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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商朝是因為氣數(shù)已盡,才會有女媧娘娘助周文王推翻她的事嗎?是不是就像是他列祖列宗建立的北宋朝氣數(shù)已盡,才會被金國推翻的? 想到這兒,趙擴卻是羨慕起了周文王,他身邊會有那么多仙人相助。 趙擴急切的想往后看,卻發(fā)現(xiàn)他后面的書頁竟然是空白的,這怎么可能? 到底是誰把這本書放在他書房中的? 正在趙擴意識到最關(guān)鍵問題時,忽得感覺到身體發(fā)輕,飄飄乎如綴云霧中。再定睛一看,他確是身在云霧中,所及之處皆是裊裊云霧,就像是升了天? 此時有悠遠的聲音似近又似遠的傳了過來:天命之人。 趙擴聞聲不自禁地四處張望,在他頭頂?shù)那胺娇吹搅擞谠浦系恼?,他神姿高徹,明秀若神,自然是風(fēng)塵外物。又他目中帶著憐愛世人的悲憫之色,再加上祥云圍繞,怎么看都像是: 仙人? 趙擴恍恍惚道。 顯陽殿 太皇太后正和宗室趙汝愚商議,如何叫嘉王安心為新君,忽而聽聞內(nèi)侍通報嘉王來了。 太皇太后有些驚訝,連忙請嘉王進來。等到趙擴進來,不止太皇太后發(fā)現(xiàn)他變得和先前不太一樣,就是趙汝愚都覺得嘉王比先前jīng神好很多,看上去竟還有些銳氣了。 太皇太后喊了一聲:擴兒? 趙擴如今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自信,他朝著他的曾祖母,也就是太皇太后俯首道:告大mama,臣愿做這新君,匡復(fù)我朝! 太皇太后沒想到趙擴自己想通了,連忙道:好好,擴兒想通了就好。 趙汝愚雖自覺匡復(fù)本朝何其艱難,可嘉王,不,新君能有這般志向總歸是好的。 說實在的他們推選嘉王擴,也是矮子里面拔將軍,到底如今皇室衰微,高宗便是沒有親生子嗣,便是光宗如今也子嗣單薄,且嘉王擴是皇后嫡出。 據(jù)說當(dāng)年李皇后夢見太陽墜落到庭院中,用手承接它從而有娠,且嘉王擴出生當(dāng)天夜晚,卻有祥光繞室。只嘉王擴恐沒有那多后福,他并不那么聰慧,身體也不太好,可再怎么樣也比如今瘋癲不知事的光宗qiáng。 趙汝愚恐怕是沒想到,如今的嘉王趙擴好似真有仙人賜福并庇護了,最起碼只覺得jīng神比往日好百倍的趙擴是這么想的。 以及他現(xiàn)在可是天命之人了,會有九尾狐貍jīng去勾引金國現(xiàn)在的皇帝章宗完顏璟的,到時候他就等著成為亡國之君吧! 嗯嘉王擴入戲有點快呀。 第58章 一箭雙雕(9) 嘉王擴是天命之人,他說有九尾狐貍jīng, 沒有也有。 事實上, 還真的有。 就在太皇太后宣示光宗禪位詔, 趙擴成為新君,改元慶元的當(dāng)年, 金國皇帝章宗完顏璟就得一寵妃李師兒,僅僅一年功夫這本是犯人之女出身的李師兒,就從昭容接連晉封為淑妃, 再成為元妃。且章宗完顏璟的皇后已過世, 這李師兒雖不是皇后但勝似皇后。 又一人得道, jī犬升天。 李師兒的父親,祖父和曾祖父都得到了追贈不說, 便是她那曾是qiáng盜的兄弟都被提拔到顯要位置, 權(quán)傾朝廷, 與他們系譜相通的人也沾了光。也不是沒有大臣勸諫, 然而他們的奏折哪里比得上李師兒的枕頭風(fēng),到了后來竟是沒有大臣再敢抨擊。 可以說李師兒是很稱職的紅顏禍水, 把她當(dāng)做狐貍jīng沒毛病。 這使得本就沉迷在《封神演義》中的趙擴, 更對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仙師深信不疑, 為此他力排眾議, 在皇宮中建立了一座可以稱得上美輪美奐的道觀。 沒錯, 道觀。 這說來不能全怪趙擴,一來顧青扮成仙人去入夢時,他弄得那祥云, 讓他看起來若隱若現(xiàn),也讓趙擴看不真切他的真面目;二來誰讓顧青自己帶來的《封神演義》中,幫助周文王的都是道教教眾呢所以趙擴就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仙師是道教眾人,自是要在皇宮中蓋一座道觀了。 顧青倒也不在意,說到底他現(xiàn)在雖是個出家人,可本質(zhì)上逍遙派卻是立于道教存在的,再者說了演戲自是要演全套 不就是裝道士嘛。 于是,朝堂中的文武百官漸漸的就發(fā)現(xiàn)了圣人,他好像大智若愚啊! 該怎么說呢? 在迫光宗禪位,改立嘉王擴為新君后,文武百官自是得對新君有所了解的。新君不大聰明,也沒能瞞得過文武百官,雖說光宗他就腦子有坑,可腦子有坑和沒腦子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不過好在新君雖然沒多少腦子,可他最起碼是個仁厚的xing子,不會像光宗那樣連自己爹死了,都不去祭拜,更甚者因為太愛猜忌,就把兩朝元老給打殺個gān凈。 再退一步說,圣人不聰明才好呀,畢竟這樣好糊弄不是,君弱臣就qiáng,亙古不變的道理。 像自認是在趙擴登基中出了很大力的韓信胄,他就想做個權(quán)臣,而且都磨拳霍霍的準備好排除異己,比如宗室趙汝愚了。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等趙擴即了位,他好似忘記了韓信胄這位大功臣,雖說給韓信胄升了職,可全然沒有要重要韓信胄的意思。 韓信胄自是不甘心的,他暗示了趙擴,趙擴沒反應(yīng)。 如果不是知道新君腦子不少使,韓信胄都以為他這是揣著明白當(dāng)糊涂了,于是韓信胄就明示了趙擴,這次趙擴有了反應(yīng),他一改往日雙目空dòng,無甚清明的模樣,變得有神采,且里面透露著韓信胄看不懂的亮光:韓愛卿,朕乃天命之人,你可知這是什么意思? 簡直迷之自信。 而趙擴這番與往日大相徑庭的姿態(tài),卻把韓信胄給唬住了。說來韓信胄絕對是個聰明人,不然他也不會看準時機,搶了一份從龍之功了,可聰明人往往都想太多,容易想有的沒的,韓信胄也不例外。他自己就從趙擴登基后冷待他,想到了如今趙擴顯露出隆恩的姿態(tài),得出一個結(jié)論:皇上他以前莫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當(dāng)即,韓信胄不敢再近前,當(dāng)即跪倒道:是臣逾矩了。 趙擴失望極了,他根本就找不著能和他討論《封神演義》的人,當(dāng)即就揮揮手讓韓信胄離開。 韓信胄為此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好一段時間,等他賊心不死又想蹦出來時,赫然發(fā)現(xiàn)不止他一個人覺得皇上可能是在裝傻,他的同黨也這么覺得。且再來看朝堂中的人員變遷,怎么看都覺得暗藏玄機,哪里像是個沒腦子的皇上能辦得到的? 可若真是這樣的話,問題來了:從前的時候,嘉王根本沒必要裝傻,光宗的子嗣不豐,他本身又是嫡子。且一個人若是從幼童時期就傻到如今,這么多年如一日的,那心機得有多深沉?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難道皇上背后有高人?韓信胄和他的黨羽經(jīng)過商議后,得出這么一個還稱得上可信的結(jié)論。 為此他們就展開調(diào)查,高人的蹤影倒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他們注意到了皇上執(zhí)意要建起來的道觀,難道高人就在道觀里? 韓信胄為此買通了宮中的內(nèi)侍,讓內(nèi)侍去道觀內(nèi)查探。 可內(nèi)侍什么都沒有在道觀內(nèi)發(fā)現(xiàn),而且趙擴去道觀什么都沒gān,就是純睡覺。 韓信胄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躊躇不定下竟又是沒了小動作。 以及被趙擴即位后的表現(xiàn)弄得摸不著頭腦,而且漸漸生起敬畏心的不止韓信胄一人,以至于等到趙擴即位滿一年,而金國那邊朝政越發(fā)腐敗,章宗完顏璟開始不滿于原先稍簡樸的生活,變得奢用漸廣,又yù改造宮殿陳設(shè)時,南宋朝這邊的文武百官竟是變得比以往不知安分守己多少,當(dāng)然了這里特指的是原本或想尸位素餐,或想借機攬權(quán)的大臣,本就忠心的大臣則是欣慰于新君的英明。 也就是在這一年冬天,原來從屬金朝的蒙古塔塔兒部起兵叛金。 南宋這邊得到這一戰(zhàn)報時,朝堂上對此反應(yīng)不一而足,有大臣認為金國實力衰減,正是他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但也有大臣認為他們不可輕舉妄動,以免給了金國正大光明入侵本朝的理由。 由此主和派和主戰(zhàn)派爭論不休,讓好好的早朝變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到了最后兩派不吵了,集體朝向端坐在龍椅上的趙擴:請圣人定奪! 趙擴本還兩眼放空來著,被這一聲喝給驚了回神,面對著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他深刻詮釋了什么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的奧義。好在趙擴對這種qíng況已駕輕就熟,他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退朝。 文武百官: 然后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從龍椅上站起來,不慌不忙的離開了大慶殿。 圣人這是自有定奪嗎? 這個問題嘛,趙擴他只是趕著去道觀睡覺,等著仙師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