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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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思不得其解,趕緊派人出去報訊,沒過幾天,又消息來報,他隔壁封地被騎兵連夜襲城,世府侯遭到了血洗,無一生還。騎兵搶了些糧食,火燒世侯府,連夜出城離去,跑沒影了。 溪世侯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報復(fù)!裴曦的報復(fù)!”南疆,能讓羽青鸞派出騎兵的,只有裴曦。這種聞所未聞的打法,一般人想不出來。他后知后覺地嚇出滿身冷汗。他的城沒有險關(guān),于是城墻建得高,駐軍多,越王來調(diào)兵,他就意思地給了些,逃過一劫。 第二反應(yīng)就是:“騎兵,那可是兩千騎兵!打下來,搶了馬,就是他的了,而且聽說,南疆有鐵礦,連鋸樹的鋸子都是鐵的。那些騎兵用的裝備,必然更加精良。” 可這兩千騎兵,要怎么才能打下來呢?還有一個問題,現(xiàn)在這兩千騎兵跑到哪了? 他當即派出探子去打聽騎兵的下落,又找來幕僚們商議。 大家都有些懵,努力商議對策,待根據(jù)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頓時更懵了。他們的馬為什么能夠跑那么遠?那樣跑,馬蹄都要磨穿吧? 那些騎兵的速度,比他們探子報信的速度還快,有貴族公子騎馬去報信,都沒他們的速度快,等趕到的時候,人家都已經(jīng)洗劫了侯府跑了!這不是騎兵,這些是流匪吧! 溪世侯根據(jù)探子得來的消息劃出他們的行進路線,彎彎繞繞的,避過了守軍眾多的大封地,繞經(jīng)小封地或好打的封地,一路奇襲,直奔京城方向。 兩千人,想打京城嗎? 說不定還有后手,能夠把越王拿下呢。如果越王沒了,他父親便能取而代之,往后再不是以越公那一支為尊,而是該以他們原公為尊、稱王了。 第220章 南疆的臘月每年都會少少地下一些雪, 降雪量很少,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只有茅草屋頂、樹木落葉上能看到點薄雪,太陽出來后,雪一點點被曬化,變成小雨滴到處澆得滴滴答答的。 如果是在北邊, 冬季用兵是大忌, 行軍路上都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但在南疆便沒有這個顧慮。 南疆冬天最冷的時候,氣溫也只在零度左右打轉(zhuǎn), 保暖有羊毛織成的各種衣服、棉服,足夠了,完全不影響打仗。他們在臘月把仗打完,還不耽誤春耕,明天還能再種兩季稻。 南疆出兵, 羽青鸞坐鎮(zhèn)花丘, 留羽九玄帶著羽焦明坐鎮(zhèn), 留有三公輔佐、各部衙門處理事務(wù), 又有裴曦來回奔波,羽青鸞是放心的。 如果她只有羽九玄一個孩子,得寸步不離地把孩子護在身邊, 如今她有羽九玄、羽焦明, 肚子里還懷有一個, 誰再想謀害她的孩子只會得不償失。謀害一個孩子的難度都極大, 想謀害三個, 其中一個還在她的肚子里,比造反更難。 羽青鸞出發(fā)去花丘的時候,正是南疆一年里最冷的時節(jié)。 天空飄著稀稀疏疏的雪花,路面一片泥濘,有些顛簸。 鸞駕搖搖晃晃的,但鸞駕里鋪得厚厚的,暖和而舒適,感覺不到多少搖晃感。 羽青鸞靠坐在軟榻上,身后墊著柔軟的靠枕,手上捧著小暖爐,身旁坐著陪她去花丘的裴曦。 她有醫(yī)療團隊、有女官、侍從隨行,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shù)?,裴曦仍舊不放心,帶著一堆要處理的公務(wù)擠上鸞駕陪她去花丘。 他拿起支炭筆在鋪天的大張竹紙上寫寫畫畫,神情專注,不時抬起頭看她兩眼,確認她有沒有需要照顧的地方,得知沒有,繼續(xù)忙碌。 羽青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眼神柔軟充滿喜歡。 曾有人私下進言,讓她防著裴曦通過她登上天子大位,防著裴家人,防著裴曦的戰(zhàn)奴、商隊、莊子。 從私心上講,如果裴曦想要天子之位,她愿意拱手相讓,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維護,值得她以天子之位相償??伤溃牟皇翘熳哟笪?,是家人、是安居樂業(yè)。 她忽然低聲問了句,“裴曦,如果與你成親的不是我,你也會像待我這樣待她嗎?”她想知道答案,又覺得自己有點……咳,不太妥當。 裴曦頭都沒抬地說:“人和人都是互相的,是你讓我想對你好,我才……”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無語地看了眼羽青鸞。都快三個孩子的娘了,還問這么小女生的問題。 羽青鸞的臉上帶著輕笑,眼里全是笑意,大言不慚,“本王也覺得本王值得天下最好的?!?/br> 裴曦心說,看過那么多電視劇和電影,也跟著孫大才出去打過仗,從來沒見過行軍打仗,主帥這么開心的。 他把新擬好的結(jié)構(gòu)圖推給羽青鸞,說:“看看這個。大軍出征,玄甲軍必然擴招,建議將拱衛(wèi)王府和鸞城的玄甲軍單獨挪出來,另立一支軍隊。避親隨軍忌諱,再加上門郎將的衣服上用的是虎頭,建議改成虎賁軍?;?,老虎,賁,勇士,如猛虎般的勇士之意。如果嫌老虎的地位低,按照鳥,取翎、羽、鳥之類的都行,名字都是小事,再議?!?/br> 羽青鸞點頭,覺得裴曦說得有理。 兵出南疆,隨著占領(lǐng)的城池增多,必然會擴增,到那時大軍中龍蛇混雜,再調(diào)出征的人回來拱衛(wèi)鸞城不適合。拱衛(wèi)鸞城和王府的兵,需要單獨挪出來,且隨著需要再慢慢擴增。 出征的玄甲軍,與大鳳朝拱衛(wèi)天子的親隨軍,有所不同,如果按照親隨軍的建制,有很多不妥的地方。她覺得裴曦的建議很好,補足了親隨軍出征調(diào)動不了封地軍隊、形如散沙的不足。 玄甲軍設(shè)立統(tǒng)軍萬人的將軍,將軍之上增設(shè)元帥。在幾萬大軍同時出征時,元帥統(tǒng)領(lǐng)全局。 大將軍之下是領(lǐng)三千人的副將、再往下是領(lǐng)一千人的千總,增設(shè)率領(lǐng)三百人的中郎將,百夫長改成校尉,十夫長改稱什長。 在軍職之外,還有軍銜,擔任軍職有薪晌,軍銜也會有相應(yīng)的待遇配備。這樣的話,即使軍中沒有空缺升遷,也能憑軍功升軍銜獲得應(yīng)有的物資、榮譽以及待遇上的獎賞。大軍出征在即,這種能夠給將士們增加晉升機會提高待遇的新制度,更起到更大激勵作用。 羽青鸞還在考慮玄甲軍改制的事,一只大手摸到她隆起的小腹上,然后就見裴曦滿臉欽佩兼感慨地看著她,眉頭挑微,問:“曦公可是有話說?” 裴曦沒話說。反正他活了兩輩子,還沒見過奶著孩子打仗的大元帥兼女王,估計過幾個月就能見到了。她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又很心疼。生這么多孩子,折騰的是自己的身子骨,傻不傻呀。 他把軍隊改制方案給了羽青鸞,至于可行度和調(diào)整方面,只能由羽青鸞和玄甲軍的將士們根據(jù)具體cao作調(diào)整。他怕羽青鸞坐久了腿腫,行軍路上,也不好總停車下去散步,便給她脫了鞋襪捂在暖和的被子里揉腳。 羽青鸞有孕在身,鸞駕行駛得慢,從鸞城到花丘好幾百里地,再加上路上泥濘難走,花了半個月時間才抵達花丘。 大年都是在路上過的,她抵達花丘時,已經(jīng)是正月初。 出征的事,暫且往后挪,羽青鸞把門郎將、千夫長們召聚到一處,先議玄甲軍改制的事。 南疆推行的新東西太多,大家都淡定了,然而,當他們了解清楚要怎么改制時,紛紛討論上了。 大家對于新增軍職、增加軍銜待遇沒有半點意見,這是大好事呀,可玄甲軍要分成羽翎軍和玄甲軍,這讓他們?yōu)殡y了。去玄甲軍立戰(zhàn)功,還是讓南疆王親軍,怎么選? 他們剛糾結(jié)上,南疆王便告訴了他們怎么選。 羽翎軍行使的職責跟親隨軍是一樣的,屬于南疆王私軍。玄甲軍屬于南疆朝廷大軍,只不過以后不再將其設(shè)在各封地,而是有專程至少萬人以上的駐軍大營,由朝廷供養(yǎng),聽南疆王調(diào)度。 一位家里有封地的千夫長硬著頭皮問道,“封地不設(shè)玄甲軍?那太戍府呢?”南疆,現(xiàn)在沒有太戍府。 羽青鸞說:“封地養(yǎng)不起玄甲軍?!彼志従彽卣f了句,“玄甲軍所到之處都不會再有封地,我不想每年在那幾千里的進貢之路上奔波,我想很多人都不會想。” 她又給出了一樣?xùn)|西,爵位待遇。 超一品親王爵、一品王爵、從一品公爵、超二品侯爵、超三品伯爵、超四品子爵、超五品男爵。 爵位平等襲爵三代后逐代降,沒有封地,不需要進貢。 朝廷根據(jù)爵位等級配給賞賜相應(yīng)的府邸、莊園、土地,每年發(fā)薪晌。 有爵位的貴族也不再受無詔不得進京的限制,可自由行走大鳳朝各處。若有擔任朝廷官職者,照朝廷官員的規(guī)矩行事。 羽青鸞還給出了一個待遇,因功封賞,戰(zhàn)功最高可封為鎮(zhèn)國公爵,文功可封輔國公爵,非皇室不得封王。 羽青鸞說:“有爵位者,再不必擔心交不起貢,后世子孫只要不違反律令,躺著養(yǎng)尊處憂什么都不干,哪怕是最低等的男爵都能保三代富貴,公爵可保七代。”大鳳朝除了累世公侯府,多少公侯府傳到四五代便因各種原因沒有了。這筆賬,他們自己會算。 有戰(zhàn)事,朝廷有愿意拿命效力掙爵位富貴的可用之材,他們能憑功勞獲得爵位,到太平時候,朝廷也養(yǎng)得起這些為朝廷流過血的人的后代。爵位平襲三代,是為了考慮到世代襲爵的公侯貴族們的心情,以免引起反彈。之后逐代遞減,能夠削減后面的負擔,不至于拖垮朝廷。 羽青鸞說:“家中子弟有本事的,個個封爵都并非難事。沒本事的人在我這里沒有立足之地?!?/br> 大帳中的門郎將、千夫長們一陣靜默,隨即身上的血液都似guntang了起來。 封公不敢想,戰(zhàn)功封侯難,萬里難有一個,但封伯爵、子爵、男爵,總要容易得多,那也是能傳很多代的貴族。兒孫們有貴族身份,謀前程也容易得多。 大帳里議著事,環(huán)抱城的侯爵世子送來降書,愿意歸順南疆王,還獻上了若干糧食布帛珍寶。 眾人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環(huán)抱城降了,他們的戰(zhàn)功從哪拿?打呀! 羽青鸞看過降書,又抬眼看向環(huán)抱城的侯世子,說:“想降,照南疆的規(guī)矩辦。本王不需要一座明面上奉本王為主,實際上并不在本王治理中的封地?;厝ジ嬖V你的父親,他如果降,府邸、府中家小、家中財產(chǎn)都能保全,至于爵位、官職,便要看他的本事?!?/br> 侯世子一聽,這是要奪爵和奪封地。他拱手道,“南疆王如果能以環(huán)抱城向天下做個表率,想必會有更多的公侯們紛紛投效。若是公侯們都知道投降會被奪爵奪封地,怕是會拼死反抗的?!?/br> 嚴冽笑問:“你看我們像是怕你們拼死反抗的嗎?戰(zhàn)功封侯,本門郎覺得大善?!?/br> 千夫長孫盛笑道:“何止大善?!贝蚱饋聿藕?。 侯世子看向坐在南疆王身側(cè)低頭翻看冊子的裴曦,喊:“曦公?!惫笆?,請他說句話。 裴曦抬起頭,接過降書看了眼,說:“照你們環(huán)抱城的治理方式,南疆拿下環(huán)抱城,還得倒貼?!彼麑τ鹎帑[說:“我的建議是打,破而后立,反正環(huán)抱城窮,打壞了花上兩年時間就建起來了?!?/br> 環(huán)抱城侯世子:“……”他拱手,“我回去同家父再議議?!?/br> 裴曦說:“早點商議完,我們還要春耕?!?/br> 環(huán)抱城侯世子無語半晌,頂著滿頭冷汗回去了。 裴曦是真的嫌棄拿木器、石器種地的環(huán)抱城。 環(huán)抱城除了有點人口和現(xiàn)成的住地外,整個農(nóng)耕、作坊經(jīng)濟都要重新規(guī)劃建設(shè),還不如開荒方便,另外兩座城也是一樣的。留著那些還想保留舊時習(xí)慣的舊貴族,是自找麻煩,不如切巴切巴剁了的好。 環(huán)抱城要是不接受南疆這一套,蕩平他們比用他們更輕松。 第221章 南疆此次要出兵的環(huán)抱、鹿角、林原以及旁邊的十幾座封地, 都是單獨的沒連成片的武侯或小世侯封地, 這些封地大小富庶程度不一,有些堪稱貧窮, 但自從裴曦和羽青鸞治理南疆以來, 沾了不少光, 也變得富庶起來。 羽飛鳳篡位后, 大鳳朝烽火四起,許多地方都遭到了戰(zhàn)爭的荼毒,唯有周邊這十幾座城,因為周圍的大封地及累世公侯府礙于南疆勢大,不愿直面與南疆對上, 故此特意留下這些小封地作為緩沖地帶,要些錢糧財富便作罷。 朝廷都沒了, 他們不再上貢, 沒有遭到戰(zhàn)爭破壞, 安心耕種,又占有南疆商道的便利,很好地發(fā)展了實力。 十幾座封地的處境相似,幾年時相互往來關(guān)系大有長進,漸漸擰成一團。 這兩年里,他們的底氣足了,擺開兵馬, 拒絕了旁邊經(jīng)過吞并, 已經(jīng)成為一方大諸侯的唐公、敬世侯、耀武侯索要錢財?shù)囊? 隱約有了自立之勢,然而,旁邊的南疆王則像是一把懸在頭上隨時會落下的刀。 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家底,拱手相讓,最后連個侯爵都保不住,換成是誰都不會甘心。 十六位封地主齊聚環(huán)抱城,等待環(huán)抱城世子傳回來的消息,都有些意外。按理說,南疆王的消息靈通,早該知道他們十六座封地相連已然成勢,還敢開這樣的條件,似乎不太合理? 幾人商議一番,又聯(lián)名寫了封降書過去,表示他們愿意投效南疆王,許以更多的錢糧,但要求保留爵位和封地治理權(quán),以前怎么向天子納貢,以后便怎么向南疆王納貢。 …… 十六位封地主剛把信送到南疆王那里的第二天,南疆王便從南疆大營調(diào)兵三萬,分三路直取環(huán)抱、鹿角、林原三城。 與花丘相連的封地只有環(huán)抱、鹿角、林原,南疆出兵,必然直取這三地,故此,這三座封地也是做足了防御的。他們知道南疆王的箭雨厲害,故事還在城墻上加了防箭雨的木頭攔板,也學(xué)著南疆造了盾牌,造不起銅盾牌,也沒有鐵器,只能造木盾牌,聊勝于無。 他們知道有鐵器,猜到鐵器是從鐵礦里產(chǎn)出來的,可誰都沒見過鐵礦長什么模樣、怎么找,即使想打聽都無從下手。裴曦手里的鐵礦位置被封鎖得嚴嚴實實,外界探聽不到半點消息,大家都在猜測鐵礦很可能是奇石商人賣給他的,但跟裴曦往來的各路奇石商人多不勝數(shù),找獻鐵礦的奇石商人的難度跟找鐵礦差不多。 十六位封地主齊聚環(huán)抱城議事,也不是空手而來,除了鹿角、林原要防御南疆,封地主只帶了幾百人過來外,其余的封地主把能夠帶來的戰(zhàn)斗力都帶來了。 他們是來談判的,自然要帶足談判籌碼,不然的話,環(huán)抱城失利,他們也會很快步入環(huán)抱城的后塵。 為了防衛(wèi)南疆,他們早在騎兵出城過后,就封閉城門,封鎖要道,不讓探子給南疆傳去消息。 待南疆的大軍出現(xiàn)在環(huán)抱城外時,十六位封地主齊上城樓,城墻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防御南疆進攻的大軍,他們扛著盾牌,做好防御。環(huán)抱城封地主出來喊話,要求見南疆王。 領(lǐng)兵打南疆的是門郎將嚴冽。 南疆新的爵位制度已經(jīng)下來了,大鳳朝的爵位在南疆便不好使了,嚴冽還想給自己掙一個爵位,也知道南疆王和曦公根本就不想跟他們廢唇舌,待見到上面有十六位封地主,樂得笑咧了嘴,大喊:“上面十六位封地主,拿下就是首功!放箭!” 二百臺床弩、一千臺連弩架在身后,箭雨鋪天蓋地的飛過去。 床弩發(fā)出的大木棍把城墻上用來擋箭雨的擋版直接射透扎穿壓垮,擋板下的人也被壓倒,發(fā)出痛苦的慘叫聲,有鮮血噴濺出來。一些只是被壓倒,受傷不重的,剛從擋板下出來,就又遭到了連弩的攻擊,中箭身亡。 木盾上扎滿箭頭,很多木盾裂開,箭穿過盾牌的縫隙,也讓不少人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