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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前一刻還面帶贊許的青衣道人神qíng驟然轉冷,哼! 對于武林中出了這么一個后輩,青衣道人是高興的,這代表著武林的欣欣向榮,是件好事。 然而作為道家之人,見佛家除了個可以光大佛門的后輩,青衣道人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你既如此鎮(zhèn)靜,想來已知道我是誰。 幾年前,青衣道人因封天師在南北小有名氣,加之其一身jīng妙武功在武林中堪稱泰斗,行走江湖少有會不知曉道家的寇天師的人。 水潭之中,在看清青衣道人頭頂寇謙之三個金燦燦大字后,謝知非謙讓點頭:寇施主。 對寇謙之作揖的謝知非發(fā)自肺腑的嘆道:久仰! 怎么說眼前的人都是未來的北魏國師,是同崔浩聯(lián)手推動第一次滅佛運動的道家宗師。 歷史上的第一次總是濃墨重彩到讓人想忽視也難。 第一個對佛家發(fā)難的道人也是。 寇謙之點頭道好,手往前一伸,身后背著的龍淵劍宛如生了靈智般自行飛落到寇謙之的手中:和尚既然知道貧道便應曉得嵩山不歡迎道家之外的人來。 你佛我道本該互不gān與,如今你既然做了第一個上嵩山的和尚想必心里已經做好了準備。 龍淵劍雪白修長的劍身好似冰魄,鋒利的劍尖隔著潭水遙指向謝知非面門:今日貧道且試試你這晚輩后生,若你擋得住貧道三招,日后這嵩山你是留是離悉聽尊便,貧道絕不過問。 謝知非聞言趕緊看了眼寇謙之的等級:五十八,很好! 確信自己不會被一招秒掉等輪回后謝知非松了口氣,壓下心中喋血的yù望:貧僧此來尋道只求與人為善,施主何必為難貧僧。 寇謙之冷笑,好一個巧言令色的小和尚。 隨著寇謙這聲冷笑,手握龍淵一身青衣道袍的寇謙之面對腳下一潭靜水毫不遲疑便提步往前。 但見得寇謙之那雙湛青色布鞋落在湖面竟如履平地,平靜無波的湖面隨著寇謙之的走動點起圈圈漣漪。 或許是見到來人同自己一般能融入天地萬物,蓮池中的白衣僧人終于正色起來。 隨著寇謙之步入幽潭,從遠處又有幾道身影飛來,乃是聽聞寇謙之要教訓謝知非自太室山上下來的道家高手。 芙蕖滴鮮翠,水靈露尖角,潭面煙波浩渺。 青衣長袍的寇謙之從容自若往端坐湖心荷葉之上的謝知非走去,翻動的衣角拂過并蒂荷蓮漾起陣陣翠波。位于蓮荷之中的白衣僧人則是安靜佇立在那里,默然注視著寇謙之周身氣勢越來越盛。 趕來的人見此紛紛倒吸一口寒氣:同天地萬物融為一處,無視山川河岳自行來去,這幽潭中的兩人能做到這一步只能說明此二人對自身教派的專研至深謂之大師。 這些后一步到來的道家高手悄聲落下,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幽潭中發(fā)生的一切,恨不得找東西記錄下來。 寇謙之每一步宛如丈量好的一般唯有九寸長短,整個幽潭仿佛在響應著往謝知非步步bī近的寇謙之。 龍淵劍劍氣襲人,天地間似乎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蘊。 這意蘊好似天地間運行的至理,使人不敢直視,手持龍淵終于行至謝知非身前的寇謙之停了下來:道佛二家向來互為井河,小和尚,你既上這嵩山便是在為難貧道,怎么到了你這和尚口中反倒成了是貧道在為難你呢? 低聲的詢問隨風散落在幽潭之上,幽潭中的芙蕖為搖曳著向謝知非同問。 阿彌陀佛!來嵩山尋道的悟禪的白衣僧人長誦一聲佛號。 求道之路艱難,行走此間的白衣僧人看模樣似不yù與寇謙之爭論,也不準備離開,闕目低頭道,施主請便。 隨著這聲隨意落地,頃刻間幽潭充滿了凄涼的肅殺之氣。 從寇謙之的體內陡然涌出bī人的劍氣,不斷外泄的劍氣摧得潭上芙蕖濺落。 那貧道便不客氣了! 長嘯一聲,寇謙之沖天而起。 之前還在往下濺落的芙蕖猛的一滯隨在寇謙之身后化作一道粉色的旋風。 bī人的劍氣,摧得潭外諸多高手紛紛后退。 此時那一道被寇謙之劍氣催生的粉色的旋風已將謝知非籠罩,潭中看不到謝知非的身影。 粉色旋風所過之處,芙蕖刮落,青荷泯碎,這些碎裂的芙蕖青荷如同把把鋒利鋼刀,盡數融入這道粉色旋風之中不斷加固對謝知非的圍困。 就在眾人以為謝知非落敗已成定局的瞬間,青年玉裂珠碎的聲音從劍氣肆意的旋風中傳出,一念知覺 潭中仿有梵音響起,在粉色的旋風之中一道金色的氣làng猛的沖出。 無數的芙蕖花瓣四裂紛飛,一輪金色的佛影在潭中乍現(xiàn)。 低眉慈目的菩薩手左手無畏右手與愿,金光滌dàng艷如驕陽,滿天的劍氣突然消失無影。 粉色的芙蕖還未落下,但見白衣袈裟的僧人雙手合十立在簌簌粉雨中低聲誦道:萬法皆空! 潭中那大片的荷花蓮葉如今唯剩謝知非腳下那枚享受了其舍身決的青荷碩果僅存,其余皆被寇謙的那道劍氣旋風摧毀,唯留一池青桿屹立。 白衣袈裟的謝知非屹立在青荷上靜靜的看著寇謙之,寇謙之佇立在潭面也靜靜的望著謝知非。 這景色凄涼艷麗,竟讓人忘了呼吸。 隨著最后一片碎裂的芙蕖落下,幽潭依舊如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招誰勝誰負除了幽潭中的兩人無人知曉,此時結束亦無人敢出聲,唯有謝知非與寇謙之除外。 難怪敢來此地,倒是有點本事。將手中龍淵劍回鞘,寇謙之看向謝知非的眼神已不是在看一佛家新秀。 聞道無先后,在此時的寇謙之眼中,謝知非已經是能讓自己矚目的同輩中人:你這門武功端的詭異,分明是借力打力的手法,然貧道卻不曾見你動手半分,是何緣故? 到最后一刻,不得不將把妹神器之舍身丟給腳下青荷,免得荷葉沒了自己無法同寇謙之那樣輕松立于水面的謝知非淡然道:寇施主劍法與大道相容是何故,貧僧此法便是何故。 寇謙之點點頭也不知明白了幾分,但看那模樣分明信了謝知非的話:和尚,你有這功法護身天下怕是沒人奈何的了你,憑此你便可擠身江湖超一流高手的境地。 謝知非謙贊:寇施主謬贊了。 他也就能抗,若是換做易筋經,那身藍裝絕對桿不了幾個人! 潭外眾道家高手紛紛乍舌,寇謙之是繼燕飛之后道家第一人,道家新一代宗師。 這白衣和尚到底是什么來歷,竟能得其如此贊譽? 在眾人心存疑惑之際又聽得潭中寇謙之款款道來:你我皆是宗門之人,禪禪悟道為首伴身武功為次,論武終究是下乘。 那你一上來還喊打喊殺? 謝知非內心誹語,默然狀合十:善。 見此,寇謙之盤腿在潭面上坐下,手捏三清決對謝知非說道:天地大道九為極數,你我以九日為限于各自所在之地打坐,誰先起身便是輸了。 打坐啊 謝知非聞言抬眼看向寇謙之,那眼神頓顯意味深長:別說九日,他在這里坐個九月九年都沒問題! 倒是寇謙之作為一個凡人需食五谷,總需起身解決一些身理上的需求??苤t之的這一招對于謝知非來說當真是穩(wěn)贏不輸,當下謝知非便向寇謙之詢問:寇施主當真決定與貧僧比坐禪。 立于潭水之上的寇謙之盤腿坐下,手捏三清決對謝知非斬釘截鐵:當真! 謝知非點頭:既然你都如此肯定了,那就比吧! 于是緊隨寇謙之其后,謝知非也坐了下來,將雙手仰放腹前的謝知非雙目要看遠方繼續(xù)之前的發(fā)呆大業(yè)。 潭外諸人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人坐禪多是比耐力,然而這兩熱以九日為限比的便不只是耐力,還有各自武學:能九日不喝不飲之人江湖絕不會超過二十人。 這樣人怎么算也該是半步宗師境,以謝知非這般年歲如何看也是達不到半步宗師的境界,寇謙之這一招在他人眼中看來可謂是占了謝知非大大的便宜。 日升日落,月起月降。 來幽潭觀望的人越來越多,有被荒人揍得鼻青臉腫被趕過來刺探qíng報的孫逸,也有見道友遲遲不回從太室山上下來的其他道人。 潭中二人禪坐多久,潭外諸人便等了多久,無論是星垂平野還是日照生煙,白衣袈裟的謝知非一直端坐青荷之上面向遠山遙望虛空,長達九日的時間里既不曾眨眼也不曾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