信了,但三位一體的天石,當(dāng)時還缺少了一張面具。 女蟲奴等待時機,決定等耗死了大祭司再回蟲族奪回天石面具,但在等待的過程中,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女蟲奴帶著天石失蹤了。 神國遺民失去了天石,又無法如女蟲奴一樣,被寶圖激發(fā)特殊能力,隨后在歲月的流逝中,神族遺民也漸漸的消散了,一代代的后人,忘記了自己來自于何處,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和祖先,忘記了西王母,融入了茫茫人海。 但有一支遺民,一直沒有失傳,也就是我眼前的這支人馬,確切的說,是這位‘先生’。 許開熠推測出的信息有誤,眼前這個來歷神秘,勢力深不可測的人,并不是女蟲奴的后裔,而是神族遺民的后裔。 事實上兩千多年前,如果女蟲奴當(dāng)時沒有帶著天石失蹤,而是在熬死了大祭司后,取回了天石面具,幫助神族遺民達成所愿,那么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我們什么事兒了。 正是因為女蟲奴和天石的失蹤,使得神族遺民兩千年后,還有一批后人,在試圖打開所謂的王母天宮,并在幾十年前,與清風(fēng)合作,提供天石能讓人轉(zhuǎn)生的信息,利用清風(fēng)的力量,打探天石類物質(zhì)的下落。 直到如今,天石類物質(zhì)三位一體,終于湊齊,這個一直隱藏在背后推波助瀾的人,才露出了真身。 “所以,你是神國遺民的后代,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打開王母天宮?” 對方點了點頭。 我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抹了把臉,道:“你看起來很年輕,應(yīng)該才三十來歲,我相信,你是個接受過現(xiàn)代科學(xué)教育的人。即便這里確實有神族遺跡,但這不 能代表所謂的神族,就真的是西王母的神民;即便這里曾經(jīng)有文明居住過,但可能也只是普通人;作為一個接受過現(xiàn)代教育的人,你居然認為王母天宮真的存在?” 就為了一個,在我聽起來明顯是神話故事一樣的東西,這人和他的上一輩人,就做了這大的一個局? 如果沒有他告訴清風(fēng),可以通過天石進行轉(zhuǎn)身,清風(fēng)就不會認識許開熠的原身,兩人也不會勾搭在一起,做什么克隆人實驗。 我和許開熠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眼前的人,還是罵一句cao你大爺。 因為這一刻我發(fā)現(xiàn),這兩年雖然過得挺苦逼,但細細想起我活的這接近三十年的時光,更多的卻是樂多于苦。 雖然家里二老是假的,但在家的二十多年,我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都有一個穩(wěn)定、幸福的家,我上學(xué)、認識朋友、去游樂場、踢球、打架、通宵玩游戲…… 其實除了這兩年外,我都活的挺好的。 我還是喜歡我的人生,喜歡我這條命的。 所以,對于我和許開熠生命的間接給予者,我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態(tài)來面對了。 第十一章 大結(jié)局(5) “所以,不要有這么大的敵意,我們只想打開王母天宮,至于你們和清風(fēng)一干人的事情,對我們既不會有影響,也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毙甄姷恼f完來由,便總結(jié)了這么一句。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個,我心頭便是一驚,真要覺得我們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么干系,那么現(xiàn)在幫我綁過來是干什么?明知道是許開熠設(shè)下的一個局,他們竟照單全收了?甚至聽這姓鐘的和那個‘先生’的語氣,他們似乎是比較期待‘許開熠’到來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既然對方已經(jīng)沒有打算隱瞞了,我便將心頭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姓鐘的聳了聳肩,道:“告訴你也無妨。當(dāng)初我們派呲牙一行人,先一步埋伏在蟲族,是希望能將大祭司一道弄過來。當(dāng)時天石在清風(fēng)手里,面具和大祭司在群葬墓下面,把這三樣?xùn)|西弄到手,我們只需要再取出寶圖,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但比較意外的是,我們低估了天石面具的輻射力,所以當(dāng)時出了一些意外,呲牙等人不得不退出,導(dǎo)致所有的東西,最終反而落到了大祭司手里?!?/br> 我道:“你們想弄到大祭司,是為了……” 姓鐘的指了指我們邊上的水域:“只有和天石力量互通的人,才能開啟王 母天宮?!?/br> 我道:“所以你們認為,許開熠會把大祭司給帶來?” 姓鐘的意味不明的沖我笑了笑,說:“不需要大祭司,有許開熠自己就夠了,不是嗎?”我心里打了個突,心說他們難道已經(jīng)知道,許開熠能使用天石類物質(zhì)? 就在我震驚之際,那個被叫‘先生’的神族后裔說道:“有沒有興趣下去看一看?”他指了指水中,道:“神族遺跡?!?/br> “你們真覺得靠著天石和許開熠,能打開王母天宮?” 姓鐘的道:“為什么不試一試?即便沒有許開熠,我們依然會做這一次嘗試?!?/br> 那個叫先生的嘆了口氣,不知想起了什么,說道:“是啊,有他沒他,或者是大祭司也好,不管在不在,我們都要試一試,畢竟時間不多了?!?/br> “什么時間?”我問道。 那人臉上嘆息的神色一收,淡淡道:“這就與你無關(guān)了?!?/br> “既然如此,你們?yōu)槭裁床灰婚_始就跟許開熠合作?”如此,說不定就不用大費周章。 “合作?這件事情對他百害而無一利,關(guān)鍵時刻,他還玩起了失蹤,而我們時間又不多了,怎么跟他合作?”姓鐘的說道。 我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點。 百害而無一利。 果然,姓鐘的接著便道:“在神國,負責(zé)開啟王母天宮的人,我們也稱為‘祭司’,不過,說是‘祭祀’其實更為貼切?!闭f完,也不再跟我多說,而是從裝備包里拿出潛水裝備,向隊伍中的幾人道:“你們跟我下去看看?!眲倓偢〕鏊娴倪@批人,則褪下了潛水服,上岸休息。 祭司和祭祀,一字之差,意義卻天差地別,再結(jié)合剛才那句百害而無一利,我頓時全都明白了,只恨自己手里現(xiàn)在沒有手機,恨不得立刻給許開熠打個電話,讓他繼續(xù)裝消失,千萬別跟到昆侖山來。 可許開熠頂替老頭兒的身份后,和我直接就是失聯(lián)狀態(tài),別說這里沒有手機,沒有信號,就算是有,我這會兒也聯(lián)系不上他。 如果許開熠知道了這個秘密的真相,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瘋了。 他只是想延續(xù)自己的生命,可沒想到,這個可能延續(xù)他生命的秘密,竟然是在我看來,玄之又玄的所謂的天宮。 先不說王母天宮是否真的存在,即便存在,要想打開它,也得許開熠或者大祭司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和許開熠的初衷背道而馳。 我現(xiàn)在只能希望于許開熠能來的慢一點兒,既然對方時間不多了,那就拖 時間。 在姓鐘的一行人換潛水裝備時,我問道:“如果沒有‘祭司’,你們打開王母天宮的成功幾率是多少?” “一半一半?!毙甄姷恼f道。 小齊也在旁邊換潛水服,我決定跟著下去探探情況,這幫人既然謀劃了這么久,那么肯定有做兩手準(zhǔn)備,即便許開熠沒有追上來,他們肯定還有別的招,我得先弄清楚下面的情況。 換上潛水服,做了一下熱身,我們開始下水,奇怪的是這水沒有我想象中的冷,溫度適中,下去后身體到還能承受。緊接著,眾人打著水下探燈,開始往下潛。 第十一章 大結(jié)局(6) 水域深處幽黑一片,水下探照燈的可視范圍內(nèi),看不見任何水生物,越往下,水壓越大,身體跟著出現(xiàn)了一種緊繃感。 就在這種緊繃感越來越強,讓我感覺到有些不舒服時,水下出現(xiàn)了一片灰色的區(qū)域。 是石料,像是某個建筑物的屋頂,眾人將燈光朝不同的方向打去,隱藏在水下的建筑物,更多的面積顯露了出來。 此刻我們正位于這個建筑物的上方,這是個殘存的遺跡,因此建筑物上方?jīng)]有屋頂,只剩下方一半的結(jié)構(gòu),順著再往前游,越來越多這樣殘破的建筑物遺跡顯露出來。 倒塌的建筑石料堆堆疊疊,露出許多空隙,而在這黑暗的水下,有一些紫色的光點連成了一條線,就像是在給我們指路似的,散發(fā)著幽幽的柔和紫光。 這是水下的螢火棒,之前幾人留下的記號,螢火棒安插的路線,在黑暗而碩大的遺跡堆里,給我們指出了 一條清晰的線路。 眾人順著這條水下路線一路游過去,沒多久,便游進了一片兒空曠的區(qū)域。 由于是在水里,因此眾人都不能說話,燈光打向那片區(qū)域,可以清晰的看見是一片灰色石料鋪成的空地,而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如同蓮苞造型一樣的東西,約有兩米多高,外面密密麻麻的線形條紋,正中央的位置,則有一個凹下去的圓形部位,似乎可以放什么東西。 而此刻,之前許開熠給我的金屬箱,就放在里面。 金屬箱沒有被打開,顯然是這一行人,還沒有打算讓天石類物質(zhì)的力量外泄。 他們難道真的打算等許開熠來,用許開熠祭祀? 思索間,我手里來回掃射的手電光,在這片空地邊緣處的一處殘破建筑物中晃過,猛地看見那建筑物里面,赫然有一些白花花的東西。 我立刻將燈光打回去,這次看清了,是白花花的骨頭。 難道是神國遺民的骨頭?不、不對,如果真是神 國遺民的骨頭,不可能保存到現(xiàn)在,畢竟都兩千多年了。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兒,我立刻朝著那個方位游過去,其余人見我突然離隊,便立刻跟了上來。 游到那殘破的建筑物外面,透過方正的‘門口’,一切就看得更清楚了。 確實是骨頭,人骨,根據(jù)骨頭的大小程度來看,都是成人的骨頭,但有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