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最后的扎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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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跪在墳前的樣子,突然覺得他特別孤獨。 我抿下嘴,猶豫下,還是叫了他一聲“師叔”。 他看向我,眼角似乎帶笑,可惜那金屬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能想通,我很欣慰?!?/br> 我點了下頭:“我也不想讓這門手藝被人毀掉?!?/br> “你有這份心,很好。今天是你師爺,也就是一空師父的祭日,你能來跟我一起祭拜,他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他說完閉上眼睛,好像在禱告。 我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直到師叔說了句:“你也跪下吧?!?/br> 我們兩個就那么跪在墳前的泥水中,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閃電好像要把大地劈成兩半,我不禁心里發(fā)顫。 恰恰是這惡劣的天氣,讓跪在師爺墳前的我,頭一次感覺到了身為二皮匠的使命感。 之后師叔從墳前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雨小了不少。 “針頭啊,你對二皮匠有什么了解?” 我想了想,就對他說,二皮匠是做什么的,以及縫尸的禁忌和方法。 師叔搖頭:“我是說,你對咱們這個門派,有什么概念?!?/br> 我就把老鬼跟我說的,關(guān)于新派和老派的事情告訴師叔。 他輕輕點頭:“你說得不錯。接下來我就詳細(xì)跟你說一下,你要仔細(xì)聽好。”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認(rèn)真點頭。 師叔說,民國后,二皮匠大致可分為四個派別,老派、新派、紅派、白派。 勢力最大的是新派,他們大多在殯儀館工作,目的就是賺死人錢。 老派固執(zhí)保守,勢力最弱,幾乎要斷絕了,但老派最強大的就是,手藝精湛,可將死人縫合得栩栩如生,魂魄到了陰間,也完完好好。 至于紅派和白派,他們大多在二皮匠這一行業(yè)下,適應(yīng)時代變化,衍生出了新的手藝和事業(yè)。 紅派常年與劊子手合作,其中一部分幫助犯罪殺人者掩蓋證據(jù),一部分幫行刑者做后續(xù)的縫尸、安魂等工作。這兩類紅派成員,形成一正一邪的鮮明對比。 白派是與仵作進(jìn)行合作的,也是分成了一些小分支,有的輔助法醫(yī)幫助警方驗尸破案,有的和偵探合作。 總的來說,紅牌和白派都是為了生存,自然而然衍生裂變出來的,他們并不關(guān)心二皮匠的傳承。 “竟然有這么多小分支……”我不禁感嘆。 師叔嘆口氣說:“沒辦法啊,人要生存,就要適應(yīng)這個社會,但無論如何不能數(shù)典忘祖。如今陰陽兩界出現(xiàn)混亂,唯有重新整合四小陰門這一條路?!?/br> 我聽了一愣:“師叔竟然有這么大的抱負(fù)?!?/br> 他連忙搖搖手,苦笑道:“哪里哪里,現(xiàn)在我就想管好自家的事,剛才是我太過激動,才和你多說了兩句?!?/br> 師叔的謙虛和正直,使我對他又增加了幾分信任與好感。 我意識到,在剛才的介紹中,好像一直沒有提到扎紙人這門,就問師叔,這是怎么回事。 師叔嘆口氣,搖了搖頭:“我今天叫你來,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 我洗耳恭聽。師叔說,扎紙人和二皮匠的老派向來交好,秉承理念也完全一致,但扎紙人早就沒落了,最后的傳人也死了。 有記載的扎紙人傳人死于文革時期,因為那人家里種了大柳樹,人稱柳婆婆。 如今柳婆婆的魂魄被惡鬼陷害,即將魂飛魄散,師叔希望我能去幫助柳婆婆。 “師叔,你說的這柳婆婆,該不會就是我們村外面,那個陰宅里的鬼婆婆吧?我知道她是文革時期上吊死的。” “不錯!就是她,她是咱們二皮匠的朋友,朋友有難,當(dāng)然要出手相救,可惜我不能露面,只能暗中協(xié)助,希望你替我去做這件事?!?/br> 師叔滿懷期望看著我,我根本沒有猶豫,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 “我本來也想幫鬼婆婆的!沒想到這么巧,她竟然是扎紙人的傳人!”我心里也挺激動。 師叔叮囑我說,不要告訴柳婆婆,是師叔在背后幫助她。 我問他為什么,師叔說,現(xiàn)在有惡人暗中盯著我們,怕師叔和柳婆婆走得近了,反而連累了她。 “我聽說,有了那白蛇,就能救柳婆婆,可那白蛇在一個老鬼手里,老鬼讓我給他偷拍照片,才肯給我白蛇。”我對師叔說。 師叔聽完就笑起來:“我知道,我知道,陳二蛋嘛,活著的時候不正經(jīng),死了更不正經(jīng)!你把這個拿去給他吧!” 師叔說著,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子。 塑料袋里是一疊照片,我只到第一張,就知道那些正是老鬼要的照片。 “師叔,這些照片……你提前準(zhǔn)備好了?” “是我找人弄到的,我了解他的秉性,知道白蛇在他手里,他肯定不會白白交出來的。你把這些給他,他自然會把白蛇還給你,然后你第一時間趕去見柳婆婆?!?/br> 我連連點頭,裝好了照片。 看天色晚了,我就問師叔,有沒有地方住,不如跟我回家去。 他卻拒絕了,說自己有地方可去。 我又問師叔,以后我該怎么聯(lián)系他。 師叔讓我別急,等這件事做完,他自然會來見我。 “師叔,那個……我二叔的死……” 師叔點點頭,臉色越發(fā)凝重:“我知道,我都知道,那個惡道士把你二叔害慘了,但是他很難斗,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br> 這時,雨完全停了,師叔皺起眉頭:“針頭,你快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心里有很多疑問,也只好等下次再問。 辭別師叔,踏著泥濘的田地,我朝著老鬼的墳頭跑去。 剛跑到那,老鬼就從墳頭后面跳出來了,他沖我咯咯笑著。 “哎呦,寶貝徒兒,你這么著急過來,我要的東西,是不是找到啦?” 他壞笑著,我就把那些照片拿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老鬼別提多激動,伸出手來就想拿過去,可惜照片不焚燒掉,對老鬼根本就沒用。 他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手里的照片:“徒兒,快,快!幫我送過來?。 ?/br> “一,我不是你的什么徒兒。二,你不先交出來白蛇,我是不會給你照片的?!?/br> 見我態(tài)度堅決,老鬼面露難色:“非要那條蛇啊?不如我教你點別的本事怎么樣?” 我一口拒絕,對他說,沒有白蛇,就不給照片。 “好吧,好吧,那就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那條蛇已經(jīng)被我……”他忐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不敢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