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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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臉上有些燒得慌,忽然就心底愧疚,感覺對不起辛辛苦苦種地施肥的大伯大娘們。 她慚愧地埋著腦袋,點點頭,耳尖微紅,“先生說得對,阿芙不該養(yǎng)那些壞兔幾!” “沒事沒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笨镎牢康孛嗣④降哪X袋,給她挪了條小凳過來,“我們一起把這些壞兔幾消滅掉!” 阿芙乖巧地坐在小凳上,夾了一小坨兔rou,放到嘴里。 砸吧幾下,她又皺起小眉頭。 落在阿芙身上的兩道目光都頓時緊張起來。 匡正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也顧不上吃,生怕小阿芙想起她養(yǎng)的小兔子又悲從中來。 沒想到阿芙想說的只是—— “先生,我覺得還要多放些辣才好吃?!?/br> 宋辛:......合著他在旁邊擔心了這么久,她居然就只是在糾結要不要加辣? 匡正徹底松了一口氣,忙點頭道:“阿芙說得不錯,下次我們再抓些壞兔子來,做成麻辣味兒的!” “好呀?!卑④讲[起眸子,看著模樣,是徹底忘了她養(yǎng)的小兔子。 匡正吃得酣暢淋漓,余光一瞥,才注意到還杵在身后的宋辛。 他客氣了一句,“你這臭小子,過來一塊吃口小兔幾?” “不吃?!彼涡聊樕€是黑著,只想知道這老頭什么時候能改掉學阿芙說話的毛病。 人家說話是可可愛愛,他說話就是膩膩歪歪了。 本來就沒胃口。 再聽到這老頭裝嫩的聲音,就更沒胃口了。 嘔。 不過幸好,擔心了一場。 阿芙?jīng)]有哭,他也可以徹底安心,回去睡個好覺了。 ...... 自匡正回來后,宋辛和阿芙的生活都重新步入了正軌。 早上用過早飯便去聽課,依舊是阿芙認真聽課,宋辛趴在她旁邊睡覺。 鄭松則坐在他們后面。 不過戚嘉南去了京城過新年后,就沒有回來了。 阿芙收到了戚嘉南從京城寄來的信,雞爪樣的字,阿芙認了好久才認出來。 戚嘉南說他在京城吃得好玩得好,就是開了春要去書院了,想想便頭疼。 還有沈雅。 也是開了春才回來的。 她過年回了家鄉(xiāng)和家中親人團年。 不過回來的時候,阿芙發(fā)覺她的臉色似乎有些憔悴。 阿芙問她,她也不說。 反倒做了幾樣新研制出來的點心給阿芙吃。 阿芙一吃點心,就把要說的話全忘了。 好吃到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 日子就這樣快樂又平淡地往前走。 阿芙既能讀書,又能吃好吃的,簡直快活得像神仙。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日。 因鄭松快要參加科舉,所以匡正開始講課的內(nèi)容也更偏向做文章一些。 畢竟匡正給宋辛也報了名,想讓他去試一試,也好給京城的宋府交個差,免得說他教了宋辛許久,卻沒一點兒成績。 宋辛反正還是那副老樣子,對什么都提不勁來。 知道匡正讓他去參加童試,他也毫無興趣,懶洋洋說了聲“不去”,就又趴到桌上睡覺去了。 氣得匡正胡子直吹,畢竟還要給宋辛的父母一些面子,所以不能直接罵他吧。 只好又將鄭松狠狠夸了一頓,以此來顯示和宋辛的鮮明對比。 不過宋辛完全不在乎,依舊睡得香,反正天塌地陷都吵不醒他。 阿芙最近也學會了躲懶。 她只愛聽先生談古論今,說些有趣的事。 做文章之類的,她也容易犯困。 這日。 阿芙正坐在書桌前,眼皮子直打架。 頭一點一點的打盹兒,卻不敢睡著,怕先生說她。 誰料宋辛直接扔了他的披風過來,低聲道:“墊著睡,能舒服些?!?/br> 宋辛身子不好,所以從他屋子走到書房的這段路都要披一件輕.薄的披風,免得料峭春寒吹得著了涼。 這披風用的是極好的料子,又暖和又輕便,摸起來像湖水一般滑順。 繡工也精巧,阿芙細細瞧著,都瞧不出用的是什么繡法,總之是她在江淮縣成衣鋪子里都沒見過的復雜。 這樣好的披風,就這樣壓著睡覺,似乎有些暴殄天物了一些。 阿芙心疼。 而且就在先生眼皮子底下睡,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阿芙有許多理由。 可宋辛看著她,瞳眸深深,就像一座看不見的山壓過來。 她不敢再作聲,老老實實趴在桌上,墊著那披風。 趴在上頭,確實很軟又舒服。 還有宋辛身上淡淡的藥味。 阿芙伺候宋辛這么久了,早就習慣了這股子味道。 反倒覺得那苦味悠長,聞久了便有些沁人心脾的清明。 阿芙膽戰(zhàn)心驚地閉著眼等了許久。 先生還在抑揚頓挫地說話,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睡覺,甚至還替她拉了拉披風,免得她著涼。 阿芙這會放心了。 長長松口氣。 好像聽到了身側宋辛的清淺呼吸聲,很輕,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就這樣漸漸的,困意打敗了一切。 阿芙進入了夢想,伴著先生的說話聲還有少爺?shù)暮粑暎糜窒阌殖痢?/br> 作者有話要說: 昂,爆更啦! 第44章 阿芙睡醒的時候, 還未到午后聽課的時辰。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恍惚間有些遲鈍。 外頭的天光很亮,書房里靜悄悄的。 只有她一個。 阿芙再一低頭。 ! 壞了。 宋辛給阿芙的披風上, 留下了一個深色的印子。 是阿芙的口水流的。 她抬起頭時,口水還拉出一條晶瑩的細絲。 阿芙小臉一紅, 趕緊擦擦嘴角, 再用袖子使勁擦了擦披風上的口水印。 好像已經(jīng)沒用了。 阿芙欲哭無淚地看著眼前名貴的披風。 她平日睡覺似乎不流口水的呀? 都怪方才做夢夢到的點心太饞人了! 阿芙跺跺腳,想偷偷摸摸拿著宋辛的披風出去擦掉。 可門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是宋辛。 他慢悠悠走進來, 在阿芙身邊坐定。 鬢角還有些濕, 好看的臉頰比剛出水的芙蓉花還要嫩。 阿芙咽了咽口水,雖然知道這樣形容少爺不太對。 但是少爺每回洗完臉的時候, 都讓她腦海里蹦出來這樣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