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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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松沒有答她,而是掀開簾子左右打量了車外無人,便坐正身子道。 “行了,你就在這后巷下去吧?!?/br> 阿芙站起,半掀開車簾,又聽到鄭松說:“等會我去接你離開宋府?!?/br> 阿芙身形微頓,聲音極輕地應(yīng)了個“好”字,很快便跳下馬車,漸行漸遠(yuǎn)。 鄭松彎起唇角,撫了撫袖口的褶皺。 沒了宋辛,仿佛一身都輕松起來。 …… 阿芙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進(jìn)宋府。 門口的人都認(rèn)識她,一臉驚訝她怎么自個兒跑回來了,可來不及多問,阿芙已經(jīng)直奔靈堂而去。 棺材在,還刻著少爺?shù)呐莆弧?/br> 不過是合著的,看不到躺在里面的人。 阿芙開始哭。 宋正初和楚甄都在,形容都有些憔悴。 見到阿芙,忙過來問她發(fā)生了什么,她被誰綁了,又是怎么回來的。 可阿芙什么都不說,就只是伏在棺材上哭個不停。 她哭得視線模糊,渾渾噩噩,差點昏倒過去。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 皇上和皇后都來了。 楚甄扯了扯她,將帕子遞給她擦擦,“阿芙,莫太傷心了,皇上和皇后來了,切記莫要御前失儀?!?/br> 阿芙有些失神,恍恍惚惚跟在楚甄身后行了禮。 皇后走過來,一臉關(guān)心地拉著她,看她被綁走了這么久可有沒有受傷。 阿芙卻回過頭,紅著眼睛問楚甄,“夫人,少爺為何會出事?” 楚甄眼眶因為紅紅的,低聲道:“誰都不知,只聽說辛兒接了封信,昨夜獨自一人出去后便再沒回來,到今日早上,就是這樣……這樣被抬回來的……” 說到傷心處,楚甄幾度哽咽,差點沒說下去。 阿芙一邊聽,一邊跟著落淚。 宋正初過來,將楚甄攔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接著說道:“不知那信是誰寫的,他沒給任何人看,出去時也不準(zhǔn)任何人跟著?!?/br> 阿芙緊緊咬著唇,正在這時,眼角余光瞄見遠(yuǎn)處走來的鄭松,身子頓時變得僵直。 鄭松謙和有禮地跟在場眾人行完禮,這才看向阿芙道:“阿芙,婆婆讓我來接你回去。” 大家都知道鄭松和阿芙是在一個村子里長大的,親如兄妹,所以都未懷疑什么。 唯獨皇后,默默朝阿芙那邊走了小半步。 鄭松的手伸過來,阿芙忽然一躲,恨恨地看著他,大聲喊道:“別碰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這邊來。 阿芙的眼睛紅得像兔子,看向皇上,指著鄭松說道:“皇上爹爹,就是他把我關(guān)起來的!” 鄭松神情輕淡地看著她,“阿芙,你是不是傷心壞了,所以開始說胡話了?!?/br> “那我說的話,算不算胡話?”遙遠(yuǎn)處,宋辛一襲白衣,身如玉樹,仿佛踏著迷蒙的霧色而來。 在場不知道真相的,都驚得怔在原地,反應(yīng)不過來。 “你沒死?!编嵥傻故欠磻?yīng)很快,徹底明白這是一個局。 他中計了。 鄭松再也裝不下去,露出陰沉至極的表情。 與此同時,原本在哭的阿芙臉色倒是從驚愕過后,再轉(zhuǎn)為晴朗明媚了。 她破涕為笑,想飛奔去找宋辛,可卻被鄭松拽住了手臂。 她驚恐地回過頭,看到鄭松垂眸在笑。 “阿芙,我就知道你會騙我。” “不過沒關(guān)系,既然他沒死,就該我了?!?/br> 阿芙意識到有些不對,想要掙脫鄭松的手。 可鄭松死死鉗著她,雖是讀書人,力氣也到底比她一個小姑娘要大。 “阿芙啊,你陪我一起下黃泉吧。”鄭松眸光平靜,可眸底又有喧囂的瘋狂在涌動,“聽說黃泉路上很冷,你陪陪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揚起匕首,朝阿芙扎過去。 得不到的,就毀掉,也比落入他人手里要好。 鄭松到這時候仍然覺得,除了他,沒人能給阿芙幸福。 成王敗寇,他活不下去了,也要帶阿芙一起走。 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可鄭松離阿芙實在太近,沒有人救得過來。 阿芙長長的睫毛顫著,想要逃,卻被鄭松抓著,躲不開。 澄澈的眸底,那淬著寒光的匕首一寸寸放大。 忽然,眼角余光出現(xiàn)一道明黃色。 再然后,阿芙被推開了。 皇后替她擋了這一刀。 鄭松的匕首穩(wěn)穩(wěn)插在皇后的胸膛,他臉色微變,想要拔出來再去扎阿芙。 這時護(hù)院們總算趕到,將他牢牢扣壓住。 宋辛也已經(jīng)走了過來,神色嚴(yán)肅,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人救治皇后,然后才垂眸看向被壓倒在地上的鄭松。 鄭松獰笑著抬頭看他,眼尾笑出了紅色的痕。 “你贏了,宋辛?!?/br> 宋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表情極淡。 “你太過自作聰明,實則是作繭自縛。” “你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编嵥衫湫?。 “你和誰勾結(jié)起來,要殺我?”宋辛睨著他,對于答案,其實已經(jīng)成竹在胸。 只是,需要從鄭松的嘴里說出來,才有信服力。 鄭松是將死之人,只恨不得能將宋府?dāng)嚨酶有蕊L(fēng)血雨一些。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么?就是萬般疼愛你的祖母啊?!?/br> 他咳了口血,繼續(xù)說:“小時候給你下毒的就是她,在容莊派人來將你推到坑里的也是她,這次雇殺手在亂葬崗埋伏你的,也是她?!?/br> 約宋辛的不是鄭松。 而是他祖母請鄭松寫的信,想趁亂解決了宋辛。 不過大皇子實在看不下去,一個兩個都往他身上潑臟水想讓他做嫁衣? 簡直是做夢。 大皇子暗地里救下宋辛,并讓他假死,做了這么一出戲。 果然,宋府里哭得最傷心的是他祖母。 一個人躲在屋子里笑得癲狂的,也是他祖母。 宋府的眾人包括皇上,聽到這來龍去脈,都震驚得無以復(fù)加。 而不遠(yuǎn)處站著的祖母,原本還想出口辯駁,可鄭松這樣的將死之人,說出的話,大家都會相信。 更何況,她還有證據(jù)在鄭松手上。 祖母癡笑幾聲,徹底瘋了似的,指著宋辛破口大罵,“你這個喪門星,克死了我兒子!我唯一的兒子??!” “他死了,我要你也不好過!” “二叔是自愿救我的?!彼涡恋捻永?,也有幾分沉重和愧疚。 “那是他傻??!我那孩子天生就傻?。 弊婺咐湫χ?,啐了一口,“你這喪門星的命,哪有我兒子的珍貴!他傻了要救你,我就要你死!要你去地底下陪他!” 祖母又哈哈哈大笑起來,形容癲狂。 像是已經(jīng)瘋了。 家門大辱,還被這么多人看了笑話,祖父哆嗦著身子,捂著胸口倒下,也氣病了。 宋府頓時變成了一鍋粥,亂得不行。 皇上也忙著護(hù)好皇后,讓人將她抬去安靜的屋子躺著,再催促著御醫(yī)怎么還沒過來。 鄭松笑著看這一切,嘴角忽然溢出幾縷鮮血。 宋辛臉色微變,彎下腰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吃了毒?” 鄭松嘿嘿一笑,瞥向一旁紅著眼睛抱著皇后著急的阿芙。 他的目光又漸漸暗淡下來。 他就快死了。 阿芙還是不肯看他一眼。 鄭松的眸子漸漸泛紅,“我可以為阿芙去死,你可以么?” 宋辛松開手,站直。 逆著光,他好看得過分的面龐有些看不清楚。 聲音飄下來,也不大真切,像神對無知的世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