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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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向西轔轔而行。 再走十多日便可到達(dá)善京, 今日沈碭未乘坐馬車,陸果便從后面馬車過來和季迎柳同乘。 昨日~她在鎮(zhèn)上買了許多糖果,果脯, 都是季迎柳平日愛吃的。她忙拆開了一袋遞給季迎柳:“這個酸梅你嘗嘗?” 季迎柳似嫌車中煩悶,正撩~開車窗朝外面瞧, 竟沒聽到她的話。 陸果一怔, 順著她撩~開的車窗簾子看去,在她們斜前方不遠(yuǎn)處, 沈碭正騎著馬和段昭說著什么, 面容時而輕笑,時而端肅, 他身姿本就英俊挺拔, 今個兒又特意換了淺色衣裳, 較之以往更為俊美, 舉手投足間透著股風(fēng)流倜儻的瀟灑來。 陸果仿佛有所感, 狐疑道:“侯爺不是一直做馬車嗎?今日怎的改騎馬了?不過侯爺騎馬人可真帥氣?迎柳,你和他吵架了?” 季迎柳仿似做錯事被抓包般驀的回過神來,忙放下車簾, 紅著臉狡辯道:“沒。” 說著, 忙拎起她手里裝果脯的油紙袋, 放在手里, 拿出一個酸梅吃著。 陸果盯著她,冷不丁忽問一句。“迎柳, 你是不是喜歡上侯爺了?” 季迎柳險些被嘴里的酸梅噎到, 想也不想的道:“沒有?!?/br> “那昨夜我從外面回來準(zhǔn)備去你房里找你,下人說侯爺在你屋里,你也沒有將侯爺從屋里攆出來, 你們?nèi)舨皇呛秃?,那可不就是吵架了?侯爺今日又怎會騎........”陸果莫名其妙道。 “沒吵架。”季迎柳一想起昨夜自己竟對沈碭把持不住,杏面悄悄的紅了,怕陸果再繼續(xù)追問,她燥著臉胡謅道:“昨夜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你別瞎想,沈碭只不過忙完公務(wù)去看我的病好點了沒有,我也不好趕他,便.......呃,便和他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賞賞外面的雪景。” 她話音方落,車外忽傳來一道低沉的啞笑聲。 “侯爺前方三里處有塌方,屬下過去看看,若是過不去我們可能需要繞另一條山道走。”段昭的聲音仿佛擦著車簾傳過來。 那道啞笑聲的主人淡聲道:“好,你看著安排?!?/br> 聽出是沈碭的聲音,季迎柳大囧,一張杏面倏然紅透,一下子咬住下唇。 “迎柳,你們當(dāng)真只是單純的聊聊天?”陸果狐疑的看了眼車簾外的沈碭,又看了看臉紅成大蝦的季迎柳,怎么都不信相信呢。 季迎柳索性賴賬到底了,一咬牙道:“對?!?/br> 車廂外果不其然又傳來一道啞笑聲。 季迎柳燥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忙捂著發(fā)燙的一邊臉,胡亂抓一把東西,撩起車簾探出身去,對騎馬護(hù)在馬車旁的沈碭笑得甜甜的:“侯爺?” 沈碭本就關(guān)心著車內(nèi)的季迎柳,知她昨夜情不自禁下對他做了那檔子事,今日定然羞燥的恨不得捶床不愿見他,他這才棄馬車改騎了馬,可心底到底記掛她,只想和她多膩歪一會兒,這才吩咐完事情騎馬到車窗外,和她一外一內(nèi)的朝前行著。 剛走了一段路,便聽到車內(nèi)她和陸果這般說辭,控制不住的笑出聲,正要趕緊走,卻聽她主動喚自己過去,自然是喜不自禁,忙驅(qū)馬過去,俯身下去靠她近一些,正捉摸著要和她說點什么。 季迎柳笑瞇瞇的:“伸手。” 沈碭不明所以,依言伸出手去。 下一瞬,手心里便多出一把瓜子來。 他一怔,季迎柳沖他笑的甜甜的:“這天干物燥,侯爺上路肯定很無趣吧,諾,多吃點瓜子。”說罷,不待他反應(yīng),放下車簾朝內(nèi)去了。 沈碭:“.........” 這是罵他偷聽墻角,讓他吃瓜子堵著嘴呢。 沈碭哼笑一聲,一絲絲甜卻仿佛從心頭溢出來。 ................ 半個月后,一眾人終于抵達(dá)善京。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大半年,季迎柳又回到了這里,心頭竟生起一絲恍惚之感,而陸果則興奮的合不攏嘴。 邊陲弘縣是個不起眼小鎮(zhèn),氣候惡劣,除了民風(fēng)淳樸外,勝在清閑,而善京作為大淮的京都,繁華昌盛,氣溫怡人,可以足不出戶買到全國各個地方的名產(chǎn),于居住而言自然是全大淮最好的地方。 而沈碭似有意隱瞞她重回善京的行蹤,并未將她帶回沈府,而是帶到了毗鄰鼓樓街的西四街的一座府邸,季迎柳也沒多問,沈碭這么安排定然有他的考量,而且她也不愿再回沈府,對著沈老夫人和沈慕樂,左右不過陪沈碭三年光景,便乖乖的沒有多問。 可饒是如此想的,當(dāng)她踏入這座宅邸,還是被內(nèi)里恢弘的裝飾所驚。 院中雕欄畫棟,假山環(huán)繞,曲廊幽徑滿眼皆是,稱之為五步一景,也不為過,這還是其次的,更甚者院中只奴仆便有五六十,較之沈府配備,規(guī)格高出好幾等。 陸果興奮的直叫:“迎柳迎柳,這建的跟皇宮似的,我還沒見過建的這么好的房子,這真的是侯爺給我們住的嗎?” 在那個噩夢中,沈碭篡位做了皇帝后,雖將她圈禁在冷宮不得自由,可卻從未對她少吃短穿,夢中的她受夠了沈碭的霸占,漸漸地被磨平了心氣,也不愿再逃了,之后和沈碭的關(guān)系有了突飛猛進(jìn)的發(fā)展,自此沈碭便將她挪出冷宮,甚至給她建了一所宮殿供她居住,而那宮殿的裝潢精美絕倫,不亞于皇帝居所,真真可謂是金窩藏嬌。 季迎柳思及此,心頭剛消退的恍惚感再次襲來,仿佛也被噩夢中的沈碭消磨掉了心氣,扶額有感而發(fā)道:“這是要將我往死里圈養(yǎng)哪?!?/br> “什么?”陸果沒聽清,興奮的忙問了一句。 不過這一路上季迎柳也想的很開,既然逃不掉噩夢中的軌跡。那她便既來之則安之,只要她什么都依沈碭的意愿,好好陪他三年,屆時他自會應(yīng)諾放她和家人團(tuán)聚,便沖著陸果笑笑:“沒什么,你不是說累了想休息嗎?我們?nèi)タ纯醋〉牡胤??!?/br> 沈碭將她們帶入府邸后,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宮里,給她們引路的是沈府的老管家,他詫異的看季迎柳好幾眼,當(dāng)初就是她帶著宮里的人去沈家抄家的,耐著怒氣道:“小姐,跟老奴來?!?/br> 季迎柳也沒在意,淡聲道:“有勞了。” 她的臥房在院子的最東面,是個單獨(dú)的小院,臥房,書房,靜室一應(yīng)俱全,院中植著幾株芭蕉,三五棵桃樹,中央一汪清泉從一人多高錯峰的假山群縫隙墜下,落入下面的小荷塘里,荷葉下三五尾錦鯉搖曳時隱時現(xiàn),一派雅致,生機(jī)勃勃之景。 陸果立馬被葉下的錦鯉吸引,忙奔過去看。 而季迎柳這一路累的夠嗆,只想早點回房貓著,便揮退了管家,自顧自的踏著臺階朝房內(nèi)走。 “公主,小心腳下。”一個身穿隨從衣裳的清雋男子,忽從側(cè)邊沖過來扶著她胳膊低聲提醒道。 季迎柳一怔,看向來人,驚呼道:“玄夜,你怎么在這兒?” 玄夜身上穿著最下等的仆從服,他面容憔悴,扶著她胳膊的那雙握刀劍的大掌滿是老繭,后背佝僂,形容狼狽,哪還有昔日清貴卓然的模樣。他苦笑一聲,朝她低聲道:“大淮剛易主,沈侯爺便將我從皇上身邊要過來,說讓屬下過來伺候公主。” 季迎柳心頭咯噔一聲。 玄夜朝她深深一鞠,澀聲道:“公主,您能不能看在你我往昔的份上,救救屬下。” .................... 晚間,沈碭從皇宮回到府邸找季迎柳時。季迎柳正坐在靠窗的小榻上發(fā)呆,屋中燒著地龍,溫暖怡人,她似覺得很熱,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著一層薄薄的粉色內(nèi)衫,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后背,她卻似毫無所覺,手里無意識的左右搖著蒲扇,不知再想什么,連他入屋都沒察覺。 沈碭眼神暗了暗,過去將手搭在她肩頭,淡聲道:“在想什么?” 季迎柳被他嚇了一大跳,忙回神這才察覺沈碭正站在她身后,倉惶從小榻上站起來,紅著臉道:“沒想什么?!?/br> 沈碭挑高一邊眉,似是不信。 季迎柳眼神閃爍,忙走到桌案前坐著,笑道:“你還沒吃晚膳吧?我在廚屋替你留了些夜宵,要不要現(xiàn)在端上來?” 自那夜后她總有意無意的和他拉開距離,很少理會他,像今日這般對他關(guān)切還是頭一遭,沈碭在宮中已吃過并不餓,卻不忍拂她的好意,冷峻的面容閃過一絲笑意,立馬道:“好?!?/br> 季迎柳忙令下人端來吃食,幾盤清爽小菜,蟹rou小餃兒,醬蘿卜炸,青筍紫菜,酒釀清蒸鴨子,還熱乎著,顯然是替他精心準(zhǔn)備的,沈碭從未在她這兒享受過這待遇,一股暖流頓時滑過心間,拿起筷子,只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瞧。 季迎柳被他炙熱的目光看的如坐針氈,忙坐在他手邊,詫異道:“是不合胃口嗎?” “合胃口?!鄙虼X立馬低頭夾菜吃,可目光還是時不時瞟向她。眸底的情~欲不言而喻。 季迎柳本就懸心著玄夜的事,不知如何給沈碭開口,自是也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只一個勁的討好他,給他夾菜,一頓飯下來,一個人吃的心不在焉,一個處心積慮。 磕磕絆絆總算吃完了,季迎柳輕松口氣,正要端來漱口水令他漱口,沈碭忽將她摟入懷里,蹭著她耳珠啞聲道:“迎柳,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季迎柳手一抖,手中漱口水險些跌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6 16:59:45~20200817 19:01: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季嬰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背后是他guntang的胸膛, 季迎柳整個人幾乎全窩在他懷里。 又正值夜深人靜時,總有些莫名的情緒不受控的從心底涌上來,少了白日面對旁人的冷靜, 季迎柳聽了他問后,竟有絲絲心虛。 她張嘴就要否認(rèn), 可想到接下來的事, 一咬牙低聲道:“我......我想求你件事?!?/br> 沈碭見她被自己抱著不躲不閃的,盤桓在心頭那屢甜意一絲絲沁入四肢百骸, 只想和她再親近些, 克制不住的親吻她臉頰,將大掌放在她腰上摩挲, 迷亂的輕聲道:“嗯?” “你能不能放了玄夜?”季迎柳忍著心若擂鼓, 一把攥緊指尖。 此話一出, 沈碭呼吸驟然一沉。 屋中寂靜, 只聞“噗”的一聲, 桌案上正燃著的燭火朝上跳了跳,昏暗色光影照在沈碭冷峻的面容上,撒下一片暗影。仿佛前段時日兩人漸漸變得緩和的關(guān)系, 一瞬跌至原點。 沈碭的唇離開她臉頰, 冷冷的盯著她:“不行?!?/br> 季迎柳便知是這結(jié)果, 忙要再說。 沈碭已放開她從桌案前起身, 他背對著她負(fù)手站在窗臺前,冷厲的嗓音傳到這邊:“迎柳, 這三年內(nèi), 我不會強(qiáng)迫你做自己不愿做的任何事,你不想和我宿在一處,我也可以縱著你, 可這不代表我會對你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慣著,尤其是以前的事,你在我面前提都不要提。” 提起玄夜,便會提起以前她曾對沈碭做的事,這些天她克制著不去想曾經(jīng)的事,更不在沈碭面前提起,以免羞慚的不知今后如何面對他,今日卻被她自己親手打破了這局面。季迎柳垂著頭低聲道:“以前我替父皇做事利用你是我不對。” 沈碭胸口起伏,喘著粗氣卻并未吭聲。 心頭如同沁了苦蓮,澀意一層層涌上來,季迎柳克制著無地自容,繼續(xù)道:“可玄夜做的事,多半是我指使,以前他是父皇的暗衛(wèi),在其政謀其位,曾對你不利,可那是他身份使然,需聽父皇命令和我共事對付你,可如今塵埃落定,江山也易了主,他再非父皇暗衛(wèi),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知你恨我之前那么對你,你不忍心對付我,所以才遷怒玄夜,折磨他,可玄夜曾救過我的命,也曾照拂我好一陣子,我身為他的主子,實不能看著他被你磋磨不管不顧?!?/br> 季迎柳輕輕走到沈碭身后,眸露哀求道:“沈碭,之前對付你的事,都是我指示玄夜做的,你若恨我,便沖著我來,別牽連無辜,好么?” “牽連無辜?”沈碭嘴里咀嚼這幾個字眼。 他驟然回頭,抬起季迎柳的下頜,令她看他,燭光映入他眸底倒映著兩簇小火苗。 季迎柳吃痛,卻強(qiáng)忍著和他對視。 沈碭似是怒極,額頭青筋直跳,卻克制著,只聽冷嗤道:“柳兒,你怕不是忘了之前每逢初一十五,你和玄夜兩人到底做了什么?!?/br> 他目光巡邏在她周身,盯在她胸口的位置,“還有,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這肺疾是如何來的?” 季迎柳瞳孔猛地一縮。 當(dāng)初她得肺疾,便是想要探知沈碭的行蹤,命玄夜扮做刺客追逐她的馬車,她從馬車內(nèi)滾摔出來才落了這肺疾。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她也沒放在心上,沈碭是如何知曉的?難道玄夜對他全招了? 她正想再解釋一二,沈碭已放開她的下頜,冷聲道:“柳兒,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誰都可以替玄夜求情,只有你不行。” 他說罷不及她反應(yīng),拂袖摔門而去。 季迎柳慚愧的閉了閉眼。 欠人錢財?shù)匚幻暯钥蛇€清,可欠人情債卻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這也是當(dāng)初她縱然有些喜歡沈碭,卻還是不顧太子阻攔,寧可不要公主身份也要遠(yuǎn)逃邊陲,并下決定不再和沈碭有糾葛的原因。只因她知曉,兩人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哪怕之后再修補(bǔ)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而沈碭一日心中有她,不愿舍棄她,甚至佯裝和以往一樣待她,不計前嫌的愿意繼續(xù)愛她,寵她,卻到底和從前不一樣了,他私心里不可能原諒她以往對他做過的事,而她以往對他做的事,便會如一根刺般深深的扎入他心底,永不可磨滅。 而玄夜剛好代表的是她的“過去”,是他永不想提起的過去。 這時,一名婢女端著藥入內(nèi)請示:“小姐,這是侯爺給您準(zhǔn)備的治肺疾的湯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