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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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芙扭著腦袋仰起來,看向沈雅。 沈雅唇瓣被她咬得有些泛白,窈窕玲瓏的身段微微顫抖著,即便是控制不住的生氣,一口的吳腔軟語也只顯得溫軟動人而聽不出半點(diǎn)脾氣。 “這世上,難道就沒有王法了么?” “王法?”那公子哥兒陰森森一笑,扇子上移,輕輕拍了她雪白的臉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是誰。” 這公子哥兒姓葛名才,正是當(dāng)?shù)馗鹂h丞的寶貝兒子。 葛縣丞生了五個女兒,才得了這么一個兒子,又是老來得子,自然將他寵到了天上去,無有不應(yīng)。 不過這葛才也不給葛縣丞添麻煩,殺人放火燒殺搶掠的事他不敢做,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 這事兒倒是好解決,畢竟這一方縣城,除了縣令,就是他爹最說得上話了。 看上了哪家姑娘,多花些錢納回來當(dāng)個小妾實(shí)在容易得很。 若碰上哪家不愿意的,暗地里耍些手段,也能讓人乖乖將女兒送過來。 葛才年方二十八,屋里已經(jīng)養(yǎng)了十幾個小妾了。 但他還不滿意,仍喜歡去縣里的怡紅樓里沒日沒夜的混著,嫌家里那些都沒勁兒,玩幾天就膩了。 這不,沈雅三個月前來到江淮縣,就入了他的眼。 這臉蛋,這身段,哪里是江淮縣里那些庸脂俗粉比得上的? 可惜,沈雅根本瞧不上他。 銀錢她自個兒能賺。 且在宮里她連萬歲至尊都見過,又怎么可能被他這小小的縣丞兒子給唬住。 葛才來這里碰過許多回軟釘子,耐心已隱隱有了告罄的預(yù)兆。 于是今日,便叫了這幫壯漢過來,想警告沈小娘子一番,讓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雅咬著桃瓣似的唇,目光求助似的看向宋辛。 她知道,這位少爺目光毒辣,能看出她是宮里放出來的人,那自然身份地位也不是那宵小之輩葛才可以比的。 若是這位少爺愿意幫她,她以后便不必再被這葛才sao.擾了。 可是宋辛卻沒有感覺到她的目光似的,正低頭警告著他懷里半拉著的小姑娘。 “阿芙,你要去做什么?別亂動?!?/br> 他的聲音很輕,卻自帶了股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 這樣的氣質(zhì),只有京城里王公權(quán)貴的子弟才能有。 沈雅心中燃起希望,可當(dāng)她凝視了宋辛片刻,卻發(fā)現(xiàn)他毫無反應(yīng)后。 心底那一抹微弱的光又熄滅了。 從來都是世態(tài)炎涼,她早在宮里就嘗遍了人間冷暖,不該再天真的。 “少爺,可是漂亮jiejie被欺負(fù)了!”阿芙被宋辛箍著腰,聲音脆生生地鼓著腮幫子,又狠狠瞪著葛才,像只隨時要撲上去咬人的小狗。 “阿芙,這樣太丑了。”宋辛戳了戳阿芙的臉頰,神情倦懶,“我們走吧?!?/br> 他拽著阿芙,雖然病弱,但到底比阿芙虛長五歲,所以力氣還是鉗得阿芙難以掙扎。 她不情不愿地被宋辛拉著走,經(jīng)過葛才身邊的時候,猛然抬起小腳腳在葛才嶄新的靴子上狠狠踩了一腳。 留下個臟兮兮的鞋印。 葛才沒料到這小屁孩如此大膽,一下子就瞪了眼看她。 阿芙又做了個鬼臉朝葛才“略略略”,然后才感覺到害怕,躲到宋辛身后,露出雙晶澈圓潤的杏兒眼警惕地看著葛才。 向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宋辛:...... 葛才看向宋辛,臉上露出些許猶疑之色。 他膽兒不大,眼前這小孩看起來陌生,但是渾身上下貴氣逼人,怕是什么不好惹的人。 葛才還在糾結(jié),如果這小孩為沈雅撐腰,那他是認(rèn)慫還是不認(rèn)慫。 認(rèn)慫好像太丟臉,不認(rèn)慫又怕踢到了什么鐵板。 不過很快,葛才就不必糾結(jié)了。 因?yàn)樗l(fā)現(xiàn)戚縣令的兒子戚嘉南來了。 葛才的表情從最開始的趾高氣昂到方才的糾結(jié)揣測再到現(xiàn)下的卑躬屈膝,那叫一個轉(zhuǎn)換自如。 他彎著腰,笑得臉跟朵菊花似的,“戚少爺,這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過來了?” 戚嘉南目光根本沒落到他臉上,反而看到鄭松后眼睛一亮,朝他招手道:“鄭松!果真是你!” 戚嘉南是鄭松的同窗,兩人年歲相仿,但鄭松對戚嘉南并不熟悉,也不交好。 原因無他,鄭松一心向?qū)W,只想早日考取功名,出人頭地。 可這位戚少爺卻是招貓逗狗,打馬街頭,成日只想著何處有好吃好玩好喝的。 圍著他打轉(zhuǎn)意圖要討好他的,也是那些富家子弟。 至于鄭松,更像是私塾里的一股清流,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他人事。 兩人唯一的交集,便是前段時日鄭松為了給阿芙帶盒一口酥,而偷偷摸摸幫戚嘉南做了幾篇文章。 讀書人卻做這等偷雞摸狗蒙蔽師長的事,為此,鄭松還寢食難安了好幾日,生怕先生會瞧出來戚嘉南的文章是他代筆。 所以這會兒戚嘉南朝鄭松招手時,他的表情并不太好,又想起令他心驚膽戰(zhàn)的事情來。 但這等事戚嘉南做得多,早就沒放在心上了,見到鄭松,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鄭松,真巧啊,居然在這里碰到你?!?/br> 鄭松抿了抿唇角,想笑,又實(shí)在擠不出笑意來。 葛才還在探頭探腦,想在戚嘉南跟前刷存在感,“戚少爺,你看看我......” 戚嘉南臉上的笑容硬生生消掉,轉(zhuǎn)過頭不耐煩地看著葛才,“你怎么也在這里?” “不對?!逼菁文下冻龊傻纳裆粗鸩?,又瞧了瞧沈雅有些蒼白的臉色,皺著眉頭發(fā)問,“你不會是來欺負(fù)小雅姐的吧?” 葛才臉上的尬笑一僵,差點(diǎn)就忘了這小祖宗最好“吃”這一口,這清歡鋪肯定沒少來。 幸好他之前沒動手,不然沈雅要是在這小祖宗跟前告狀,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葛才將手背在身后,趕忙揮揮袖讓門口的幾個壯漢走開。 他還是那個干干凈凈的公子哥兒,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追求沈雅當(dāng)他的小妾,不為過吧? “戚少爺,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 “行了,別廢話了?!逼菁文习欀?,打斷葛才的屁.話連篇,“本小爺不想看到你,快滾吧?!?/br> 葛才殷勤地點(diǎn)點(diǎn)頭,立刻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在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戚嘉南后,他臉上強(qiáng)裝出來的討好笑容瞬間消失,變得有些陰沉。 所有人都看不慣的煩人蒼蠅總算走了,仿佛空氣都變得讓人神清氣爽。 阿芙從宋辛的身后探出腦袋來,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真是嚇?biāo)牢伊??!?/br> 宋辛挑了挑眉梢,伸手捏住她小揪揪上綁著的紅繩兒,“方才踩人的時候,倒是沒見你怕,膽兒挺肥?” 阿芙撥浪鼓似的搖頭,杏眼明澈,映著宋辛漂亮到過分的臉,“那是因?yàn)樯贍斣冢∮猩贍斣?,阿芙就不怕!?/br> 阿芙早就聽婆婆說過哦了,少爺是京城大官的獨(dú)子,縣里再尊貴的人在少爺面前也是只小螞蟻,在少爺身邊伺候,她一定不能小家子氣! 宋辛勾了勾唇角,本來想笑,又怕失去了自己作為少爺?shù)淖饑?yán),顯得太平易近人,這小丫鬟只怕要膽兒肥到騎到他脖子上去。 正背著手在旁邊掃視貨架上點(diǎn)心的戚嘉南聽到他們說話,忽然回過頭來,眼睛一亮,“阿芙?原來你就是阿芙?” 阿芙回過頭,嗓音甜糯,梨渦淺淺,“你認(rèn)得我?” “我當(dāng)然認(rèn)得你啦?!逼菁文蠎蛑o地看了一眼鄭松,又將打趣的眼神移回阿芙身上,“你不是鄭松的小媳婦兒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23 13:23:41~20200727 20:49: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lle_zj197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芙蓉簪 阿芙眨了眨眼,又嫩又白的小臉上滿是懵懂天真的神態(tài)。 鄭松的臉卻突然漲紅了。 他扯了戚嘉南一把,壓低了聲音道:“戚嘉南!你別瞎說!” 戚嘉南彎起嘴角,被鄭松猛然拉得一個趔趄,也沒說什么,反倒頗有興味的看著鄭松。 “春假都結(jié)束了,你,鄭松,沒去聽課,倒是稀奇?!?/br> 鄭松忽然心虛地看了阿芙一眼,果然她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鼓著腮幫子問道:“小鄭哥哥不是放五日春假,所以才能陪我過生辰的么?” “阿芙,君子一諾,重于千金,我既答應(yīng)過你,每年生辰都會陪你一起過,便不會缺席一回。”鄭松鄭重其事地看著阿芙,雖知她聽不懂,但還是要說。 阿芙果然沒有聽懂,她有些氣鼓鼓的,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小鄭哥哥,這樣是不對的,婆婆說了,天塌了也不能耽誤你讀書!” “小鄭哥哥是要讀很多書,以后出人頭地當(dāng)大官的!” 阿芙不高興的時候,甜甜糯糯的聲音就會變得清脆,擲地有聲,堵得鄭松說不出話來。 鄭松窘迫地摸了摸腦袋,從懷里掏出一個圓滾滾的石榴來哄阿芙,“阿芙,你別生氣,我這就回去讀書,這是送你的生辰賀禮?!?/br> 阿芙原本小臉上板著的神情早就因?yàn)檫@個石榴化開了。 她接過來一看,居然不是真的石榴,而是雕得栩栩如生的一個木石榴,也不知是怎樣弄的,竟跟真正的石榴一個色兒。 她就說嘛,如今不是吃石榴的季節(jié),小鄭哥哥再厲害也變不出這樣好的真石榴來。 “哇,小鄭哥哥,這個是怎么弄的?”阿芙驚訝地看著,翻來覆去,只覺得稀奇得很。 鄭松抿著嘴角,淺淺羞赧地笑著,“你喜歡就好,以后再同你細(xì)細(xì)說,今兒我便先去私塾,免得又要挨你罵。” 他揉了揉阿芙的腦袋后,頗為不舍地轉(zhuǎn)身走了。