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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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打量著少年,又看看元兒,這模樣長得不太像呀,可衣服,又有點相似。 羽焦明有點懵。他知道jiejie有心儀之人,可……這人長得跟女郎一樣漂亮,穿得……不說多差,但……也就是尋常小富之家吧,竟然……領(lǐng)進宮了?還同坐一車? 羽九玄掃了眼羽焦明,便坐著鸞駕走遠了。 羽焦明飛快地跑去找他爹打聽,又想起他爹最近忙得都想抓他的壯丁,八成不在宮里,即使在宮里,他這會兒湊過去很可能會被爹抓著干活,于是,到門口時調(diào)頭,去天鳳殿找他娘。他姐敢這么干,娘親一定知道,那這事基本上就定下了,可以問了。他有好多好奇! 羽青鸞知道羽九玄把人領(lǐng)進宮,再聽羽焦明說這會兒領(lǐng)著往校場方向去,不由得意外了下,對羽焦明說:“由得她去?!鼻铱纯丛獌河忠魇裁囱?。她怎么覺得京里似乎又要掀起腥風(fēng)血雨了。 過了略有一個時辰,晚飯點到了,羽青鸞見到羽九玄領(lǐng)著穿戴一新的云馳到天鳳宮吃晚飯。雖然沒坐一桌,但……給他加了張桌子。 她一家人吃飯的地方,元兒把云馳領(lǐng)來是什么意思?說好的七年之約呢? 裴曦看著特別像賣兵器的云馳,也有點無語,暗自扼腕,失策!早知道不抬金子,抬一箱兵械過去好了。 長女都把人領(lǐng)進殿了,羽青鸞亦不能駁她臉面,于是什么話都沒說,只抬眼盯著他倆,看這是到底要做什么? 云馳見到主位上坐的二位,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起來,膝蓋一軟,跪了,伏地叩首,行大禮拜見天子帝君。 他的身后背著長刀、方天畫戟、行軍背包。腰上纏著裝備帶,挎著腰刀、單弩、箭囊、別著匕首,手臂上還有袖箭,身上的護具齊全,跪下去時,兵械交碰哐當作響。 宮侍上前,卸下云馳身上的東西。 羽青鸞忽然想起小時候裴曦進宮時,從他身上抖落出一堆東西的情形。她略微側(cè)首,在裴曦耳邊悄聲打趣:“此子頗有曦公當年風(fēng)采。” 羽金翅半張著嘴滿臉呆滯地看著云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又挪到他二哥的桌子擠在一起,悄聲問:“二哥,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人是誰?jiejie為何領(lǐng)著他進來?這個時辰,宮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落鎖了,他為什么還在宮里?” 羽焦明心說:“你問我,我問誰?!眾A起一塊rou塞進羽金翅的嘴里,說:“多吃rou,少問?!?/br> 羽金翅想問他姐,嘴被堵住,想想二哥說的有理,該知道時能知道,不該知道時,問了,又要被jiejie找事,于是,吃rou,但一雙眼睛落到云馳的身上,把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再裝出一副半點都不好奇的淡然模樣。 第296章 一頓飯吃下來, 裴曦被狗糧灌飽了。 羽九玄和云馳的座位處在斜對面,兩人沒有任何言語對話,但不時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下, 那眼神, 叫人膩到齁。 裴曦不好吐槽他倆,畢竟那兩個只是眼神交流, 他跟羽青鸞兩個平時可沒少干灑狗糧的事。 一家人吃完晚飯, 天都快黑了,裴曦和羽青鸞領(lǐng)著兩個兒子散步去羽翎軍校場上晚武課,留羽九玄自己安排她的小男友。 皇宮大門早就落鎖了, 想要臨時開啟宮門, 需要由當事人、當值門郎將及副將一起到向天子請詔,拿到天子的親筆詔書、以及天子印信, 再由當值門郎將憑詔書印信號令守宮門的兵將開門。這其中差一樣,開門者人頭落地、抄家,重者罪同密謀造反、夷三族。 唯一的例外, 只有裴曦。他如果在宮門落鎖時沒能趕回來, 羽青鸞會到宮門口巡視查崗,等到他回來,親自把人領(lǐng)回宮。 天子親至刷臉卡開門,那自是沒得說,比什么都有用。 羽九玄可不敢為這點事勞煩她娘下詔書再將宮門口一通折騰。她把云馳安排在前殿廣場供外臣留宿歇息的地方, 讓他住到明天早上宮門開啟后再出宮。 …… 第二天,裴曦在宮門剛開啟時出宮。 這個時辰, 也正是大臣們進宮開朝會的時間, 正好今天趕上大朝會, 人多。 大臣們進宮上朝是要搜身的, 只允許帶佩劍、佩刀、短匕等需要近身搏斗的兵器,弩、箭、吹針等遠程武器、暗器,搜出來就按照預(yù)謀行刺天子算,直接拉到皇宮內(nèi)務(wù)府嚴審拷打。 大臣們提前到宮門前排隊等搜身,到宮門開啟時,再按照先來后到的排隊順序依次進去。 擁擠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穿著朝服,身上的珠玉飾物頗多,擁擠起來,衣服亂了、珠玉飾物掉了,損失錢財事小,天子跟前失儀,要是趕上天子心情不好,當場脫帽子丟官也是正常的。 大家都很有風(fēng)度地保持距離,相熟的還能說笑幾句。 他們看到帝君的車駕出來,早已是見慣不怪,可在這個時辰竟然還有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俊逸少年郎出宮。 那少年在這時候出宮,說明他昨晚住在宮里。 這少年郎身上掛滿羽翎軍的專用兵器,由一個內(nèi)務(wù)府的宮侍領(lǐng)著往宮門口來便已經(jīng)夠惹人眼,但他最惹人注目的卻不是那滿身的兵械,而是穿戴。 他的衣服料子不是絲綢綾羅,而是尋常小富之家家穿的棉布衣服,束發(fā)的頭冠非銅非玉,而是皮革制成的,且是最為普通的牛皮。 他還沒宮侍穿得好!這在宮里極為少見的。即便是普通人家入宮見駕,也得換身體面的新衣服,收拾得妥妥貼貼。哪像他身上的衣料半新不舊的,還有褶子,束發(fā)的牛皮繩都磨舊了。 大臣們?nèi)滩蛔『闷娴囟⒅蛄浚聹y是做什么的。 給帝君辦差的?那不會來到宮里,最多住在天子以前的府邸棲鳳宮。 蒙天子召見,不會穿得這么隨意! 他不僅帶一身羽翎軍的軍械出去,領(lǐng)他出去的宮侍極為殷勤小心,連腰都是彎著的,就只差把“巴結(jié)”兩個字刻在臉上。這要是對著三殿下,那很正常,可這是對著這么一個少年郎,就很怪了。 有消息靈通的稍微知道點內(nèi)幕的,看向云馳時,則各有心思了。 不知情的人,紛紛相互打聽,誰都說不知道。 云馳到宮門口,一眼看到孫密。他對元兒的武課師傅還是很敬重的,打架的事早翻篇了。當即上前,抱拳見禮:“見過孫師傅?!?/br> 孫密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把他看了又看,差點就問出句,“你怎么在宮里?”好在咽下去了。他抱拳回了一禮,邁開大步,飛快地走了。 …… 裴曦聽南敏說云馳在宮門口,掀開簾子看了眼,便把他拋到了腦后。 小伙子長得好看,人品也成,不是坑蒙拐騙之徒,羽九玄的眼睛也不瞎……裴曦還真不擔心她。她不坑別人就不錯了! 然而,裴曦沒想到,沒過兩天,確切地說是三天后的朝會,禮部以及眾多羽姓官員聯(lián)名上書參奏他,太女的婚事,他給找了一個破落戶,還送宅子安置那破落戶。明里暗里繞著彎暗指,他在中間穿針引線,讓兩個小家伙搞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令天家大失顏面。 羽青鸞的回答是:“朕有言在先,太女的婚事以她的意愿為主?!彼B上奏的折子都沒收,原封不動的打回去。 朝臣們當即跟羽青鸞掰扯起禮法、尊卑。從來沒有父母健在,婚事自己做主的,再講尊卑,那就更沒有大鳳朝的太子太女去納娶非貴族的人。從來天子后宮,連庶女都沒有資格進,即使是太子,那納妾也都是納侯府嫡出,至于那些九等良民,就更是低賤之人,有污天家血脈! 大家不敢公然說羽青鸞繼位有違禮法,但不少人覺得她得位有些不正,有點氣不順,又不敢拿她繼位的事罵她,于是趁著逮到這個機會都揪住裴曦各種參奏。畢竟,帝君極得天子愛重,罵天子,她可能不當回事,罵帝君,把天子氣得拂袖而去。 一個字:爽! …… 上朝時,羽九玄坐在自己的太女位置上,全程安靜沉默。在她娘走后,還派宮侍把參奏她爹的折子都收了。她讓宮侍一本不落地抬到她宮里,她親自翻看了每一本奏折。 人多,她為了避免自己記錯,調(diào)了他們的履歷卷宗,詳詳實實地查核清楚每一個人,再把這些人分堆,哪些是帶頭的,哪些是跟著起哄的,哪些是抱團的,哪些是順便摻和下的。 從鸞城跟來的人里沒有一個人摻和進這事,還有向著她的人出來辯駁議論,但對方過于兇狠,很快被淹沒了。她娘親的親信、老臣家的后代,也都安靜得像沒有來上朝。 吵得最歡的是后來考官進來的那些,官位居于三四品之間的中等官員,其中以羽姓居多,再就是以前是貴族至今仍有頗為豐厚身家的人,還有些是立有軍功、勇猛有余、腦子里缺了二兩腦花的有功爵在身的。 禮部名單上,最有機會搏太女正婿位置的那幾人,一個都沒出聲。 有一個,如今身居玄甲軍副將職位,二十歲封公爵,長得也成,羽九玄不喜歡他身上那臭哄哄的味道,不喜歡他喜歡衣衫不整還有黑黑的胸毛,且他還有點狐臭。那是個莽的,但沒在朝堂上莽,在大街上堵住云馳,兩人當街打了一架,被仆從抬回去,告了病假養(yǎng)傷、養(yǎng)臉。 羽九玄正琢磨著想法子把藏在后面拱火的人揪出來,她爹,竟然有空來她宮里。 裴曦進殿,就見羽九玄都快被奏折和卷宗給埋了,桌子上堆的奏折卷宗比起他當年高考前的書本還要多。好歹他當年半張桌子能堆完,頂多疊得高點,這祖宗,連身邊都快沒下腳的地兒了。 他問:“氣著了?” 羽九玄:“哈?”了聲,有點沒明白她爹是什么意思?她能氣著?給她氣受的,除了她娘,通通都還回去,哪怕是二明和小金翅,都得讓他倆哭著來向她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隨即反應(yīng)過來,說:“父親是指朝堂上……你挨參奏的事?”趕緊向她爹賠不是。 雖然大部分情況在預(yù)料中,但罵她,和罵她爹還是有區(qū)別的。 罵她,好說,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當著她的面罵她爹,氣不氣的,顧不上,忙著加班摳他們老底呢。 裴曦發(fā)現(xiàn),這可真是親母女,都忙著算賬呢。 裴曦之前也是有些生氣的,拐著彎罵他拉皮條,他不氣,但是罵到羽九玄身上,潑她臟水,裴曦是真怒了。他的女兒,他從小掛懷里養(yǎng)大的孩子,自己連罵都舍不得罵一句,讓那些人作賤,慣得他們!他再看羽青鸞和羽九玄女同仇敵愾,都忙著算賬,原本想消消氣,但沒消得了,氣不過。 朝堂上的事,他不摻和,但是……罵到他的老婆孩子身上,呵呵! 從來不上朝的帝君,坐到了朝會上。 不要說朝臣們,羽九玄都傻眼了。 羽焦明使勁揉眼睛,確定他娘身邊坐著他爹,自己沒看花眼。上次朝堂議事,他清點軍械去了,不在。他連夜趕工把活忙完趕回來,正準備在朝堂上懟回去,他爹坐上來了。 禮部尚書的頭皮當場麻了,話都不敢說了。 他旁邊一個年輕官員,撩起袖子就要準備上奏,禮部尚書悄然抬腿,一腳狠踹過去,再一記眼刀:閉嘴! 禮部的人雖然不爽太女繞過禮部、繞開禮法規(guī)矩,自己找一個身份卑微的破落戶,但又不傻。他們哪怕覺得禮部尚書還有點年輕可能眼力魄力都差點火候,也得想想他身后的老太禮。這么大的事,老太禮肯定有指點。太女之前把奏折都收了,也讓他們有點惴惴不安,故此都識相地看禮部尚書眼色行事,沒敢再出來說什么。 禮部安靜了,卻有年輕不怕事的當場站出來,行完禮后,問道:“帝君如何上朝來了?” 裴曦反問一句,“我上朝需要先征求你的同意?” 歷朝歷代,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矩,但無論是皇后還是妃嬪,沒有坐到朝堂上來商議國事的。最多就是有重大慶典、祭祀等,天子和皇后一同出現(xiàn)。如今的朝廷律法,無論是太女的夫婿、還是帝君,都可以擔任職務(wù)差使的。 那人拱手道:“為江山千秋萬世計,還請帝君回避?!彼f完,曲膝跪下,叩頭,行大禮,請帝君離開。 裴曦起身,步下天子大椅。 許多人長松口氣!帝君天生神異,本就威望極高,大家聯(lián)手壓制,他也識趣一直回避,從沒上過朝??扇缃袼h政,而天家如今又立女天子,若后世帝君效仿坐在朝堂上,那可真是……埋下禍根。 然而,大家沒想到的是,裴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那請他請開朝堂的人扶起來往天子大位上迎,說:“您上請。天子沒說話,你先出來攆帝君走,你坐到天子大位上得了,跪在這里做什么?” 那人聞言不敢站著,直接跪下,叩首:“帝君此話,臣不敢當?!?/br> 裴曦扭頭環(huán)顧朝臣,說:“天子有詔,太女的婚事,以她自己的意愿為主。元兒是我的女兒,她的婚事,我們做父母的都沒說什么,你們既不是她爹娘,又不是她的君主,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說三道四?”他說完,幾步走到一個約摸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跟前,指著他說:“這位可是在禮部呈上來的備選名單上。他的身份高,公爵呢!貴族出身,自己立的軍功,樣樣出眾!跟花巷女郎連孩子都懷上了,四個月了。怎么?想讓太女的孩子跟花巷女郎的孩子當異母同父的兄弟姐妹?” 那人當場跪地,說:“臣這就將孩子打掉!” 禮部尚書撲通一聲跪下了。 裴曦掃了眼他們,說:“我瞧著云馳挺好,干凈!”朝天子大位上的羽青鸞拱拱手,走了。 羽青鸞說道:“太女的婚事,朕自有定論,不必再議?!庇謸]手讓跪地上的三人起來,然后繼續(xù)商議國事。 羽九玄下朝的第一件事,秘密加派保護云馳的人手。 她原本還打算讓他們再吵幾天再看看情況的,沒想到她爹會破天荒地出現(xiàn)在朝堂上出來為她出頭,感動又美滋滋的。雖然她爹出現(xiàn)是個意外,但……無傷大雅,而且,她爹出來表明態(tài)度,云馳基本上就定了。那些有意爭奪太女夫婿正位的人,該坐不住了。 畢竟她十六了,已經(jīng)到了要成親的時候,除了她父母和云馳,再沒別人知道七年之約的事。按照常理,已經(jīng)選好了人,天子的賜婚詔書也快下了。一旦云馳的名分正式,天家必然會派羽翎軍嚴加保護,想再得手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