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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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就看到蕭騁懷迅速翻身坐起來,指尖有殷紅的血滲出來。 孟金窈瞬間慌了,扯著嗓子就朝外面喊:“去請大夫,趕緊去請大夫?!?/br> 第44章 蕭騁懷本來想說自己沒事, 但架不住鼻血一直吧嗒吧嗒朝下掉,看著很瘆人。 再加上孟金窈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死死攥住他的手, 一臉‘你要是掛了我怎么辦’的惶恐無助, 看的蕭騁懷啞然失笑,也就任由孟金窈折騰了。 卻沒想到折騰的連顧耿夫婦也知道了。 他們院子前腳剛讓人請了大夫,后腳顧耿夫婦就面色匆促趕了過來。 “大夫,我兒怎么樣了?” 顧母神色焦急看著發(fā)須皆白的老大夫。 那大夫指尖搭到蕭騁懷脈象上沒一會兒,臉色就來來回回變了好幾下。 見狀,半靠在床上的蕭騁懷,心里突然也有些沒底了。 難不成顧楷林這個身體真有問題?! 孟金窈更是心急如焚。 蕭騁懷該不會又要掛了吧?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他要是現(xiàn)在掛了,那她怎么辦? “公子這是……” 那老大夫表情凝重收回手, 似乎是在糾結(jié)要怎么說。 孟金窈攥著蕭騁懷掌心的手猛的一緊, 不安咽了咽口水, 目光灼灼盯著那大夫。 那大夫被四雙眼睛盯著, 輕咳一聲,捋著胡子問:“公子這是服用滋陰壯陽湯藥補(bǔ)的太過所致?!?/br> 孟金窈只覺得天雷滾滾,一下全轟到她腦門上。 她只聽清楚了壯陽湯藥四個字。 “你你你你竟然……” 孟金窈唰的一下抽出手, 一臉震驚指著蕭騁懷,‘你竟然’說了半天, 愣是沒憋出后半句。 蕭騁懷臉也瞬間黑成了鍋底。 以前顧楷林有沒有服用過這種藥,他不知道。 自從他進(jìn)入到這個殼子之后,他從來沒喝過那玩意。 蕭騁懷蹭的一下坐直身體,咬牙切齒道:“我沒有。” “老朽從醫(yī)四十年,從來沒有誤診過?!?/br> 被人懷疑醫(yī)術(shù)的老大夫瞬間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怒聲道:“顧公子要是不相信, 再找個大夫來把脈便是。” 蕭騁懷覺得這大夫簡直是在侮辱他,當(dāng)即眼睛一沉,扭頭道:“來人,再請個大夫來?!?/br> “不用請了?!?/br> 顧母神色尷尬抬手,止住了要進(jìn)來的小廝,沒敢去看臉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蕭騁懷,小聲問道:“大夫,那我兒這嚴(yán)重嗎?” 看到顧母這副心虛的模樣,蕭騁懷突然想起來,自從他春闈過后,顧母每晚都讓下人給他送滋補(bǔ)的湯藥來。 他以為那些只是簡單的補(bǔ)藥,卻不曾想竟然是…… 蕭騁懷臉陰沉的都快滴水了,那老眼昏花的大夫沒注意,只是慢吞吞朝外走:“不嚴(yán)重,待老夫開幾貼清火的藥吃了便可無礙。” “有勞大夫了,老爺,我們送大夫出去。” 顧母生怕蕭騁懷秋后算賬似的,忙拖著顧耿跟著那大夫出去了。 繞是孟金窈再遲鈍,現(xiàn)在也反應(yīng)過來了。 見半靠在床上,臉色紅白相間的蕭騁懷,忍不住揶揄道:“看來娘覺得你不太行??!” 正兀自生悶氣的蕭騁懷,眼睛一沉。 孟金窈心道不好,正打算腳底抹油溜走時,手腕猛的被人一把扯住。 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已經(jīng)被蕭騁懷壓在床上了。 蕭騁懷似笑非笑看著她:“那要不夫人親自驗(yàn)驗(yàn)?” “不不不不不了吧!” 孟金窈嚇的舌頭都打結(jié)了,強(qiáng)扯出一抹諂媚的笑,“相公,保重身體,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蕭騁懷本來也沒想干什么,就是單純想教訓(xùn)教訓(xùn)孟金窈這個嘴炮。 見她服了軟,便也沒再為難她,翻身重新在孟金窈身側(cè)躺好。 呼—— 孟金窈重重呼了一口氣,正打算從床上爬起來時,一條胳膊橫亙過來壓在她腰上,孟金窈瞬間警鈴大作。 這男人該不會要化身為禽獸了吧?! “別折騰了,睡吧!” 蕭騁懷臉上疲態(tài)畢現(xiàn),似乎是察覺到了孟金窈的緊張,曲指彈了一下她腦門,無奈笑道:“收起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很困?!?/br> “誰腦子里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孟金窈下意識反駁。 蕭騁懷轉(zhuǎn)過頭,眼神威脅看著孟金窈:“夫人要是不困,要不我們做些別的事情?” 某些不可描述的場景瞬間在孟金窈腦子里炸開。 孟金窈臉上猛的躥起一抹燙意,忙道:“困困困,趕緊睡,趕緊睡。” 說完直挺挺躺在那兒,果斷閉上眼睛裝睡。 嘖,這女人難不成是屬彈簧的?! 蕭騁懷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今天原本也就累的夠嗆,再加上孟金窈剛才一番折騰,現(xiàn)在更是困極了,見孟金窈一動不動,也不再為難她,將手抽回來,緩緩閉上眼睛。 直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裝睡的孟金窈才睜開眼睛,小心翼翼扭頭,見蕭騁懷真的睡過去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蕭騁懷本來長的清雋儒雅,因平常不茍言笑,一張面皮看著格外的冷。 現(xiàn)在他雙手交疊在胸前,安靜睡在那里,臉上的冷漠全消融了,乖巧的像個溫柔如玉的公子。 孟金窈心里突然就軟了一角。 腦袋枕在手臂上,偏頭看著蕭騁懷,盯著他五官的輪廓,小聲嘟囔道:“明明長的這么俊雅,為什么要去做將軍呢?” 看著看著,眼皮慢慢耷拉在一起,也跟著睡了過去。 蕭騁懷是被熱醒來的。 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一條胳膊一條腿時,蕭騁懷下意識便抬掌劈了過去。 鼻息間猛的嗅到一抹熟悉的香味時,手才堪堪停下來。 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如今已經(jīng)是有家室的人了。 懷里的孟金窈還不老實(shí),腦袋還用力在他身上蹭了蹭。 剛冷靜下來的蕭騁懷覺得自己更熱了。 費(fèi)勁兒將孟金窈推開,剛喘了口氣,孟金窈又像個狗皮膏藥粘了上來。 如此往復(fù)了好幾次,蕭騁懷實(shí)在推不動了,也就任由孟金窈去了。 —— 以往秋禾每天早上起來,就看到蕭騁懷已經(jīng)在院子里了。 今天出來沒看到蕭騁懷時,還有些納悶,抱著新采的花朝屋里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孟金窈的暴怒聲:“你卑鄙無恥下流,竟然趁人之危?!” “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究竟是誰卑鄙無恥下流,趁人之危的?” 緊接著,蕭騁懷的聲音慢悠悠響起來。 秋禾雖然是個黃花大閨女,但因?yàn)槊辖瘃簬ス溥^花樓,她也通些人事。 下一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聽了什么不該聽的話,忙抱著花扭頭就朝外跑。 跑的太急沒注意到腳下,在門口的時候狠狠摔了一跤。 坐在床上臉色漲的通紅的孟金窈正在跟蕭騁懷吵架,冷不丁聽到外間的響聲,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度:“誰在外面?” “小姐,是我?!?/br> 秋禾略帶羞澀的聲音響起。 孟金窈瞬間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鉆下去,狠狠剜了蕭騁懷一眼,掀開被子怒氣沖沖起床了。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哼,她孟金窈后面有的是機(jī)會報(bào)仇。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孟金窈沒等來報(bào)仇的機(jī)會,反倒等來了她的月事。 孟金窈體質(zhì)虛寒,每次這個時候就疼的死去活來的。 如今明明已經(jīng)入夏了,孟金窈卻覺得有些冷,臉色慘白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像只病貓。 秋禾熬的湯水吃了半天,蕭騁懷看孟金窈一直不見好,又讓人請了大夫來。 大夫估計(jì)沒見過因?yàn)檫@事請他來診脈的,一時愣在原地。 蕭騁懷不耐煩皺眉:“有沒有辦法讓她好受點(diǎn)?” 蕭騁懷以前在軍中受過很多傷,他是不怕疼的,可看孟金窈疼成這樣,他卻覺得異常煩躁。 神游在原地的大夫,接收到蕭騁懷凌厲的眼神,忙回過神來,點(diǎn)頭道:“有,讓夫人生個孩子,便不會有這么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