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
不怪戚豐多想,huáng單的這副身體有個愛了那么多年的初戀,對方結(jié)婚了,他都念念不忘,怎么可能說變就變,突然接受一個男人的觸碰。 戚豐自動忽略掉了后一句,他捧住青年濕漉漉的臉,唇再次壓上去,這次沒有剛才的魯莽沖撞,多了絲絲縷縷的纏綿。 huáng單邊哭邊抬頭回應(yīng)。 夕陽擦過墻角,唇齒相依的倆人掉進(jìn)了柔和的光暈里,時間都不忍打擾。 戚豐舔唇,是咸咸的味道,他死死盯著青年,那目光燙的人哆嗦,你也喜歡叔叔嗎? huáng單換了張紙擦眼淚,喜歡的。 戚豐的呼吸一頓,下一秒就粗重的不成樣子,他撫摸著青年的臉頰,掌心一片cháo濕,那你喜歡叔叔這樣親你,摸你,抱你? 男人的手掌粗糙,那些繭蹭著huáng單的臉,他抖了抖,都喜歡。 戚豐抵著他的鼻尖,你不是同xing戀,我也不是。 huáng單,嗯。 戚豐把人摁在胸膛里,手臂圈住他的腰身,現(xiàn)在的思緒很亂,總感覺不真實(shí)。 huáng單的眼淚蹭在他的肩頭,你別這樣,會被人看見的。 戚豐的手臂收緊,沒人。 他在青年的耳邊說,叔叔不會是在做夢吧? huáng單認(rèn)真的說,以前的事我都忘了,這次她希望我當(dāng)導(dǎo)游,跟幾個同學(xué)一起去爬廬山的,我沒答應(yīng),我想重新開始。 原主有初戀,苦苦暗戀多年的事被他爸媽傳了出去,這是事實(shí),huáng單抹不掉的,要想讓男人相信他真的跟那個初戀沒關(guān)系了,只能他自己來證明。 戚豐啞聲說,叔叔這人吧,打小就是個死心眼,抓著你了,死都不會放手的。 huáng單的嘴唇動動,聲音里有哭腔,我知道的。 戚豐突然開心起來,那種開心他從未體會過,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賺取人生的第一筆錢,完成第一個工程能都相提并論的,他笑的像個年輕十幾歲的小伙子,有點(diǎn)傻。 小東西,你怎么不早說,這些天叔叔為了你,硬是把自己搞成了個傻bī。 huáng單覺得自己冤枉,我說過的。 戚豐想起來了什么,他的額角一抽,說,什么時候?qū)κ迨逵羞@種心思的? huáng單想了想,很早了。 戚豐挑挑眉毛,很早是多早?那上回叔叔問你是不是同xing戀,你還說 他頓住,是啊,青年不是同xing戀,自己也不是,只不過看上眼的人湊巧是個男的而已。 頭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戚豐非常謹(jǐn)慎,因?yàn)樗呀?jīng)過了耍流氓的年紀(jì)了,必須認(rèn)真對待,對自己負(fù)責(zé),也對別人負(fù)責(zé)。 戚豐再三確認(rèn)心坎里真的掉進(jìn)來了一個人,他會一輩子都把人困在那里。 天色漸漸暗沉下去,路上的人多了起來。 huáng單跟戚豐一塊兒回的小賣鋪,戚豐沒上食堂吃飯,就買了幾個面包和啤酒,跟外面的工人們坐在蚊子堆里吃吃喝喝。 墻上的電視開著,放的是社會與法貧道,說的是一起qíng殺案件,故事是真實(shí)存在的,找人來演就不怎么真了,喜怒哀樂都帶著表演的成分。 張母一口菜一口啤酒,看電視的津津有味,張父拿筷子在菜盤里撥動,他吃東西很挑剔,這不吃那不吃。 huáng單收到一條短信,是戚豐發(fā)來的,說會在后面的工棚等他。 他把短信刪除,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吃飯。 工棚在宿舍樓的后面,隔了一片土坡,晴天還好,下個雨全是爛泥,穿雨靴走都很吃力,自從原主一家搬走后,那里就沒人住了,黑漆漆的,滲得慌。 huáng單去那兒時,就被拉進(jìn)了一個懷抱里,男人濕熱的氣息噴在耳朵邊,怎么現(xiàn)在才來? 他拍拍男人的后背,lsquo;我吃多了,肚子有點(diǎn)漲,你把手送開些。 戚豐, 鑰匙被偷走了,工棚這一排房間的門都沒上鎖,huáng單跟戚豐進(jìn)了其中一個房間。 周圍沒g沒凳子,地上有一些廢棄的東西,里面可能有蟲子,倆人只能站著,空氣渾濁,蚊子上把抓,實(shí)在不是一個約會的地點(diǎn)。 月光從窗戶撕壞的鐵網(wǎng)里灑進(jìn)來,在那點(diǎn)微弱的光亮里,戚豐親著huáng單。 房里有輕微聲響,夾雜著濕膩的喘息。 huáng單從頭到腳都熱的難受,身上流了很多汗,黏糊糊的,他咕嚕咕嚕把嘴里的口水都咽下去,包括煙糙味。 戚豐把槍口對準(zhǔn)huáng單,別動。 huáng單不動了。 戚豐做了幾次深呼吸,還是想對懷里的人開一槍,他閉了閉眼,喉頭里的吞咽聲都帶著隱忍,不急,慢慢來,回去吧。 話是那么說的,戚豐卻沒放手,他把臉埋在青年的脖頸里,再抱會兒。 huáng單說,我沒洗澡。 戚豐低笑,唇?jīng)]離開他的脖子,吃出來了,一嘴的咸味。 半個多小時后,倆人牽著手離開了工棚,蚊子們依依不舍,追送了一段路才揮淚告別,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他們。 huáng單本來打算自己找個時間去市里買鞋的,腳上的鞋太滑了,他不想下次再滑倒,沒想到第二天中午戚豐來公司找他,手里還拿了雙新鞋。 穿上看看合不合腳。 huáng單把腳放進(jìn)去,站起來動動,可以的。 戚豐隔天又給他拿了一雙,不同款不同顏色,相同的鞋碼,鞋底都是防滑的,兩雙換著穿。 huáng單沒推脫,也沒別扭。 戚豐看他腳上的鞋,嫌棄的嘖嘖,你這鞋帶是怎么打的?丑死了。 huáng單說,我不會打蝴蝶結(jié)。 戚豐更嫌棄了,曲指彈一下他的腦門,真笨。 huáng單看著男人蹲下來給自己把鞋帶拆了重新打個結(jié),比他打的好看,以后你給我系鞋帶吧。 戚豐把青年另一只鞋的鞋帶給拆了,手指靈活的打結(jié),小東西,叔叔這把老骨頭早晚要被你啃掉。 huáng單, 戚豐把手伸進(jìn)青年的褲腿里,捏住他瘦瘦的腳踝,就沒這么伺候過誰。 huáng單的唇角翹了翹。 戚豐沒看見,否則肯定會很震驚的說你會笑啊。 huáng單想盡快完成任務(wù),他想去戚豐的宿舍看看吊頂,等了兩天終于等到了機(jī)會。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工地上gān活,門一關(guān),只有huáng單和戚豐倆人。 huáng單找借口把戚豐支出去,他搬著椅子調(diào)整好位置就踩上去,踮著腳費(fèi)力地把手伸進(jìn)吊頂里面。 吊頂隔空一塊,適合藏東西。 根據(jù)電影里的qíng節(jié)來看,huáng單會在里面摸到一只手,一個頭,一塊碎ròu,或者是一根骨頭,一顆眼珠子,而事實(shí)是除了一手的灰塵以外,沒有別的東西。 huáng單很失望,這條思路錯了嗎? 還是說他想到的,別人也想到了,并且已經(jīng)捷足先登了? 他正在想著事qíng,門突然打開,戚豐端著盆水進(jìn)來,高大的yīn影里存在著壓迫感,你gān嘛呢? huáng單從椅子上下來,我看到一只老鼠鉆到里面去了。 戚豐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他把盆桶上面,然后你就拿手去捉? huáng單說,沒想那么多。 戚豐叫huáng單洗手,他從g底下找了根長棍,拿著一頭在吊頂里面掃動,別說老鼠,一粒老鼠屎都沒掉下來。 huáng單隨意的說,棍子哪兒來的? 戚豐說,之前搭宿舍的時候落下的,就放g底下了。 huáng單哦了聲就垂眼洗手。 戚豐貼上huáng單的后背,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拿微硬的胡渣蹭蹭,叫叔叔。 huáng單把手從盆里拿出來,在旁邊甩了甩,叫哥不行嗎? 戚豐咬他的耳朵,聲音模糊,你頂著這張可以做我兒子的臉叫我哥,我不自在。 huáng單側(cè)頭,你兒子? 戚豐笑著說,叔叔今年三十七,要是二十歲有兒子,今年就是十七歲,你這臉合適。 huáng單抽抽嘴,書沒念幾年就輟學(xué)的人有部分會很早就做父母,原主爸是十九歲生的原主,沒到法定年齡,他扭著脖子看一眼男人。 我meimei叫你哥,我叫你叔叔,很怪。 咱不管她。 戚豐摸他的臉,指腹輕輕劃過,你meimei像你爸,她長的比你成熟,你倆站一塊兒,會以為你是小弟弟。 huáng單抿嘴說,這樣好不好?有外人的知道,我叫你哥,私底下叫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