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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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焦明二話不說,立即把懷里的那疊東西放回他姐的桌子上,大義凜然地說:“姐,我已經七歲,可以隨軍出征了。” 羽九玄笑瞇瞇地看了眼羽焦明,扭頭吩咐隨侍,“去拿一把三十六斤重的戰(zhàn)戟拿來?!彼龑τ鸾姑髡f:“你揮得動戰(zhàn)戟,我就讓你出征?!?nbsp;三十六斤重的精鋼戰(zhàn)戟,是給大營中的猛將準備的,不少人提得起來,但要做到揮舞自如的,不多。 羽焦明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姐,呆滯半響,默默地把他姐給他的清單又抱回懷里,一言不發(fā),垂頭喪氣地走了。 五位太妃一起來了。 太妃們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王太妃和吳太妃要跟羽九玄一起出征。她倆都是世侯府的嫡女出身,從小文武兼修,弓馬武藝樣樣不差,少年時也曾入山林狩獵。她們的理由也很充足,出征在外,不比在王府,羽九玄的身邊總得有幾個照應的人。她如果再年長幾歲,身邊的班底夯實了,她們都不擔心。 羽九玄第一次帶兵出征,又是打這么重要的戰(zhàn)役,遇到的還是以智計著稱的喬世侯,心里也沒底。身邊有兩個從小照看自己的太妃支應近身事務,不僅自己能少cao很多心,很多她想不到的地方,她們能照應周全,于是便同意了。 事情說定,王太妃和吳太妃,當即回去為出征做裝備。出征在外,吃穿用度隨軍,可以不那么注重,藥材卻是必須準備充分的,王府里的醫(yī)官要挑最好的帶走,再有她倆既然是隨軍出身,精美繁瑣華貴的服飾都換成了皮甲戎裝,雙肩、腰腹、胸前等易受傷及要害部位,以前是佩戴銅制防具,如今都換成鋼的。 兩個太妃是五位太妃中最年輕的,比羽青鸞長不了幾歲,都不滿四十。在宮里和在王府里養(yǎng)尊處優(yōu),保養(yǎng)極好,又沒有經過生養(yǎng),也沒有太過cao勞的,比起同齡人看起來年輕了不止十歲。 兩人換上戎裝,英姿颯颯,都似回到少年縱馬山林時的日子。 …… 羽九玄把一切安排妥當,帶上十二門郎將,五千羽翎軍、三萬新兵,押著滿滿的軍糧物資,出征了! 她打喬世侯,拉走兩年的戰(zhàn)略儲備物資,糧庫和武械庫都快讓她搬空了。 大軍為了運輸物資,把朝廷、商務部、她爹的運輸商隊都調用上了。 南疆富庶的優(yōu)勢自然是要發(fā)揮起來的。 喬世侯人多,她湊一湊,也不差。 金沙城有四萬多人,再加上她這里的三萬多人,湊足八萬精銳大軍。她再把運輸隊算上,也有十幾萬之眾,人數差距拉近了,氣勢上就足了。 兩軍對壘,氣勢這東西向來都是此消彼漲的,她這邊看起來樣樣勇猛,能給喬世侯的大軍造成極大的壓力,路上剛征招來的那些,說不定直接就能嚇跑不少。 羽九玄是純新鮮出爐的新兵彈子,從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也沒有自己提刀作戰(zhàn)過。 這點比起新兵大營里的人都不如。因玄甲軍選拔極嚴,挑出來的人里,大部分都是披甲人中出類拔粹的,少部分是天生勇武戰(zhàn)斗力強的,還有一些則是常年在山林里野獸出沒之地,狩獸出身。地里種莊稼,只空有一把子力氣,沒有多少武藝和戰(zhàn)斗技巧,沒見血過,不敢拼命的,很難過得了選拔關卡。 她帶著大軍出征,坐以駕駛上,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要上戰(zhàn)場了,心里還有些打怵害怕的。 不過,害怕沒用,南疆敗不起這場仗,她必須得去。 她只有親自去到戰(zhàn)場,經歷過戰(zhàn)爭,敢征敢戰(zhàn),才能帶著南疆立足天下。她娘親都能親征,她也能的。 她小時候經常跟著她爹東奔西走,她把跟在她爹身邊時見到的學到的結合眼下的情況用起來,有十二門郎將領兵,有羽青雀和兩位太妃從旁提點,包括運輸隊她都是挑的熟悉用順手的人,倒也算是管治得井井有條,沒出亂子。 第260章 從南疆到金沙城, 說是千里之境, 那是大鳳朝人習慣性地約摸大概的說法,加上南疆人的慣性思維, 將花丘往南的地區(qū), 都算成南疆。 事實上, 從花丘到鸞城, 途經上隅、密林、邊林、南疆,之后才到鸞城。裴曦當初建城的時候規(guī)劃是相隔三百里地, 測量有誤差,再加上后來修路縮短直線距離,經實測, 有九百多里。 這九百多里的路,再加上從花丘到金沙城的路程,足足有兩千多里。 大鳳朝境內, 除了有大山、大河相隔的一些封地外, 很多封地距離如郁城、嘯城那般, 相隔一天的行程便到了,封地面積也就是百十里地。 從喬世侯的封地到金沙城,途經幾十個封地, 有些只是擦邊而過, 有些封地小, 即使有繞山的地方, 因為九百多年的進貢, 也是修出了山路, 不用繞大彎,一些小河流也架了橋,能過馬車和大軍,要繞路的地方不多,大概是在千余里路。這“余”出來的數,不會超過二百里。 南疆的探子打聽到喬世侯出兵的消息,日夜兼程送到南疆,傳到鸞城羽九玄的手里時,已經過去一個半月。羽九玄知道戰(zhàn)事緊急,沒有耽擱,第二天上午跟眾臣商議,中午跟陸敏商議妥當,下午便定下了三天后出兵,之后急行軍…… 羽九玄趕兩千里路,比喬世侯整整多出一倍的路程,又比喬世侯晚出發(fā)許久,即使喬世侯沿途順便收封地、收流匪野甲人,仍舊快不過喬世侯。 她在半路上便收到金沙城的快馬急報,喬世侯的大軍到了,且開始攻城了。 送軍情急報的能騎快馬,十萬大軍運著糧食軍械物資,想快都快不了。 羽九玄只能派人快馬去傳信,讓玄甲軍以守城為主,守住城就是大功。 他們還不到打喬世侯的時候,要打喬世侯得等到她娘收服武侯聯(lián)盟,搬師回朝合兵一處,集中兵力打。 …… 玄甲軍的前身是親隨親。親隨軍拱衛(wèi)天子、維護天子權威,鎮(zhèn)壓天下公侯,他們打仗可以死,哪怕是死,也要踏平造反的公侯,絕不能退縮半步。如果親隨軍懼戰(zhàn),敗退,對公侯們不再有威懾力,將無人再聽天子號令,天子和親隨軍都將失去立足天下的根本。 親隨軍上次退兵是打居狼的時候,他們那一退,居狼立國,從此天下諸多公侯們生出自立之心,許多累世公侯府暗中謀劃意圖效仿居狼,致使承泰天子幾十年都在平叛。 這樣的一支軍隊,遇到喬世侯來攻城,他們的反應當然是打回去。 玄甲軍在城外列成陣,重盾兵打頭,城墻上駕起弩,床弩、連弩齊發(fā)。 神弩軍被羽青鸞調走三分之二,連大將軍雷巖都跟著羽青鸞走了,只留下一個副將帶著三千人在這里,致使戰(zhàn)場上箭雨的覆蓋率有限,雖然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傷亡,但仍有很多人攻到陣前。 喬世侯驅趕流匪野甲人打頭陣,之后是他接收的沿途各封地公侯們所領的披甲人,最后面掠陣的才是他自己的十幾萬大軍。這些人往前進攻,驅趕著前面的人去攻打玄甲軍,遇到往回逃的,立斬。 流甲、野甲人遇到玄甲軍,一擊即潰,毫無反抗之力,很多人當場成為玄甲軍的刀下亡魂。他們不愿為喬世侯拼命,包括那些新投效喬世侯的公侯們。 公侯們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不得不投。 從私心上講,如果在南疆王和喬世侯之間做選擇,他們更愿意投南疆王。 他們投南疆王,會被收走封地,但可以像曦公那樣把買賣做遍大鳳朝,不用年年納貢,還能按月領薪響,退休、退役后還有退休金、退役金,干上一份差使,等于端上了一輩子不愁的金飯碗,如果有幸能夠有個爵位,還能保子孫后代衣食無憂。 他們被迫投效喬世侯,錢、糧、披甲人都被征調了,封地讓喬世侯擄的只剩下地皮。好在流匪野甲人也被喬世侯一起撈來了,不然,他們都得擔心自己的府邸被劫。 如今讓他們?yōu)閱淌篮钇疵?,拿自己的人頭去給玄甲軍立軍功,回頭披甲人都死光了,府邸再被劫,那是真不樂意。 兩軍剛交鋒,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流匪、野甲人、公侯府的人撒腿就往西面的天屏山跑。 …… 天屏山,因宛若天神降下的屏障得得名。金沙城西起天屏山,東至金沙河,它的耕地、莊稼、農田都在北面和南面。金沙城的南邊是南疆,北面是京城,它的東面緊靠金沙河,通金礦,只在極狹窄的路段用大樹干搭了木橋,通往河對岸有金礦的深山老林子。東墻和南墻的拐角處抵攏到金沙河,它從南到北,只能從城里穿過去。 流匪、野甲人、各公侯府的人的前面是玄甲軍,后面是喬世侯,東邊是金沙河,唯有西邊的天屏山一條路走。 天屏山,號稱八百里神山,繞著山腳,都是封地。 它的最西邊是居狼國,居狼國的三險關之一的天屏關就是它的山腳下。跟天屏山離著不遠的,是以望公府為首的眾公侯們形成的結盟大軍,那邊正打得不可開交。 他們不可能橫穿天屏山跑到居狼或望公的封地去,只求能到山里躲開對壘的兩軍,再繞回原來的封地就成。 至于喬世侯想讓他們去洗劫南疆,做他的白日大夢!南疆在曦公去開荒之前,全是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子,從金沙城到南疆還有一千里地,路上重重關卡。金沙城往南的那些封地,剛被南疆大軍打過,即使有好處也輪不到他們?,F(xiàn)在正打仗,他們這時候過去,會被玄甲軍順便收了人頭。 流匪、野甲人和各路公侯們呼啦啦往西一跑,把后面的喬世侯露了出來。 有正主兒在這里,玄甲軍自然放過了那些小魚小蝦,朝著喬世侯便去了。 喬世侯見到前面潰敗往西逃,玄甲軍來勢洶洶,立即下令大軍原地調頭,快速撤離后退。 玄甲軍當然不可能讓他這么輕松地撤離,緊咬住喬世侯的大軍不放,被他們追上的披甲人、戰(zhàn)奴,紛紛被斬于刀下,所過之路,遍地尸體。 忽然,比胳膊還粗的削尖頭的木頭、箭雨從天而降。 無論是木頭還是箭,都比南疆的要小,數量也少許多,但它們避開了前面的重盾兵,直接落在了大軍中間,且在大軍追擊正酣的時候,大家都忙著盯死前面的逃兵,誰都沒有注意到天上會來這么一波,連手里的輕盾都沒舉,當即被箭射倒大片。 喬世侯在撤退路上,設下了伏擊的弩兵。 裴曦八歲造出弩,南疆箭雨聞名天下,喬世侯出自越公府,上上任的越公就是司馬府弓箭司的司掌,天子得到裴曦獻的弩后,下令改良,還愿意便是經的那位越公的手。當世的弩,最精良的在南疆,其次便數越公府,也就是喬世侯這里。 他通過各種手段,將南疆民用的鐵器運到封地,用神炭重新融煉后,造弩。造出來的弩比銅機括的弩更大,威力更猛,且一次可以同時發(fā)射多支箭。 以箭雨聞名的南疆大軍,遭到了喬世侯的箭雨襲擊。 玄甲軍不愧是久戰(zhàn)之軍,很快回過神來,以手里的盾牌相抵擋,兵分兩路,一路繼續(xù)追擊喬世侯的大軍,一路朝著箭雨發(fā)來的方向攻去。 喬世侯的大軍這時間也不撤了,調頭朝著玄甲軍反攻。 越公府的軍隊從封地一路打到京城,也是經歷過很多硬仗的,都是戰(zhàn)場上練起來的。銅甲對上鐵甲,銅戟,以及一些被煤炭回爐重煉過的鐵器,雖然比不過仍舊比不過南疆的好,但那點差距放在戰(zhàn)場上,且是雙方人數差距巨大的戰(zhàn)場上,基本上沒什么影響。 兩軍正式交鋒便是慘烈的激烈。 玄甲軍從親隨軍起,就沒怕過誰。就連居狼國退兵那次,也是因為老天子身子骨不太好了,快到新老天子交替的時候,需要玄甲軍回去拱衛(wèi)京師。 如今哪怕喬世侯是幾倍于他們的人數,都不帶慫的。 嚴世侯當初打煙水城,攻成那樣,城墻下尸體疊著尸體都疊成了小山,都沒帶退后半步,或者是歇口氣拖一拖不打了的。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仗打起來才叫有勁。 他們在南疆這么多年,配備最精良的武器盔甲,卻沒有用武之地,早憋壞了,遇到喬世侯,自然是拼命地把他往死里捶,一個個打得酣暢淋漓,一只胳膊被打廢了,另一只胳膊上,重傷垂死,都要撲上去拉兩個墊背的,倒下去時,想想戰(zhàn)死的撫恤補助,也覺得沒虧。 一場仗,從早晨打到傍晚天黑。 天上兩個月亮照明,看路可以,但想在大軍中分辯清楚敵我,難。 打了一天,雙方又累又餓又渴,這仗沒法再繼續(xù)。 喬世侯下令收兵撤退。 親隨軍打仗,從來都是不要命的,對方不撤,他們是戰(zhàn)到最后一個人都不會撤的。 喬世侯對玄甲軍的傷亡很滿意,將他們消耗成這樣,他等大軍休養(yǎng)兩日便可以直接攻城了。 不過,南疆的戰(zhàn)斗力,比他預估中還要強。他架在險坡上的弩軍,叫玄甲軍從正面攻上去踏平了,箭雨都沒擋住玄甲軍的進攻。好在,玄甲軍進攻弩陣的那一路上,鋪的全是玄甲軍的尸體,給他們造成的傷亡足夠他回本了。 玄甲軍的盔甲和軍隊發(fā)揮了極大的優(yōu)勢。他們的鐵甲比起銅甲更堅固,使得箭雨和長戟的對他們造成的殺傷力大打折扣。他們的戰(zhàn)陣使得相互配合,有防有攻,攻還有遠攻和近攻,給他造成更大的傷亡的同時,也很好地保全他們自己。 如果玄甲軍沒有這兩個優(yōu)勢,這場仗,這一波就可以滅掉玄甲軍拿城了。 喬世侯后撤,玄甲軍還追擊了一段,又留下他們許多尸體,直到對方的人全部消失在夜幕中,玄甲軍才停止追擊,清點戰(zhàn)場。 戰(zhàn)獲,極豐! 傷亡,慘重! 第261章 金沙城中, 除了三千神弩軍留守在城墻上外, 四萬玄甲軍全部出戰(zhàn)追擊喬世侯。 他們到天色黑盡才回來,且每個人要么背著戰(zhàn)友的尸體, 要么背著重傷的同袍,都渾身浴血,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慘烈和悲痛。 以前沒有鐵鍬、鐵鏟,挖坑極其費力費事, 大軍很少會去掩埋戰(zhàn)場上的尸體, 只是清點戰(zhàn)獲, 以及拿走戰(zhàn)死者的武器、皮甲等值錢物什、登記戰(zhàn)亡。戰(zhàn)亡者的財物, 會被其他人或上面的頭頭拿走了。尸體如果是死在城里或城門上,會有人清理扔到野外,戰(zhàn)死在野外的, 尸體直接被遺棄在原地。 曦公小時候, 給他的戰(zhàn)奴立下規(guī)矩, 為他戰(zhàn)死的戰(zhàn)奴,不會叫他們死在路邊遭人踐踏、喂了野獸,會為他們掩埋,如果有家人的, 還給他們立塊墳頭石,叫家人好找。 南疆成立后, 這規(guī)矩立在玄甲軍、羽翎軍的軍規(guī)中。戰(zhàn)死者的尸體, 能運回去的運回去的, 不能運回去的, 就近找地方掩埋。能夠辯識身份的,要給他們立塊石頭刻上名字、做上標記,將來家人好找。任何人不得侵吞戰(zhàn)死者的財物,要送回給他們的家眷。 羽飛鳳率大軍攻打南疆之戰(zhàn)時,裴曦連敵方的尸體都派人挖坑掩埋了。雖然是眾多尸體堆到一個坑里囫圇掩埋,但沒有讓別人曝尸荒野,能辯識身份的,也都給立了墳頭石,叫人好辨認。 誰都有可能戰(zhàn)死在外,今天守著這規(guī)矩,明天受益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且軍規(guī)不可違,侵吞戰(zhàn)死同袍財物,是要被當眾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