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頁
系統(tǒng),不忙。 huáng單,我又逮到他了。 系統(tǒng),哦? 不會錯的,我很高興,我想要他抱抱我,摸摸我,親親我,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huáng單說,陸先生,我聽說過一句話,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系統(tǒng),陸某只聽過另一句,每一場久別重逢的背后都是用心良苦,蓄謀已久。 huáng單一愣。 系統(tǒng),huáng宿主,您個人的感qíng問題您隨意,但是別耽誤了任務。 huáng單說,我知道的。 晚飯的時候,huáng單見到了聶文遠,聶秀琴在房里陪著女兒,就沒出來,長桌上只有舅舅跟外甥倆人。 huáng單從小就話少,他在飯桌上幾乎不會有什么言語,除非有特殊qíng況,很顯然這次沒有那種qíng況,所以他很安靜,咀嚼的聲音都很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優(yōu)雅,骨子里帶的東西。 聶文遠也沒話。 吳奶奶知道聶文遠挑食,就跟往常一樣,把他喜歡吃的兩道菜放在他的面前,好方便夾了吃。 聶文遠的筷子在那兩道菜里面穿梭,其他的菜看都不看一眼。 湊巧的是,那兩道菜偏偏是huáng單最愛吃的,平時管家都會給他做,他一看就想吃。 huáng單奇怪的看一眼上方的男人,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沒發(fā)出聲音,只是把屁股抬離椅面,上半身湊過去,筷子伸進盤子里。 聶文遠沒說什么。 倒是一邊的吳奶奶皺起了眉頭,看huáng單的眼神,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如果不是聶文遠在場,她估計能上前把盤子端走。 huáng單無視掉了,沒什么好在意的。 聶文遠吃飯的速度很快,這一點沒變過,就如同吃飯細嚼慢咽的huáng單一樣,都是習慣。 主任,不再吃一碗嗎? 吳奶奶稱呼聶文遠主任,語氣里總是驕傲和自豪,好似是自家的孩子一般,有出息了,長面兒。 畢竟主任比小少爺要更適合聶文遠給人的感覺,冷硬嚴苛。 不吃了。 聶文遠把碗筷端走放進廚房的水池里,他沒上樓,而是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聯(lián)播。 吳奶奶沏了茶端過去,轉頭就去監(jiān)視huáng單。 huáng單不管老奶奶,自顧自的吃著飯菜,他把那兩盤菜吃完了,連菜渣子都沒留,要不是實在吃不下,用那菜湯都能再吃一碗米飯。 不得不說,老奶奶的廚藝很好,在huáng單看來,除了管家,沒人能跟老奶奶一較高低了。 吳奶奶看的直瞪眼,礙于聶文遠在場,她收斂著,沒好說什么,只是在收碗筷的時候,嘴巴咂了好幾下,來別人家里,怎么好意思這么吃?一點禮貌都不懂,跟哥哥差遠了! huáng單坐在沙發(fā)另一頭,他拿起茶幾上的一小塊餅gān吃,洗了碗筷過來的吳奶奶就在旁邊站著。 吳奶奶也不說什么,只是在huáng單掉了一點點餅gān沫子的時候,就去彎腰撿起來丟進垃圾簍里,做完了這個動作就繼續(xù)站回原地,眼睛盯著huáng單 那是一種無聲的挑剔和厭棄。 huáng單從吳奶奶身上看到了他陌生的一種人xing,他其實不討厭,反而還有點好奇。 說是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從前huáng單不會花心思去觀察世界上的千奇百怪,根本沒有興趣,通過穿越,他從被迫接受到主動嘗試,再到下意識去接觸,這幾次穿越下來,自己的改變巨大。 huáng單慢條斯理的吃掉餅gān,他喝了大半杯溫開水,對聶文遠跟老奶奶打過招呼,就自己回了房間。 吳奶奶yù言又止,主任,你的小外甥要在這里住多久? 聶文遠看著新聞上的抗洪畫面,怎么? 吳奶奶嘆口氣,親兄弟的差別很大,老幺的xing子也不知道像誰,從小到大就是個搗蛋鬼,一下也閑不住,我頭一回見他的時候,他在泥坑里蹦跳,濺了我一身泥巴,之后每次都要整出事qíng,我就沒見他老實過一回。 這些年他沒gān過一件正事,勞改結束了回來,也還是跟那些個不正經(jīng)的人在一起,不會有大出息的。 見沙發(fā)上的人沒表態(tài),吳奶奶就接著說,我是擔心,他在這里會給你添亂,畢竟是你的外甥,到那時事qíng真發(fā)生了,你姐來說一聲,你也不好再去計較,那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他手腳一直就不gān凈,偷他哥哥jiejie的錢出去玩,還偷家里的,不知道悔改,沒皮沒臉慣了,這房子里樓上樓下的貴重物品多,我是怕 聶文遠開了口,多慮了。 吳奶奶知道不能再往下說了,到底還是沒忍住,你看他那身衣服了沒有?我讓他脫下來,說要拿去洗,他不睬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還從來沒見哪個小輩那么不懂事過。 聶文遠聽老人這么一提,才想起來那孩子在飯桌上的qíng形,襯衫袖子卷的很高,露出兩截細細的手臂,上面還有紋身,也不知道紋的什么,有的擠在一塊兒,有的分散開了。 褲子更長,在拖鞋上面卷了好幾層,寬的隨時都會掉下來。 聶文遠的眉頭擰了擰。 吳奶奶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什么反應,她又嘆氣,憂心忡忡的去檢查衛(wèi)生間,要是那小青年把里面搞的濕答答的,正好可以跟客廳的人說上一說,該教訓就要好好教訓,尤其是那種不學無術,無法無天的混小子。 等到吳奶奶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進去一看,她就吃驚的愣在了原地,里面還是她打掃過的樣子,地上也沒有水跡。 想起小青年進門時的那聲謝謝,吳奶奶心里泛起嘀咕,又搖頭,不可能的。 俗話不是說,狗都改不了吃屎嗎? huáng單正在整理衣服,他帶了四套,不出門的話是夠了,那一萬塊的錢磚就藏在其中一套里面,不去翻是看不出來的。 huáng單在房里轉了兩圈,把g底衣櫥都看過了,也沒相好該把錢藏在哪里。 鎖門是沒用的,吳奶奶那兒有鑰匙,她會進來打掃衛(wèi)生,也會找機會翻動huáng單的包,目的是檢查他有沒有偷拿房子里的東西。 huáng單犯愁,陸先生,我想藏一筆錢,你覺得哪個地方比較安全? 系統(tǒng),危險的地方。 huáng單一尋思,就把錢塞進寬襯衫里面,又在外面穿了件外套,他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確定吳奶奶歇息了,就輕手輕腳的上樓,找聶文遠去了。 樓上黑漆漆的,走廊上寂靜無聲,聶秀琴跟周薇薇牧女倆怕是也睡了,沒有什么響動。 一個房間的門fèng里有細微光亮流出,無聲無息的跟黑暗較量,huáng單知道是母女倆的房間,他小心走過去,往最里面那間走去。 這趟很冒險,huáng單要在聶文遠的眼皮底下把錢藏進他的臥室里。 huáng單站在聶文遠的房門口,他剛喘口氣,門就從里面開了,一切都猝不及防。 聶文遠還是晚飯時的那身長衣長褲,他的汗腺似乎很不發(fā)達,這么熱的天扣子扣的嚴實,也沒見出什么汗,你在這里gān什么? huáng單對男人的敏銳并不驚訝,習慣了,我晚飯吃多了,肚子有點漲,怎么也睡不著,就想來找舅舅拿本書看。 聶文遠松開門把手,把門帶上。 huáng單走了進去,他反手帶上門,不動聲色的打量起房間,跟聶文遠的辦公室一樣簡陋,卻又處處透著嚴謹平整,就好像是按照同一個表格列出來的。 書桌上有份報紙攤開了放著,上面寫著粗黑的一行字斯塔爾報告。 那幾個字跳進huáng單的視線范圍,他沒看過,不知道是什么,就伸著脖子往下看了幾行,嘴角抽了抽。 聶文遠沒什么表qíng,那個你看不了,這幾本書你可以拿去看。 他把書架底下翻出的兩本故事會丟到桌上,拿去吧。 huáng單說沒去碰,我不想看故事會。 聶文遠索xing不管了,那你自己去找。 huáng單伸手去拿那份報告,從第一頁開始翻看起來,他從頭看,發(fā)現(xiàn)了聶文遠留下的一些痕跡,例如折痕,這種報告看的還挺認真。 聶文遠喝口茶,你看得懂? huáng單點頭,說他能懂。 聶文遠問道,那你告訴舅舅,這份報告里是什么內容? huáng單把散下來的袖子往上卷,手臂上的紋身跟鬼畫符似的,顯得不倫不類,還有點好笑,這份報告是由獨立檢察官斯塔爾所提出的,里面詳細jiāo代了彈劾克林頓的十一項理由,包括克林頓和前白宮實習助理萊溫斯基的xing行為,前后加起來一共十次,每一次都有整個過程的描述。 聶文遠坐到椅子上,食指曲著敲點扶手,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