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這種不男不女的雙性人，也沒辦法和她們在一起，最后連朋友都做不成。我只有殺了她們，再用假的道/具猥/褻，但我是對她們有感情的，所以才留下字母，表達(dá)我的愛意?！?/br>
    “……那你的愛還真是沉重到無法承受?！焙挝Ｓ行o語，“趙深知道嗎？他有參與你的殺人過程嗎？”

    “沒有，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清楚他是太癡情還是太傻，發(fā)現(xiàn)我殺人之后，第一反應(yīng)不是報警或是勸我自首，而是幫我隱瞞。”喬若菲笑著搖頭，“真是太傻了，他為了幫我擺脫嫌疑，主動把精/液留下來，還逃來升州市，造成自己畏罪潛逃的假象?！?/br>
    “我知道他是為了給我爭取時間，就算被警方捉住，也有可能全部承認(rèn)是他做的?？墒俏也幌嘈牛谶@個世界上，我只有自己可以信任。”

    林壑予噼里啪啦在打字，將她的話全部記錄下來，問：“你擔(dān)心趙深會供出你，所以殺了他？”

    “嗯?！?/br>
    “我們查過高鐵記錄，他死后才有你乘坐高鐵抵達(dá)升州的信息，難道之前是用別人的身份證？”

    喬若菲承認(rèn)，辦了一張假/身份/證和趙深前后腳到的升州。她在趙深的手機(jī)里裝的定位芯片，哪怕他換號碼也能得知他去了哪里。在蕩水湖邊，趙深在等趙陽，沒想到等來女朋友，激動又興奮，可萬萬沒想到這是他們的最后一面。

    “他真的很傻，傻到讓我無語。我遞給他一顆粒裝面膜，他想都沒想就拆開吃了，還問我什么糖這么硬……”喬若菲無奈搖頭，“我真是沒見過這種男人，對我這個殺人犯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包括我最后給他打地/西/泮，他居然還以為我吸/毒，要幫我戒毒，真是太傻。”

    后面的流程就和警方推測的一樣，在趙深陷入昏迷的情況下，喬若菲將他的手腳和旅行箱用鎖鏈捆在一起，推入河里。等他死亡之后，她連夜回去，過幾天又來升州假裝找男友。和趙陽在一起也只是為了減少懷疑而已，把自己塑造成柔弱無助愛情腦的癡情女性，之后經(jīng)常去蕩水村，也是在關(guān)注趙深的尸體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她沒想到警方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趙深在湖里，按照她的想法，最起碼也該被他的行蹤成謎困擾一段時間才對。她對犯罪事實(shí)供認(rèn)不諱，作案過程全部清晰流暢的交代，并且也沒有詢問能不能輕判，似乎對接下來的審判漠不關(guān)心。

    口供很快錄完，何危將打印出來的筆錄拿去給她簽字。喬若菲神態(tài)輕松，抬頭微微一笑：“沒殺掉曉曉有些可惜，我還真的挺喜歡她的呢。”

    “放心，曉曉不需要?！焙挝Ｃ橐谎郏八嗟氖侨讼矚g，不缺你一個?！?/br>
    ———

    海靖這一樁連環(huán)殺人案終于告破，鄒斌和夏涼把云曉曉的舉動描述得神勇無敵，舉著裝飾花瓶就像穆桂英在世，巾幗不讓須眉。云曉曉臉色微紅，強(qiáng)調(diào)一遍，她平時還是挺淑女的，再宣傳恐怕要嫁不出去了。

    同事們都在起哄：“怕什么！有我們小夏在，還怕嫁不出去？！”

    “對啊，夏涼就差跪下拿捧玫瑰給咱們曉曉唱‘今天你要嫁給我’了！”

    “來來來擇日不如撞日，你倆就談了吧，我們都等得捉急！”

    夏涼面紅耳赤，云曉曉盯著他，大眼睛撲閃撲閃。他緊張起來，趕緊解釋：“曉曉，他們都是瞎起哄，你別當(dāng)真了?！?/br>
    云曉曉托著腮：“哦……行，那我就不當(dāng)真了?！?/br>
    一旁的鄭幼清捂著嘴偷笑，云曉曉拐住她的胳膊：“幼清啊，還是咱們倆相依為命吧，好姐妹一輩子。男人……嘖，談點(diǎn)別的吧。”

    “……”夏涼鼓起勇氣，大喝一聲，“曉曉！”

    眾人被嚇一跳，云曉曉抬頭：“怎么了？你要說什么這么嚴(yán)肅?！?/br>
    夏涼提起一口氣：“我——”

    表白的話只冒出一個字便夭折，林壑予站在門口：“鄒斌，文樺北，準(zhǔn)備一下，要回海靖了。”

    正在看戲的兩人連連點(diǎn)頭，何危也進(jìn)來，點(diǎn)兩個人，去押喬若菲指認(rèn)現(xiàn)場。他發(fā)現(xiàn)夏涼的表情哀怨，感到奇怪：“小夏怎么了？”

    “……沒什么，我下次再說吧?！毕臎鰮u頭嘆氣，自我安慰，“以后有的是機(jī)會?！?/br>
    ———

    連環(huán)殺人案需要移回海靖審理，林壑予和何危道別，磨蹭一個多月終于可以回去。何危客套一句：“有空再來玩。”

    “嗯，好?！绷舟钟鑹旱吐曇?，“你和那個誰，怎么樣了？”

    “……”何危吐槽，“你怎么越來越八卦了。”

    “這不是八卦，是關(guān)心?！?/br>
    不管是什么，何危都不會告訴他和程澤生的進(jìn)展如何。鄒斌和文樺北押著喬若菲上車，何危打量著喬若菲，不經(jīng)意問：“其實(shí)你對趙深感情很深吧？”

    喬若菲怔愣幾秒，隨即搖頭否認(rèn)：“沒有?！?/br>
    “錄口供時你說了很多遍‘傻’這個字，從頭到尾對他的貶低也只有這個，因?yàn)槌诉@一點(diǎn)，你也挑不出可以不喜歡他的理由了。”何危猜測，“是因?yàn)榧刀屎蛽?dān)心吧？她們跟趙深要聯(lián)系方式，作為女朋友的你雖然漂亮可人，卻有一個最怕被他知道的秘密，因此才殺了她們。后來會殺趙深，也不是怕他會供出你，而是覺得只有這樣，他才真正屬于你。對曉曉只是順便下手，成功與否都無所謂?！?/br>
    喬若菲臉色驟變，漸漸捏緊拳，低頭沉默不語。何危淡淡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任何原因都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怎樣量刑就交給公正的法律吧?！?/br>
    警車平穩(wěn)行駛著，喬若菲看著窗外隨風(fēng)而逝的風(fēng)景，喃喃自語：“是啊，他那么傻，只有在我的身邊我才最放心?！?/br>
    ———

    程圳清在拘留所里數(shù)著時間，每天問獄警最多的話就是“今天是幾號”。幸好獄警是個面嫩的小伙子，上班沒多久，也不好意思對犯人呼來喝去，程圳清問什么他能回答的都乖乖回答。

    “今天12號了?！?/br>
    程圳清皺眉，又問：“外面的連環(huán)殺人案破了嗎？”

    “破了吧應(yīng)該，犯人昨天給押回去了。”

    程圳清靠著柵欄，擰著眉，片刻后說：“小同志，你能幫我聯(lián)系何警官嗎？我有急事找他?！?/br>
    獄警瞪大雙眼：“又來？你還能提供什么線索？”

    程圳清哄他，多著呢，快點(diǎn)去吧，耽誤了不得了。獄警不情不愿去和上司報告，結(jié)果何警官自己來了，要見程圳清。

    “聽說你要見我？”何危抱臂看著他，“說說吧，你又有什么讓我驚奇的消息。”

    “那個信封，你拆了嗎？”

    何危挑眉：“在我抽屜里呢，怎么，現(xiàn)在到時間了？”

    程圳清點(diǎn)頭，表情變得嚴(yán)肅，低聲提醒：“何危，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可能會超出常理太多，但——算了我說了也沒用，總之需要幫忙的話，想辦法找到我?！?/br>
    程圳清的話讓人更加摸不著頭腦，想找他直接來拘留所就可以，他還能越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