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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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二郎直嘆氣,最后忍無可忍,“三郎,做個人吧,給兄弟們留點活路。我的腿都叫夫人掐青了。” 他的夫人頓時露出禮貌而不失莊重的微笑,把手從魯二郎的腿上挪開。 裴三郎把自家長公主喂到一半,都沒見到太子蹤影,找來仆人詢問過后,到樹屋找到了正在那噘著嘴拽樹枝的太子。 他湊到太子跟前。 太子不看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樹屋。 裴三郎坐在太子身邊,問:“舍不得jiejie?” 太子看他一眼,點頭。 裴三郎說:“你們的姐弟關(guān)系是天生注定的,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從皇宮到長公主府,抬腳就到了,這長公府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院子都給你備好了。要是你想你姐住到宮里,也行,想辦法讓太禮府他們不反對?!?/br> 太子問:“什么辦法?” 裴三郎清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問我怎么做買賣,我能跟你講上三天三夜,這種事涉及朝堂上的事,咳……咳……走,去吃烤rou。”他把太子撈起來。 太子站起身,盯著裴三郎打量,問:“你會跟本宮搶jiejie么?” 裴三郎心說,“你要不要問,我跟你一起掉進(jìn)湖里,你姐先撈哪個?”他的雙手握成拳往自己的眼睛上比了比,問:“能搶的嗎?” 太子想起裴三郎被他姐兩拳打成烏眼青的模樣,也“咳咳”了兩聲,蹭蹭蹭地跑去吃燒烤去了。 裴三郎回到燒烤宴旁,見到太子離羽青鸞坐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時看向羽青鸞。 羽青鸞連個眼神都沒給太子。 他暗嘆聲狗蘿莉的脾氣,過去,把太子撈到羽青鸞的身邊,夾了塊新烤好的大雞腿給他,說:“嘗嘗?!彼教拥牧硪贿叄烟臃旁谒陀鹎帑[的中間。 太子坐在jiejie和姐夫的中間,滿意了,把雞腿分成兩半,分出一半給自己皇姐。 羽青鸞夾回給他。 太子扭頭看著他姐。姐夫給你的,你就吃,我給你的,你不吃。 裴三郎拿了雙沒用過的筷子遞給太子,低聲說:“用這個分食?!?/br> 太子恍然大悟,困擾他多年的迷惑終于解開了。 日暮時分,皇宮都快落鎖了,天子才帶著皇后和太子回宮。 天子到了天凰宮門口時,讓太子隨他們進(jìn)去,待到了殿中,把宮侍和宮女們都退下,問起太子跟羽青鸞的事。 太子說:“無事?!?/br> 天子的神情不辯喜怒,目光銳利如電,他看著太子,說:“飛鳳,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想要什么之前,先想想自己能給什么。” 太子恭敬拱手,應(yīng)了聲,“兒臣遵命?!?/br> 天子又看看他,揮揮手,讓他下去。 太子朝天子和皇后行了一記揖禮,退后幾步,轉(zhuǎn)身離開。 天子看著這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宮殿,心跟刀子剜了般難受,這宮里少了青鸞,煙火氣都沒有了。 他把皇后從輪椅上扶起來,扶他到榻上坐下。 皇后有些感慨地笑著說道:“我這身子骨,要是沒這輪椅怕是連天凰宮的門都出不去?!?/br> 天子說:“我背你。” 皇后嫌棄,說:“得了吧,你也是一把老骨頭了?!彼f道:“裴曦是個妥帖的?!闭f完,又朝太子剛才離開的宮門口看了眼,微不可聞地暗嘆口氣,再對天子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把他們撫養(yǎng)成人,安頓好,便算是對得起他們?!彼挚聪?qū)m室深處,那里還有三個夭折的兒子的靈牌,做父母的,對不起的是他們。 天子握住皇后的手,說:“待百年之后,三個孩子遷葬回我們身邊。” 皇后輕輕點頭。不止是三個夭折兒子的,建承泰天子陵時,他們便在陵墓一側(cè)按照太長公主的規(guī)格造了座陪葬留給青鸞,不知道青鸞百年后能不能葬進(jìn)去。至于飛鳳,他是未來的天子,將來繼位后,自有他的天子陵。 女官領(lǐng)著端著熱水盆的宮侍和宮女進(jìn)來,告訴他們,回宮前,青鸞長公主吩咐了,讓他們泡個腳舒緩下筋骨,以免腳酸。 天子點頭,坐下,宮侍們和宮女們這才上前,替他們除去鞋襪為他們泡腳。 女官按照長公主的吩咐,安頓妥當(dāng)天子和皇后,等他們睡下后,又再檢查了一遍宮室,這才滅了宮里里的大部分燈,留下幾盞留夜的燈,出了宮室,去到廚房查看廚娘為明日早膳備膳的情況。 水果、蔬菜是傍晚時分運進(jìn)宮的,很是新鮮。她把明日早膳要煮食的食材拿去喂給試毒的雞犬,又把廚房檢查遍,確定無遺漏之后才落鎖,去旁邊的女官宮室休息。 送走賓客,長公主府安靜下來。 裴三郎盯著仆人把各處都收拾好才回到主院中。他回去時,羽青鸞已經(jīng)洗漱完,正在翻看他畫的那些設(shè)計圖紙,旁邊還有一疊筆記和草稿。 羽青鸞見到他過來,便指著紙上事先列好的問題求指教。她若有所思地說:“你的這些作坊、店鋪,看似滿地開花,卻似……” 裴三郎問:“似什么?” 羽青鸞說:“棋盤落子?!彼c父皇下圍棋,棋子是封地,棋盤是天下。裴曦的步局,似在謀封地,又不是,似乎同樣牽扯著天下。 他的生意買賣跟瑞臨長公主所掌管經(jīng)營的那些作坊買賣和商隊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她總有種感覺,他繞著朝廷的買賣、商隊做掩護(hù),悄悄地在埋棋。 院子里只有他倆,沒旁人,無需顧慮什么,她便把自己的困惑問了出來。 裴三郎在羽青鸞的邊上坐下,指指臉頰,說:“親一下,補(bǔ)課費?!?/br> 羽青鸞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捶了拳。 裴三郎說:“說好了不打臉的?!?/br> 羽青鸞說:“并無。” 裴三郎噘著嘴哼了聲,提起毛筆,寫下“市場經(jīng)濟(jì)”四個字,然后,他又寫下當(dāng)初給瑞臨長公主講課時沒有講到的幾個字“國之興衰”。 羽青鸞的眉頭一跳,看向裴曦。 裴曦又再寫下兩個字,“國力”。 羽青鸞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裴曦說:“往大處說就是這個,往小了說就是穿衣吃飯活下去。錢莊呀、糧鋪呀、修棧道、建客棧、想造船開通水運,這些都是為了這個……” 他給羽青鸞補(bǔ)課的同時,以自己的產(chǎn)業(yè)為課題樣例,在講課的同時也讓羽青鸞進(jìn)一步明白他是在做什么,為什么這么做,把自己的產(chǎn)業(yè)交給她。 他要出遠(yuǎn)門,到大鳳朝四處走走看看,找一塊將來他倆能夠安身立命不懼那些累世公侯們反撲的封地。按照現(xiàn)在的交通水準(zhǔn)和路上所遇到的危險,他一兩年都不可能回得來,甚至就那么……涼在外面了,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的父母早掙夠了養(yǎng)老的錢,即使沒了他,還有他的大哥和大侄子奉養(yǎng),兩位退休了折騰點生意買賣的老人家,礙不到誰的路,又有天子和皇后護(hù)著,不需要他cao心太多。 唯有羽青鸞,她是真的需要傍身保命的資本的。 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千有萬有,不如自己手里有。 即使他真有個萬一,羽青鸞接手他的產(chǎn)業(yè),多多少少也是點助力,至少錢和糧能充裕些。她有錢有糧,戰(zhàn)奴都能多養(yǎng)幾個,拳頭都能多幾雙。 再就是他離京,裴六裴七他們可護(hù)不住他的產(chǎn)業(yè),交給狗蘿莉打理,誰敢來搶,撓死他們。狗蘿莉跟自己嫡親的太子弟弟吵架都不相讓的,那些人不相干的人來惹她,呵呵……他是真的家有雌虎。 裴三郎還是蠻自豪的。當(dāng)初小伙伴們勸他的,找老婆一定要找兇悍能護(hù)住家的,那是真有道理。 他跟三公講開錢莊都是只想講一分,最后被他們擠出來三分,還有七分爛在肚子里,跟瑞臨長公主講到商業(yè)運作上就算完事。他跟羽青鸞講,那就是他會的都愿意講,然后就是看她能學(xué)多少了。 時間有限,他好幾年的課程,還有九年義務(wù)教育、三年高中,以及日常見識,包括工作幾年的經(jīng)驗,不是幾個月時間里能講得完的,就只能還是挑重點、跟產(chǎn)業(yè)有關(guān)的,現(xiàn)在實用的講。 如石油、化工業(yè),省了,再過五百年能不能有都不一定。 他給羽青鸞補(bǔ)課只能在自己府里補(bǔ),點燈熬油,堪比高考備戰(zhàn),他倆在青鸞宮的時候,晚上早點睡補(bǔ)覺吧。 他自己也補(bǔ)課,只要頭天睡在宮里,第二天都會上武課。孫大才打他……不能說毫不手軟,就是除了第一天為了給寶貝徒弟羽青鸞掩蓋罪證把他的另一邊臉也打腫之外,其余時候都不打臉,避開要害專挑打起來特疼的軟rou打,痛得他……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兩輩子從來沒這么用功地學(xué)過東西,爭力早點擺脫毒打狂魔的魔爪。 八月,他剛滿十六,秋收還沒完,天子下詔,讓孫大才帶兩千親隨軍去打通鹽道。 戰(zhàn)事膠著,鹽道不通,天下都缺鹽了。 閔公府難啃,礦鹽開采又貴,天子讓他打通的是他二哥裴曙那邊的海鹽鹽道。直白點講,干翻懷公府,打通鹽道,把鹽從海邊運到其他地方,解決鹽荒。 天子詔書是羽青鸞拿回來的,告訴他,“世界那么大,多走走看看。” 第148章 從私心上講, 要是能不讓裴曦出京,天子是真不樂意讓他離京。外面戰(zhàn)事連連,兵荒馬亂, 到處都是游兵野人探子,裴曦前腳出京,后腳就會有人安排截殺。 他十二歲那年, 裴略勸他,既然無緣帝位, 何不早早就封, 避開京中風(fēng)波,經(jīng)營好屬于自己的封地。 事隔二十多年,這話在女兒女婿身上同樣行之有效。 他自己的女兒自己護(hù)。女兒養(yǎng)在膝下, 為他出謀劃策, 為他鎮(zhèn)守后宮,為他護(hù)住妻兒, 行事處處想著他這父親的, 他自然應(yīng)當(dāng)護(hù)她安穩(wěn)。 她結(jié)仇累世公侯, 豎敵眾多, 何妨, 給她足夠的自保之力,誰敢找她尋仇, 打回去便是。 青鸞和裴曦都是有成算的, 兩人珠連璧合。若青鸞是兒郎, 這天下也是坐得的, 差了這一著,當(dāng)不了天子,分封它處,經(jīng)營穩(wěn)一個封地不在話下。 至于太子,在京中先把累世公侯們捋明白吧。 閔公府、懷公府他們倒了,參與清剿他們的二流公侯世家中自會有人取而代之,成為下一個頂級公侯世家。 大鳳朝這九百年國祚,便是在天子與公侯世家、公侯世家與公侯世家之間你征我伐起起落落中過來的。 想是這么想,心卻放不下。 天子把親筆詔書給了女兒后,把孫大才招來,千叮萬囑,女婿怎么帶出去,怎么活著帶回來。 女婿有多得女兒的心,瞎子都看得出來。女婿醉酒走路晃幾下,他女兒蹭蹭兩步趕緊上去扶著,唯恐摔著她夫婿。 扎心窩啊,當(dāng)老父親的都沒享受過這待遇。他的待遇是女兒滿臉嫌棄地說:“父皇當(dāng)少飲酒,昨日失態(tài),摔了。”他摔著了,女兒給他找醫(yī)匠來往膝蓋上抹了藥膏,算是對得起他了。得,她那時候小,想扶也扶不起他。 孫大才見完天子又被皇后召去,同樣的話,又聽了遍。 待遇到自家寶貝徒弟,又是一句,“裴曦交給師傅了?!?/br> 朝廷有五千騎兵,即使是朝廷六面開戰(zhàn),天子都沒派出騎兵,此次曦公出去,天子欽派五百騎兵隨行。 孫大才沒有什么好說的,應(yīng)下了,反正裴曦如果出事,他也不用回來了,故此,此次出征的親隨軍,每一個都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再呈長公主和陛下過目,最后才定下來。 一千五百名步兵加上五百騎兵出行,糧草隨行,關(guān)于調(diào)度糧草物資方面,孫大才覺得還是跟曦公商議一二比較妥當(dāng)。 他到長公主府找到裴曦的時候,裴曦也在安排糧草。 裴曦上輩子對馬的了解僅限于電視電影和在旅游區(qū)騎了那么一會兒,這輩子的了解多一些。 呵呵,大部分馬的脾氣比他還大。說發(fā)脾氣就發(fā)脾氣,說尥蹶子就尥蹶子,馬夫伺候馬跟伺候祖宗似的。要不是馬匹金貴,真想當(dāng)著那些馬宰幾匹來吃rou,給它們看看他也是有脾氣的人。 這個世界沒有馬蹄鐵。銅太脆,不適合造馬蹄鐵,給馬蹄釘馬蹄銅,就真是鐵憨憨。馬跑著馬跑著,馬蹄銅碎了,那碎片扎進(jìn)馬蹄里,馬差點跪。沒有馬蹄鐵,馬的奔襲能力大打折扣,路上就得走走歇歇,養(yǎng)腳力,那么糧草就得多準(zhǔn)備。 不過,騎兵的戰(zhàn)斗力遠(yuǎn)不是步兵能比的,有騎兵,他去到哪都有保命的底氣。 打仗打得久,糧草吃緊,好在這是秋收,湊齊兩千人馬的糧草還是不成問題的。他不能傻傻的直接馱大米面粉馬草上路,運輸起來又重又沉還占地方,沿途吃嚼就得消耗一大堆。行軍路上的食物物資,先弄到食品加工作坊,做類的做成rou干,米面之類的加糖加奶酪做成高熱的壓縮餅干,再備些方便面、菜干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