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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神仙的包辦婚姻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別,我悶壞了,不想再呆到屋子里了。”

    鳳令的腳步頓住,抬眼看了看云尾,云尾坦誠地回望,眼里滿是真誠,逼得鳳令移開了眼睛。

    他看向院子里的石桌,聲音低低地開口,語氣里帶著安撫,“那便擺在院子里吃吧……”

    女使忙將吃食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鳳令拉著云尾走到石桌旁坐下,云尾看了看,清一色,素到不能再素的素……

    她抬眼,看向鳳令,眼神已經(jīng)表露出了滿滿的抗拒。

    鳳令為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你近來身體不大好,不宜亂吃東西……”

    “看到這些,才真叫人食欲不振,郁郁寡歡,無疾而終……”

    云尾哀愁地?fù)沃槨?/br>
    “咣當(dāng)”一下,云尾的“而終”二字話音剛落下,鳳令失手打翻了他面前的杯盞。

    他低著頭,云尾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他低低沉沉地,小小地反駁了一句,“別亂說……”

    云尾瞅了瞅,這一桌式樣的菜,她不知重復(fù)吃了多少天了,哪道菜擺的位置,每次都一模一樣。

    云尾不知道這是要折磨誰,唯一能吃下的,便是那清合蓮花粥,甜糯的口感,怎么都喝不厭,云尾雙手捧起,吹了兩下,喝著十分暢快。

    眼看一碗粥就要見了底,“你每日喝的粥里,都放著藥呢……他特意來找我要的……”

    突然想起了這個(gè)……

    “咳……咳咳……”云尾一口粥吐到了碗里,被實(shí)打?qū)嵉貑芰藘上隆?/br>
    鳳令忙伸手輕輕地幫云尾順氣,可那句話,真真是叫云尾如鯁在喉,恨不得把喝下去的粥全吐出來才好。

    “這粥今日味道怎么怪怪的,跟放了什么別的東西一樣……”云尾不動(dòng)聲色地開口。

    鳳令拍著她背的的手一頓,面色一白。

    云尾本就是隨口說說,可卻沒想到,鳳令露出的破綻,藏都藏不住,叫她一眼看了出來。

    接下來會(huì)怎么樣?她會(huì)如夢(mèng)中一樣瞎掉嗎?

    “確實(shí)放了些東西,你別亂說,只是些補(bǔ)品,你身子近兩日不大好,我便去尋了些補(bǔ)品給你……”鳳令出聲解釋。

    “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痹莆矄柕?。

    “我,我原以為這不是什么事兒,想著便不必告訴你了?!?/br>
    “你在哪兒尋的補(bǔ)藥?”

    鳳令眼皮子一跳,他沒想到云尾竟問得如此深,他私以為從自己的表現(xiàn)上來看,不過是稀松平常地一件事情而已。

    “是,專門找的販藥的匠人……”鳳令遲疑地答到。

    “那匠人就住在我們府上吧?”云尾一語中的。

    “嗯……”鳳令下意識(shí)地應(yīng)了一聲,卻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樣,突然抬頭,對(duì)上云尾了然的眸子,他下意識(shí)地開口,“你不準(zhǔn)去找她……”

    此刻的鳳令,她眼睜睜看著的,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強(qiáng)大的鳳令,卻像個(gè)倔強(qiáng)無助的孩子一樣,他緊抿著雙唇,彷徨和無措沾染了他的臉龐。

    云尾的眸子因?yàn)榍榫w,而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很快地眨了眨眼睛,水霧散去,只剩了眼角泛著的微微酸楚,一直蔓延到了心臟末梢。

    “你莫怕,我不會(huì)的……”

    她輕輕地說道。

    我不是那樣的人,鳳令,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等著你跟我開口說,可你卻一直閃躲,最后,你還是要把殘忍留給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鐺鐺鐺,

    我的大寶貝們,

    拆拆考完試回來啦,

    讓我看到你們熱烈舞動(dòng)的雙手~

    第57章 擬生蓮花

    鳳令是在云尾第一次暈倒的時(shí)候知道的。

    知道她靈智為何久久不開的原因,其實(shí)不是沒有開,而是幼時(shí)心脈受損,卻一直安然無恙的好好活到了現(xiàn)在,若是施法診治,也只會(huì)是靈智未開無法修行的表象。

    但現(xiàn)在,這些問題都暴露出來了,隨著她心口一陣陣的疼痛而會(huì)越發(fā)地嚴(yán)重。

    鳳令這陣子便是在忙這些,忙著奔波九州遍訪名醫(yī),忙著尋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材幫她治療。

    但這些,鳳令都不想讓她知道。

    他不知道這樣能瞞著她多久,但他想,能瞞一天是一天,這些苦難,便由他來扛著。

    他會(huì)盡力地去找出解救的辦法,這九州之大,他便不信他找不出。

    “您來了?”坐著的女子,儼然就是那日云尾在湖邊看見的,與鳳令在一同的女子。

    “嗯……”鳳令應(yīng)了一聲,話堵在喉嚨里,不知怎么開口,他想著提一句叫這為他制藥的匠人女子搬去別院,他怕云尾尋過來,知曉了真相。

    不等鳳令開口,那女子先道“公子不來找我,我也是有事情要告知公子的?!?/br>
    “何事?”鳳令的心又微微揪起,他怕聽到關(guān)于云尾病情加重之類云云的話。

    “前兩日家兄云游歸來了……”

    “真的?”鳳令原來要尋的,便是她的兄長——九州有名的神醫(yī)圣手,只可惜不趕巧,他兄長已云游多日,這女子見鳳令焦急,便說自己制藥的本事皆是兄長傳授,可以過來先幫忙。

    如今她兄長回來了,是不是云尾的傷病,有了治愈的可能。

    “兄長歸家后,我才與他取得了聯(lián)系,并說明了尊夫人的情況,但,兄長無意過來……”

    “為何……”鳳令有些茫然,好似那溺水之人抓緊的那最后一根稻草要斷掉的境況。

    “公子莫急,家兄不來,并不是因?yàn)樽鸱蛉说牟]辦法救,而是這件事情公子自己便能辦成……”

    那女子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九州中有一種蓮,名喚擬生蓮,蓮中締結(jié)的蓮子珠,功效奇特,其中有一個(gè),便是能修復(fù)受損的心脈……”

    “竟有此事……”鳳令心下存疑,若真有這樣的蓮花,能醫(yī)好心脈受損,他為何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未探聽出來過。

    “這是樁秘辛,家兄也是對(duì)珍奇的藥草太過癡迷,整日鉆研,偶然間得知的……”

    “你可知,那蓮花長在何處?”不論此事有多漏洞百出,但只要有絲毫的希望,他都不能放過。

    鳳令一貫的理智和冷靜在遇到有關(guān)云尾的事情上,都會(huì)方寸大亂。

    “那花,也并非長在什么窮兇極惡的險(xiǎn)境,而是生長在九州中的一方仙土上……”女子伸手將腮前的一綹發(fā)絲別到了耳后,“眼看馬上就要到花期了,那花,約摸也快要開了……”

    ……

    云尾仔細(xì)地留好了字條,便悄悄推門出去,她想出去外面走走,她想回家看看。

    不是在狐族的那個(gè)家,而是在聚錢山的那個(gè),她獨(dú)自長大的小院子里。

    她只想一個(gè)人去看看,于是便留了張字條,好叫他們莫要擔(dān)憂她。

    想到這兒,云尾在心底苦笑了下,不知他們何時(shí)才會(huì)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這件事情。

    鳳令不怎么過來,旁人都以為她失寵了,漸漸地都懈怠了些,連那女使過來伺候的次數(shù)也少了許多。

    對(duì)于這些人,她心底是不怨的,因?yàn)楸揪蜎]抱什么期望,自然談不上失望,而她的失望難過,早就悉數(shù)全給了那個(gè)人。

    云尾將自己蜷起來,變作了原身,也好能走得快些。

    半路上碰到了一只倉鼠,倉鼠用那烏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她這只白毛狐貍,不遠(yuǎn)處地上好似不經(jīng)意地放著一塊兒食物,倉鼠以為云尾要和它強(qiáng)奪,忙飛身撲上去抱住食物,緊接著“咔吧”一聲,伴隨著倉鼠的慘叫聲,捕獸夾毫不留情地夾住了倉鼠。

    云尾聽著倉鼠的慘叫聲,震得她腦殼子疼,她憐憫地?fù)u了搖頭,眼神復(fù)雜糾結(jié)地看了看倉鼠。

    抬腳正想過去幫幫它,可不遠(yuǎn)處傳來了獵人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輕咳,獵人一般都很壯實(shí),她固然是只妖怪,可除了能變成只狐貍玩玩之外,實(shí)在沒什么妖怪該有的、通天的本事。

    就連回個(gè)家,都得一步一個(gè)腳印子地走回去。

    權(quán)衡之下,云尾只好悄無聲息地快速遁走。

    便如這般不知走了多久,云尾感覺真的有好久好久,其中還因?yàn)榛艁y走岔過路。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歷盡艱難險(xiǎn)阻,云尾滿身泥濘地站在熟悉的小院子門口,熱淚盈眶。

    她搖身變作人身,推開門進(jìn)去。

    還是走時(shí)的模樣布局,只是桌子旁的地上有積水,她愁苦地望了望屋頂,隱隱透著光,怎么又漏了。

    她從井里打了些水出來,將自己梳洗干凈,又順帶著擦了擦桌椅板凳。

    干完這些,云尾趴在桌子上,驀然傳來“嘰嘰咕咕”地輕響,云尾摸了摸肚子——她餓了。

    ……

    “無尾?你怎么來了,來來來,快過來,叫婆婆好好瞧瞧你……”

    菜花婆婆看到她來了,笑得合不攏嘴巴,山楂樹老伯見了她過來,雖不似菜花婆婆表現(xiàn)得那么熱烈,但也隱隱透著高興。

    云尾看到這院子里的山楂樹,枝葉又生得繁茂了不少,不由得也替老伯開心。

    “吃飯了嗎?”菜花婆婆問道。

    “沒,沒有……”云尾搖了搖腦袋。

    “等著啊,婆婆正燒著菜呢,你要是餓了,就吃幾串糖葫蘆先墊墊胃?!逼牌耪f著,忙又進(jìn)了廚房。

    云尾走過去,山楂樹老伯遞給云尾兩串糖葫蘆,云尾也不客氣,拿起糖葫蘆就下嘴咬起來。

    天色已然近黃昏,炊煙裊裊,落日映山輝,大雁比肩齊飛。

    云尾和菜花婆婆,山楂樹老伯一起坐在院子里吃著飯,菜花婆婆燒菜的水平還是沒有絲毫長進(jìn),菜的味道奇奇怪怪的,但云尾不知怎么,吃得酣暢淋漓。

    “那小子呢?你怎么沒和上次那小子一起來?”山楂樹老伯突然問了一句,菜花婆婆也停下了筷子。

    “哦,他……還有事情要忙……”

    “你們倆怎么樣了?”菜花婆婆又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我們倆,成親了……”

    “成親了啊?!辈嘶ㄆ牌藕蜕介珮淅喜惪谕?,臉上都笑瞇瞇地,菜花婆婆又開口,“成親了好啊,我早說那小子對(duì)你是真心,沒想到他動(dòng)作這么快……”菜花婆婆頓了頓,瞥了山楂樹老伯一眼,“不像他,當(dāng)年支支吾吾地什么也不敢跟我說……”

    時(shí)隔多年,已經(jīng)慢慢變老的山楂樹老伯看著也不再年輕的菜花婆婆傻笑。

    月上樹梢,云尾一個(gè)人獨(dú)自坐著,抬頭看了好久的月亮,“可是,我好像把他弄丟了,我把他弄丟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