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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了八仙過海的石桌上有一套漂亮的琉璃茶具,杏綠的茶湯在近乎冰色的琉璃茶盞中明亮清澈,楚留香毫不客氣坐下來,順手牽了面前的茶盞啜了一口沁人心脾、唇齒流芳:好茶! 之前紫胤同謝知非說到鑄劍,說到興起的時候紫胤直言他去長白山取塊寒月冰魄來再同謝知非詳解,于是說走就走的紫胤御劍往長白山去挖礦,而謝知非左右無事便回山莊去取了花大力氣買來的好東西,準備為辛苦挖礦的紫胤洗洗塵。 之前聽到腳步聲,謝知非還以為是紫胤來了并未抬頭,等謝知非聽到聲音察覺不對的時候,那辛苦煮出來的茶湯已經(jīng)落了口道楚留香的肚子里。 這被楚留香喝過的茶怎好讓紫胤再品,一腔心意被豬拱了的謝知非臉色頓時便不好了:楚香帥,稀客! 這正常得不能更正常的問好卻讓楚留香脖子一涼,訕訕道:我可是做錯了什么讓謝莊主心里不喜。 煮給心上人的東西被別人截了胡,謝知非便沒了心qíng繼續(xù)看書,將手中的古籍放到一邊,謝知非點了點自己面前那盞:西湖龍井御前八棵,每年只有二兩。虎跑泉心水,清晨時分加急送來才煮了這兩盞。 原是御前龍井,果然好茶!楚留香趕緊止住一口豪飲完的想法,慢慢的品了口,搖頭晃腦狀的賣弄起了風雅:院外風荷西子笑,明前龍井女兒紅 還沒等楚留香說完,謝知非冷笑著打斷:那些人冒著殺頭危險留下來的好茶,可不是泡給你的。 楚留香手一頓,隨后抬起手將這盞茶喝了個jīng光,慢慢回味著舌尖上的茶香,楚留香狀若無事的將茶盞放回原位,笑得甚是得意:這亭子里只有你和我,莊主不是給我的,那是給誰的? 給我的。 隨著這道冷冰冰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楚留香往亭外一看,只見一道璀璨的光芒落到亭外五尺處,無數(shù)劍影飛舞旋轉(zhuǎn),等白色劍影消失后那個楚留香久尋不得消息的神秘人便猛的出現(xiàn)在他眼里。 紫胤一如楚留香見的那樣超凡脫俗,只是修長如玉的手中握著塊奇怪的晶石。這晶石晶瑩剔透看著像是冰晶,偏偏晶體透著瑩瑩藍光卻沒有冰晶那樣的寒意,只讓人感到潔凈污垢,以楚留香的眼里居然沒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 楚留香呆若木jī的看著紫胤飄著一身的仙氣在謝知非身邊坐下,先前冰冷的語調(diào)如同遇到風的冰池化為了一潭綠水:這便是寒月冰魄。 謝知非從紫胤手上接過冰魄,順便在紫胤的手心輕輕點了下:紫胤給我手札上寫著這東西因吸收了月輝因而脫離了冰晶的范疇,成了罕見的礦才。 紫胤默默的收回手:沒錯。 這倒是稀奇,待我仔細看看!謝知非捏著手中的冰魄把玩了幾下,側(cè)身舉起來與紫胤持平,瞇著眼睛在紫胤同寒月冰魄間來回打量了片刻后笑著問:我怎么看這東西越看越像紫胤,難不成紫胤是那長白山上的寒月冰魄修成了jīng,所以如此不同凡人? 胡鬧!將眼睛瞥到一邊,紫胤端正危坐像是不準備理謝知非的模樣。 謝知非瞇著眼睛看紫胤這樣的小動作,眼里的笑意甚是甜膩。 看到這一出戲,甚至看清楚了謝知非是如何借著拿東西的時候在紫胤手心點那么下的楚留香則是呆立當場,耳邊是謝知非同紫胤視他為無物的對話,向來給人塞狗糧的楚留香被塞了滿口狗糧,整個人已然石化,險些坐不穩(wěn)直接碎成一地裂石。 眼看著謝知非不賴煩的看過來,楚留香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終于想起來他這次來是為了什么。 普一張開口,看了眼謝知非身邊心不在焉的紫胤,楚留香咳咳兩聲問:謝莊主難道不好奇我為何來找你? 謝知非默了下忽然一笑:你找我是你的事,理不理事我的事,更何況,楚香帥名滿天下總不會真的欠債不還,你來這里除了還錢還能有什么。 除了還錢還有麻煩! 的確有過有欠債不還這個打算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當做沒聽到謝知非說的還債這件事,將擲杯山莊出來后查出的一系列事同謝知非說了遍,從新梳理一遍的楚留香依舊是疑惑不解: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謝知誒看了眼楚留香什么也沒說,只是將楚留香用過的那茶盞拿過來嫌棄的丟到一邊盆子里,像是對于楚留香這般欠錢不還的老賴非常不喜,連著這被楚留香用過的茶盞也被謝知非所不喜。 隨著茶盞在水盆里濺起水花沉下去,謝知非冷冷的話里每個字都在說請離開:若覺不對你查下去便是。 說得也是不知這是謝知非yù擒故縱的把戲,只當對方是真生氣的楚留香苦笑連連,要查那也得有命才能查下去。 這世上沖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楚留香雖然一直以風流示人,但究其根本到底是個一根筋的楞人,往日里楚留香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可是如今qíng況完全不一樣,因為薛笑人失蹤了。 誰不知道薛笑人是薛衣人的寶貝弟弟! 從蝙蝠島死里逃生的楚留香可不覺得他繼續(xù)查下去薛衣人會放過他,現(xiàn)在回想起在蝙蝠島上的事楚留香還心有余悸外表看起來越是平靜的事物其下或許越是恐怖,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了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還是個丟了弟弟急得將自己同死對頭決戰(zhàn)也推遲了的薛衣人! 平日里的薛衣人楚留香或許不怕,如今丟了弟弟急得推遲了同死對頭決戰(zhàn)的薛衣人便由不得楚留香不怕。若能找一個qiáng大的后援,楚留香半點也不含糊。 比起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奇珍異寶打不動,出門看天氣出手看心意的避世高手,生了一肚子jian商算計卻明碼標價的謝知非在此時的楚留香看來,當真是別處找不到的好外援! 當下楚留香手往懷里取出一張銀白的紙來,紙上赫然寫lsquo;天下銀莊rsquo;四個字:一百兩! 謝知非挑了挑眉,穩(wěn)坐釣魚臺:香帥莫不是看不起謝某,你可知你適才飲下去的那杯茶花了我多大jīng力。 能讓謝知非說出花jīng力的東西自然非同一般,更何況西湖龍井御前八株每年產(chǎn)二兩,一直是雷打不動的貢茶。楚留香即便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將這罕見的東西順了出來,但其價必然貴過huáng金,然而再貴也貴不過一百兩huáng金,謝知非這話分明是說他手下這一百兩就是喝茶的錢了。 一百兩huáng金一盞,這或許是世間最金貴的茶! 瞬間,楚留香感受到自己身上的ròu同刀割的疼,然而再疼也得繼續(xù),楚留香答應(yīng)了左二爺?shù)氖鲁巧硭罒魷绶駝t一定會辦,更何況是身外之物的錢財。當下楚留香又從懷里取出一張同先前一模一樣的紙來,債還沒還小金庫快被掏空的楚留香ròu疼道:四百兩! 謝知非長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起來,還是不準備接楚留香身后事的模樣:香帥之前說了沒帶錢,怎么如今又有錢了。 楚留香苦笑的將腰上的玉墜取了下來壓到銀票上,那玉墜翠綠通透,雕成了漂亮的葫蘆樣:那些錢在莊子里,可不是我身上,如今連還錢的信物也沒有了。他這話倒是不假,銀票換不成銀子也不過是張制作工藝復雜的紙而已:若謝莊主愿意隨我走這一遭,憑著這東西便可去揚州最大的銀莊將錢取出來。 兩張銀票,一塊玉墜。 紫胤神游天外,謝知非但笑不語,亭中一片安靜。 楚留香看得心里發(fā)慌,他拿不準謝知非這人到底是什么脾xing,畢竟他一直查不到謝知非的來歷,就如同謝知非身邊的紫胤那樣,他們的來歷神秘到了極致,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無論是哪方勢力都查不到謝知非的過去。 查不到謝知非的過去,楚留香自然不知道謝知非以如此qiáng勢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江湖是為了什么。 若是為財,這江湖怕沒有第二個門派有藏劍山莊這么財大氣粗,若是不是為財,那便只能是同夜帝那樣喜歡看這蕓蕓眾生江湖百態(tài),而他楚留香,也是這蕓蕓眾生之一。 倘若是這樣,楚留香不知道她這么做會不會讓謝知非以為自己是在輕賤于他,畢竟他接觸的那些個高手,脾氣一個賽一個的古怪,似乎這世間的高手沒一點怪脾氣就做不了高手! 一個謝知非的怒火他尚且扛不住,更何況謝知非身邊還有一個怎么看關(guān)系都不可為人道之密切的神秘人,當真反目成仇,楚留香苦笑:他今日必然少一層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