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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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香慕對她態(tài)度雖還冷淡,但卻再不敢私下給她絆子,季迎柳也樂意給她些臉面,剛要應(yīng)下,可卻忽起警惕。 前幾日~她便是一時大意,險些被人毀了清白,便存?zhèn)€心眼,挑眉看了眼她手指的方向,離這兒稍遠(yuǎn)的湖邊幾株垂柳旁,五六個女子正圍著樹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看并無異樣,這才緩緩放下心防,點(diǎn)頭笑道:“好,我跟你過去。” 得到她肯定的答復(fù),香慕忙笑著將她從凳子上扶下來。 然,兩人還沒走出幾步,劉輔亦忽擋住她去路,幾日不見他消瘦許多,他沉著臉冷聲道“迎柳,我有幾句話想給你單獨(dú)說?!?/br> 香慕一愣,神色驀的變得緊張。 她可是受了沈老夫人所托,要將人引到?jīng)]人的地方藏起來,眼看計劃要成了,卻半路殺出個劉輔亦,這要她如何是好? 季迎柳卻不知香慕所想,緩緩收起驚愕,她知今日再不給劉輔亦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便轉(zhuǎn)頭輕拍香慕的手:“你先過去,讓姑娘們先等一會,我隨后就去?!?/br> 香慕只能作罷,心想待會兒劉輔亦走后,她再想辦法把人弄走,也算完成任務(wù)。一咬牙,低聲應(yīng)下先離去了。 待香慕走后,劉輔亦越過她走到前面,并丟下一句話:“這人多口雜,你跟我來。” 季迎柳不疑有他,瞥了眼周遭未見沈碭,便趁著眾人不備跟著劉輔亦朝假山后走去。 ............ 這廂,沈碭剛從人堆里看到季迎柳,剛舒展的眉峰隨即擰的更緊。 劉輔亦,他還敢來招惹他的迎柳?沈碭俊臉一瞬變得黑沉,起身就要過去。 “碭哥哥?!币坏缷蓗媚的聲音忽從身后傳來,段昭忙仰頭去看。那姑娘已歡快從遠(yuǎn)處奔過來,氣喘吁吁的沖沈碭笑道:“我找了你大半天,太子哥哥說你人在這,你怎么不去找我們玩?” 說話的女子正是前幾日沈老夫人嘴里想要沈碭娶的福佳公主。她從小就愛纏著沈碭,而沈碭卻最不喜蠻橫的女子,總冷著臉對她,此刻自然也是不自覺的冷氣了臉。 福佳公主正笑的臉立馬垮了。 “我這妹子,一出宮就惦記著來找你,真是女大不中留?!贝┲遄瘕埑7奶痈诟<压魃砗?,笑著幫福佳解圍。 沈碭自然聽出太子話中的隱喻,無非是想撮合福佳公主和他,四兩撥千斤的將話駁回去:“太子說的哪里話,福佳公主人聰慧機(jī)警,有你這個太子哥哥坐鎮(zhèn),將來討的駙馬定不會差到哪去?!?/br> 太子清俊的臉倏然僵住。 沈碭面色不動,只唇角含笑盯著太子,兩人無聲對峙著。 對于沈碭這個外戚,太子自然是想和沈家親上加親,依他母后的意思,將他親妹子福佳嫁給沈碭,可看沈碭態(tài)度卻完全沒想娶福佳的意思,這倒叫他為難。他和沈碭雖為表兄弟,可沈碭卻比他年長幾歲,小時候沒少冷著臉訓(xùn)他。他自小就有些怕沈碭,也罷,等過些時日~他再向沈碭提這門親事,遂退了一步,無語笑道:“哥哥,你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diǎn)顏面?” “好說,只要你不提我不喜的事,我下次一定?!鄙虼X也樂意給他臺階下,遂收起了鋒芒。兩人把手言歡,仿佛剛才那一瞬的對峙并不存在。 只站在一旁插不進(jìn)去話的福佳公主,見沈碭不愿娶她,來時激動的心緒一瞬被涼水澆的沒了影,她垮著臉,憤恨的攥著手中帕子,正要拂袖離去,余光忽瞥見遠(yuǎn)處跟劉輔亦身后走著的季迎柳,她早就聽說碭哥哥寵幸一個叫季迎柳的丫鬟,定是她勾走了碭哥哥的魂,令碭哥哥不愿娶她,思及此,福佳公主驟然憶起前幾日~她在太子哥哥內(nèi)殿偷聽到的話,太子哥哥問劉輔亦:“你當(dāng)真喜歡沈碭身邊那丫鬟?” 劉輔亦跪在地上,以頭觸地:“望太子成全?!?/br> 她重笑得甜甜的,指著不遠(yuǎn)處的湖邊:“那邊的花開的真好看,碭哥哥,太子哥哥走我們趕緊去瞧瞧?!?/br> 沈碭抬眸看向她指的方向,冷嗤一聲,他也想看看這次是誰給劉輔亦熊心豹子膽,竟又敢來招惹他的人! ............... “我不可能嫁給你的。” 待劉輔亦將她引入假山無人處,劉輔亦忙提出自己的建議,他要娶她,帶她離開沈府,而至于她養(yǎng)父母,他另想辦法幫她救出來。 她養(yǎng)父母的命是握在大淮朝皇帝的手里,除了她,這世上現(xiàn)今無人能有對抗皇權(quán)的能力幫她,她公主的身份已連累了她養(yǎng)父母,她不能在害劉輔亦性命,雖想也不想的回絕掉。 劉輔亦俊面一瞬變得冷厲,他冷笑一聲:“晚晚,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婚約在身,若我不悔婚,你便一直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當(dāng)年我們的婚約,只不過是兩家口頭上的親事,并沒有立婚書,之后,我爹的手被人打折了后,你爹娘單方面撕毀了我們的婚事,我爹娘自知配不上你家門第,對這門親事也再未提起,所以我們的婚事早已不作數(shù)了?!?/br> 季迎柳將悶在心底好幾年的話一股腦的說處,竟感覺前所未有的酣暢,她定了定神,認(rèn)真的盯著劉輔亦眼睛,輕了聲:“表哥,我知你是為了我安危著想,若我當(dāng)真是季家二老的女兒,縱然對你并無男女之情,只你對我這份情誼,我也定不會負(fù)你,可惜天意弄人,我并不是,我不可能不顧及我爹娘的安危,安心理得的嫁給你,將該是我做的事一股腦的全丟給你,那我會覺得我自己生兒為人枉為人女,而我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安危,自私的去嫁你,將你無辜的扯進(jìn)來,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答應(yīng)這門親事?!?/br> “表哥,你就當(dāng)晚晚是個忘恩負(fù)義的女子,忘了我吧?!?/br> 季迎柳說到最后,聲音漸變哽咽,她一仰頭將眼底淚意掩下,決然的轉(zhuǎn)身離開。 “晚晚?!眲⑤o亦心疼的無以復(fù)加,這是他從小就思慕的女子,怎能這般輕易放手,他想也不想的上前兩步,攥著她手腕,一個用力便要將人就要扯入懷里。 季迎柳忙要掙扎,下一瞬,只聽身后傳來一聲朗笑:“我當(dāng)劉卿慌慌張張做什么去了,原來是躲在這兒幽會佳人來了。” 季迎柳大驚失色,忙循聲望去。 太子,沈碭,段昭,福佳公主幾人正排著隊朝這邊走來,應(yīng)該是沒聽到她和劉輔亦剛才說的話。季迎柳心緒大定。 而站在太子身邊的沈碭的臉黑的已不能用任何一個字眼形容,被他這么神色不定的盯著,季迎柳有種被猛獸盯著的惡寒感,身子忍不住輕~顫,雙腳如同被釘在原地,她怯怯的低喚道;“侯爺?!?/br> 劉輔亦立馬反應(yīng)過來,上前給眾人行禮。 季迎柳忙跟著照做了。 福佳公主眼眸一轉(zhuǎn),狀驚訝的一揚(yáng)眉,沖劉輔亦道:“這丫鬟,是不是你前幾日同太子哥哥求娶的女子?” 未及劉輔亦答話,沈碭目光倏然轉(zhuǎn)冷,他撩起眼皮瞥了眼劉輔亦,低頭看向太子:“有這事?” 太子這才恍然大悟好似自己說過此話,心底卻暗暗驚訝。 之前他只聽沈碭身邊有個絕色丫鬟,今日一見,確然是絕色。并牙酸的想:真可惜,若他早點(diǎn)見到她,便能將她收入東宮占為己有,如今卻只能便宜那劉輔亦了。 便笑道:“確實是有此事,前幾日我給劉卿指了門親事,對方條件都挺不錯的,誰知我一問劉卿,柳卿卻不愿,孤便多嘴問了問,最后劉卿支支吾吾的對孤說,前段時日~他在你府上居住,看上了個丫鬟,想要讓孤替他問你討人,孤想著,這事怎么也得先問問哥哥你的意思,就沒應(yīng)下,想改天找你要人,這不,這孤還沒張嘴,這劉卿可等不及了,既然今日被哥哥撞見,那擇日不如撞日,孤,且問問哥哥,同不同意這門親事么?” “什么???” 被蒙在鼓里的季迎柳聞言,震驚的倏然抬頭盯著劉輔亦。 劉輔亦卻沒看她,只快步上前跪在沈碭跟前,低聲道:“侯爺,我傾慕迎柳許久,想娶她為妻,往侯爺成全?!闭f罷,彎腰跪下,以頭觸地。 沈碭慣來清雋的眉眼一瞬染上冷厲,他輕轉(zhuǎn)眉目,神色不明的睇著季迎柳。 霎時,季迎柳手足變得一片冰涼,身形搖搖欲墜,險些站立不住。 今日這一切,劉輔亦早有預(yù)謀。她早該料到的。 前幾次劉輔亦每次來找她,都是隱秘行蹤,從未像今日這般在人數(shù)眾多的花朝節(jié)上明目張膽的來找她,并在言語中一直提及他和她的婚事,為的就是引人注意,而她心底一直對他有所虧欠,只顧著推脫這親事,卻忽略了他此次找她真正目的——他繞過沈碭,直接用太子的權(quán)勢壓著沈碭求娶她。 那么........以她在沈碭心里如螞蟻般的地位,沈碭極可能把她當(dāng)做禮物一樣,送給太子做人情,成全劉輔亦。 若她當(dāng)真被賜給了劉輔亦,這普天之下,她養(yǎng)父母便沒人能救得了了。 思及此,巨大的恐慌一瞬攥~住心神,季迎柳想也不想的奔至沈碭跟前,攥著他衣袖急聲道:“侯爺,我不愿。”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劉輔亦愕然的抬頭盯著她。 太子微挑著眉。似在說她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還敢嫌棄他的近臣? 福佳公主則氣的攥緊手中帕子,冷聲諷刺道:“有我太子哥哥幫你做媒,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你竟不樂意,是想掉腦袋么?” 季迎柳卻將眾人的取笑全拋在耳后,只緊緊盯著沈碭。 不知她因激動還是羞燥,粉面彌了一層細(xì)汗,身子微微顫抖,抓著沈碭衣袖的雙手五指青筋畢露,只低頭燥著臉道:“我.......我不喜劉大人,我喜歡侯爺,自侯爺救迎柳的第一天起,迎柳便喜歡上侯爺,可奴婢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侯爺,便絕了嫁人的心思,并在心底認(rèn)定此生要留在侯爺身邊,照顧侯爺一輩子?!?/br> 季迎柳說罷,似唯恐被沈碭執(zhí)意她送人,雙眼一閉,兩串晶瑩的淚珠劃出眼眶,順著她臉頰流下來,她輕搖沈碭的衣袖,緊張的哽咽道:“侯爺,迎柳,迎柳求侯爺看在迎柳對侯爺一片癡心的份上,不要將迎柳嫁人,迎柳....... 迎柳愿留在沈府,一生侍奉侯爺?!?/br> 沈碭聞言,只依舊神色不定的盯著她,并未應(yīng)話。 周圍漸漸起了噪雜聲,太子眸底露出玩味的盯著她,似在嗤笑她不自量力。 福佳公主冷哼聲,嗤笑她大言不慚。 劉輔亦攥緊拳頭,憤恨的盯著她,仿若從今往后,她便是他的仇敵。 被這么多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自從劉輔亦求娶她后,季迎柳心底緊繃的那根弦倏然斷裂,她不自覺的松了攥著沈碭的衣袖,身子無力的朝后退了半步。 她早該料到的,沈碭允許她近身伺候,不過是覺得她性子乖順好控制,而當(dāng)她有一日真的涉及沈碭利益時,他便毫不留情的棄了她,而她卻故技重施的想用那番話激起沈碭對她的同情心,令她繼續(xù)留在沈府做丫鬟。 終究是她癡心妄想了。 她賭輸了,這次輸?shù)脧氐?。一層濕意忽從眼底涌上來,迷糊了她的雙眼。 就在她以為沈碭不會答應(yīng)時,沈碭忽扯唇,認(rèn)真問道:“你說的話可是句句出于肺腑?” 季迎柳一驚,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猛地抓著他的衣袖,想也不想的答應(yīng):“是。” “那好,既你對本侯癡心一片,那本侯就成全你,自今日起,你便是本侯新納的妾室,一輩子侍奉本侯。”沈碭翻手輕~握著她的小手,如宣誓般沉聲道。 “妾室???” 她可從未想過要做沈碭的妾室呀?! 季迎柳震驚的瞪大了眼,幾近站立不住,今日所遭受的屈辱一瞬從眸底涌~出來,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淚眼朦朧中,沈碭已抬眸笑著對太子道:“這丫鬟平日被我慣壞了,性子驕縱了些,太子千萬不要見怪?!彼f罷,垂下眼睫盯著劉輔亦,“本侯倒非不成全你,只這丫鬟喜歡的人是本侯,不愿嫁你,所謂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本侯也不能強(qiáng)人所難,今日~你求娶迎柳的事便就此作罷,待改日,我?guī)湍懔韺ひ婚T好的親事,令你抱得美人歸?!?/br> “好了,此事就這么決定了,我?guī)е然厝チ??!?/br> 第25章 將季迎柳迎入門的日子, 定在三日后。 沈碭似十分重視納妾之禮,自個親選的聘禮,各個都是在全大淮找不出幾個的出彩物什, 更有數(shù)不清的綾羅綢緞,珍稀異寶令人搬到季迎柳原先住的房間。 聘禮之多, 不亞于大世家迎娶正妻的排面。 陸果拾起一串鏤空雕刻的羊脂白玉手串, 簡直愛不釋手,驚喜的轉(zhuǎn)頭對坐在妝鏡前梳妝打扮的季迎柳道:“快快快, 快過來看看這手串, 我以前聽我爹說,這手串名為傾城, 只一支便是千金難尋, 侯爺竟尋來一對贈給你了?!?/br>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摔在地上捧在手心里, 塌著腰慢慢挪步到她跟前, “快試試看, 看看帶上好不好看?!?/br> “你若喜歡,就送給你了。”季迎柳從未見過陸果這么開心,幾日來沉悶的心緒倏然變得開朗, 笑的點(diǎn)她的額頭, 并將手串拿起來, 幫她帶在手腕上。 “這怎么行。”陸果將頭搖成撥浪鼓。鼓著腮幫子拒絕道:“這可是你的聘禮呀, 將來你若生了孩子,這些東西都是你孩兒的, 我怎么能要!” “噗”的一聲, 正舉著茶盞喝茶的季迎柳一口茶噴了出來。 還孩子!她都決定和陸果去塞外大漠生活了,鬼才會和沈碭有孩子! 陸果忙擦噴在她衣裙上的茶漬,詫異道:“怎么, 我......我說錯話了?” 季迎柳險些要沖天翻個白眼,把陸果的手扯過來,將那一對羊脂白玉手段塞給她手里:“我說給你,就是給你了,沒別的意思。” 她說罷,忽想起一事,輕蹙眉心道:“對了,我交代你的事可辦妥了?” “辦妥了,我聽你的話買了間不起眼的布莊,雇傭了幾個小二看店,然后我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你給我的金葉子碎片拿給典當(dāng)行典當(dāng)了金子,并藏在了布莊里,你放心吧,我做這一切沒人知曉?!?/br> 陸果辦事是個穩(wěn)妥的,季迎倒是放心,她沉吟片刻:“幫我梳頭吧?!?/br> 今夜便是她被抬去侯爺屋中做妾的大喜日子,陸果正笑著的臉忽垮了,再看手腕上帶著的羊脂玉手串也不金貴了,她嘆口氣拿起梳子,替季迎柳梳著頭,邊嘟著嘴問:“迎柳,你當(dāng)真要離開大淮么?” “沈府不是我的最終歸宿?!奔居鴬y鏡中,唇紅齒白的自己,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