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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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香慕面色驟然大變,隨即朝著來人跪下:“奴婢知錯?!?/br> 季迎柳不動神色的收回抵御姿態(tài),屈膝要給沈碭行禮,沈碭卻連一個眼風(fēng)都沒給她,只盯著香慕沉聲道:“下去領(lǐng)罰?!?/br> 香慕再不敢造次,急忙從屋中退了下去。 沈碭這才看向季迎柳,她身上穿著丫鬟服飾,簡簡單單的樣式卻被她穿的如同官家小姐般端莊清麗,而手臂上的傷卻令她暫時不能維持儀態(tài),只見她被打的那只手臂微微發(fā)顫,看起來挺疼,可她卻隱忍著不出聲,在觸到他目光時,她眸底隱有淚光,卻倔強的憋著淚欲言又止道:“侯爺,我......?” 沈碭卻沒理她,徑直入屋內(nèi)箱籠旁翻著什么東西。 季迎柳心頭揣揣,不知沈碭待會兒要如何懲罰她,忍痛緩緩放下脹痛的手臂,腦中快速思`著待會兒要怎么做。 “拿著?!辈幌蹋虼X折返,他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和一塊紗布,他將這些一并遞給她,仿佛昨日~他對她的厭惡并不存在。 季迎柳再次愣住,未接。 沈碭挑唇譏諷:“設(shè)計王寶的膽子去哪了?” 不知怎的,季迎柳卻從他語氣中聽出一絲怒意來。 一個手握重權(quán)卻厭惡她的男子,見了方才情景破天荒的沒護短反而幫她出氣,還屈尊降貴的忽然關(guān)切她是出于什么心理?季迎柳緩緩放下心防,眸子一動,將藥接過來,咬住緋紅下唇,泫然欲泣:“香慕是您身邊的人,我......奴婢不敢還手?!?/br> 這倒符合她做奴婢趨炎附勢的行~事風(fēng)格,這府中的下人慣會踩高捧低,他雖明令禁止,可成效卻微乎其微,沈碭索性不再談及此事,將高大身軀朝后仰靠在紫檀木椅上,神色慵懶:“找我什么事?” “我......我想出府一趟。”季迎柳險些跟不上他跳脫的思路,只驚愕一瞬,忙做乖順狀低頭小聲請求。 沈碭眸子微瞇,似懷疑她出府的動機。 季迎柳懊惱的皺了皺娥眉,極快的瞥他一眼,白潤的臉頰漸漸爬滿紅暈,底氣不足道:“侯爺喝得潤喉湯里面的梨子府中沒有了,高管家說要去府外采買,我擔心他買回來的梨子做潤喉湯侯爺喝不慣,便想和他同去。” 她語氣稍一停頓,見他沒許可的意思,人忽變得忐忑,白~皙的杏面上閃過一絲落寞,揪著衣袖低聲道:“若侯爺不想讓我去,那我就不......” “快去快回?!鄙虼X淡聲打斷她的話,起身去窗邊桌案前,開始翻閱秘報。 “奴婢遵命。”季迎柳反而再次怔住,須臾她眉眼一彎,輕快的笑起來,腮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在他瞥向她的目光下,嚇得立馬噤聲,受寵若驚的的退出房間,臨走時還差點絆倒紫檀木凳子。 冒冒失失的成什么體統(tǒng)。 沈碭瞥了一眼門外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收回目光,視線落在茶盞上。 潤喉湯么?呵..... 他今日便要試試她熬的這潤喉湯究竟是怎么蠱惑段昭和他院子里的將士的! ............ 從沈碭房中退出來時,季迎柳腦子還有些懵。 原本想著沈碭昨日聽了自己傾慕他的話,人會變得別扭,更不好相處,卻沒想到沈碭不僅沒厭惡她,還替她出頭教訓(xùn)香慕,更允許她出府!這擱在以往可從未有過!莫非他人看著柴米不進的,可骨子里依舊吃柔弱女子這一套? “迎柳,侯爺讓你出府了嗎?”腦中這念頭還沒轉(zhuǎn)完,站在門口的高管家對著她高聲催促道。季迎柳忙深吸口氣,將緊繃的心弦卸下,收斂心神快步過去。 然,季迎柳出府并非采購沈碭所用的梨子,而是趁著出府之便和宮外的密探聯(lián)絡(luò)。 皇帝曾言,每逢初一十五,他的密探便在專門買賣藥材的鼓樓街附近與她碰面,而購買梨子的地方恰巧毗鄰藥材鋪,故,她才借著替沈碭熬潤喉茶的由頭出了府。待隨高管家買了梨子后,她借故先打發(fā)走高管家,悄悄朝鼓樓街走去。 鼓樓街街道兩旁販賣藥材的小攤,將原本就擁擠的街道擠得只剩一條僅容三人并肩而行的窄路,季迎柳遲遲不見有人接應(yīng)她,心里漸起焦灼,正欲不等了原路折返,剛轉(zhuǎn)身卻被路上擁擠的行人擠到一個藥材攤前抽身不得,她索性停下腳步,打量起攤位上賣的藥材,見川貝賣相挺好,便想買點回去,可她卻對川貝過敏不能服用,就決定替這幾日總咳嗽的陸果買點川貝回去熬藥茶喝,然還沒問價格,一名身穿藍衫的年輕男子從行人中擠過來,拿起攤位上的川貝對小販問:“這什么價?” 小販見來人非富即貴,直接忽略了她,一張臉笑得如折子般對男人獻媚道:“二十個銅板。” “不要了,太貴?!蹦侨嗣佳矍咫h,仿似富家子弟,聽到價格只眉頭皺了皺,扔下川貝。 “哎哎哎,您別走啊,價格好商量?!?/br> 季迎柳一聽價格高的離譜,轉(zhuǎn)身就要走,一邊肩膀卻被正轉(zhuǎn)身離去的男人胸膛忽然撞到,她忙側(cè)過身子朝旁邊挪想要拉開兩人距離,男人卻隔著兩人緊挨著的衣袖強行往她手中塞一個物什,季迎柳一愣,未接,下一瞬男人面色微變,極快的收手,并在她耳邊小聲道:“別動,有人盯著這邊?!?/br> 只一瞬季迎柳背脊猛地僵住,因她離男人極近,他刻意壓低的聲音旁人聽不到,饒是如此,她還是聽過自己微喘的駭怕聲:“是誰?” “放松,裝作買東西,別讓人察覺你的異樣?!蹦腥藢λf罷,轉(zhuǎn)頭笑著的對小販道:“能便宜多少?” 應(yīng)付別的買家的小販哪知兩人異樣,只聽男人討價還價,忙cao~起打價格戰(zhàn)的架勢,吊著嗓子問:“你能要多少川貝?” “一斤?!?/br> “不行不行,你要的太少?” “那我要三斤,給我什么價?” “.......” 這廂,季迎柳佯裝輕松的聽兩人討價還價等著撿現(xiàn)成的價格,卻趁男人彎腰挑揀川貝時,瞥了眼他的臉,有些陌生,可她確曾在父皇身邊見過此人,遂忍著如擂鼓的心跳聲,彎腰挑揀川貝的同時快速從男人手里拿走紙團,顫著音小聲問男人:“是誰?” “沈碭在上頭。” 沈碭方才不是在府中嗎? 難道是發(fā)現(xiàn)她說了謊,懷疑她行蹤跟著她出府的? 季迎柳做賊心虛的后背汗毛一瞬乍起,她攥~住已然汗?jié)竦恼菩亩硕ㄉ?,朝頭頂看去。 離她不遠處的酒樓二樓敞開窗子的廂房里,沈碭和段昭,還有數(shù)個年輕男子正吃著茶,段昭搖著折扇不知對他說了句什么,正盯著她的沈碭這才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繼續(xù)和段昭等人攀談。 少了沈碭的盯視,差點露餡的季迎柳心跳的卻更厲害,猶如被置入油鍋里反復(fù)煎炸,令她有些眩暈,她緊緊攥著手中物什,想要從中吸取力量卻是徒勞,渾身失力的厲害,男人在她耳邊小聲提醒:“皇上讓我告訴你,行~事一切小心,務(wù)必保全自己?!?/br> 僵直身子的季迎柳頷首,男人接過小販稱好的川貝,這才悄悄隱入街道人流中。 須臾,待那陣令她眩暈的心跳聲變得平緩后,她望了眼頭頂廂房,沈碭依舊和旁人攀談,并未再看向這邊,仿佛方才注視她的那一剎并不存在。 她輕松口氣,忙拍了拍小胸脯平復(fù)如擂鼓的心跳。 太嚇人了,這搜集沈碭罪證的活簡直不是人干的事!一不留神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季迎柳抬腳就要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腳剛一動,忽然駐足,既沈碭人已發(fā)現(xiàn)了她,她要不要假裝偶遇,上樓去試探試探沈碭? 不不不,季迎柳忙將頭搖成撥浪鼓,她還想多茍活幾日!才不上去送死! 腦中這念頭還沒轉(zhuǎn)完,一名隨從客棧大門氣喘吁吁額跑過來對她道:“季姑娘,侯爺令您先回府?!?/br> 看來她來此處,只是偶遇沈碭,并非沈碭懷疑她身份,跟蹤她。 思及此,季迎柳吊在嗓子眼還沒松懈的一口氣狠狠一松。 ........ “皇上已抱病半月沒上朝,太子監(jiān)管的兵部卻屢出問題,這節(jié)骨眼上,侯爺您看,咱們還要繼續(xù)站太子這邊?”屋中,一名叫劉輔仁的年輕男子凝眉發(fā)問。 沈碭今日出門在酒樓見朝中官員,聽他們談朝中的事,他聽的腦仁疼,便命人開窗透透氣,卻無意間瞥見了正和小販討價還價的季迎柳。 和在他跟前唯唯諾諾的她很是不同,離了他的她站在人堆里,容顏清麗的似不食人間煙火等的仙子,哪怕站著什么都不做,便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這隱隱令他不痛快,買個梨子需要在街上這么久? 看著那道娉婷身影漸漸消失在街角,沈碭這才收回視線,看著劉輔仁挑唇反問:“你以為呢?” “太子今年剛滿十六歲,又剛親政,這政務(wù)上難免會出現(xiàn)些紕漏是在所難免的,可主要的是皇帝對太子若近若離的態(tài)度,叫人捉摸不透?!?/br> 劉輔仁說罷,凝眉觀沈碭面上,沈碭面色冷清,不知再想些什么。 說起太子,便要提起沈家,太子的生~母沈皇后是沈碭的親姑母,沈家因皇后的關(guān)系,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扶植太子,甚至插手許多朝中大事,為此遭到皇帝多次打壓,前幾年沈老逍遙侯在世時,沈家行~事還懂得收斂鋒芒,盡量不觸皇帝忌諱多插手儲君之事,而到了沈碭這里,這沈家行~事是越發(fā)走偏鋒了,現(xiàn)今皇帝明明屬意顧貴妃所出的三皇子為太子,可沈碭卻極力打壓三皇子,并在中推波助瀾,將原屬于三皇子的兵部給了太子,皇上自然大怒,可卻礙于沈家這個外戚權(quán)勢過大,怒意得不到宣泄,便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到太子身上,隔三差五就指摘太子的不是,令朝中站隊的朝臣人心惶惶,尤其是太子管轄的兵部出現(xiàn)貪污的問題上。 “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你們一切照舊便是?!鄙虼X似耐心告罄,丟下這句話,正要離去。劉輔仁忙喚住沈碭,“侯爺稍等,我還有一事要稟告侯爺?!?/br> 說罷,命旁邊下人展開一幅畫卷引沈碭看,沈碭不以為意的瞥了一眼,隨即臉色變得黑沉。 “這不是迎柳嗎?”段昭素來對朝事不怎么感興趣,早盼著走了,人剛起身瞥見畫卷,扇著扇子驚呼出聲。 ............ 季迎柳直到回府雙~腿還在打顫,還沒來得及拆開男人給她的紙團,沈碭便命人喚她過去。 她心頭驟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忙將紙團扔到床底下,確定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這才快步趕去沈碭那兒。 剛一入內(nèi),便看到沈碭破天荒的沒坐在桌案前看秘報,而是負手站在窗臺前,瞭望外面的翠竹,面上清冷的仿似一座殺神。 屋中一個下人也無,氣氛壓抑的近乎詭異。 季迎柳甚至能聽到她漸變急促的心跳聲,沈碭背后仿似長了一雙眼睛,淡聲道:“去鼓樓街做什么?” 季迎柳早已拿捏了對策,忙將自己買梨子后又到鼓樓街的經(jīng)過說了,末了,垂著頭氣鼓鼓的道:“若侯爺不喜,我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張?zhí)媾匀速I藥材入藥了?!?/br> 不知怎的,沈碭聽聞后沒責(zé)備她私自亂跑,面色還比方才好看了些。 他轉(zhuǎn)身走至桌案前,望著桌案上置放的物什,淡聲道:“過來。” 季迎柳吃不透他存了什么心思,不敢貿(mào)然上前。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挑眉看她,語氣是少有的輕松。 這令季迎柳懸著的心弦有一瞬的松動,她聽話的依言過去,方在他身邊站穩(wěn),抬眸驟然看到桌案上攤開的畫像,一愣,繼而杏面倏然變得發(fā)白。 畫卷中畫的是一名身穿翠綠鑲金絲木耳邊羅裙的女子,閉目躺在一株桃樹下的躺椅上假寐,一陣風(fēng)拂過,落英紛紛中,數(shù)粉色花瓣落在她臉頰上,睫毛上,似擾了她休舔,她一臉困頓的拿手中握著的書蓋著半張臉,歪著頭只露出一邊精致側(cè)臉靠著椅背饜足睡去,一時間,竟分不出桃花和人面哪個更嬌。 “畫中女子是你嗎?”沈碭盯著她,拿起畫卷,看著畫像和她比對著。 “轟”的一聲,季迎柳渾身血液急速涌至頭頂。 作者有話要說: 季迎柳:這jian細的職業(yè)玩得就是心跳。 沈碭慢條斯理的脫身上的外衫,哼笑:難道沒有侍寢這一項? 季迎柳:。。。。。 第7章 那張畫像是她前幾年沒長開時被表哥無意間畫的,怎么會落在沈碭手中? 沈碭見她半晌沒發(fā)話,眸底狐疑一閃而過,幽了聲:“是離得遠,看得不夠清楚嗎?” 他挑唇將畫像舉高,便于她仔細的看。 季迎柳驀然回過神,她強斂住心頭駭意,佯裝疑惑的接過畫像,目光一寸寸的從畫中女子頭頂掠至腳底,半晌,唇角漸漸塌下,頗為懊惱的垂頭道:“這怎么可能會是我?” 說罷,眨巴著眸子,指著畫中女子如玉般白~皙的臉給沈碭看:“你瞧,她臉上沒酒窩,而我有,再說她的眼睛,長而細如柳葉般好看,而我的眼圓圓的,哪有這女子半分精致?還有她身上穿的衣裳,是金線縫制的木耳邊,單單領(lǐng)口這一點點花紋,就價值千金,那是我這種小戶出身的人穿的起的?” 能穿金線縫制的衣裳,就連他那被母親捧如眼珠子的妹子也只有一兩件,還是去年中秋節(jié)時做皇后的姑母賞賜下來的,而他救她時,她身上穿的衣物遠不及富家小姐檔次,更不用說這等珍稀布料。 沈碭神色不定的看她半晌,忽將畫像扔在桌案上,冷聲道:“下去吧。” 季迎柳得了話,如釋重負轉(zhuǎn)身就要走,剛邁出一步,驟然回頭依依不舍的只盯著畫像女子,抿著唇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沈碭坐在桌案前,拿起奏報就要看,忽察覺到她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