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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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松頷首:“久仰?!?/br> 徐立晨“啊,啊”了兩聲,點了點頭應(yīng)付過去。他是說不出“久仰”的,因為他實際上就是個真真正正的高中生而已,并沒有“久仰”過什么雷霆慶霆的。 岳松看出來他接不上這個話題,微微挑了挑眉。 張雁聲告訴徐立晨:“慶霆就是謝導(dǎo)他們在咱們k市的另一個投資人。他們家投了一個億。” 徐立晨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是你們家?。 ?/br> “我跟你說!”他興奮起來,整個人都向前俯身過去,隔著一張圓桌卻想盡力靠近岳松,“對咱們這個電影要有信心!我跟你說,我用項上人頭擔(dān)保,一定會賺的,一定會!” 他的眼中神采閃動,笑容里帶著自信和真摯的熱情。 岳松頓了頓,足足沉默了好幾秒! 徐立晨天生一對桃花眼,一副風(fēng)流薄情相,人又有股悍氣,很有特『色』,看過一般不會忘記。所以當(dāng)他和張雁聲并肩出現(xiàn)的時候,岳松就認(rèn)出了他。他就是那個據(jù)說是被張雁聲拉來一起投資的“同學(xué)”。 剛才知道了他的背景,考慮到他復(fù)雜的家庭情況,岳松的心里已經(jīng)對徐立晨作出了一個預(yù)估——他就算年紀(jì)小些,也應(yīng)該是比同齡人早熟些。 這樣才配得上張雁聲。 可是,然而,但是……面對著徐立晨突然爆發(fā)的二哈式熱情,岳松發(fā)現(xiàn)他預(yù)估錯了。 看著徐立晨前傾著身體,熱情地給他叭叭叭、叭叭叭說電影的事,岳松實在是想不到,這個疑似是張雁聲男朋友的家伙竟然……是個傻白甜。 岳松的心情,有點復(fù)雜。 飯桌上氣氛還挺好,張寰和徐立晨都能和岳松找到共同話題,并且都喜歡和岳松說話。 一熟起來,徐立晨話匣子就拉開了,打聽起岳松來了:“你已經(jīng)在幫家里做生意了?” 岳松說:“還沒有正式的,我還在上學(xué)?!?/br> 張寰驚了:“你還在上學(xué)?”他跟岳松聊這么久,說什么岳松都能接上,真地以為岳松已經(jīng)正式進(jìn)入家族企業(yè)幫忙了,沒想到他還在上學(xué)? “是啊?!痹浪烧f,“我今年大二,開學(xué)該大三了?!?/br> “那跟我們差得不多啊,我還以為你大我們好多呢?!毙炝⒊空f。 “沒有,只大三歲?!痹浪善沉搜蹚堁懵暎瑥娬{(diào),“都是同齡人?!?/br> . 第123章 第123章起意 張寰自然會問:“在哪個學(xué)校?” “k大?!痹浪烧f, “我爺爺年紀(jì)大了,我爸媽常不在身邊,就不想去太遠(yuǎn), 報了本地的學(xué)校?!?/br> 張寰還沒說話, 張鶴翎已經(jīng)開口:“咦,那不是跟綺綺姐一個學(xué)校嗎?” 張寰說:“我侄女也在k大?!?/br> “張綺是吧?!痹浪烧f。 張寰驚喜:“哦,你認(rèn)識???”又找到一個社交關(guān)系的鏈接點。 岳松說:“我們都是學(xué)生會的, 打過交道?!?/br> 打過交道這四個字,就很靈『性』。它的社交等級甚至于低于“認(rèn)識”。 飯桌上除了張鶴翎之外的人全都能理解。 徐立晨不認(rèn)識張雁聲的堂姐,沒什么感覺。但對張寰和張雁聲來說,岳松對張綺和對他們的遠(yuǎn)近親疏的距離就一目了然了。 畢竟岳松是主動打電話給張寰一起吃飯, 談笑風(fēng)生, 恭敬不失親熱,將來若被別人問起,絕不會只是“打過交道”。 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融洽。 但當(dāng)張寰一起身去洗手間, 岳松便轉(zhuǎn)向了徐立晨, 掃了他和張雁聲一眼,含笑問:“立晨是雁聲的男朋友嗎?” 徐立晨正和張鶴翎喝同款果汁,聞言一扭頭“噗”地就噴出去了! 這個圓桌的位次是這樣安排的:張寰在主位, 張雁聲他們來的時候, 岳松就已經(jīng)挨著張寰坐了。所以張雁聲挨著岳松坐下,徐立晨挨著張雁聲, 張鶴翎坐在了徐立晨和張寰的中間。 順時針順序看,就是張寰、岳松、張雁聲、徐立晨、張鶴翎,再回到張寰。 徐立晨被岳松一句話嚇到。他右手邊是張雁聲,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往張雁聲身上噴。所以他就強行向左扭過頭去,一口果汁全噴在了……張鶴翎的裙子上。 張鶴翎:“……” 張鶴翎當(dāng)場就表演了一個花容失『色』、泫然欲滴。 別看平時在家里和學(xué)校, 老模仿她姐硬裝高冷,一心想當(dāng)阿爾法,一遇到情況,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原形就畢『露』了。 徐立晨“咳咳咳”一通咳,扯了紙巾擦嘴,又扯了一大把紙巾給張鶴翎擦裙子,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哭別哭!待會哥哥去樓下給你買新裙子!” 而張雁聲卻看著岳松。 整整一天的時間,岳松看起來都那么溫和無害。張雁聲一直觀察著,始終覺得好像差了點什么。雖然基本還是個陌生人,但她總覺得,前世那個萍水相逢卻沖進(jìn)包房里救她的青年,不該只是這樣的。 總還欠缺點什么。 她沒想到當(dāng)張寰一走,岳松就流『露』出了他不一樣一面。 他那一句話雖然是含笑問得,但眼睛中的亮光分明地帶著雄『性』動物特有的攻擊『性』。 張雁聲心目中的“那個人”一下子就豐滿起來了。 岳松看到她一直深邃的眼睛亮起來,嘴角噙了笑,回答他:“不是,算兄弟吧?!?/br> 徐立晨被嚇成這樣,岳松就知道之前的猜測要全推翻了。 雖然明明有“朋友”這個詞可以使用,張雁聲卻用了“兄弟”,表達(dá)出了她和徐立晨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勝過朋友。但,明明白白地否認(rèn)了男女關(guān)系。 雖然他今天也沒有太主動與她說話,但她安靜得出奇,目光平靜中帶著審視。直到此時此刻,岳松才又在她眼中看到幾天前,她抱著meimei沖到了他面前時一樣的亮光。 所以一切并不是他的錯覺。 兩個年輕的男女能清晰地洞察彼此的感覺,實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岳松一雙點墨似的眸子里隱有光亮,張雁聲清冷的面孔破冰,有了笑意??諝獾臏囟群蜌馕抖甲兊貌灰粯恿恕?/br> “趁我爸不在,趕緊吃點?!睆堁懵曊f,“他老說話,你都沒吃多少。” 張寰一開口,岳松就停箸以示尊重,的確是沒吃多少。 “好?!痹浪赡闷鸸?,“焦溜丸子不錯?!?/br> 張雁聲卻說:“水晶皮凍也好,夏天吃著清爽。” 張鶴翎第一次到b市,點菜的時候為著她,都點了b市的風(fēng)味。 于是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好看的手,執(zhí)著公筷,穩(wěn)穩(wěn)地夾了一塊水晶皮凍到張雁聲的碟中。第二塊才夾給了自己。 張鶴翎揪著裙子,徐立晨捏著紙巾,兩個人感覺自己仿佛和空氣融為了一體。 而那兩個把他們當(dāng)作了空氣的人,卻淡定自若地用著餐,偶爾說話,便是點評菜品。都輕聲細(xì)語,顯然是并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話語,被不相干的人聽取。 張鶴翎:總感覺……空氣里有種怪怪的氣氛。 徐立晨:臥槽? 張寰去過洗手間回來,落座。 岳松用公筷給他夾菜:“張叔,焦溜丸子不能涼,趁熱吃?!?/br> 明明上洗手間之前還是“張總”。 岳松雖然年輕,但他的舅家表姐薛欣桐跟張寰是合作伙伴,兩個人平輩論交,他喊一聲“張總”正合適。 但張寰看他順眼,更喜歡他喊這一聲“張叔”。 “好好好?!彼佳蹘Φ卣f著,心想,多好的男孩子啊,比某人強一百倍。 一轉(zhuǎn)眼,那個某人正用怪怪的眼神看他,張寰更沒好氣了。那是什么鬼眼神?要不是看那小子家事太可憐,他非得當(dāng)眾呲他幾句不可。 徐立晨給自己也夾了一顆丸子,塞進(jìn)嘴巴里。腮幫上就鼓起一個小球,慢慢咀嚼。 把我當(dāng)成山豬防備,卻把真正想拱你家白菜的當(dāng)成寶珠捧在手心里。 徐立晨看著張寰被岳松哄得笑逐顏開……你可長點心吧,我的叔! 飯后各回住處,臨睡前張雁聲終于第一次收到了岳松的信息:“明天有什么安排? 張雁聲回復(fù):“帶我meimei去看紫禁城。她第一次來b市?!?/br> “那么熱,記得打傘?!?/br> “祈禱明天陰天。” 岳松失笑,輸入:“那么明天首映式見?!?/br> 張雁聲眼睛彎起來,回復(fù):“好?!?/br> 岳松:“晚安?!?/br> 張雁聲:“晚安?!?/br> 翌日,張雁聲和張寰帶著張鶴翎去了紫禁城參觀。這是b市必玩項目,但凡第一次到b市的人,都會來這里。 很幸運,今天多云,沒那么曬。要不然b市七八月的太陽,能把人烤熟。 張寰在太和殿的平臺上極目四望,大發(fā)感慨。 “上一次來還是和你mama一起,再上一次我還是學(xué)生,算起來,這是我第三次來了?!彼麌@息,“雖然紫禁城就在這兒不會挪窩,買票就能進(jìn)來,可是人一輩子,能來幾次呢?就是那些b市本地人,也是十幾二十年不來一趟的。估計來完這趟,我除非心血來『潮』,否則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br> 張雁聲牽著張鶴翎走過去:“你老了?!?/br> “哎?胡說什么呢!”張寰氣惱地跟過去,“爸爸才多大年紀(jì),我跟你說,壯年!壯年懂不懂!” 逛紫禁城完全是一件體力活。逛完了張寰和張鶴翎都有點撐不住。 “壯年就這體力?”張雁聲評價,“缺練?!?/br> 張雁聲體力倒是沒問題,就是腳走得疼了。 三個人殺回酒店直接吃了午飯,回房間就沖涼,安排好叫醒服務(wù),然后美美地睡個午覺。 等被電話叫起來,張寰覺得體力恢復(fù)了,但小腿有點腫的感覺。果然是老了嗎? 他站起來左三圈右三圈地扭扭腰,去拍女兒們的門:“起來了,別睡太長時間,影響晚上睡覺!” 體貼的爹! 張雁聲的聲音傳出來:“早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