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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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秦青去受火煉之苦,玄冥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他坐在奈何橋上,思緒急動,多年沒有打開的海棠醉他重又翻出喝上一杯。要救她,必然觸犯天條,他顧不上這么多,腰間的刀隨時可以出鞘,他隨時可以為了她踏上險途。 可是,云兮從人間追了下來。玄冥看到闖入冥界的云兮時,心中吃了一驚。云兮對秦青的愛再一次令他感嘆,他打心眼里敬佩云兮。 奈何橋上,玄冥還是與云兮打了一架。這場架不好打,玄冥與云兮的功夫本來就不相上下,所以這場架怎么打,打成什么樣是門學(xué)問。既要打得激烈讓人看不出破綻,又要讓云兮瞅準(zhǔn)一個空子能夠迅速突破。 云兮果然不負(fù)所望地將玄冥的刀隔開,通過了奈何橋。 此時的秦青正站在三生石旁,她看到了自己一直戀戀不忘的前世,見到了纏繞在夢中的“心上人”其實就是云兮。玄冥將秦青后半段的記憶抹去,既然她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愛的人,那么還是不要記得他比較好,他不想秦青因為他而有所負(fù)擔(dān)。 風(fēng)追一向心細(xì),自然看出這日的情況不同尋常,他追上奈何橋,卻看見玄冥攔在了橋中央。 風(fēng)追心里有氣,就算再怎樣隱瞞,有人硬闖冥界,想要救走秦青幾乎已是不爭的事實。 風(fēng)追道:“玄冥你忘了上次你被懲治的事情了么?這次你還要為那個丫頭涉險,值得么?!” 玄冥笑了一下:“只要那個丫頭幸福,自然是值得的?!?/br> 風(fēng)追氣憤道:“玄冥,我不愿意再看見你一錯再錯,這一次我定會阻止你,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倆要是打起來真說不準(zhǔn)誰輸誰贏。” 玄冥氣定神閑地取過兩只酒盞,分別倒上一杯海棠醉 :“來,存酒不多,喝上一杯再打。” 風(fēng)追憋著一頭惱火,抓起酒盞灌下了酒,他拔出刀來對玄冥道:“兄弟,不要磨嘰了,來吧,今日除非你攔住我,否則我一定將那個丫頭捉去?!?/br> 玄冥沒有動,黯然道:“你喊我一聲兄弟,而我不想和兄弟打?!?/br> 話音未落,風(fēng)追便感到一陣頭暈,手腳居然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驚訝地看了一眼桌上已經(jīng)空了的酒盞,指著玄冥道:“你…你居然在酒里下藥…” 玄冥上前將他扶到座椅上,歉意道:“兄弟,對不住了,這藥沒有什么壞處,只是普通的軟筋散,一個時辰后你自會恢復(fù)如常?!?/br> 此時的云兮已經(jīng)與秦青殺出一條血路來,然而要想沒有什么大驚動就從冥界逃出去,自然不能走大路。有人闖冥界的消息恐怕早已被稟報給了冥王,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若是一路上再多些鬼兵,只怕兇多吉少。 玄冥心思急動,他知道有一條不常走的隱秘的路,此路直通人間的一座孤山,且路上只有一道關(guān)卡,他只需略略指引一下,憑借云兮秦青二人要殺出去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 事。 就這樣,云兮與秦青再一次逃出生天。 東山上,云兮和秦青拜天地的時候,玄冥被冥王召到了內(nèi)殿。他知道,一切都逃不過冥王的眼睛,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違反天規(guī),即便冥王再喜愛他,也不能視而不見了。 冥王將玄冥上了大刑,用冥界最磨人的刑具活活折磨了十天十夜,他心里知道自己所犯的這些事其實遠(yuǎn)不止用這幾個刑具就能抹過,冥王對他還是手下留情的。 因此,玄冥并不覺得苦,他只盼著天界不要盯著這件事不放,讓秦青能夠安然地逃開。 十天之后,玄冥帶著一身傷出了牢門。他心里很想知道秦青的消息,卻又覺得也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風(fēng)追趕來看他,帶著憂心的情緒對他道:“秦青和云兮成親了?!?/br> 彼時的玄冥正在往傷口上抹藥膏,因了這句話猛然間手抖了下,傷口重又裂了開來。片刻后他道了句:“挺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風(fēng)追又道:“我來告訴你的不僅僅是這些,那個秦青 居然就是當(dāng)年青離上仙的神思?!?/br> 玄冥自然早已知道這些,并不意外。風(fēng)追繼續(xù)說道:“秦青和云兮去了東山,正碰上她歷劫,而且是升上神的天雷劫?!?/br> 玄冥“嚯”地抬頭:“她只是縷神思,怎么受得住?!” 風(fēng)追嘆道:“她與云兮殿下都不知道,云兮以為只是個小劫,便替她受了,結(jié)果還沒受完就灰飛了?!?/br> 玄冥的心里“咯噔”一下,脫口而出:“秦青怎樣?” “還能怎樣?”風(fēng)追唏噓道,“他們這一對也是多災(zāi)多難,終是無緣的。玄冥——”風(fēng)追抬起眼來認(rèn)真看著玄冥,“你就沒想過去爭取一下,難道你真的打算永遠(yuǎn)這樣默默守護(hù)。玄冥,你也是上仙云兮也是上仙,你絲毫不比他差知道么?” 玄冥沒說話,良久方才道了句:“她現(xiàn)在怎樣?是不是很傷心?” 風(fēng)追嘆了口氣,怒其不爭一般:“算了,你現(xiàn)在出不去,我替你打聽一下,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女孩子正傷心 脆弱的時候,你去關(guān)心一下,很容易就會將感情轉(zhuǎn)向你這里的…” 隨后帶來的消息喜憂參半,喜的是云兮的魂魄悉數(shù)找回,用結(jié)魂盞可以讓其復(fù)生。憂的是云兮有一魂一魄受損嚴(yán)重,需要到人間養(yǎng)護(hù)一世,在這一世里如能安然度過,便能萬全。 玄冥得到這個消息的同時,便造出一個分身來,他如今不便離開冥界,便在分身里注入了靈力,讓其去到人間護(hù)云兮一世平安。 玄冥做這個分身做的很迅速,投入人間也很迅速,甚至人世間的云兮還在童年,分身便已經(jīng)到了身邊。 他心里念著秦青,便讓這個分身也姓秦,名喚秦蕭然。 第194章 番外玄冥篇之碧海青天 風(fēng)追說的話玄冥不是沒有聽見,但是他從來就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對他而言,只要秦青開心了,那便是好的,至于自己…玄冥笑了笑,其實冥界就是陰暗冷清了些,他習(xí)慣了,沒什么好不好。 他的分身秦蕭然在這一世里表現(xiàn)得很盡職,沒有拖過云兮什么后腿,將云兮照看的很不錯。 唯一的變數(shù)連玄冥都沒有想到,作為自己的分身,秦蕭然對來到此世的秦青動了情。 無可避免的情傷,在二人見到第一面時就已經(jīng)注定。 玄冥在冥界看的清楚,卻無可奈何。是的,他的愛,無處可藏。 這一世,秦蕭然被詔蘭作為誘餌將秦青引入了陷阱。玄冥捏了把汗,擔(dān)憂秦青的安危,一邊暗暗罵她是個傻丫頭,一邊又有一些小小的欣慰。 好在云兮終于將秦青救了出來,玄冥想,秦青跟著云兮應(yīng)是無憂的,只要過了這世,云兮的魂魄重新結(jié)起后,他們總該能天長地久了。他們倆個,受過的苦楚太多,如 今的玄冥只望他們從此能安然度過。 這一日,玄冥正懶散地坐在榻上喝茶,卻見到秦青突然到來。 她周身散發(fā)著上神的氣場,開門見山就問他要了一壇忘川水。玄冥心里有隱隱的不安,他不知秦青要這么多忘川水做什么但他卻能預(yù)感到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玄冥想要追問,還未開口,秦青卻突然轉(zhuǎn)頭道:“有空可以去東海之心拿幾壇海棠醉,我的小黑蟒也會釀酒了,他的手藝還不錯。” 秦青轉(zhuǎn)身離去時,玄冥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神思上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了裂紋。 玄冥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因為神思無法再支撐上神的力量,他大駭,想要跟著追出去,可秦青卻已走了很遠(yuǎn)。 他立刻與自己的分身感應(yīng),正聽見秦青在與秦蕭然說告別的話,玄冥怎么聽怎么覺得她說的像是遺言,更是明白了她的忘川水是留給云兮的。 玄冥不能擅離冥界,他只得去求風(fēng)追,此次風(fēng)追居然沒有攔他,顯然也已看見秦青神思上的裂紋。風(fēng)追將通往人間的一扇門打開,拍了拍玄冥的肩:“去吧,去見她最 后一面。” 玄冥跌跌撞撞地跑到人間,正撞見云兮蘇醒,而秦青卻不在現(xiàn)場。戰(zhàn)場上氣息紊亂,玄冥分辨不出是否其中有秦青的蹤跡,他想了想,急忙向東海之心而去。 東海之心上海棠開的正好,卻不見秦青的身影,唯有一條小黑蟒俯在地上傷心哭泣。玄冥緊走幾步到了小黑蟒身邊,忐忑問道:“你家主人呢?” 小黑蟒停止了抽噎,抬起眼道:“玄冥大人?您怎么來了?” 玄冥急道:“其他的話以后再說,你家主人去哪兒了?” 小黑蟒干脆“哇”地一聲哭起來:“護(hù)著我家主人元神的崆峒印被主人拿去救云兮殿下了,可是崆峒印若是給旁人用了,主人的元神便再也回不來了,主人也會死的…” 至此,玄冥終于明白了全部原委,云兮已經(jīng)蘇醒,那么秦青定是放棄了讓自己復(fù)活的機(jī)會,如今的她恐怕早已成了天地間的一顆塵埃,或許,連塵埃都沒有。 旋龜落離在東山找到了秦青的仙劍,寶貝般揣著回到 太虛真人處。云兮失去了記憶,不再記得這世上曾經(jīng)有一個叫做秦青的女子。 痛苦非常的是秦蕭然,以及秦蕭然的原身玄冥。玄冥在人間不知晨昏地大醉了十天十夜,他突然很羨慕云兮,不記得也好,便不會因此難過。他又很嫉妒云兮,有那樣好的女子到死都在為他著想。 冥界中,原本就沉默的玄冥變得更加沉默起來。每日里還是有人死,有人轉(zhuǎn)生,他有時想,這些人里面會不會有秦青,他多么希望哪一天會再見到,哪怕從此秦青只是個墮入輪回的人,只要還有生機(jī)就好。 可是玄冥一直沒有等到這樣的機(jī)緣,他不想承認(rèn),不愿接受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 然而,事情并沒有如此輕易地結(jié)束。云兮一心要找尋失去的記憶,終于在人間見到了秦青。 當(dāng)玄冥看見秦青時百感交集,她還活著,盡管是個凡人,盡管對以往的事全然不知,她過得卻很快樂,幸福飛揚。 玄冥沒有去打擾,有云兮在,秦青定是無憂。女媧也好,南海龍王和王妃也好,都不再阻止。云兮拿回了自己 消失的記憶,秦青也從崆峒印中獲得了并未散去的元神,重拾上神身份。 再后來,傳來了云兮與秦青即將大婚的消息。那日,玄冥如常在冥界巡視,一名小鬼兵冒冒失失地闖進(jìn)來,舉著紅色喜帖呈給玄冥。 玄冥深居簡出,冥界的身份與這些喜事絕緣,因此從來沒有收到過成親禮的請?zhí)?。玄冥想不到自己收到的第一張喜帖竟是秦青的?/br> 他握著這張請?zhí)认惨啾?,喜的是秦青終于找到了好歸宿,悲的是自己再無靠近的可能。 大婚那日,玄冥備了份禮,換了身不那么黑暗的衣服去了南海。本來的,他只想靜靜地呆在角落里看著秦青的幸福。反正在秦青的心里,對于他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印象的。 臺上一對璧人笑顏如花,每個人都覺得這是天界多年來最登對的新人之一。此時云兮正挽著秦青一桌一桌地敬酒,敬到玄冥這一桌時,秦青舉著酒杯向他走近。 “玄冥?”秦青問,“其實你不穿黑衣服的時候人變得有精神多了?!鼻厍喽似鹁苼?,“今日用的是海棠醉, 你有沒有喝出來?” 玄冥一愣:“這么多壇,得耗費你多少精力釀酒?” 秦青俏皮一笑:“我以前說一年才釀一壇其實不是真的,東海之心那般冷清,不釀酒多悶,我釀的酒都埋在海棠樹下,今日的酒根本不成問題,島上還有不少。我記得跟你說過酒喝完可以再找我去拿,萬年過去了,你的酒肯定見底了吧?” 玄冥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些結(jié)巴:“你…你還記得?” 秦青更加燦爛地笑起來:“自然記得,元神回來后我的記憶也就都回來了,你當(dāng)初來我的東海之心討酒時我就很你說過隨時可以再來啊。還有,謝謝你一直幫我們…” 玄冥低下頭:“其實也沒什么…” 秦青又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記得?!?/br> 玄冥有些驚訝:“你知道了?” 她帶著感激又舉起酒杯:“你當(dāng)初護(hù)住我的神思才讓我有了新生的機(jī)會。在人間,你過血換命換我那一世的平安。后來你又在冥界放我和云兮一條生路?!?/br> 云兮也湊過來:“還有我在臨安的一世,也謝謝秦蕭然的助力?!?/br> 玄冥的嘴角沁出微笑來:“都是些小事…”他也舉起酒杯來,“看到你們終成眷屬我很開心,恭喜!”他揚脖一飲而盡,所有的過往都在這杯酒里化為了塵煙,成為最美好最隱秘的點滴思念。 南海上空亮起美麗煙花,在眾人的喧鬧中,玄冥悄然隱退。在拐角處他看見了一名女子,白色衣裙上帶著藍(lán)色羽毛。她呆呆地望著成親禮的方向,眼角猶帶著淚痕。 玄冥認(rèn)得是詔蘭,他沒有理她,繞道而過時卻被詔蘭喊?。骸靶ご笕苏埩舨??!?/br> 玄冥頓住腳步,莫名地看著她:“不知詔蘭仙使有何指教?” 詔蘭行來謙謙一禮:“請問玄冥大人,秦蕭然可是大人的分身?詔蘭在人間一世多有得罪,還望大人不要怪責(zé)地好。” 玄冥淡淡道了句:“無妨?!北阌忠_離開。 不想詔蘭又脫口問道:“玄冥大人可是對秦青動了情?” 玄冥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他并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詔蘭。 玄冥的眼神本來就冷,此刻更是一片寒意。詔蘭畏縮了一下,輕聲道:“詔蘭冒失了,詔蘭并無他意,只是發(fā)現(xiàn)大人看秦青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平常的情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