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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匪惡意的抓他腦后的發(fā)尾,這就睡了?給我的晚安呢? huáng單不搭理。 陸匪的面部抽搐,他把煙夾在指間,拿開了一些,胸膛壓在青年背上,哥哥在跟你說話,你裝作聽不見,季時玉,做人起碼的禮貌去哪里了? huáng單少有的說笑,吃掉了。 陸匪二話不說就讓他吐出來,趕緊的,我等著要。 huáng單看看伸到自己嘴邊的手掌,他用嘴唇碰一處繭,舌尖舔了一下,聽見身后的吸氣聲,你又找死是吧?! 不要鬧了,陸匪,你快睡吧,眼睛紅成那樣子,明天搞不好會腫。 huáng單握住那只手,安撫的摸摸,晚安。 陸匪把人翻過來,看著那張臉,心里頭舒服多了,他把剩下的半根煙抽完了,關(guān)掉g頭的燈說,晚安。 后半夜huáng單醒了。 他叫醒身邊的男人,陸匪,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陸匪的眼睛沒睜開,聽錯了。 huáng單在黑暗中說,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陸匪睜開了眼睛,又閉上了,我說了,是你聽錯了,快睡覺。 huáng單在男人懷里翻了個身子,集中注意力去聽。 王志似乎是在整理東西,很嘈雜。 huáng單摸到手機看時間,屏幕上顯示的是凌晨兩點多,他感到困惑。 這么晚了,王志為什么不睡覺?有什么東西不能明天整理? 陸匪按住懷里的人,我叫你睡覺,你聽見沒有? huáng單說,我要去衛(wèi)生間。 陸匪皺眉,他開了燈,走吧,我也去。 huáng單看看男人,你去做什么?我不會亂跑的。 陸匪已經(jīng)下了g,腳踩在地上,我是真的有尿,要是你不信,手伸出來,我給你洗個手。 huáng單的眼角一抽,跟著男人一塊兒去了衛(wèi)生間。 陸匪靠著門框,嘴里chuī起口哨,他chuī的響亮,還隱隱帶著調(diào)子,尾音上揚而又溫柔,挺好聽的。 huáng單愣了愣,他回頭去看男人,有一瞬間,他的心里產(chǎn)生了某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快的無法捕捉。 等到huáng單回了臥室,隔壁的雜聲不見了。 陸匪剛把毯子搭青年肚子上,就聽見他的聲音,陸匪,你在衛(wèi)生間門口chuī的什么? 手上的動作一停,陸匪反問,我chuī了什么? huáng單說,你chuī的什么,自己不清楚嗎?還問我? 陸匪繼續(xù)拉毯子,他想了想,不怎么確定的說,好像是《甜蜜蜜》。 huáng單在黑暗中尋找男人的眼睛,好像? 陸匪說,一時興起chuī的,沒印象了。 他挑唇笑,怎么,喜歡聽? huáng單搖頭說,不喜歡,像小混混。 陸匪在青年的臉上捏兩下,小混混怎么了?你哥哥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小混混。 不知道是怎么了,huáng單莫名其妙的想起高一坐在最后一排的那個小混混。 不說高一,就從幼兒園算起,到大學(xué)畢業(yè),huáng單的讀書生涯都很枯燥單調(diào)。 學(xué)習(xí),做題,考試,被人誤會,解釋,漠然,不斷拒絕別人的示愛,厭煩,麻木。 這是一個過程,隨著時光的推動,越到后面,huáng單就越冷漠,他不允許誰踏足自己的世界,也不會去踏足別人的世界,互不相gān。 高中沒什么值得回憶的人和事。 真要去挖空腦袋想,也只是在làng費時間。 huáng單沒說話,思緒有點散,漸漸的呼吸均勻,睡著了。 陸匪的煙癮犯了,他的睡意消失無影,索xing就開了g頭燈,單手撐著頭,凝視著臂彎里的青年。 小東西,其實你是一個無qíng的人,還挺冷漠的。 陸匪自言自語,他笑了,無qíng的人對他動qíng,鐘qíng,多么難能可貴。 第二天上午,陸匪把一個盒子拿給huáng單,你要的諾基亞。 huáng單拆開盒子拿出手機,把卡從原來的華為里面拿出來,按到諾基亞里面,他開了機,閉著眼睛去摸上面的按鍵。 系統(tǒng),你想的周到。 huáng單說,以防萬一。 系統(tǒng),你把他的號碼設(shè)置一下會更方便。 huáng單摸著110這三個數(shù)字的位置,如果我遇到自己應(yīng)付不了的事,需要請求外援,說明qíng況會很危急,我不能聯(lián)系他,只能聯(lián)系警方。 系統(tǒng),感人。 huáng單好奇的問道,要是三哥遇到危險,會怎么做? 系統(tǒng),我會先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不行就抱腿求饒,再不行躺尸。 huáng單不能把在醫(yī)院里見到的人跟這番話結(jié)合到一起,總覺得有什么地方崩掉了,合不上去了。 系統(tǒng),人有多面。 huáng單贊同這個說法,他自己就是,三哥,我跟陸匪做的時候,用了很多jú花靈,他剛開始還是疼哭了,我看著他邊哭邊cao我,心里很不好受,你那兒有huáng瓜靈嗎? 系統(tǒng),沒有。 huáng單嘆口氣,那每次做的時候,他都要疼一會兒。 系統(tǒng),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huáng單說,也是哦。 系統(tǒng),放心吧,他是不會被你磨成針的。 huáng單, 他拿著手機去衛(wèi)生間蹲馬桶。 系統(tǒng)繼續(xù),我手底下有個工作人員,他帶了個宿主,每個世界的愛人那里會越來越小,越來越窄,你難以想象最后有多袖珍。 huáng單很驚訝,那還能做嗎? 系統(tǒng),當(dāng)然,不管是什么事,都要看當(dāng)事人的意愿qiáng不qiáng,小弟,有句話說得好,只要意志足夠堅定,什么困難險阻都不怕。 huáng單說,確實是那么回事。 系統(tǒng),那個宿主能沖破一道道大坎,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同時也享受著常人享受不到的快樂,你的陸匪也同樣可以。 huáng單默了會兒問,三哥,你是不是一直在看現(xiàn)場? 系統(tǒng),我家那位醋勁大,吃一點點就要過好幾天才能消化,期間給我做飯不放鹽,拖地不拖我的工作室,我被他bī著給自己下了禁制。 huáng單篤定的說,聽起來,你不生氣。 系統(tǒng),偶爾當(dāng)一回智障,也還不錯。 huáng單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外面響起敲門聲,伴隨陸匪的聲音,季時玉,你在馬桶上睡著了? huáng單說沒有。 陸匪人沒走,沒有你在里面蹲這么長時間gān什么?聞臭? huáng單說,我在研究手機。 陸匪敲兩下門,那手機只能接打電話,有什么好研究的,趕快出來,你早飯沒吃蹲那么久,也不怕低血糖? huáng單在心里說,三哥,陸匪真能嘮叨,以前不這樣。 系統(tǒng),那是更年期到了,我深有體會。 huáng單問道,有解決的辦法嗎? 系統(tǒng),頂高高,包治百病。 huáng單剛要說話,就聽見門外的陸匪慢悠悠說,本來我打算把三樓那兩個人的死因告訴你,既然你要蹲里面,那就繼續(xù)蹲著吧。 陸匪的話落,里面就響起了嘩啦沖水的聲響,他的額角鼓動,不拋個想吃的餌,就不上鉤。 主見大,一點都不乖。 huáng單洗了手開門出來,老張跟大娘是怎么死的? 陸匪湊在他的衣領(lǐng)里,嫌棄道,臭死了。 huáng單說,那你還聞。 他又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陸匪在青年的脖子上咬一口,老張是被人毒死的,大娘是溺水身亡。 huáng單說,那晚大娘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身上的衣服是gān的。 陸匪說,這么熱的天,濕衣服很快就gān了,她是早上死的,到了晚上衣服要是還濕著,那就真有鬼了。 huáng單整理著得到的線索,那老張的死亡時間呢? 陸匪說,晚上九點到凌晨三點之間。 huáng單說,小杰呢? 陸匪說,他是個學(xué)生,當(dāng)然在學(xué)校上課。 huáng單問道,現(xiàn)在放假了。 陸匪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音,是放假了,在一個小書店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