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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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鬼的恐懼和怕,應(yīng)該是起源于我高中時期那次遇鬼的經(jīng)歷,那次被難產(chǎn)死的女鬼附身,那種恐懼和無助,真是歷歷在目,特別是當(dāng)時差點害了韓晶,更是讓我心中后怕不已。 這三年偶爾還會想起,有時夢中也會夢到,都會被嚇醒。對鬼的恐懼,已經(jīng)根深蒂固到我的骨子里邊了。 鬼,從來都是陰森恐怖邪惡的,和人是想相對立的成在,雖然心中對楊昭君的感覺很復(fù)雜,但是我還是會怕她,哪怕我自己有所依仗。 楊昭君這時要帶我去哪里啊,看這方向,是朝學(xué)校外邊走啊,越是走,我就覺得這夜風(fēng)吹得越?jīng)?,心里也越加沒有底,甚至都有調(diào)頭回去的沖動 但是一想到許力剛才被楊昭君俯身的模樣,以及當(dāng)年韓晶被產(chǎn)鬼上身的模樣,我心里又不由對自己打氣,我是真的不想在連累到別人了。 不想再看到楊薇或者許力他們因為我的過錯而身陷險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想到猴子睡覺前說我今晚的樣子很悲壯,我突然笑了一下,這個詞,用在此時此刻好像更加貼切些啊。 虛無寥寂的黑幕下,昏暗的燈光,四周寂靜無人,只有遠處稀疏的汽車鳴笛聲,整個校園空蕩蕩的,冷寂到極點,好似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似的。 走著走著,我的心猛地一震,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怎么到這里了。 奇怪,怎么會無緣無故起霧呢? 我的前面好似突然籠罩著一層薄霧,薄霧之中矗立著一座恢弘威武的牌坊,牌坊三間四柱,被薄霧纏繞,在夜幕之下,透著幾絲莊嚴和詭異。 這個牌坊我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次了,楊昭君居然帶我到我們學(xué)校的牌坊這里來了。 難道到這里就能夠救她嗎? 倏然,我想起這兩天從牌坊這里經(jīng)過時那刺骨的冰冷,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但是卻有說不清問題在哪里。 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那就是牌坊處那詭異的陰冷果然是跟楊昭君有關(guān)啊。 我早就該想到這一點了,以前這個牌坊一直沒有什么異常的,可是自從楊昭君的鬼魂出現(xiàn)之后,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就會感到那刺骨的冰冷,好似遇到鬼一樣。 正當(dāng)我猶豫不決,要不要跟著楊昭君到牌坊哪里的時候,楊昭君突然不見了,不對,是消失在薄霧之中了。 看著前面薄霧繚繞的牌坊,我不由躊躇不前,突然,我耳朵嗡的一下,聽到一陣詭異的聲音,似誦讀,又好似是吟唱,分辨不清聲音是從哪里傳過來的。 “楊氏女,名昭君,湘南人士,年方二十,生于乙亥年子時三刻,死于乙未年未時三刻,今受雙親所托,引魂歸故里,有三陽道宗路引為證,天地陰陽,乾坤無極,敕令三魂七魄盡入其中,赦……” “楊氏女,名昭君,湘南人士,年方二十,生于乙亥年子時三刻,死于乙未年未時三刻,今受雙親所托,引魂歸故里,有三陽道宗路引為證,天地陰陽……” 聽到這腔調(diào)怪異的聲音,我發(fā)現(xiàn)我聽得腦子居然有些發(fā)暈,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事情越發(fā)詭異了,我有些遲疑了,到底要不要過去看看啊,前面那個牌坊我總覺得怪怪的,而且此刻被薄霧籠罩著更顯得詭異。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朝牌坊走去,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當(dāng)然還是要過去看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不定救楊昭君的方法很簡單呢? 越是靠近牌坊,那種刺骨的冰冷就越重,我身上只穿著短袖短褲,凍得我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不得不抱著手臂慢慢地走近牌坊。 走進霧里邊之后,能見度就陡然下降了,視線有些模糊了,感覺灰蒙蒙的,但是輪廓還是可以看到,真是奇怪啊,明明霧不大啊。 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沒有看到楊昭君的身影,不,鬼影,就這么一點范圍,怎么就不見了呢。 正當(dāng)我猶豫要不要喊一下楊昭君的名字的時候,我的眼神陡然一滯,我看到牌坊的正中間站在一個人影,正背對著我,從身形來看,是楊昭君無疑。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走向楊昭君,但是不敢走得太近,站在她背后三步遠的地方,這個地方越來越詭異古怪了。 我只想快些離開,所以也沒有仔細確認這個身影到底是不是楊昭君,直接問道:“楊昭君,到底怎么救你啊,這里好冷,我都快扛不住了?!?/br> 話說出口,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居然顫抖,原來是臉凍僵了,說話都不利索了,這他媽到底什么鬼地方啊,怎么晚上這么冷啊。 楊昭君聽到我的話身體居然猛地一顫,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子,我下意識地退后一步,然后,然后我發(fā)現(xiàn)這個轉(zhuǎn)過來的身影居然不是楊昭君,我頓時欲哭無淚,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是誰?” 話問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多么白癡了,深更半夜,除了我之外,誰沒事會出現(xiàn)在這個陰冷無比到處透著詭異的鬼地方。 我心中頓時明白了為何我經(jīng)過牌坊時,這里也會散發(fā)陰冷刺骨的冰冷氣息的原因了。 原來這里也有一個鬼啊,一個鬼還沒有搞定,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一個鬼,我該怎么辦,我想立即轉(zhuǎn)身就跑,但是身體卻僵住了。 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沒有見過的鬼,心中的恐懼慢慢地吞噬著我的心,不對,這個鬼好像不一樣啊。 眼前這個女鬼,看起來年齡跟楊昭君相仿,一襲月白色的中長的唐裝,很老的款式的褂子和褲子,扣子都是那種蠶豆扣,腳上穿的事一雙黑色的布鞋,有點像公園里練太極的老爺爺老奶奶穿的衣服。 這是壽衣嗎?這套壽衣看起來質(zhì)地很好啊,像是綢緞料子的,很合體,應(yīng)該是專門定做的,不過看起來很陰柔詭異。 女鬼的頭發(fā)黝黑,束了一個寬松的馬尾,她的臉很白,雪白的那種,沒有一絲血色,但是卻又跟楊昭君有些不一樣,臉上有人氣,更加鮮活些。 而且這個女鬼五官分明,很精致,眼睛黑白分明,是有瞳孔的,不像楊昭君那樣只有眼白,看起來那么瘆人。 女鬼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她的身上也有一種冰冷的氣息,但是卻沒有楊昭君那么重。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可以動力,便有了轉(zhuǎn)身就跑得沖動,但是,卻忍住了,我做事一向是有始有終的,既然到了這一步,那么事情總是要了結(jié)的。 我拼命地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懼,這個鬼不像楊昭君,我對她完全是未知的,所以我心中的那種恐懼可想而知,唯一讓我覺得安慰的是她表現(xiàn)出的形象不是那么恐怖,甚至還有些驚艷。 我深吸了一口冷氣,在已經(jīng)凍僵的臉上擠出一個我自認為很溫和的笑,顫聲問道:“你好,請問你又沒有看到楊昭君,她,剛才到這里來了,噢,她是剛死不久,你看到她了嗎?” “你找她做什么?你怎么進到這里來的?” 女鬼的聲音居然出其的好聽,完全不像楊昭君那種嘶啞凄厲,聽起來瘆的慌的感覺,反而很平和輕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突然覺得這個鬼應(yīng)該不會害人,心中對她的恐懼不由少了幾分。 我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濕潤了一下嘴巴,說道:“楊昭君找我,讓我過來救她,所以,所以我就跟著她來了?!?/br> 女鬼的眼睛閃了一下,真的,我搞不懂,這個女鬼居然會有這種表情,而且我居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剛才這個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有些錯愕的情緒,她聲音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可以看到鬼?” 我點頭,詫異地看著女鬼,我若是看不到鬼,怎么會跟你說話呢。 很明顯,女鬼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難道,莫非,又是一個要找我?guī)兔Φ墓?,我心中不由揣測起來。 女鬼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神情恢復(fù)平靜,依然一副冷冷的樣子,她點頭說道:“看來是陰陽眼啊,那難怪可以走到這里來,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沒有學(xué)過道吧?!?/br> 學(xué)道?什么意思? 我搖了搖頭,有些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難道需要我做的事情難度很大? 我心中依然惦記著楊昭君的事,便又問道:“請問你看到楊昭君了嗎?我想,我想找她問一下到底怎么救她,然后,然后就離開這里?!?/br> 女鬼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清冷地說道:“楊昭君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br> 我頓時一愣,心中不由一慌,也顧不得恐懼,直接上前兩步,急聲問道:“不在這里,什么意思啊,我剛剛還跟著她走到這里呢,難怪被,被黑白無常抓走了嗎?” 女鬼沒有回答我,而是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我,看得我心里發(fā)麻,我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忙朝退后兩步。 我剛剛居然站在女鬼的面前了,距離不到三十公分,站定后,我心跳得飛快,一口氣沒有跟上,差點窒息了。 我日,我剛才居然離這個女鬼那么近,我一臉駭然地看著女鬼,一陣狂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