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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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才說了一半就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打臉,衣柜門一拉開,饒是裴青臨見多識廣,也被驚了下。 衣柜里一水兒的玫紅淺綠鵝黃色蓬蓬雪紡公主裙,一個個走的都是嬌柔飄逸路線,但因為設(shè)計和佩飾太過浮夸病態(tài),幾乎每一件都在審美基準(zhǔn)線以下,堆放在一起既像是溫州賣不出去的窗簾,又像是用來擋蒼蠅的紗罩——總之完全不像是陽間的玩意。 憑良心說,顏色布料和樣式都算得上上乘,但組合在一起硬是搭配出慘絕人寰的感覺,沈語遲這些天一心學(xué)習(xí),穿的都是短褲t恤,壓根沒打開過這個柜子,她瞧的都愣住了,拎起一條紗袖:“這...什么玩意?”這些也完全不符合她的審美啊,她一向是走運動風(fēng)的。 裴青臨回過神來,不由瞥了沈語遲一眼:“據(jù)說你的衣服都是你親自設(shè)計的?!?/br> 他捏了捏眉心:“算了,我想到意大利和北歐的幾個小眾牌子,都還算適合你,回頭量好尺寸,讓秘書選一部分來給你試穿,如果合適的話就作為常服,禮服我會找專人為你訂制?!?/br> 他說著,不覺打量了一眼沈語遲的麻桿似的身材:“不得不說,你現(xiàn)在的問題不光在衣服,就身材而言,你穿再好看的衣服也不上鏡?!?/br> 沈語遲特別不服氣,她挺了挺胸,比劃了一個施瓦辛格的經(jīng)典健身動作:“我身材哪不好了?” 平的跟什么似的...裴青臨都不忍心看:“適當(dāng)?shù)脑黾≡鲋貢屇愕哪樞秃腕w態(tài)更飽滿一些?!彼槐M貑枺骸澳愕幕瘖y用品呢?讓我看看?!?/br> 沈語遲尋摸了會兒,才找到自己的梳妝盒,里面各色化妝用品倒是挺齊全,裴青臨取出一只口紅瞧了眼——果然,死亡芭比粉。 沈語遲也瞅了瞅,由衷贊嘆:“這個顏色好看?!?/br> 裴青臨不由把口紅往她眼前遞了遞:“...你認(rèn)真的?” 沈語遲用力點了點頭,從一眾死亡芭比粉里挑出最死神的那支,比劃著往嘴巴上涂勻,還喜滋滋地轉(zhuǎn)了一圈:“好看!” 她本來挺高的顏值硬生生給這個要命的顏色拉低了兩度,裴青臨沉默地看了會兒,突然取出手機:“衛(wèi)助理,去商場買一些熱門色號的口紅回來,嗯,暫時先用著,不夠以后再買?!?/br> 口紅這個東西就比衣服好買一些,不到一個小時,衛(wèi)助理就帶了兩盒各大品牌的口紅和一堆商家送的小樣過來。 沈語遲是天生白皮,不怎么挑口紅顏色,裴青臨選了一只相對少女的人魚姬色,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慢騰騰走過去,裴青臨用細(xì)刷沾了點潤腴的膏體,細(xì)細(xì)地在她唇上勾勒。 兩人臉龐的距離只有一個巴掌,他身上的香氣源源不斷地盈入鼻端,那雙仿佛含著無限情意的眸子正專注地盯著她的唇瓣,沈語遲有點尷尬,甚至不敢直視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 她現(xiàn)在有點理解老爹了,面對這么一個灼灼生輝的美人,想不傾倒也很難啊,她甚至覺著,只要裴青臨愿意,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會為他如癡如狂,愿意捧著真心跪倒在他面前,只求他路過時不經(jīng)意的一顧。 沈語遲下意識地扭了扭臉,裴青臨伸手把她的腦袋扶正:“別動?!彼櫫税櫭迹骸巴客崃??!?/br> 他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把涂出來的唇膏擦拭干凈,指尖也染上了艷麗的色澤。 沈語遲不知不覺臉色發(fā)紅:“涂,涂好了沒?” 裴青臨的細(xì)刷從她唇峰滑過,瞥見她泛紅的臉蛋,不覺輕嗤了聲:“小孩兒?!?/br> 溫?zé)岬臍饬鞔捣髟谒燮ぷ由?,沈語遲睫毛敏.感地顫了顫,臉色更不自在了:“是你太磨嘰...” 裴青臨起身,遞給她一面鏡子:“看看吧。” 除了死亡芭比粉外,白皮涂大多數(shù)顏色都有很不錯的效果,沈語遲還算滿意:“這是什么顏色啊?多錢?”不算裴青臨給的那十萬,她自己手頭還有不少零用,還是不要老花人家的錢比較好。 裴青臨隨手把口紅扔回盒子:“tf16?!?/br> 沈語遲愣了下:“這么便宜?” 裴青臨不知道她這感慨從何而來,她就打開微信,用零錢給他轉(zhuǎn)了16。 裴青臨:“...” 他默了下,隱約摸出點她的思路,從口紅盒子里摸出一只正紅:“這是dior999?!?/br> 沈語遲哇了聲:“這只好貴啊?!闭f著低頭給裴青臨轉(zhuǎn)了999。 裴青臨思緒不由得飛散開來,如果沈語遲以后真的踏入了娛樂圈,那么她的綽號一定是——人間直女。 他正暗戳戳給她取綽號的時候,突然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干擾了他的思路,沈語遲從褲兜里掏出手機,表情帶了明顯的驚喜和期待:“我媽給我打電話了!” 她快樂地跟裴青臨說:“她肯定是看到我發(fā)的消息,然后就來聯(lián)系我了?!?/br> 裴青臨唇瓣微動,最終還是沒在這個時候潑冷水,由著她接了電話。 沈語遲歡快地叫了一聲:“mama?!?/br> 秦佩月溫柔低緩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語遲,mama聽說你參加了‘下一任繼承人’這檔節(jié)目,是真的嗎?” 裴青臨唇角諷刺地彎起,沈語遲沒想到她一開口問的居然是這個,怔了怔才‘嗯’了聲。 秦佩月輕嘆了聲:“mama記得你本來不愛湊這些熱鬧的,而且這個節(jié)目也并不適合你,你確定要參加嗎?”她不等沈語遲開口,就在那頭委婉地道:“mama希望你再考慮一下,畢竟你是你爸爸的獨女,你爸爸開的又是娛樂公司,如果你在節(jié)目上風(fēng)評不好,你爸爸的公司也會受到影響,你...” 沈語遲張了張嘴,忍不住打斷她:“媽,我前些日子才出了車禍...” 秦佩月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多了些尷尬:“抱歉,是mama疏忽了,本來前幾天想開車去看你的,結(jié)果半路上被記者盯上了,我怕他們影響到你,所以只能折返回來?!彼@回聲音里多了幾分真正的關(guān)切與擔(dān)憂,問的很是仔細(xì):“你還好嗎?恢復(fù)的怎么樣?聽說你已經(jīng)出院了,在家里復(fù)健沒什么問題吧?” 沈語遲表情和緩下來,正要回答,電話那頭傳來一把嬌柔輕靈的女孩聲音,似乎在跟秦佩月撒嬌:“媽,你幫我問了嗎?” 秦佩月又沉默片刻,這回沉默的時間短了很多,她匆匆撂下一句:“等會兒我再聯(lián)系你。”直接掛了電話。 沈語遲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不由換了個抱膝的坐姿。 沒過一會兒,秦佩月的電話再次打來,沈語遲看著來電顯示,仿佛被電到似的縮了縮手。 這時一只纖長有力的手繞過來,拿走了她的手機。 裴青臨滑動接聽鍵,秦佩月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她這回言簡意賅得多:“語遲,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mama希望你把參加這次節(jié)目的機會讓給盼兮,好嗎?” 裴青臨低笑了聲。 “不好。” 第9章 秦佩月就聽那段傳來一把低靡清潤的嗓音,即使有電流的削減,這把聲音依然好聽的讓人心醉。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是誰,皺眉:“你是哪位?麻煩把電話給語遲?!?/br> 裴青臨笑了下,并不回答:“首先,語遲的懂事并不是你厚顏無恥的資本,其次,如果楚盼兮真的這么適合這檔節(jié)目,我想下一任節(jié)目組應(yīng)該不會隨隨便便就換人吧?如果你們想調(diào)換回來,就去找節(jié)目組協(xié)商,最后...” 他說到最后一條的時候,唇邊的笑意仍在,聲音卻淡了下去:“各人管好各人的孩子,楚夫人?!?/br> 秦佩月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他的聲調(diào)并不高,但卻有種上位者的淡然,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顫抖臣服。 她先是慌了下,繼而生出惱怒來,聲調(diào)不自覺提高了些:“我是語遲的母親,難道我沒有資格管她?!” 裴青臨漫不經(jīng)心地道:“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去問問你當(dāng)初寫下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的證明書啊?!?/br> 秦佩月被他嘲諷的一口氣堵在胸腔,保養(yǎng)得宜的手指微微收緊,她很快又意識到什么,小心試探:“你是裴...”她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雖然沈語遲這些年脾氣不大好,但對她這個母親還是眷戀的,她頭回在沈語遲那里受到這種冷遇,想到還在期盼回復(fù)的楚盼兮,她一時顏面無光,恨恨地把手機摔在一邊。 沈語遲情緒仍舊低落,抬頭問裴青臨:“這個節(jié)目...” 裴青臨打斷她的話:“你想去就去,我可以向你保證,之后不會有任何人敢來打擾你?!?/br> 他這話透著一股輕描淡寫的威勢,不過沈語遲沒有注意,她似乎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皺著眉出聲:“我真的比楚盼兮差那么多嗎?” “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迸崆嗯R斜靠在窗邊,看著天上的一輪皎月,淡淡道:“你這次出車禍,秦佩月作為你的親生母親難道不心疼嗎?她當(dāng)然會心疼你,只不過她有很多比你更重要的事,所以你只能被她拋在一邊?!?/br> 他停頓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悠遠(yuǎn),看向沈語遲的眼神透著一股同病相憐的憐憫:“她處處向著楚盼兮,真的是因為楚盼兮比你優(yōu)秀嗎?當(dāng)然不是,只是她現(xiàn)在是楚家的妻子,楚盼兮過的越好,成長的越出眾,她在楚家的地位就越穩(wěn)固。即便是至親,總也逃不過利益輕重,不然就不會有那么多兄弟鬩墻,父子反目的事情了。” 沈語遲聽他說的現(xiàn)實,想反駁卻找不出話來,一臉郁悶地道:“哎呦,你可甭勸我了,叫你這么一說,世界上就沒有半點真情啦!” 這一聽就是小孩的想法,裴青臨神色恢復(fù)正常:“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吧。”他眼光瀲滟地問:“需要我?guī)湍闵w被子嗎?沈語遲小朋友?!?/br> 沈語遲剛才已經(jīng)洗漱完換過睡衣了,聞言往后一倒:“誰要你蓋被子啦,我才不要呢?!币膊恢烙幸膺€是無意,她自己就沒蓋旁邊鋪好的空調(diào)被。 她是沾著枕頭三秒入睡的,躺下沒多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了,一片困倦中,似乎有人在她耳邊笑了聲,幫她把被子拉上,再細(xì)細(xì)地掖好被角。 沈語遲昏昏欲睡地勉強把眼睛睜開一線,含糊地咕噥:“晚安...裴姨?!?/br> 裴青臨微涼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雙眼,等她重新合上眼,他才輕聲回答:“晚安?!?/br> ...... 沈語遲晚上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早上起來又趕上個大陰天,心情還是郁郁不快,恰好裴青臨又去公司了,她學(xué)習(xí)都學(xué)不進(jìn)去,就想找個人聊聊天吹吹牛。 她翻了翻微信,微信上的好友不怎么多,她很快就停在一個備注是‘陳永寧’的微信號上。 說來她和永寧認(rèn)識還托了楚盼兮的福,永寧的父母都很有商業(yè)頭腦,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就做生意賺了大錢,很快搬進(jìn)楚家隔壁的一棟別墅,但他們家錢是夠了,可底蘊沒法和富了三代的楚家比,楚盼兮從小又是出了名的品學(xué)兼優(yōu),人萌音甜,正兒八經(jīng)的隔壁小明,因此永寧這倒霉孩子常被拿來和楚盼兮比較,從此就把楚盼兮記恨上了。 反正七拐八拐的,她因為這個怎么的就和沈語遲認(rèn)識了,兩人從此結(jié)為死黨,鐵到穿一條褲子。 但不知道失憶之前的自己跟永寧鬧了什么矛盾,反正兩人至少半年沒聯(lián)系了,最后一條聊天記錄是沈語遲半年前撂下的一句狠話,有這條在,她出院后也沒好意思舔著臉聯(lián)系永寧,今天實在是憂郁的不行,于是下了套賣慘的表情包發(fā)過去,配上一句可憐兮兮的:“我出車禍了...” 她發(fā)完之后就有些忐忑地等待著,沒想到不到兩分鐘,永寧那邊的電話就殺過來了:“你出車禍了?什么時候的事兒?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我馬上就到!” 沈語遲鼻根發(fā)酸,悶悶地道:“上個禮拜剛出的院,最近一直在家恢復(fù)呢?!彼龘狭藫项^:“你有事沒?要不要出來聚聚?” 永寧松了口氣,嘴上還是不饒人:“你怎么這就出院了,我還沒來得及慶祝呢,這時候想到我了!”她確定沈語遲的傷情徹底沒問題了之后,才甩了一條地址:“你到這家私人會所來吧,我記著你有這家的會員,半小時后見?!?/br> 沈語遲心情舒暢不少,換上t恤牛仔褲就出了大門,那邊陳姐辦事十分周到,一早就派了家里的司機在外面候著,永寧說的會所離沈家別墅不遠(yuǎn),開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這所私人會所規(guī)格不大,但里面玩樂的東西卻很齊全,國內(nèi)外的都有,不少年輕富二代都喜歡來這兒消費,不過會員費也不便宜,一年就得二十多萬呢。 她報出手機號,很快有服務(wù)生領(lǐng)她去了四樓的包間,推開門之后永寧看見她的麻桿身材,不由‘艸’了聲:“你被你那個小媽虐待了?還是死活沒追上顧宴導(dǎo)致精神失常?” 沈語遲聽她這么說,下意識地反駁:“裴姨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挺好的?!敝劣诘诙渌故菦]反駁,因為她現(xiàn)在也不認(rèn)識顧宴... 永寧聞言怔了怔,好像她臉上開了一朵喇叭花,她驚恐地道:“你,你果然因為追不上顧宴精神失常了!”她一臉追悔莫及地拍著大腿:“早知道我就是死都要攔著不讓你去追顧宴?!?/br> 沈語遲:“...” 永寧又?jǐn)堊∷牟弊樱骸安灰?,這家會所里自釀的果酒味道不錯,好看的小哥哥也不少,姐妹給你整兩個最俊俏的,保管你等會兒就忘了顧宴是誰!放心,我請客!” 沈語遲還在琢磨這話什么意思呢,永寧就已經(jīng)按下了呼叫鈴,沒過多久,就有兩個相貌清俊陽光的男孩子端著果酒走了進(jìn)來。 這倆人身上穿著簡單的休閑服,又是一副干凈清爽的大學(xué)生模樣,她還以為這倆人是這兒的服務(wù)生,就沒再多想,沒想到永寧指了指她之后,那個清俊的直接在她身邊坐下了。 他主動斟了一杯酒遞給沈語遲,目光落在沈語遲臉上,明顯的亮了一下,溫聲細(xì)語地道:“小jiejie長得真好看,就是有點面生,第一次來嗎?” 沈語遲凌亂了,木著臉點了點頭。 男孩子笑了笑:“我就說嘛,這么好看的小jiejie,要是見過我肯定會記著的?!?/br> 沈語遲總算反應(yīng)過來,‘咔咔’擰過脖子看著永寧:“你...” 永寧拍了拍她的肩,笑瞇瞇地道:“好好享受?!彼Z重心長地道:“只要對象換得快,沒有悲傷只有愛。” 享受個屁哇!沈語遲嚇都快嚇?biāo)懒?,擺出抵死不從地架勢讓永寧把這倆人打發(fā)走,最后抖著嗓子問:“你你你怎么能叫,叫...”她都不好意思說那個詞! 永寧猜到她想說什么了,無語地道:“你想什么呢?人家是這里的陪玩,專門陪你打球喝酒聊天的,一個個都是人才,講話又好聽,我超喜歡他們的!你以為我叫mb???” 她喝了口果酒:“再說咱們都十八了,家里有不差幾個錢,憑什么不享受?叫個mb也沒什么,誰不想艸最帥的漢子啊?” 沈語遲綠著臉地喝了口甜酒。 兩人一邊玩著新出桌游,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小甜酒,很快永寧就有點上頭,抱著包間里的馬桶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