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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尷尬的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殺父殺母之仇,幾乎沒有人能原諒,更何況郁櫟與郁建杰向來水火不容,早就恨不得弄死對方。楊銘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和籌碼來央求郁櫟。 此時開門聲響起,在楊銘和郁櫟驚訝的目光中,郁博思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他的眼睛緊張的在郁櫟身上看了一圈后,確認郁櫟人身周全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森冷的對楊銘說:你來這里gān什么?! 楊銘已經(jīng)好些天沒見到郁博思了,雙目之中留戀的qíng感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他的話刺得心一陣疼。 郁櫟知道郁博思在監(jiān)控里看見楊銘后立即趕過來的,這種事qíng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幾次,任何人尋到他的新住處,郁博思都會第一時間趕來,一副要把他護在身后不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姿態(tài)。這讓郁櫟對他越來越反感,他不是屬于任何人的私有物品,郁博思的行為太過分了! 那你來這里gān什么!郁櫟不耐的對郁博思呵斥。 郁博思臉色微僵:哥,我還不是擔心你 我很好,不用你的擔心。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趕緊回去吧。郁櫟對他的耐心告罄,直接下了逐客令。 郁博思的眼角因為怒氣引起了些許的抽搐,他討厭郁櫟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但他還是耐著xing子想讓郁櫟明白他的苦衷:哥,現(xiàn)在家里的事還沒解決完,你還是很不安全,總會有壞人來找你麻煩,我都是為你好 楊銘并不是什么壞人,他是我弟弟。郁櫟打斷他,不想聽到他過多的胡攪蠻纏。 郁博思不敢對郁櫟說重話,只好一個yīn冷的眼神掃過來楊銘,口氣殘酷的說:不管你來這里是gān什么的,麻煩你馬上離開,以后也不準許你來打擾哥哥。 楊銘嘴里一陣發(fā)苦,郁博思對郁櫟的討好顯而易見,他從沒見過郁博思對誰這么低聲下氣過。以前他還以為郁博思對郁櫟過分的尊敬是因為輩分和血緣的原因,現(xiàn)在他完全明白了,這哪里是單純的崇敬和敬重,完完全全是愛! 郁博思愛郁櫟! 這個事實疼得他神經(jīng)都快裂開了。從進入這間屋子起他就有所察覺,郁博思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郁櫟面前來,這是愛得多多深才會做到這種程度。楊銘無法想象一直在他面前沉穩(wěn)冷靜,不喜歡投入過多時間在qíng愛上,口口聲聲以事業(yè)為重的郁博思竟然也有這么瘋狂的一面。 這棟小洋房在建造之初他就有所耳聞,郁博思不惜與合作商鬧得面紅耳赤,賠了一筆巨款也要造的房子讓楊銘一度以為這會是他們以后的愛巢,他還曾問過郁博思為什么要費盡心思親自建造這樣一棟房子,當時的他沒有得到答案。不過現(xiàn)在這個謎底,終于揭曉了。 楊銘只覺得自己太可笑了他愛郁博思愛得那么卑微,那么下賤,只不過為了求他多看自己一眼,卻沒想到人家從沒稀罕過他,心中也早有了心愛之人。留在這里只會徒增笑柄,楊銘踉蹌的退了兩步,秀氣的臉上滿是蒼白,失魂落魄的說:我,知道了馬上就走說完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郁博思害怕楊銘與郁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現(xiàn)在見他乖乖走掉,心中松一口大氣,立即又對郁櫟抱怨起來:哥你真是的,不要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見,萬一出什么事呢,楊銘可是郁建杰的人,他要是 郁櫟聽他這么說楊銘,沒由來的覺得厭惡:你也知道楊銘是郁建杰的人,那你為什么還跟他上g? 郁博思嚇得手都在抖,他一直隱瞞得很好,也對楊銘三令五申不準他說出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楊銘從來都很聽話,郁櫟究竟又是為什么知道的?郁博思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額間也是層層冷汗,他最害怕的事qíng終于發(fā)生了,不不,也許還有回旋的余地:哥,楊銘是不是和你胡說了什么,你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我和他什么都沒有的! 郁櫟直覺得惡心,他當初手把手教出來的人,居然是個敢做不敢當?shù)娜嗽河舨┧?!我是個什么人相信你很清楚,是誰教養(yǎng)你讓你有了今天的成就,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耍?你以為你如今翅膀硬了,把我關(guān)在房子里就不知道你背著我gān了什么勾當?! 郁博思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相信郁櫟從別的渠道知道的他和楊銘的事,一定是楊銘心懷怨憤親自告訴郁櫟的,此刻心頭已經(jīng)把楊銘罵了個千百遍。不過事qíngbào露了就沒了繼續(xù)隱瞞下去的必要,他只好硬著頭皮承認:哥,我這不是怕你多心,其實我和楊銘來往完全是想從他那里套出郁建杰的信息,除此以外對他并沒有多余的想法。 所以你玩弄楊銘的感qíng?現(xiàn)在用完了人就一腳踢開?郁櫟無不諷刺的說。 郁博思yīn晴不定的咬了一陣牙,終于忍不住沖著郁櫟吼道:你以為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讓你早點扳倒郁建杰!你以為我想和楊銘虛以委蛇嗎?每次都惡心死我了!郁櫟,你有沒有心,我做的一切難道你都完全感覺不到嗎? 郁櫟無語的閉上眼,他有些心累。他對郁博思寄予厚望,從小養(yǎng)在身邊當兒子一樣,很有幾分感qíng,但是沒想到他也有走眼的時候,悉心盡力的居然教出了這樣一個白眼láng,他譏諷的說:你說是為了我?那好啊,你現(xiàn)在把郁家家主的位置讓出來,讓我給坐怎么樣? 郁博思一陣窒息,當初不是說好了扳倒郁建杰后他就不過問郁家的事,并把郁家繼承人jiāo給自己來當?shù)膯幔坑舨┧忌晕⒗潇o了下來,他知道郁櫟的厲害,這個男人有通天的本事,他的內(nèi)心深處對這個人有著不可抹滅的敬畏和害怕。郁博思斟酌了下說辭,語氣有些軟:哥哥,你這是怨我和楊銘有過關(guān)系嗎?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和任何人在一起了,就只和哥哥過日子。 這自作多qíng也是夠醉人的了。郁櫟懶得再和他廢話,反正他明天就要離開,再也不會管這些破事了。 你走吧,我很累了,要休息。郁櫟氣得連午飯都吃不下去了,直接往樓上走。 郁博思心慌不已,趕緊上前拉住郁櫟的手腕,再次保證:哥,你不要生氣了,我發(fā)誓以后只對你一個人好,只守在你身邊。 好,我知道了。郁櫟和他多說一個字都累得慌,只想趕緊把他打發(fā)了了事。 郁博思見他語氣軟下來,趕緊松了手,高興的說:那哥哥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的再來看你。 第29章 說好的qíng敵呢(二十九) 睡了一個午覺后, 郁櫟感覺心qíng好了不少, 只是午飯沒怎么吃,現(xiàn)在肚子有些餓。他尋了點水果吃, 門鈴又再次響起。 是虞東錦。 被拒絕了兩次后, 他不得不找上門來。郁櫟是個xing格非常被動的人,你不去就他, 也許你一輩子都別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觸, 虞東錦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他這個壞毛病, 這類人是最難追的一種。他們心思深沉,卻看起來無yù無求,也隨遇而安,像蒲公英輕飄飄的種子,風停了就在這里扎根, 風一chuī,又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再也找不到。 郁櫟給他開了門:怎么想起來這里了?都不打個電話。 要是先打了電話, 指不定你現(xiàn)在都不在家了。虞東錦不敢這么說, 只好開了個玩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將手中jīng美的禮品盒遞了過去。 郁櫟沒有接, 轉(zhuǎn)身拿水果吃了起來:無功不受祿, 你不要每次都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 虞東錦將禮品盒隨手丟在沙發(fā)上, 毫不在意的說:小玩意兒,并不貴重, 你多心了。 郁櫟在心頭翻翻白眼, 隨手就是幾萬十幾萬的東西還好意思說不貴, 他發(fā)覺最近虞東錦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漸長了。不過他并不是貪婪的人,既然虞東錦都送他這么多東西了,自然要禮尚往來,他拿著水果叉把屋子里都指了一圈:這房子里的東西每一樣都具有收藏價值,有的甚至價值連城,你選個合眼緣的挑,我送給你。 虞東錦跟著他的手也把屋內(nèi)的陳設(shè)看了一遍,最終視線停留在郁櫟身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間屋子里確實有一樣我很想要的價值連城的寶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給我。 郁櫟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無語的抽抽嘴角,?;霓D(zhuǎn)了話題:好吧,實話告訴你,你看那個他手中的水果叉指向樓梯側(cè)墻上的一幅油畫,說:這幅畫是整棟房子里最值錢的東西了,價值2300萬,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去吧。那幅畫郁櫟尤為喜歡,還想著離開的時候帶走呢。如果虞東錦真要的話,他還是會忍痛割愛的。不過虞東錦應(yīng)該是不會要這幅畫的吧,郁櫟篤定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