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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謝知非令下,幾乎只是眨眼的時間,紅色的軍隊如同融化的赤紅鐵水,對著李榷的隊伍狠狠的撞擊了沖過來,長槍被平放在前直至李傕嚇得不敢沖鋒只能擠在一起的軍隊。 長槍短劍的撞擊聲、馬蹄轟鳴的腳步聲,將一個又一個慘叫聲淹沒下去,唯一能看得見聽得到的便是李榷這邊一片片倒下去的人與馬,若有若無的悶響落馬聲接連出現(xiàn)。在兩只騎兵的jiāo鋒中,無論是多么厲害的人,只要落下戰(zhàn)馬那便幾無逃命的可能,因為他們連生還的可能也已經(jīng)如此渺茫。 一名因天策的沖鋒從馬上墜落的士兵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的馬蹄對著自己踩下,隨后被數(shù)不清的馬蹄踩做一團青青紅紅的泥漿,奇怪的味道頓時在戰(zhàn)場上彌漫。 人命在歷史的洪流之前,從來一錢不值,然而身處其中的天策軍只能感受到自己身體里沸騰的熱血:碧血丹心青史留名,威震宵小傳唱千古,護國之安寧守天下之太平。 曹洪等人只覺自己胸膛里的那顆心不斷在跳躍,似乎就要從體內一躍而出,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向前,向前! 太乙山下的這條路并不算寬闊,而被趙云以亂石和箭雨阻住了退路的李榷只能讓部下不斷往前扎堆,這使得李榷五千人的騎兵在這里呈現(xiàn)出一種驚人的厚度。 無論是從山上沖下來的趙云等人,還是要想直接沖散李傕的謝知非大軍,都必須直面在這條道路上,李傕讓手下兵馬圍起來的層層防御。 李傕手下將長槍矛戟橫著指向了天策軍的方向,然而即便如此,天策軍的速度不見慢反倒更快,在戰(zhàn)鼓有節(jié)奏的敲打下,駿馬的腳步似乎與之同步,不管多少士兵也不過是螳臂當車,在最外圍的防御觸之既潰。 謝知非更是臨陣的瞬間人馬一線,從李傕士兵的頭頂越過,去勢不減直接在李傕的隊伍中沖殺。 右邊有伏兵沖下,前面有天策軍三千余騎兵沖鋒,李傕的隊伍顧前憂右、顧右慮前,在兩線的沖擊下人仰馬翻快速后退,搖搖yù墜。 不斷后腿的李傕只見手持焚海的謝知非一馬當先,手中的長槍如同閃電,在的軍隊中猶如入無人之境,銀蛇游動的飛快的劃過,道道血光乍現(xiàn),勢如破竹直奔李榷的方向過來。 謝知非那氣勢委實駭人,無人敢掠其鋒芒。 這樣的駭人氣勢,李榷只在呂布身上看到過,一人可擋百萬師。 看到謝知非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榷渾身都在顫抖,怕死的恐懼使其對左右魂不守舍的傳令兵大聲喊道:攔住他,快攔住他! 李榷一連喊了好幾聲,他身邊同樣被嚇住的士兵這才被喊醒。然而此時離李榷越來越近的天策軍以及一馬當先的謝知非在眾人的眼中如同討債的閻王,李榷全身開始戰(zhàn)栗起來,臉上因為極度的驚恐而顯得扭曲:為何謝知非的速度還沒有慢下來? 明明這么多人,明明已經(jīng)跑了這么久,騎兵的速度早應該已經(jīng)慢下來了! 為什么? 李傕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謝知非一人一馬的速度半點沒有慢下來,還是那么快。 扎得緊的士兵要么被謝知非帶馬直接擠到兩旁,要么被謝知非的槍推倒在地,可是即便駿馬如赤兔也該慢下來了,即便神勇如呂布也該緩下進攻的步伐。 然而沒有! 不存在跑肚子鬧脾氣要吃糙的逾輝耀還是刀槍不入之身,駕馭著逾輝耀的謝知非速度絲毫不減,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如蛟龍入海,在李榷的極厚的防御中撞出一道口子,在謝知非身后的天策騎兵順著這道缺口不斷涌入,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快速的切落。 對于騎兵來說,失去了速度的騎兵一旦陷入包圍同敵人糾纏在一起,那便徹底處于被動。然而即便李榷已經(jīng)將自己的隊伍壓縮得如此密集,然而對于謝知非來說似乎并無區(qū)別。 謝知非座下的駿馬速度的確慢了些,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因為逾輝耀撞擊其他人的馬踩上去要慢一個步驟,對于其他人來說,謝知非似乎一直保持著高速的沖鋒,半點疲倦也沒有。 往前,往前。 細細碎碎的聲音在天策軍中響了起來,曹洪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斷砍向左右,一名天策軍肩膀上被cha了一根長矛,然而他卻像是不怕疼一般直接將長矛拔出然后刺入身邊敵人的身體,他座下駿馬的速度沒有停:往前,往前!只有往前! 這世間像是沒有什么能阻止這只軍隊往前的步伐。 十步八步 看著越來越近的謝知非,李榷看著那雙比虎豹財láng還要冷漠的雙眼,嚇得渾身動彈不得,這一刻謝知非手中那根李榷從未看清過的長槍似乎終于慢了下來,李榷仿佛能數(shù)出這根長槍之下鬢瓔有多少根銀藍的線來。 然而就在長槍快要觸碰到李榷額頭的時候,陡然一陣猛烈的撞擊襲來,李榷只聽到耳邊一聲短促的慘叫聲啊,他最信任的親兵被謝知非的長槍挑下了戰(zhàn)馬,而謝知非也一晃而過保持銳氣繼續(xù)往前。 而李榷身后的帥旗lsquo;咔rsquo;一聲折斷,失去了支撐的旗幟軟綿綿的倒下將李榷蓋過。 一邊的士兵連忙過來將李榷扶上馬:將軍! 李榷坐回馬上還有些魂不守舍,耳邊嗡嗡做響:我沒事! 上了戰(zhàn)馬之后,李榷揮退左右看向毫無懸念的戰(zhàn)場,謝知非帶著的天策軍好似一把鋒利的錐錘將他的隊伍從中鑿了個凹槽,隨在謝知非身后的天策軍如融化后鮮紅的鐵水順著凹槽將李榷的隊伍分作兩半。 李傕同他的手下便是被這股洪流不斷沖刷,往后撤退,然而在他們身后,趙云從山上沖下來的軍隊又不斷推著他們往前。 沒有退路了李傕環(huán)視戰(zhàn)場后絕望的發(fā)現(xiàn),他同郭汜唯一活命的機會,當真只有挾持劉協(xié)死守長安不出,然而這時間從沒有后悔藥。 將李榷隊伍分開使其軍令不行左右不得兼顧的天策軍卻一改之前的鋒利,如絲般靈巧從兩翼分開,李榷的隊伍不得已只能不斷往兩邊潰散。被自己親兵所環(huán)繞的李榷只覺四周盡是天策的士兵,自己部下的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猝不及防,眼前涌出一柱紅泉噴到自己面上。 李榷麻木的用手一摸:血! 只見地上被馬刀砍掉的頭顱滾了一圈,隨后被馬蹄踩到看不到的地方去,地上盡是殘破的肢體:這是他最jīng銳的部隊,對他最忠心的部隊。 耳邊哀嚎不斷,親兵都讓李榷趕緊回去。 回去? 李榷慘然笑了兩聲,謝知非既然是假死,此時只怕長安城已經(jīng)易主。 看著謝知非帶騎兵重整隊形又沖了過來,李傕在知道必死之后反倒不怕了。騎兵最在銳氣,銳氣jīng則一往無前無所不懼,李榷深知她的隊伍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看著越來越近的謝知非,李榷不由想到幾年前他奉董卓之命在洛陽城中抓人的時候,那時候人頭也是落了這么多,他們將那些有錢人家的人盡數(shù)綁了出城,那些掉到鴻溝里的百姓化作一團團血ròu 李榷陡覺脖子一涼,自己似乎飛了起來,看得到很高的東西。 天旋地轉之下,李榷最后似乎看到一具無頭的尸體從自己的駿馬上落下,同當年他在洛陽城外砍掉那些人頭時涌出的血柱一樣。 太乙山下,李榷被謝知非砍斷頭顱,用焚海挑起李傕的頭顱大聲喊道:惡賊李傕已死,爾等還不受降! 代表著霍亂兩京的李郭二人終于除了一惡,而另一邊的長安安城門上,看到李榷帶著騎兵出城去收割勝利的果實,覺得長安之危已解的郭汜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劉協(xié):今日天子親自督戰(zhàn),嚇破了叛軍賊膽,既叛軍已經(jīng)撤退還請?zhí)熳踊厝チT。 劉協(xié)動了動嘴,回神過來的劉協(xié)據(jù)理力爭道:那不是叛軍,是天策軍! 郭汜冷笑了兩聲,若不是還有一個曹cao遠在兗州未曾死,劉協(xié)留著還有用,讓他損失如此之多的劉協(xié)早被郭汜丟下城墻,哪還給他說這些話的機會。 郭汜懶懶的回了下手:來人,天子身體不適,請?zhí)熳踊匚囱雽m。 沒有了危機,劉協(xié)下安門的時候終于不再是被人駕著下去,而是自己走下去的,從宮里跑出來的文官武將帶來一輛牛車,將劉協(xié)請了上去,搖搖晃晃的牛車拖著要散架的馬車往宮里去。 牛車走動的時候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劉協(xié)在牛扯上死死的抓緊雙手,又一個! 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劉協(xié)終于可以哭出來,十一歲的劉協(xié)坐在搖搖晃晃的牛車上,只覺這牛車就是如今的大漢,搖搖yù墜,大漢朝為數(shù)不多的忠又一個臣離開了他,還是因為他自己! 有帷幕遮擋,劉協(xié)可以盡qíng落淚卻不敢苦出聲來:天子的眼淚,早已不值任何東西,只剩下一絲最后的尊嚴裹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