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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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南疆忙了這么多年,各項事情終于全部上了正軌,各部的人員基本配備到位,裴曦和羽青鸞終于有了些空閑。 兵出南疆暫時不用想,因為囤積的糧食還不夠多,南疆還在開地,大力發(fā)展生產(chǎn)和鑄造鐵器方面。 他必須保障有足夠的戰(zhàn)斗物資補給、人員補給才能打得起仗,包括普及教育也至少要等到第一批學(xué)員畢業(yè)有點工作經(jīng)驗,可以治理打下來的城池時,才好開戰(zhàn)。 如果打下來的城池不能及時利用起來成為穩(wěn)定的后方,以南疆的偏遠以及運輸?shù)木徛厝粫瓕?zhàn)線拉得很長,當初他們怎么耗死羽飛鳳的,別人就能怎么耗死他們。 修橋、修路、盡量少繞彎路,是必不可少的,從海鎮(zhèn)到花丘的路,在那些小河上架了橋,能省很多路程。從戰(zhàn)略上考慮,將來往外擴張,修路也是必須的工程之一。 于是,玄甲軍里有一支特殊的部隊,叫做工事部隊。 他們不打仗,負責(zé)造各種工事,修橋、鋪路、建防御工事、蓋營地,都歸他們。工事部隊剛成立一年多,目前還處在訓(xùn)練和調(diào)整階段,至少得練上兩三年才能放心派出去配合攻城平天下。 灌鋼法研究出來了,武器再次升級。 民用鐵器也逐漸多了起來,木工、石匠要用到的工具都換成了鐵制的,如鐵鋸、鐵錘、鐵釬等。 南疆的發(fā)展很快,但重點都放在開荒種地和手工制造業(yè)方面,離裴曦理想中的建成上輩子的旅游古鎮(zhèn)樣子還差得遠,且風(fēng)俗民情不一樣,他的審美跟大家也不一樣,尚武的大鳳朝人民更喜歡原始粗獷美。 民間的房屋,大多數(shù)都是百年老樹做成,用料很足,做工很粗,沒有精雕細琢,但每家每戶沒幾塊猛獸皮或者是不掛幾顆猛獸腦袋,活像見不得人。這些人的門楣上端端正正地擺一顆猛獸頭骨,門框左右兩側(cè)還掛上好些猛獸腦袋或角、爪子之類的具有特色的部位。這些猛獸,通常都是他們自己獵的,是他們彰顯自己實力,炫耀的本錢之一。 至于講文明,不存在的,所有人奉行的原則就是能動手就不要比比,有什么糾紛打一架就好了,如果打架解決不了的,那就上生死臺決斗。武部基本上不需要查案,干的最多的活計是把生死臺上的重傷人員送去醫(yī)院,把打死的人帶回去等家屬來認領(lǐng)。 京城傳來消息,越王羽頌打到京城登上天子大位。 越王的父親是老越公,慫恿羽飛鳳打羽青鸞,死在南疆。老越公死后,他成為越公,率領(lǐng)越公府的眾人擴張封地,自立為越王,現(xiàn)在的實力跟居狼王有一拼。 居狼王意圖趁亂攻取大鳳,卻出師不利,先是遇到公侯們的聯(lián)合抵御,跟著老居狼王死了,新王繼位忙著筑固王位耽擱了兩年,如今才又再次整兵來襲,繼續(xù)跟抵御的公侯們交戰(zhàn)。 大鳳朝經(jīng)過大魚吃小魚吞并后,現(xiàn)在只有七塊封地的南疆,封地數(shù)量在如今還立著的十幾位王里面已經(jīng)不太夠看。 越王登上天子大位,派人來向羽青鸞索要天子三寶。 第217章 穎公坐上天子大位是只帶了少數(shù)人馬, 離開封地, 以祭祖的名義進京,趁著京城空虛, 坐上的天子大位。 越王則是一路打到京城, 將沿途封地全部收為己有。他是累世公侯府出身,又得到家族其他公侯們的擁護, 進京之后便把自家人安排到三公六卿等重要位置上,將京城穩(wěn)固下來, 又把空蕩蕩的皇宮再次清理了遍, 將神鳳山祖廟換上自己人, 拿下煤礦。 越王派趙世侯帶人前來,被花丘駐軍攔在花丘之外,只有越王的書信抵達南疆王府。 越公把羽青鸞安排給父母守陵的人全部拿下,又趁勝追擊發(fā)兵三萬囤兵魯城,劍指朝城。他許給羽青鸞的好處便是奉她為太長公主,許她二十年不進京不納貢, 將花丘及南疆的封地都劃歸鸞城所有。 羽青鸞趁著閑下來,與裴曦努力造人, 剛懷上老三不到兩個月, 就收到越王的威逼利誘。她看完信, 遞給裴曦, 問裴曦:“你怎么看?” 裴曦上輩子沒享受到什么親情, 這輩子對家人格外在意。他問道:“越王派了多少人過來?” 送信的玄甲軍千夫長抱拳回道:“趙世侯帶著五百名披甲人、五千戰(zhàn)奴候在花丘?!?/br> 裴曦對羽青鸞說:“我想全殲他們?!?/br> 羽青鸞也是這個想法, 全殲了這些人, 她看誰還有誰敢來送信要天子印璽。她擬了份天子詔書廣傳天下,意思就是越公沒有天子詔書便強行攻占京城,實屬造反,限其一個月內(nèi)退出京城,如若不然,南疆必定揮師平叛。 玄甲軍千夫長收到將對方全殲的命令,樂不可支。那些可都是戰(zhàn)功,他當即歡喜地抱拳告退,飛奔趕回花丘。 在花丘統(tǒng)兵的三位門郎將很是慎重地聚在一起商議要怎么打。 對面的人太少不夠分,要是不商量好,會傷了自己人和氣。 這場仗,用連弩實屬浪費,更用不著騎兵,于是派出三位百夫長率領(lǐng)三百步兵攻了過去。為了避免越世侯逃脫,也讓神箭軍們有點戰(zhàn)獲,把趙世侯留給了防御墻上的弩手們。 重弩的準頭不太好,遠距離攻擊有三五十米的誤差,神箭軍們怕到手的戰(zhàn)功飛了,很是舍得下本錢,戰(zhàn)斗鼓聲一響,趙世侯的營帳和周圍的帳篷就遭到了來自床弩的毀滅性攻擊。 披甲人和戰(zhàn)奴沒有帳篷住,露天席地,他們聽到鼓聲,很是愕然地看向防御墻方向,然后就見天空有什么東西飛來,等扭頭看去,就見到從天而降的手臂粗兩米多長的削尖頭的圓木襲擊了大帳。 羊皮大帳全部塌陷,上面還扎著那些粗木,有鮮血滲透出來。 所有人都傻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人抬起頭看去,見到有幾百人從防御線內(nèi)奔跑出來。 有十夫長大喊聲:“敵襲!” 大家紛紛拿起武器,呈備戰(zhàn)狀態(tài)。他們看到對方只有幾百人,想著自己有五千多人,并不畏懼,有悍勇的人當即帶著人攻過去。 沖到最前面的人將手里的長戟刺過去便撞在了盾牌上,緊跟著戟桿斷了,人頭飛到了空中…… 雙方短兵相接,各種被斬斷木桿的銅戟、骨制武器掉落滿地,許多披甲人和戰(zhàn)奴被鋒利厚重的大刀當場砍翻,斷肢、頭顱四處橫飛,鮮血飛濺…… 玄甲軍們每天訓(xùn)練,等待的就是這時候。三百打五千,想想都熱血沸騰。他們左手盾,右手刀,用盾牌撞向?qū)Ψ?,用大刀砍向?qū)Ψ?,跟砍菜切瓜似的。長矛兵更是抓緊一切可以戳中敵人的機會,努力收割戰(zhàn)功。醫(yī)療后勤兵原本還想著收割敵人的耳朵記戰(zhàn)功,待見到有陣的人飛快地往前推進,自己根本割不過來,又不能離開戰(zhàn)陣,只得也取出身后背的長刀,加入戰(zhàn)斗行列,向十夫長稟報情況。 十夫長說:“待會兒再回去割?!?/br> 他們中混有門郎將安排的督戰(zhàn)官,如果誰貪默同袍戰(zhàn)功,會被送審,輕則退役,重則斬首。督戰(zhàn)官是門郎將從他們中挑選人秘密指派的,屬于輪流任務(wù),誰都有當督戰(zhàn)官的時候。戰(zhàn)后會有戰(zhàn)功核查,防御墻上有瞭望塔,門郎將手里還有望遠鏡,能夠看到戰(zhàn)場的情況。 三百人打五千多人,從上午打到黃昏,玄甲軍以碾壓的實力將對方全殲,繳獲了對方行軍的糧食。 披甲人的皮甲都被砍壞,但縫縫補補拿去給獵戶或莊子里的人打獵用也是不錯的,五百多個銅戟頭還是筆不小心的戰(zhàn)獲,戰(zhàn)奴的骨制武器,有很多也是可以用的。 趙世侯以及隨行的百夫長們,全部死在帳篷里,死狀極慘,趙世侯肚子、頭部中箭,腦袋都碎了,腰上的玉帶也碎了。 他們點著火把連夜清點人頭和戰(zhàn)獲,收獲極是喜人。 待戰(zhàn)功清點完,便是處理尸體。 以往打完仗,都是把尸體隨便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扔了,自然會有山里的野獸啃食掉那些尸體。 曦公的規(guī)矩跟別人不一樣,對于那些能夠查明身份的,他會讓人挖坑埋上,還立一塊石頭,刻上名字,說是方便以后家屬找人。上了戰(zhàn)場,生死由命,很可能人死在了戰(zhàn)場上,掛記他的人不知道,一直等一直找。 為了防止瘟疫,那些沒名沒姓的,便是……燒了。 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塊鋼牌,褲子上縫著自己的軍籍名字,如果哪天他們戰(zhàn)死,會在他們戰(zhàn)死的地方就近掩埋,給他們立碑,會把他們戰(zhàn)死在哪里登記在軍籍中,方便家人來尋。 花丘一戰(zhàn)過后,羽青鸞終于清靜了,再沒有別人來找她索要天子印璽。 …… 越王震怒,下令攻打朝城,卻遭遇到朝城險關(guān)所阻。 他在南疆受挫,要是連小小的一座朝城都打不下來,又怎么能夠震懾天下坐穩(wěn)天子大位,于是派人火燒臥牛山,決定等燒完山,再翻過臥牛山攻向朝城。 …… 當初裴曦和羽青鸞去封地,鎮(zhèn)國夫人和老鎮(zhèn)武侯裴昶遷去時,鎮(zhèn)武侯府商議過后,裴貞做主,他留下來鎮(zhèn)守朝城。 這是鎮(zhèn)武侯家的封地,傳到裴貞這里已經(jīng)是第三代,裴貞不愿意讓祖父、父親經(jīng)營好的封地白白丟在自己手里。他是嫡長子,身為侯爵,便要承擔(dān)起守護封地的責(zé)任。 朝城在封給鎮(zhèn)武侯裴略前,經(jīng)常遭到奴隸販子的擄掠,遭到野人襲擊,只有十萬人左右。陸敏和裴略接手朝城,清理了奴隸販子和野人,肅清朝城,苦心經(jīng)營二十多多年,傳給裴昶時,已經(jīng)有二十多萬人。 到裴貞接手時,朝城地里產(chǎn)糧豐盛,有了自己的手工業(yè)作坊、商隊,草原開辟出更為廣袤的牧場,已經(jīng)成為一等一的上等封地。天子念舊,從來沒給朝城加過歲貢,使得朝城得到很好的發(fā)展,有了三十多萬人。 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朝城的人,面對奴隸販子的擄掠和野人襲擊都沒有離開過,如今過上了富庶的生活,又有天險為屏障,都不愿意遷去南疆。對他們來說,南疆雖好,但故土難離。 裴貞料到攻入京城的公侯們會打朝城好跟他小叔、小嬸談條件,可哪怕是他撤了,將來那些人擄了朝城的人當威脅,裴家經(jīng)營朝城這么多年,是理會還是不理會?都會兩難。有他在,總是能有人留下來支應(yīng)。 他跟著小叔和小嬸,前程必不會差,但……男子漢大丈夫得有自己的擔(dān)當和作為。 裴貞在到朝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下險關(guān),便是朝廷派十萬大軍來襲,他都有把握能夠完全擋住。 即使朝城失守,還可以撤往他遷到草原深處,那里離朝城一百多里,有牧場,有湖泊,雖然還種不了糧食莊稼,但有儲糧。雖然野獸眾多,但他小叔造出來的拒馬柵欄很是好用,能夠擋住很多野獸?;煊行埸S的驅(qū)蟲藥草也能起到很大的驅(qū)趕蛇蟲的效果。 …… 然而,裴貞萬萬沒想到,越王居然會放火燒山。 燃燒的火箭如同箭雨般從山下射到空中,落在了臥牛山上,這是秋末時節(jié),正是一年里最干燥易燃的時候,燃火的箭落在草叢中、樹干上,引燃了干草,不多時,山林里到處都燃起了大火,臥牛山很快就燒了起來,那火龍連成片,前不見頭,后不見尾,燒得天空都變了顏色。 還沒有南遷過冬的鳥群飛到空中,野獸發(fā)出陣陣吼聲,無獸的獸群奔逃,很多野獸荒不擇路摔下了山崖深澗,鎮(zhèn)守險關(guān)的人們也遭到了逃難野獸的沖擊,不少人被撞落到山崖下去,或遭到踩踏。 裴貞見山火燒開,連為山上駐軍囤積的糧草都顧不上,帶著人逃命般往山下撤離。 到處都在火著,所有人被熏得灰頭土臉,甚至有人逃不及被燃燒的樹枝砸中,或被燒過來的大火卷進去,命隕火海。 從險關(guān)到離開臥牛山,有一天的路程。 裴貞馬快,逃出來了,但很多守軍留在了山里,一些躲入溪流澗或山洞里活下來,更多的則是永海地留在了大火中墜入了烈火煉獄。 從山火中死里逃生的眾人,望著把天都燒得通紅的臥牛山,心頭的憤怒眼里的仇恨,比大火還燒得旺盛。 他們進山狩獵都要小心翼翼地圍起火塘,避免引發(fā)山火。 引發(fā)山火,燒死眾多生靈,不僅會引得山神震怒驅(qū)趕猛獸下山襲擊莊園鎮(zhèn)池,會更招來火神懲罰,不管是放火的人還是被山火燒死的,都會墜入烈火煉獄受無盡烈火的焚燒,不得超生。 越王的那把火,不止是燒臥牛山,更是他寧愿死后永墜烈火煉獄也要打下朝城的心。 一旦朝城失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會有多少人會被販賣成奴生不如死。 …… 裴貞調(diào)頭趕回朝城,沿途見到路旁匯聚了不少朝城的人,從士族豪商到底層的良民們,他們跪在路邊,對著臥牛山方向不斷的磕頭請求火神饒恕。 裴貞回到朝城,將所有士族豪商和大地主們召聚到一起,他大聲喊道:“越王亂臣賊子,火燒臥牛山,將我朝城鎮(zhèn)守臥牛山險關(guān)的兒郎投入無邊烈火煉獄,其亡我朝城之心便如臥牛山上的烈火,生死關(guān)頭,我們唯有以命相搏,換妻兒家小一條生路。朝城城墻低矮,擋不住越王大軍,臥牛山已無天險可守,待山火歇滅,便是朝城遭難之時。” 朝城上下,群情洶涌,很多人恨不得現(xiàn)在就翻過臥牛山去跟越王拼命。 裴貞告訴他們,命是要拼的,但……不能白白送死。他們必須得給家眷爭取一條生路。 秋收剛過,很多糧草還囤在城中,沒有來得及運去草原。 二三十萬人要遷移過去,也需要時間。 一旦火勢減小,越王的大軍翻過臥牛山,將能直取朝城,把撤離的人堵在路上。 裴貞讓夫人惠長樂和十歲半的鎮(zhèn)武侯世子裴澈領(lǐng)著朝城的人撤往草原,等到戰(zhàn)事過后,再出來。各家各戶,男丁多的,分出一兩人保護家眷,再留下一批戰(zhàn)奴抵御草原的野獸巨蟒,守護大家。 待安排完,朝城十五歲以上男丁,能夠出征的,有五萬人。 裴貞派出人去找那種被大火燒過后,能夠過人的地方,帶著朝城五萬人翻過臥牛山,直取魯城。 他們必須把越王的人堵在臥牛山的另一邊,給朝城爭取撤城的時間,哪怕是用他們的生命為代價,哪怕是用他們的尸體拖住對方,也在所不惜。 …… 越王派去攻打朝城的人正駐扎在魯城人,他們沒想到裴貞會冒著山火帶人攻來,見到裴貞來襲,匆匆關(guān)上城門。他們派出城、駐扎在臥牛山下的人,則沒能逃過,全都遭到了朝城人的猛烈攻擊,無一生還。 魯城富庶,城墻高,城門結(jié)實,并不好攻。 裴貞放棄魯城,繞道直奔京城。 京城有城墻,有護城河,比魯城更難攻。 裴貞是奇兵突襲,只給每個人分了幾天的口糧,他們完全是憑著滿腔怒火和抱著必死之心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