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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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蘇家二子 又過了三刻鐘,一輛馬車緩緩從遠(yuǎn)處行駛了過來,百里望月起身攔住了馬車。 馬車簾子掀開,一青年男子探頭而出,面色有些怏怏,說話也不是太溫和,“不知公子攔住蘇某人的馬車,所為何事?” 百里望月卻似乎沒聽出那個語氣里的不耐煩一般,神色淡淡,語氣淡淡,“聽聞公子家中今日鬼神之事多煩擾……” 哦,原來他是這蘇家的人,白藉想道。 “你是?”那人一怔。 “我們是來幫你們家捉鬼除妖的,已經(jīng)等了快三個時辰了,你們家下人好不知禮數(shù),竟把我們關(guān)在門外?!卑捉鍥]忍住插嘴,一頓苛責(zé)。 百里望月含笑,似是默認(rèn)了她的說辭。 “哦,原來竟是聽雪樓的仙人,蘇某安排多有不周,還望兩位仙人多多擔(dān)待?!闭f著忙起身下了馬車,命小廝去敲開了大門,把白藉和百里望月一同請進了蘇府。 白藉一進蘇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么大一座宅子,竟如此安靜,人人噤聲,看來是被那邪祟驚擾得不輕,以至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那剛剛被百里望月攔住馬車的,是蘇府的大公子,名喚蘇墨欽。 蘇家老爺和夫人兩年前做生意時,在一次去湖州的水路上遇險,至今未找還,大公子不能接受爹娘遭遇不測,所以還一直讓家中喚自己為公子,雖一直cao持著家中事務(wù),卻不肯做那當(dāng)家老爺,仿佛相信有朝一日,爹娘還會回來一樣。 最近家中不干凈,請了大大小小好多能人術(shù)士,也不管用,最后有人同他說了聽雪樓。 于是他便派了人去聽雪樓請仙人,今日不巧,他有事出府,方才開門的小廝,是這家二公子的人,二公子名喚蘇言欽。 他生平不敬鬼神,亦不信鬼神,吩咐了再有術(shù)士過來,一并不予理會。 白藉心中嘖嘖稱奇,這世道,還有人不信鬼神,真是異類啊。 大公子蘇墨欽在堂中又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向他們賠了罪,言語懇求,態(tài)度周正,卻絕口不提二公子的不是。 讓白藉覺得,他倒是愛護弟弟。 蘇墨欽辦事還算可以,招待得甚是周到,一桌子菜肴,大半都進了白藉的肚子,百里望月看她吃得香甜,忍俊不禁,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讓她一個人大快朵頤。 白藉和百里望月吃完安頓好,儼然快到了晚上,白藉走到給自己安排的廂房,剛吹了燈準(zhǔn)備睡覺,突然背后有一陣細(xì)小的響動。 “誰?”白藉嚇了一跳,那人只一下便閃身過來,捂住了白藉的嘴,“別怕,是我?!?/br> 一聽是百里望月的聲音,白藉松了一口氣,卻突然又緊張起來,他這個姿勢,半圈著她,好像擁抱一樣。 號稱久經(jīng)情場的白藉有些不自在,“今晚怕是不能在這屋子里睡?!?/br> “為什么?”不睡屋子里難道睡房頂啊。 “那蘇家二公子不容你我,晚上說不定會派人過來……” 百里望月松開她,點到為止。 白藉想這倒也是,“那我們?nèi)ツ膬核???/br> 半夜,正子時。 白藉和百里望月兩個人在房頂上,大眼瞪小眼的,賞月亮。 白藉,一語成讖…… 突然,宅子西邊傳來聲響,極慘烈的一聲哀嚎,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可這般大的宅子里卻無一點動靜,沒有一個人出來張望,人人都已經(jīng)麻木了。 百里望月在白藉身上施了保護咒,“你別怕,我去看看。” 百里望月要起身,袖子卻突然被白藉拉住,他剛要回頭安撫,話還未出口,就看到白藉興奮的眼神。 百里望月,“???” “別丟下我,我一個人害怕?!?/br> 這是害怕的神情嗎,怎么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看熱鬧的渴望。 “危險……” “不是有你在嗎,肯定沒事?!卑捉鍩o腦脫口而出的信任話卻讓百里望月一怔。 “好,我?guī)阋黄鹑タ纯??!?/br> 百里望月帶著白藉超東邊飛去,越靠近,連白藉也覺得這周遭的氣氛,很不好。 這邊白藉朝四周望了望,抬頭竟發(fā)現(xiàn),方才天上皎潔明亮的月亮,在此處看,竟隱隱泛著血紅。 那慘叫一聲低過一聲,似乎已經(jīng)快不行了,百里望月破門而入的瞬間,白藉在他身后的空隙里,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女人倒在地上,胳膊上有鮮血汩汩地流出。 緊接著便有一股陰風(fēng)吹了出來,白藉沒防備地瞇了瞇眼,卻見百里望月絲毫不受干擾,他抬腕翻掌,一道光凝成了一把劍,隨著他的意念,直直地刺向那股陰風(fēng)。 緊接著便傳來“啊”得一聲低呼,陰風(fēng)越來越濃郁,變得有顏色形體,最后跪到在地上,看身形,也不過是個十幾歲大的柔弱女子。 可白藉知道,她可不柔弱,而且并非善類,甚至手上還有人命。 那女子,啊不,不知是女妖還是女鬼的,被百里望月打到了地上,準(zhǔn)備爬起來,百里望月一個掌風(fēng)下去,又將她拍在了地上,如此來來回回三四下。 那女鬼竟然索性撒潑著不起來了。 “憑什么,他們兄弟二人,恬不知恥,一個負(fù)我,一個害我,我偏不能反抗,只能任他們拿捏生死嗎?” 女鬼說著哇哇大哭起來。 白藉額上冒出了一滴冷汗,如今的女鬼,皆變作如此這般的畫風(fēng)了嗎? 可百里望月聞之眉頭皺了起來,兄弟二人,說得莫不就是那蘇家的二兄弟? 這是內(nèi)宅恩怨? 白藉看那女鬼哭得慘兮兮的,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那女鬼抬起頭淚眼朦朧,也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手。 可惜她只是個魂魄,并沒有實體,她的手碰不到白藉的手,從白藉的手上穿了過去。穿過去的瞬間女鬼的嘴角塌了塌,有些落寞,但也還是順勢站了起來。 成功地站起來后,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百里望月兩眼,見他不打算出手將她再次拍到地上,幾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 從女鬼抽抽搭搭地敘述中,他們知道了大概的故事。 這女鬼生前名喚做沈昭晚,是普通門戶的女子,來這蘇府做丫鬟,蘇夫人很喜歡她,便讓她在身邊伺候了。 后來,她就和蘇墨欽相愛了,在一起三年,蘇墨欽恪守禮節(jié),并沒有做任何輕浮之舉,讓她覺得可以托付,且蘇家不是重利的門戶,蘇墨欽在暗地里,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zhǔn)備提親的事情了。 這件事被蘇家二公子蘇言欽撞破了。 她知道蘇墨欽甚是疼愛這個弟弟,可她不知道他竟疼他至此,不知蘇言欽跟他說了什么,他竟然就把她送給了蘇言欽。 她不知道蘇言欽要她做什么,他把她要過來,就是隨便安置在了一間屋子里,并不予理會。 后來,一天晚上,蘇言欽告訴她,他將她meimei賣到了昌平的最歡樓。 她當(dāng)時知道的時候腦子一怔,一片空白。她就算了,為什么要那樣對她的meimei。后來她才知道,是蘇墨欽旁敲側(cè)擊地想要要回她,惹得蘇言欽這樣。 沈昭晚只覺得天崩地裂,她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斷發(fā)生。最后她想一死了之,她死了,就什么都結(jié)束了,可偏偏,蘇言欽不讓她死,將她囚禁起來,并且用了一些手段,讓她無法尋死。 可后來她想通了,不尋死了,想活著,離開這里,開始新的生活,蘇言欽偏偏又不樂意了,于是殺死了她。 她想死,蘇言欽不讓她死,她想好好活著,蘇言欽偏不讓她活。 她死時怨念太重,被束縛在這座宅子里,卻近不得他們二兄弟的身前,他們身上掛著百天時在寺廟中開過光的長命鎖。 鬼最怕這些東西。 于是她便在這宅子里,嚇唬人,令他們不得安寧。 可她雖怨氣重,卻還是不忍傷無辜之人的性命,只是想嚇唬人,就方才那個丫鬟,她也沒傷到要害,只是讓血流得多了些,看起來駭人些。 白藉聽完女鬼的悲慘故事,熱淚盈眶,扭過頭對百里望月說,“你不許再傷她?!?/br> 百里望月輕輕一頷首。 天際薄霧蒙蒙,太陽快升起來了,沈昭晚還是鬼身,怕太陽,于是便暫時告別了白藉和百里望月,要找個地方先貓起來。 白藉還沉浸在沈昭晚的可憐遭遇中,“昨日那蘇墨欽看起來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沒想到竟然是個人渣,將自己喜歡的女子隨隨便便送給了自己的弟弟,他弟弟也真是讓人一言難盡,果真天下男人都一個模樣,強迫,威逼,欺騙,囚禁……” 百里望月抬手捏了捏耳根,她真的不是在指桑罵槐嗎? 白藉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突然看向百里望月,百里望月側(cè)目,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突然想起來,我只是個凡人,一沒修行二沒術(shù)法,也不是什么陰陽眼之類的,我怎么能看見沈昭晚的魂魄?” 百里望月步子輕微的一頓,想不予理會,但終究沒抵住白藉的目光灼灼。 “是我施了術(shù)法,讓你能看到……”他原本想著她看到之后被嚇著,也就不吵著鬧著非要跟著他了,畢竟這種事情多有危險,可誰曾想她還和那女鬼相談甚歡,大有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局勢。 百里望月停下步子,微一沉吟,“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 真,真難過嗎?白藉心道。 第11章 不得圓滿 天已大亮,百里望月和白藉剛回到住處,便有仆人來請他們二人,去了前廳。 到了前廳,蘇墨欽看著百里望月欲言又止,“昨晚……” “嗯,我已大致猜到些許來龍去脈了?!卑倮锿抡f道,“只是,可否與令弟一見?” 蘇墨欽聞言面露難色,“我家弟弟情況特殊,只怕……” “這次你們家鬧的鬼,說起來,也與二公子多少有些干系。” “哦?此話怎講……”蘇墨欽追問道。 百里望月卻不作答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淺抿了一口。 白藉覺得他就是在裝腔作勢故作深沉。 蘇墨欽想了想,道,“既然仙人這樣說了,我便差人去問一問,看弟弟是否方便一見?!?/br> 過不多時,門外一陣響動,緊接著一眾仆從進來,一個坐著輪椅的小公子被推了進來,他身上蓋著鵝絨錦緞披風(fēng),大半張臉縮在披風(fēng)里,似乎還有些畏寒,倒顯得整個人怯生生的。 再看眉眼,倒與蘇墨欽有七分肖像,但眉目間卻不似蘇墨欽那般明朗大氣,有些陰郁。 且面色發(fā)白,似有病態(tài)。 他進來之后,只是微微打量了百里望月和白藉一下,又轉(zhuǎn)頭看向蘇墨欽,喊了一聲“哥哥”。 白藉看到這些還是稍微有些吃驚的,千想萬想,竟然沒想到這蘇二公子身有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